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想要有尊严，就必须要有实力！
只可惜，对于这一切还并不十分了解的寒羽燎，即便见到[罪犯]气急败坏，也依然毫不买账。甚至对方表现的越生气，他就越痛快，暗想：就算打不过你，气也要气死你。
“好好好，那真的辛苦你了，谢谢哦，让你牺牲那么大。”
阴阳怪气的说完，却依然觉得心里不解气，又咬牙切齿的补充。
“老混蛋，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你也抓起来，也给你好好洗礼几次，让你体验一下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寒羽燎的话可谓很不客气，就差没有直接指着[罪犯]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本已经快要暴跳如雷的[罪犯]，在听到这话后，非但没有更加怒火中烧，反而好像突然转怒为喜，嘿嘿嘿的坏笑着，在他身旁蹲了下来，一边伸手轻轻拍着此时无力动弹的寒羽燎的头，一边调侃着说。
“哟呵，混账小子，口气不小啊。不过，以你这具肉身的天资，即便经过我锤筋炼骨提升，顶多也只能达到[尊阶]境界而已。如果仅仅这样的程度，那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告诉你，这世上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没有实力就别乱放狠话，只会自取其辱。”
“你…好，我们走着瞧，你个老混蛋。”
见到[罪犯]居然像对待小狗一样对待自己，寒羽燎羞愤的差点背过气去。即便对方确实是前辈高人，但这种赤裸裸的羞辱，他也绝对无法忍受。
然而，形势比人强，忍不了也只能忍。正如[罪犯]所说，没有绝对的实力，说什么都是白搭，只会自取其辱。
别说寒羽燎现在浑身无力，就算身体处于最佳状态，以他那点微末的道行功力，在[罪犯]强大的实力面前，也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对方搓圆捏扁。
在这一刻，寒羽燎前所未有的渴望起自己能够拥有强大无匹的实力，并深刻的体会到一个道理：在这世上，想要有尊严，就必须要有实力。
总有一天，自己一定要和[罪犯]好好算算今天这笔账，也把他百般折磨后，蹲在他的身旁，轻拍着他的脑袋问他爽不爽。
寒羽燎在心里愤恨的下定决心后，用力的做了几个深呼吸，强压下满心的不甘和怨愤，再次开口问。
“老混蛋，之后怎么弄？还剩多少时间？”
他很清楚，既然想要报这一箭之仇，那自己就绝不能死在[黑渊狱]里，必须要忍，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混账小子，时间还早，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在我的护持下，[黑渊狱]对你的吞噬影响相对比较小，你应该可以恢复一些体力。”
不知不觉间，“老混蛋”和“混账小子”似乎已经成了两人对彼此的称呼。
只是听到[罪犯]的话，寒羽燎心里一阵疑惑：之前不是说只有三个时辰吗？怎么现在却说时间还早，难道锤筋炼骨才耗费了那么一点时间吗？
“三个时辰的期限，那是以你之前的功力而言。你现在已经是[王阶]境界，再加上我的护持，就算撑个十天八天，问题也不大。”
似乎察觉到寒羽燎心里的疑惑，[罪犯]又补充一句解释。
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后，寒羽燎便放下心来，再加上身体经过锤筋炼骨后，确实已经疲惫不堪，就不再多想，直接闭上双眼，不一会后便沉沉的睡去，还发出了均匀的轻鼾声。
而在此期间，[罪犯]已经慢慢走回到了之前的那个白骨石台上，望着熟睡中的寒羽燎，陷入了沉思。
这个小子除了肉身天资实在太差以外，其余可以说都很完美。无论是意志力、忍耐力，还是心智和心性，都十分的出类拔萃，绝不会输给自己曾经的那些弟子门生，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来，他之前那极度羞辱人的言行举止，一来是气急之下，想教训寒羽燎；二来也是对寒羽燎的一个试探。
而肉身天资的限制，对于大多数修行者来说，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逾越的屏障。可对于像[罪犯]这个层次的人而言，虽然也会有些棘手，却并非是绝对无法改变。
默默地想着，[罪犯]缓缓闭上了注视着寒羽燎的双眼，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盘算：如果他能通过我最后的考验，或许就能为我所用，用来对付那群不肖的畜生。
寒羽燎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但当他悠悠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到最佳状态，但至少已经能行动自如。
而且他惊奇的发现，或许因为功力境界的提升，他居然能勉强看清眼前三尺范围内的事物了。即便范围依然十分有限，视线也还是有些模糊，并不清晰，可对于之前完全两眼一抹黑的他而言，却已是重大的突破，让他感觉整个世界都突然丰富多彩起来。
只不过，这种感觉只在他心里停留了片刻，就立刻被后悔和惊悚替代。因为他看到，就在他刚在趴着的位置边上，横躺着一具已经残缺不堪，好像随时都会风化成粉末的骷髅骨架。骷髅的头部还正好面对着自己，两个漆黑的骷髅眼，似乎在向他诉说着至死都无法化解的不甘和怨愤。
而他的身下，哪里是什么石板地面，根本就是一堆横七竖八，相互叠压覆盖着的骷髅骨架。有人类的，也有野兽的，但更多的是寒羽燎根本分辨不出属于什么种族的骸骨。
见鬼，原来自己之前居然是趴在一堆骸骨上呼呼大睡了一觉，想想就让人不由得背脊发凉，毛骨悚然。
近乎是本能反应，寒羽燎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想要逃离这满地白骨的地方，寻找一处比较干净，至少没有骸骨的空地。但没过多久，他就无奈的发现，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地方。整个[黑渊狱]，就好像是用累累白骨堆砌构建而成的一样，无论走到什么位置，所能看到的都是层层叠叠的骷髅残骸。
“我去，这[黑渊狱]中到底死了多少人，才会变成这样，这也太可怕了。”
寒羽燎忍不住惊呼说。
“绝对是你无法想象的数字。”
随着这声回答，一个高挑的身影，慢慢出现在寒羽燎的视线内。
这是一位老得寒羽燎完全猜不出年纪的老人，稀松枯黄的头发，就像一丛晒干的杂草一般，胡乱的铺盖在他头顶。
满是皱纹的脸上，皮肤肤色显得异常苍白，而且就好像久旱未逢甘霖的田地，龟裂出许多不规则的裂痕，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一片片脱落下来一样。
他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烂不堪，甚至已经称不上是衣服。只用几根已经分辨不出原来颜色的布条，勉强遮挡住了身体的重要部位而已。而他身体裸露在外皮肤，也和脸上一样，早已干涸的布满了裂纹。
最主要，他的身材与他的身高实在很不相称。太瘦了，瘦的好像就剩一张皮包裹在骨头架子上。如果不是看到他那依然散发着奕奕神采的双眼，寒羽燎甚至怀疑，眼前的这人是骷髅成了精。
“你，你就是[罪犯]？”
寒羽燎狐疑的打量着眼前之人问。
“没错，就是我。”
[罪犯]回答，似乎还微微笑了一下。
只是他不笑倒还好，这一笑，整个五官都跟着扭曲起来，简直比那些传说中的恶鬼凶煞，更让人觉得恐怖狰狞。看得寒羽燎忍不住一阵毛骨悚然，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才又开口。
“我体力已经恢复一些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接下来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放松身心，不要有任何抗拒就行。”
[罪犯]似乎知道自己现在的尊容有多可怕，所以对于寒羽燎的反应也并不在意，略作沉默后，开始仔细的解释起来。
原来，寒羽燎虽然也并不是他现在这具肉身原本的主人，但由于他的魂魄先进入这具肉身的关系，对于这具肉身也有了主导权，这就是所谓的先入为主法则。
所以即便[罪犯]的魂魄要比寒羽燎强大的多，可如果寒羽燎竭力抵抗，还是会给移魂增加许多不必要的风险。而一旦移魂失败，[罪犯]自然是会立刻魂飞魄散，但寒羽燎也失去了唯一逃离[黑渊狱]的机会。凭他仅仅[王阶]境界的实力，失去[罪犯]的护持后，很快也就会被[黑渊狱]彻底吞噬殆尽。
寒羽燎在弄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后，即便心里还是恨透了[罪犯]，却也知道这事开不得半点玩笑，于是不顾地上的那些骸骨，立刻全神贯注的闭眼盘腿坐下，开始试着调整身心，放松全身。
好一会后，他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又睁开双眼，望着面前不远处的[罪犯]说。
“可以了，我准备好了。”
而随着他话音的落下，[罪犯]本就炯炯有神的双眼，突然射出两道近乎实质化的碧绿色光芒，直接透过寒羽燎的眼睛，照射入他体内。
霎时间，寒羽燎只觉得自己一阵精神恍惚，等再回过神来，就看到[罪犯]那已经苍老又衰败不堪的身体，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支撑一般，无力的倒在了地上，与那满地的残骸碎骨混在了一起，如不仔细区分，很难再辨认出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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