第11章 躲不过去的麻烦
听到牛冲天的话，尤其是最后那句，再看到他那自鸣得意，认为自己猜对了的样子，寒羽燎被气得整个人跳了起来，直接指着牛冲天的鼻子大骂。
“我去你大爷的，你才是人妖，你全家都是人妖。”
他算是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对牛弹琴了，眼前这个身材魁梧的蛮牛族族长，估计不但浑身上下长满了肌肉，就连脑袋里长的也都是肌肉，不然怎么会那么少根筋？
不过他也很奇怪，在自己零碎残缺的记忆里，许多事都已经十分模糊，记不清了，但偏偏对人妖这个词却印象深刻，而且还清楚的记得其代表的意思，也是挺不可思议的。
只是看来牛冲天口中的人妖，和寒羽燎原本认知中的人妖，似乎并不是同一个意思。
当然，牛冲天在被寒羽燎这么指着鼻子大骂后，也立刻来了火气，怒吼一声。
“放屁，我明明是牛妖，我全家都是牛妖，你小子竟敢当着我的面胡说八道，是看不起我们牛妖吗？简直活腻了。”
说着，迅速从背上取下那柄巨大的黑色战斧，就要一斧子向着寒羽燎的脑袋劈去。
看到这架势，同样已经来了脾气的寒羽燎，更加懒得再解释，身子飞速后跃，瞬间与牛冲天拉开一定距离，同时右手一翻，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了一柄和他身上月白软甲颜色十分相衬的蔚蓝色长剑，光晕流转的剑尖直指着牛冲天。
紧接着，眼中寒芒闪烁，身为[王阶]强者的气势毫无保留的四散而出，犹如平地突然卷起一阵狂风一般，猛然向着牛冲天压去。
感觉到两人间突然剑拔弩张的气氛，眼看着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此刻恰好站在中间位置的叶胜雪，就再也顾不上惊愕寒羽燎居然真有那么强大的实力，赶紧着急的上前一步喊。
“你们快住手。”
随之，还立刻转头望着牛冲天开始解释，语气又急又快。
“牛族长，你真的误会怪物先生了，其实他不是坏人，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在接下来的一刻钟里，叶胜雪把从自己遇见寒羽燎开始到现在为止的所有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巨细无靡的讲述了一遍，最后还再次强调。
“虽然小牛是我的朋友，而且也是为了来救我，可事实上，这位怪物先生确实从头到尾没有出手，是小牛自己撞在他身上，撞断了牛角。”
听完整件事的经过，牛冲天的脸色慢慢从暴怒变成了阴沉，不过不是冲着寒羽燎和叶胜雪，而是冲着此刻站在他身后，已经吓得脸色苍白的小牛。
“小牛犊子，你可真是长能耐了，居然敢骗你老子我。”
牛冲天声音并不大，甚至有些低沉，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如之前那么生气。只是他的这种状态，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比刚才暴怒的时候，还要更加恐怖。
“爸，爸爸，我，我…”
小牛支吾着想要解释，但愣是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原本满脸委屈的神情，已经被惊恐所替代，苍白的毫无血色。
看到他的样子，可能想到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又是在外人面前，不想被人看笑话。牛冲天这才冷哼一声，收起手上的战斧，丢下一句“回去再收拾你”后，转而望向寒羽燎，抱拳拱手说。
“这位小兄弟，对不住了，刚才多有冒犯，没想到这小牛犊子居然敢骗我。哎，教子无方，你大人有大量，切莫见怪。”
“言重了，小孩子胡闹而已，我又怎么会在意？况且也确实是我掳走叶胜雪在先，小牛是救友心切，我倒觉得他勇气可嘉。”
既然误会解开，而且对方也已经主动放低姿态，寒羽燎即便心里还有些气，却也不好再继续发作。况且对方已经把责任都推到了小牛的身上，难道他还要和一个小孩过分计较，那未免就显得太过小气了。
只是他心里有些奇怪，这牛冲天不是知道“兄弟”这个词吗？既然这样，起初时候怎么可能会分不清“牛兄”和“牛熊”呢，难道是故意装傻充愣？看来，这个原以为少一根筋的牛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憨直单纯。
果不其然，就在听到寒羽燎的话后，牛冲天脸上难以掩饰的划过一抹狡黠的笑容，还悄悄向远处的某棵大树瞥了一眼。这才又开口说。
“既然小兄弟不见怪，那我就先告辞了。日后若有闲暇，请来我族里坐坐，也好让老牛我略尽地主之谊。”
说着，又望了一眼寒羽燎身旁的叶胜雪。
“至于这小狐狸的事，与我蛮牛族无关。不过小兄弟你可要小心，灵狐族的实力，也绝对不容小觑。”
“多谢提醒，日后有空，必去府上叨扰一番。”
寒羽燎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完全肯定，这头看似憨厚的牛妖，实力或许也就一般，但心机城府却不可谓不深沉。居然在三言两语间，不但撇清了蛮牛族和这件事的关系，还顺手卖了自己一个人情。
当然，寒羽燎还发现，原来妖族的各族群之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友好和睦，都是各怀心思鬼胎。不过这与他无关，也就懒得理会，只是默默记在了心里。
之后，两人又彼此客套的道别几句，牛冲天就立刻带着同来的那十几名蛮牛族战士和小牛离去。
只是望着这群人逐渐远处的背影，寒羽燎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略一迟疑后，转而望向之前牛冲天偷瞄的那棵大树说。
“他们已经走了，好戏也结束了，你可以出来了吧？”
随着寒羽燎话音的落下，一声轻笑从大树后传来。同时，一名身穿一袭白衣的俊美青年，轻摇着手中的折扇，缓缓走了出来。那在晚风中衣袂飘飘的身姿，宛如在游山玩水途中恰巧路过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哥！”
就在白衣青年现身出来的第一时间，之前一直乖巧的站在寒羽燎身旁的叶胜雪，就满脸惊喜雀跃的向他跑了过去。
这下，寒羽燎不用问也已经知道对方的身份，无奈的摇了摇头，暗想：看来今天这麻烦是躲不过去了。
然而寒羽燎并不知道，其实叶胜雪的哥哥早就已经到来，甚至比牛冲天他们来的更早，只是见叶胜雪并没有危险，所以才一直藏身于那颗大树背后，暗中观察。
只是他越观察越心惊，以他的身份和阅历，自然要比叶胜雪知道的多。很清楚小妖境界的妖怪，虽然已经能初步化成人形，但身上必然还会留下一些原形的特征。比如叶胜雪的狐狸耳朵、小牛的牛角、小猪的猪鼻子等等。
而到了像他和牛冲天这样的大妖境界，则是能彻底化形成人，外貌上已经与普通人类一般无二。只是身上浓郁的妖气，依然无法完美隐藏。
只有到了[王阶]，也就是妖王境界，才能尽敛身上的妖气，真正做到无论是外貌还是气息，都和普通人类一模一样。
所以，在叶胜雪的哥哥发现寒羽燎居然不但能彻底化形，而且身上毫无妖气时，如何能不心惊？
毕竟他虽然是大妖境界的巅峰，和妖王境界也仅有一步之遥。但就这一步之遥，实力上却有着天壤之别。如果没有特殊的手段，大妖境界绝不可能是妖王境界的对手。
其实，之前牛冲天会有那么多反常的言行举止，同样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当牛冲天发现寒羽燎有可能是[王阶]强者的时候，他心里就立刻打消了为小牛报断角之仇的想法。毕竟，与惹怒一名[王阶]强者相比，小牛断去一根牛角，真的算不上是什么大事。这也是在强者为尊的[灵山境域]内，最正常的思维逻辑。
之后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确定寒羽燎的修为，和撇清蛮牛族与这件事的关系，更试图拉拢一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王阶]强者。
不过，无论是叶胜雪的哥哥，还是牛冲天，他们俩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都不相信寒羽燎是人类。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灵山境域]内是绝对不会有人类存在的。
“在下叶峰，乃熊王岭熊妖王座下第三军师，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宠溺的摸了摸叶胜雪的小脑袋后，叶峰直起身来，望着寒羽燎，温文尔雅的笑着问。
“寒羽燎。”
寒羽燎简短的回答。
虽然由于这段时间的短暂相处，让他对小狐狸叶胜雪颇有好感，导致他并不想和叶峰为敌。但却也不想太过亲近，至少在弄明白对方的来意之前是这样。
只是听到寒羽燎的回答，叶峰心里却不由得一阵疑惑。
他是个十分自信的人，尤其是对自己的记忆力，他相信只要自己听过一次的名字，就绝不可能会忘记。所以他可以肯定，自己之前从未听过寒羽燎这个名字。但以对方小小年纪便能达到[王阶]境界修为的天资，怎么可能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