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楔子：心有所属

  媒婆绰号“十里香”，是因为她经常游走在附近方圆十几里地的几个村子里说媒，又因为她喜欢涂脂抹粉，总是香气袭人的。人们给她起了这么个绰号。
  她40几岁的年纪，打扮的却像是二八少女，走路扭着腰肢，说话眉飞色舞。
  此刻的她正眉飞色舞地拍着胸脯作保证呢！
  这桩婚事她如果撮合成了，她便是可以从左家再得到一碗米。
  别小瞧那一碗米，那可是饥荒年代啊！珍贵的很。
  “那家的姑娘怎样？我担心我家成刚那边通不过啊！”左景山担心换亲的姑娘过于普通，因为他儿子左成钢可是出息着呢！。
  成刚是左家的大儿子，今年25岁。长得英俊魁梧。几年前就应征入伍了，那身军装一穿就更是带劲。于是村里的姑娘托媒人的有，暗送秋波的也有。可这成刚早就心有所属，完全不为所动。
  那是他在一次赶集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姑娘。虽然和那姑娘只见那么一面，可他却是瞬间怦然心动了。那一刻他相信什么是一见钟情了，他决心找到那个姑娘。
  当时他是探亲回来在集市的一家店铺里帮家人买东西的时候遇见的那个姑娘。
  那天他买了很多的零碎东西。天冷了，北窗要糊上窗户纸，配给的鸡饲料也要买回来，还有炕席已经烂的不能再用了，需要买张炕席回来。他家离集市远，过来一趟不容易。
  他觉得自己的钱是带够了的，可是一结账不多不少只差一角钱。正在核计要退回去一样什么东西呢，那边一个购物的姑娘便笑盈盈的替他交了一角钱。
  “哎！同志！这不行！怎么可以这样……”他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不就一角钱嘛！不算事的。”姑娘莞尔一笑离开了。
  他都没能来得及问一下姑娘住在哪个村。
  事后他是真后悔！
  姑娘的悄模样从此如影相随了，刻在了记忆里。
  那是个柳眉杏眼鹅蛋脸，一笑俩酒窝的姑娘，
  他决心找到那个姑娘还给她一角钱当面说声谢谢。当然这是他联系她的借口。
  只是，他一直都没有找见她。也是的，这周围的村子有五六个呢，不好找。
  媒婆见左家问女孩的情况，顿时兴奋起来。
  “那个姑娘啊，可是十里八村的俊俏姑娘。柳叶眉杏核眼，一笑还俩酒窝。细高挑的个头，梳着两条又黑又长的大辫子，简直仙女一样美啊！走在街上小伙子的眼睛都看直了，不会转眼珠子了。哈哈！”
  “那人家姑娘能看上我们这个家吗？”一听说姑娘这么好，左景山两口子又是担忧了。他们觉得他们家里孩子多，生活太困苦。
  “唉！谁家还不是一样！乡下就这条件。姑娘的家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一大家子的人呢！再说，你家成刚差啥啊？长相好身体好还是现役军人，姑娘偷着乐吧！”
  媒婆说的也是那个道理，左景山看一眼妻子孙氏，他自己已经是没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