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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怀中人猛地一个战栗,红晕逐渐由脸扩散向脖子,整个人都变软了些。郁南敏感得要命,尤其是耳后这个部位,宫丞和他做的时候发现只要亲这里,郁南就会忍不住蜷缩。
  果然,郁南颤声道:“好痒……你不要亲那里,唔。”
  他笑着躲。
  宫丞神色温柔,轻声道:“宝宝,和我走。”
  郁南为难,又想和他去又想好好留下来完成:“可是我画都没有画完,还有几天就要提交了。”
  宫丞道:“所以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去画。”
  郁南小声说了句什么。
  宫丞听清楚了,他说的是:“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想画画了。”
  郁南拆了布景,将那套借来的水晶餐具仔细包好,给覃乐风留了纸条说请他帮忙还给学姐云云。
  小周将画了一半的画小心翼翼放进后备箱。
  午后无人,校道上,车子平稳地前行着,阳光从树荫中熙熙攘攘地照下来,令人因为这天气心情愉悦。
  郁南低头发信息,宫丞看了眼:“说什么?”
  郁南关掉手机:“我提醒乐乐我已经和你走了,让他今晚不用给我带饭。”
  后座宽敞,宫丞照惯例是要抱着他的。
  郁南也习惯了这样和他在一起,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两人面对着面。
  “我好忙啊。 ”郁南真情实感地说,“我最近比你还忙,你会生气吗?”
  宫丞揽着他腰:“会。”
  郁南懊恼。
  他最近不仅忙着参赛,还要忙着准备舅舅的生日礼物,又要在月底开始于覃乐风重新去培训班兼职。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屏蔽的关键字*时间应该如何取得平衡,这次画画冷落了宫丞,他都觉得过意不去。
  宫丞低沉嗓音里带着笑意:“所以你要怎么哄我?”
  郁南一时想不到。
  宫丞的手沿着t恤边深入,手掌轻轻摩挲他的背脊。
  他想要郁南。
  在这里。
  郁南咬唇,按住他的手,神情透出不安。
  这里可不止他们两个人。
  挡板的另一边就是司机与小周。
  “只可以亲。”郁南很有原则地说。
  宫丞不以为意:“他们看不见。”
  手在游走,掌心似乎捏了一团火,正顺着某条曲线丰盈处移动。
  郁南呼吸急促,他根本经不得撩拨。
  男人含着他的唇瓣舔吻,郁南脑子里噼里啪啦炸起了烟花,指尖扣着宫丞的胳膊,用力得发白了。他们的唇分离开,郁南仰起了脖子,宫丞忍不住去触碰那优美的弧度。
  同性之间的恋情本来就是如此。
  激烈、直白、一触即燃,本来就是一场充满人性本能的较量。
  郁南软成一团水,宫丞技艺却十分高超,他再多的努力也轻易被遏制,唯有顺着手指沉沦。
  理智尚存,郁南几乎想要哭了,羞耻感与快感在交织,他被折磨着小声求饶:“我不想,我不想在这里。”
  宫丞亲亲他。
  并不打算停手,他的滋味太好,令宫丞食髓知味。
  郁南顿了一瞬,喊道:“宫丞。”
  这一声喊得忍耐又委屈。
  似乎到了这种时候,在半强迫性地逼他做不愿意的时候,他仍是对男人抱有足够的期望的。他喜欢他、信任他,更多的是依赖他,甚至舍不得真的和他生气。
  这个少年在忍让与他的世界颠倒的东西。
  宫丞瞬间停了动作。
  他将手放在郁南的背上轻轻拍着,一下一下替他平复急促的呼吸与不安恐慌,轻声安慰。
  “好了,好了。”
  “我们不做了。”宫丞说,“别怕。”
  郁南趴在他肩膀上,脸上红潮未退:“嗯。”
  宫丞拨开他汗湿的头发,好笑地问:“胆子这么小?”
  郁南就把脸藏起来不说话了。
  第二十八章 不想做的事
  下车时郁南磨蹭了一阵子, 直到小周与司机将画与颜料从车里搬出来,脸上并没有出现听到了什么的异样,郁南才好意思从车里出来。
  不怪他脸皮薄,虽然不是女孩, 但是车里的后座play什么的还是太超过了点。
  小周在车上当然是眼观鼻鼻观心, 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即使知道了,也不会表现出一二。
  他只是对宫先生的态度有些意外, 因为宫先生比想象中更对郁南上心一些。此时看宫先生站在车外等郁南下车,这情形在他对宫先生过去那些情人的印象中是从来没发生过的。
  郁南一下车,就牵住了宫丞的手, 脸上红扑扑的,仍对刚才的事臊得慌。
  宫丞反手与他十指紧扣:“电梯的密码还记得吗?”
  郁南想了想:“611205。”
  他的记忆力一向不错。
  宫丞满意道:“记好了,门锁密码也要记住,懒得记就留一个指纹。”
  郁姿姿有次谈恋爱的时候告诉郁南, 男人给恋爱对象家门钥匙就是爱对方、想对方留下的意思。原来宫丞不仅是想他了要带他过来, 还想要他留下来。
  郁南心里暖暖的:“你也留指纹了?”
  宫丞道:“嗯。”
  郁南说:“那我也要留一个。”
  宫丞牵着他上了楼,小周识趣地先走了。
  短短两天,房子的格局已经有所改变, 原先的一间光线良好的卧室已经被腾空,眼下放着全新的画架、颜料与画布等物, 甚至还准备好了有可能用到的数位屏、电脑, 不用宫丞介绍, 郁南也知道这是专门为他准备的画室。
  他愣了几秒:“是我的?这些都是给我的?”
  宫丞靠着门框:“是。你看看有没有缺少的东西, 我叫人去办。”
  郁南兴奋不已,松开宫丞的手四处查看:“我觉得很好,太棒了,没有什么缺少的!”
  这里的条件与宿舍相比天壤之别,不仅是光线空间都好了许多,晚上也不用闻着颜料的味道入睡,更重要的是足够安静,他可以很快融入创作中。另外,他更高兴的是宫丞的心意,他可以一边画画一边待在他身边,对郁南来说这简直太棒了。
  郁南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幅画,正是他不久前为宫丞重新临摹画的那一幅。
  “这个也在这里?”郁南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上次他把画画完就扔下纸条走了,这简直是他不负责任的罪证啊。
  宫丞道:“以后你只要是你画的画,就都挂在这里怎么样?”
  这便是墙面未加装饰,大量留白的意义。
  想象出未来一幅一幅的画慢慢填满这里墙面的景象,郁南充满了憧憬,他说:“那这里就是郁南画室!”
  宫丞道:“过来。”
  郁南兴奋劲还没过去,幸福感爆棚。
  他依言走过去,被宫丞单手便揽进怀里。
  宫丞身高腿长,郁南仅到他耳根,被抱住的时候便能紧贴着宽阔的胸膛,他听见宫丞问:“喜不喜欢?”
  郁南猛点头:“喜欢。你什么时候弄的?”
  宫丞道:“今天刚弄好,就去逮你了。我再不来,你怕是能拖到下一周才回来。”
  郁南感动,回抱住他解释:“不会的,我都好努力,晚上都没有怎么睡觉,一直在赶工。布景的台灯没电了我都换两个充电宝的。我也想你啊。”
  他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看我的黑眼圈。”
  郁南熬夜画画,眼下果然有了淡淡的青色。
  宫丞便捏他脸:“现在不用赶工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画。”
  郁南说好,又对宫丞说:“我做梦都没想到能有这么宽敞的画室,开学的时候同学们都是共享一间。大家一起画画其实很开心,就是没办法很投入。啊,不过也比我在家的时候好,我在家的时候都只能在客厅画画。”
  宫丞:“怎么?”
  郁南说:“我的房间太小了,是用我妈妈的房间隔出来的。”
  郁姿姿是单身母亲,剧团里的国家二级演员,但是独自负担一位美术生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郁南的父亲去世后郁姿姿便买下单位的一室一厅,用剩下的资金一心一意培养郁南。
  郁南讲起这些并没有半分羞涩自卑,他像分享自己的故事一样讲给喜欢的人听:“本来我们是住一间,后来我长大了一些,妈妈说男女有别,就和我分房睡了。”
  宫丞从来没听他讲过这些,联系到上次郁南讲的身世,更觉得他可爱。
  作为这样环境里长大的孩子,聊到家人吐露出来的只有爱,可见他的家人对他进行了十分良好的教育。他知道感恩,懂得珍惜,什么都只看得到美丽的一面。
  “有时候她要练琴,我要画画,就会趁对方还没开始时先开始。”郁南回忆家中生活,语带笑意,“我抢了先机,她就不能练琴了,因为会影响我。”
  宫丞说:“在这里没人会影响你。”
  郁南用手指挠他手心:“你可以来影响我啊,我不介意。”
  宫丞心里被猫挠似的,微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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