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黄龙急忙也附和道:“大哥你平时就诡计多端,娶个小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啊。”
游飞白了黄龙一眼,说:“是‘足智多谋’,你爷爷的,连说句话都不会!”
“呵呵,怨我,怨我没文化!”黄龙讪讪说道,而他心里却是在嘀咕:明明就是诡计多端。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说道:“大哥,这事您就别操心了。我们一定让您早日取到那个小姑娘。”
游飞点了点头,手中拳头狠狠拽紧,阴笑道:“不管是明抢还是暗夺,我都要得到谢佩珊,何天豪你负责跟进这件事情,十天后我便要入洞房,明白吗?”
“当然不会让大哥等久的,否则大哥的小第第痰多不适,**冲脑伤煞了身体那便不好了,噶噶。”何天豪猥亵地笑了起来,其它人也是嘎嘎地淫笑着。
游飞呵呵笑道:“志明,你和天豪一块去,一软一硬我量谢正那老头不答应都不行。”
“是,大哥。”叶志明冷冷地应道,他那黑瘦地如同精铁一般的脸上一片肃杀之起,偶尔还不自住地抽动着看起来更是狰狞。何天豪见了哼声说道:“我说三寸钉,这次可不是和人家拼命,到时候你给我斯文点,别因为你而搞砸了事情,那时你可得负上全部责任啊!”
“你放心,何大炮,我做事比你来得要稳当!”叶志明不冷不热地回道。何天豪听后来气了,向游飞抱怨道:“大哥,你看他,什么态度嘛!”
“好了,你们两个这次得给我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如果弄砸了你们两个都没好果子吃!”游飞严肃地说道。
“是的,大哥!”这此叶志明和何天豪同声回应。
游飞长长地嘘了口气,老神在在地翘起二郎腿开始晃悠,脸上还是挂着招牌猥亵笑容。
第三章 王婆提亲
这几天本来是应该整个夏天最热时候的,正常情形应该是白花花的阳光晒得人像个水人一般,但是奇怪的今日却是乌云成片成片的在天上飘,广州城也是有了丝难得的清凉。
谢佩珊倚在大门边上,惆怅地仰望着天上的流云,她直觉得胸口闷地慌,给人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究其原因,还是前几日让游飞这个混混给闹的,自从那日游飞走了之后,谢佩珊心里就多了件心事,有种不详的预感总是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让她这几天觉得茶无味饭不香,睡觉也没个安稳觉。
忽然街口那头一阵的吵闹声传来,谢佩珊凝神望去见着一伙子人扛着大箱小箱的礼盒,上面都绑有红绸带鲜红鲜红地看着扎眼,一个穿着艳红大牡丹花色衣裳的媒婆扭着腰肢走在前头,旁边一大群街坊嘻嘻哈哈地围观,一大队人眼看着是越走越近了。
待人群走到近前,谢佩珊才辨出人群中有个熟识的面孔,那便是游小鬼,谢佩珊吓地倒抽了口冷气,也不敢再呆在外边,撒腿就往屋里跑,急急忙忙地将大门给关上了。
谢正在屋内见着谢佩珊大白天的关大门,看了也是心里一惊,连忙跑过去问道:“珊儿,怎么了,外面出什么事情了,可是有难民在抢东西吗?”
谢佩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六神无主的模样,口中不停地重复道:“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诶,你倒是快说出了什么事呀,你看你把我急地!”谢正急道。
谢佩珊抬头望着谢正,眼中一片焦虑之色,说道:“爹,游小鬼,游小鬼他,他真的来了……”谢佩珊话刚出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便响起。
谢正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而在这个时候他也是没有其它什么主意,只能是硬着头皮地去开门。谢佩珊一见谢正要给游飞开门,当下急了,哽咽地说道:“爹,你可不能开门呀,游小鬼他带上了媒婆还有礼盒,看样子是来提亲的,爹,你可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呀!”
见着谢佩珊的惊惶,谢正心里边也是一阵难过,他轻声安慰道:“没事,事情爹爹会解决的,我绝不会让游飞乱来,你放心,放心!”与其说是在安慰谢佩珊,不如说谢正是在安慰他自个,话语间显出明显的底气不足。
谢正只觉得手脚一阵酸软,咬了咬牙才将大门栓给拔开,将大门给打了开来。大门一开,一个艳红的身影便向谢正仆了过来,“哎哟,这个一定是谢老板了,我是城西的王婆,今天我是带游少爷来向你提亲来了,游少爷看上你家千金了,呵呵呵……”
王婆脸上上着厚厚的粉,嘴唇上打的胭脂更是鲜红似血,一阵阵怪异的香气扑鼻而来,让谢正差点没呕吐出来。而更让谢正无法忍受的是,王婆往他身上靠过来,贴地是越来越近,谢正觉得自己全身没一个地方是自在的。
从踏进屋那一刻起,游飞的两个眼珠子就死死地盯住了谢佩珊,定定地看着两眼更是射出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和情欲,谢佩珊将玉首深深地埋进衣领内,颈部一片羞红,小手不停地搓弄着衣角,眼睛只敢盯着鞋间看不敢看其它地方,而即便是这样,她仿佛还是能够感觉到游飞那炽热的眼神,谢佩珊便觉得全身都像给火烧着似的,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谢佩珊这一呼吸加速可了不得,胸前起伏的美景让游飞差点失控,咕噜地吞了一大口口水,谢正两眼珠子都快瞪地跳出来了。
谢正见到游飞两眼**地盯着自己的女儿看,心里一阵不舒服,咳嗽了声,说道:“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十几载,现在小女年方十六,这么早将她嫁出去,我不舍得!”
“不小啦,不小啦,再过几年岁数大了的话姑娘家可是不容易找到好人家的,谢老板啊,你看游小哥年少多金,和贵千金那是十分的般配,我看我们便择个好日子将两人的事给办了吧,你看怎样啊?”王婆嘴上快如刀,讲起来利索地很,谢正肚子里却是在想,我好人家的闺女怎么能跟一个小混混,那样的话自己能对得起珊儿她那早死的娘吗?
寻思了会,谢正说道:“王婆啊,我还是不能答应这个婚事,我看游小哥还是找过另外一户人家的闺女吧!”
“老鬼,你这是明摆着要拒婚喽!”叶志明眉毛一扬,吊鸡眼一扫,大嗓门吼地在场的人耳朵都嗡嗡作响。叶志明也不光是嘴上叫喊,手中的大砍刀唰地抽了出来,照着厅里的大圆桌就是猛力一砍,一块五寸宽的桌面硬生生是让叶志明的砍刀给砍了下来。
谢正见到这个架势,心里也是在打鼓。游飞见到谢正脸上变了颜色,不由地对叶志明露的手段甚为满意。游飞冲何天豪打了个眼色,何天豪会意地点了点头,呵呵笑着走到谢正的身边,将谢正拉到了一旁,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说谢老头啊,你也不是没见到我兄弟的架势,他发起疯来啊便是我们大哥也拉不住,你说说,你今天能不答应吗?再说了,就算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该为你的宝贝女儿考虑吧,我们只要在你女儿脸上轻轻划上一刀,那便是有得她受的了!”
“你,你……”谢正气得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呵呵,当然了,我们大哥这么中意你女儿,又怎么舍得在她那花一般的脸上划上一刀呢,不过我也不敢保证你继续强硬下去,到时候惹恼了我们大哥的话便很难讲了,行走江湖的什么事干不出来,所以说呢我们还是要以和为贵,不管你们有什么条件,都可以开出来嘛,大家有商有量的,总比你一个人嘴硬要好,你说是也不是,呵呵!”何天豪笑道。
谢正瞄了瞄拿着大刀向他直瞪眼的叶志明,他自己倒是贱命一条,无所谓,但是他的珊儿要是真像何天豪说的受了什么损伤那他的罪过就大了,谢正思前想后的,终于是点了点头。
谢正拉上站在一边的谢佩珊的手,父女俩走进里屋去了。一进去后谢佩珊带着哭腔说话了:“爹,我不要嫁,我不要嫁!”
“哎!”谢正长叹了口气,接着便不再说话了。谢佩珊一见谢正这模样,可急坏了,连忙问道:“爹爹,你怎么了啊?是不是那些人给你说什么了?你可千万别听他们的,那些人没一个好人,他们的话你可千万别信啊,啊,爹,你可千万别信!”
见到谢佩珊一脸的慌张,谢正直觉得揪心的心疼。沉默了一会,谢正叹道:“珊儿啊,你便应了游飞吧,啊!”
谢佩珊不可思议地望着谢正,她无法相信谢正口中会说出这些话来,在她的想法里谢正应该是全力维护她才对的,可是怎么事情却是变成了这样,谢佩珊哽咽地说道:“爹爹,你不要珊儿了吗?”
谢佩珊的话像是在谢正心脏狠狠扎了一下,他是能觉得心都在滴血,谢正轻轻抚着谢佩珊的头,沉声说道:“珊儿,爹这也是没有办法啊,我们只是最底层小市民,草根一族无依无靠,便是外面的小混混游飞也能将我们玩弄于鼓掌之上,我们又有什么能力与他们对抗呢。我看我们便从了他们吧,啊,珊儿!”
“爹,你这是把女儿往死里推啊!”谢佩珊扑进谢正的怀中,号啕大哭起来。谢正皱纹交错的老脸也是泪水纵横,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心像玻璃一般砰地一声碎了开去,碎片扎地自己的身体是如此地痛。
等候在外面的游飞也是听到了谢正父女俩的哭声,他也不想自己心爱的女人伤心,但是他更乐意能得到自己所中意的女人。等了一会儿,谢正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人们眼中的谢正仿佛在刚才的一刻钟时间里苍老了几年,谢正两眼无神,有气无力地叹道:“游小哥,婚事我答应了,王婆,由你择个好日子把事情办一办吧!”说完话后谢正仿佛整个的精气神都给抽空了一般,只剩下个空壳,不见一丝生气。
这个时候最高兴的便要属游飞了,他欢喜地是想要蹦上天去,忍住大声嘶吼的冲动,游飞脸上挂满了笑容,转身而去。“诶,大哥,这便走了啊!”何天豪喊道。叶志明沉声道:“废话这么多作什么,把礼盒放下,还不赶紧跟上!”
“哼,就你想事情老到!”何天豪闷声说道,脚下却是没停住,紧跟上已经走远的游飞,叶志明摇摇走随后离去了。
其他看热闹的人见到事情完结了,便也都散走了,屋内只剩下王婆在不停地絮叨着说哪个日子日脚好,一旁是失了魂的谢正在呆呆地听着……
第四章 洞房花烛
天还是阴沉沉的,闷热非常。游飞只觉得要喘口气也是难地很,而这一天正是他大喜的日子,1937年8月8日。
游飞骑着何天豪不知从哪弄来的高头大马,后头跟着是他的兄弟以及迎亲的队伍,游飞感觉到几天大街上不比往常,人们仿佛是陷入了一种恐慌和激愤的情绪之中。
“国难当头,匹夫有责!”
“停止内战,一致抗日!”
“将倭寇赶出东三省!”……
口号声此起彼伏,示威的人群除了一贯的生力军——学生之外,还多了许多普通市民的面孔,游飞觉得纳闷,便对身边的刘云清说道:“云清,你去问问,出什么事了?”“唉!”刘云清应了声便跑了过去,揪住一个学生呵呵笑道:“这位小书友,不知道你们这是要到哪去呀?”
那学生恼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日本人要打到上海来了,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我们要去政府请愿,誓死保卫上海,与倭寇一决生死!”
大惊失色的刘云清匆匆向那学生道别了之后便跑到游飞身边,慌乱非常地说道:“大哥,日……日本人要打……打到上海来了。他们这是要去向政府请愿,要求保卫上海。”
游飞皱了皱眉头,恨恨地说道:“该死的小日本真他娘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东三省占去还不满足,是想尽占我中华的山河吗!”
这个时候有个学生站在高台上大声疾呼着:“各位街坊,各位学友,各位兄弟姐妹们。小日本吞我东三省尚不足,现在平津也落入了日本人之手,战火眼看着就要烧到黄浦江边了。日本人就要闯进我们的家中了啊,同胞们,那个时候他们会砸烂我们的锅碗瓢盆,抢夺我们的财物,杀死我们的兄弟,**我们姐妹,然后踩着我们兄弟的尸骨高声狞笑着说,看,这就是支那,世界上最劣等的民族。国破则家亡,你的头颅将被日本鬼子的刺刀穿透,你的儿子你的孙子都身上将被烙上‘奴隶’二字,永远也抹不去洗不尽,那是何等的屈辱啊!宁死不作亡国奴,寸土当守寸土不让!”周围的人都是安静地听着,大家的眼中都带着深切的悲愤,游飞皱了皱眉头,心道“你个小屁孩是惟恐天下不乱啊,说地这么竦动。”
“血卫中华!”那个学生高声呼道。
“血卫中华!”雷鸣般的声音响起,吼出一个古老民族骨子里的血性和尊严。
见到自己的几个兄弟也是群情激奋的样子,游飞不由地觉得头疼,赶紧沉声喝道:“怎么了,几位兄弟,你们可是也想和这帮学生们一块请愿去啊?”众兄弟听到游飞语气中的不悦,都不敢吭气回应。游飞慢悠悠地说道:“血卫中华不是靠喊喊几句口号就可以的,到时候这帮子人不知道有多少要做叛徒呢,我呸!你们给我记好了,我们——我们就是流氓,就是混混,抗日救国那没我们的事,阿兵哥会去打小日本,平日里他们可是领足了军饷,国难当头的时候他们就必须上前线慷慨赴死。没我们的事,都听明白了吗?”游飞最后一句几乎是竭尽全力在嘶吼,其他人又怎么能够听不“明白”,一个个头点地如鸡啄米一般。
游飞一行人又慢慢地向前动了起来,游飞回过头去深深看了那演讲的学生一眼,嘴里呢喃道:“一个小屁孩,口气倒是不小!”
情绪澎湃的人潮蜂拥般向政府大楼的方向而去,而游飞的心情依旧如一,心里只是惦挂着自己美貌的未过门的媳妇。
来到谢正跌打药行,本来预料中该出现看热闹的人根本就没有,其他人都好象是人间蒸发了,游飞在门口等了好久,也是不见有四周的街坊来楱热闹贺喜,等了会还是没人来,游飞按捺下心中的火气,居然连贺喜领喜钱的人都没了,这他爷爷的是什么黄道吉日啊,他现在就想着掐死站在他前面的王婆。王婆见着游飞凶巴巴地盯着她,心底也是发毛,连忙是呵呵笑道:“游少,人是少了点啊,虽然不够热闹但礼数还是不能从简的,我们赶紧,别误了好时辰!”游飞鼻孔内重重地哼了声,把个王肥婆子吓得是脸上的肥肉直抖。
对那些所谓的礼节游飞一向是视若粪土完全不当一回事,所以他便让王婆将所有的东西都给省了,便是给谢正敬茶磕头这一档子事他没叫省。
在小厅子里等了好久,游飞才见到了一身红行头的谢佩珊由王婆搀扶着慢慢走到了游飞的身边,差便差在谢佩珊头上盖着红盖头,不能一睹芳颜却是让游飞觉得心里怪痒痒的,谢正高坐在厅中主位,游飞和谢佩珊在谢正前面双双跪了下来。
端着手中的茶,游飞高声对谢正说道:“谢老头,今天我游飞便要从你手中将珊儿强要了过来,我对不住你!虽然我是个小混混,但我今天在这里以男人的名义向你立誓,往后只要我有一碗粥喝,珊儿也能有一碗,我绝对不会亏待了她,大道理我不懂,我会对自己女人好的,这个你可以放心!”说完游飞便将手中的茶递给了谢正,然后游飞便在地上“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谢正看看游飞,又看了看谢佩珊,他的心情实在是很复杂,深深地叹了口气,谢正一口饮完了游飞敬上来的茶。游飞见到谢正喝了茶,便也不再客气,一把抱起谢佩珊便往外走去。在这一瞬间,谢正直觉心中一阵慌乱,不由自住地站了起来,手伸了出去,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说出些什么来,谢正无力地坐了下来,双手抱住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被游飞抱于怀中的谢佩珊直觉得心跳地异常的厉害,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与成年男子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不紧张那才是怪事,而她脑中却是还想着刚才游飞磕的三个响头,感觉中游飞磕地是相当用力,仿佛磕到了她心里头去了一般。
抱到轿子边,游飞轻轻地将谢佩珊放到了轿子上,当游飞的手离开她的身体后,谢佩珊突然间生起一种感觉,她觉得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显得那么地不真实,她便要为人妇了吗?未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所以的不确定性都让谢佩珊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轿子外的游飞当然是没有谢佩珊那般复杂的心情,现在他直觉得是全身舒坦,之前所有的不快都在他抱起谢佩珊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了。“走喽!”游飞高声吆喝着,他的兄弟从游飞脸上看到的是真正的笑颜,这种发自内心的微笑他们不知道有多久没见到了,他们都打心里为游飞能找到自己中意的女人而感到高兴。
回去的路上,街上冷冷清清不见一人,只有几条无精打采的大黄狗在晃悠,而店铺的大门更是早早地关上了。“这街上的人不知道都死哪去,不会都去请愿了吧,如果今天不是大哥的大日子,我许志纬也想着去了,狗日的是要好好教训他一下才行,不然他还以为我大中华没人了。”许志纬大大咧咧地说道。何天豪连忙拽许志纬的衣袖,不停地打眼色,朝着游飞那边努努嘴,许志纬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闭上了嘴。
游飞满脸怒气地盯了许志纬一眼,许志纬也不敢去看游飞,搭拉着脑袋,不敢去看游飞那张臭脸,幸好游飞并未像往常一般发怒,许志纬总算是能松一口气,许志纬他天不怕地不怕,便是怕游飞连珠炮一般的臭骂。
原本是应该欢欢喜喜讨媳妇的,却是搞到一帮人死气沉沉,游飞心里十分地不舒服,狠狠地抽了马一鞭子,一行人快步往“翠香楼”赶去。到了翠香楼,爆竹清脆响亮地很,满地炸碎的红纸暂时是让游飞的心情开朗了起来,王婆从轿子里将谢佩珊牵了出来,一双穿着绣花鞋的小脚儿露了出来,惊鸿一闪的嫩白小腿肚让旁边的游飞看呆了眼。“哎哟,游少,发什么呆呀,晚上便都是你的人了,到时候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现在我却是要将姑娘领到房里去了哦,嘎嘎!”
王婆将谢佩珊领着走进了屋,而游飞的眼球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谢佩珊身上,“大哥,你的口水流出来了。”何天豪在旁边笑着说道。
“哦。”游飞往嘴角抹了抹,却是什么也没有抹到,醒悟到这是何天豪在捉弄自己,游飞哈哈大笑了几声,也不以为意。
走入院落,空地上摆的十几桌酒席这个时候却是空空如也,游飞心底的火气砰地一声直往脑上窜,“蒋状!”游飞高声吼了起来。
蒋状留守在翠香楼,听到喊声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一脸苦相地说道:“大哥,这人,这人……本来说好了要来的,可是听说什么日,日本人要打过来了,便都……都去张罗着自己的事了,有人在收拾行李准备往内地跑路,有的在打听坐船往外国跑路,所以,所以……”
“他爷爷的,一个个都是小市民,要钱没几个钱,有钱人能跑,他们能跑吗?一个二个都是顶级废柴,全部都系死仆街,我游飞好心请他们来喝喜酒,居然敢都不来,好,很好,以后有他们麻烦的时候!”游飞憋红张脸吼道。
蒋状晃着大脑袋,说:“大哥,他们都准备跑路了,我们以后也奈何不了他们。你说我们是不是也准备着跑路啊,听说日本人要从北打到南,广州恐怕也会让日本人给占了去了。”蒋状话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下重的,何天豪大声呵斥道:“你个死胖子,就会说丧气话,小日本怎么能打到广州来吗,你当我们的阿兵哥都是白吃饭的呀。”
连吃喜酒的宾客都没一人来,游飞觉得这婚事办地实在是没面子,当下吼道:“走,兄弟们,大家一起喝酒吃肉,别浪费了这么些酒菜。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大家一定要喝醉吃饱。”
一听到喝酒吃肉,蒋状便呵呵傻笑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何天豪又给了蒋状头上来了个“爆抄栗子”,道:“你个死胖子,这么多酒菜够你吃的了,可要忍着点,要是吃太多小心撑破了你的肚皮。”说完何天豪还用手摸了摸他那高高挺起的大肚子。而蒋状这个时候眼里只有满桌的酒菜,何天豪在说些什么他已经是完全听不进耳了。
“干,干,干!”喝酒吃菜,划拳嬉闹已经三个多时辰了,天黑多时灯笼也早就点了起来,游飞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酒,只觉得眼皮开始打架,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这要在往日里喝了这么点酒他可是绝对不会醉的,可是他今天心情实在是有够复杂的,既高兴讨了个漂亮媳妇又闹心连个贺喜的宾客都没有,酒入愁肠很快便脑子不清不楚了。
见到游飞已经是有些醉了,何天豪劝道:“大哥,这酒啊我们还是改天再喝了吧,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嫂子还在房里等着你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呀,赶紧进去吧,啊,别再喝了!”
“去去去,我没醉,还能喝,来来来,弟兄们,今天是我的大好日子,大家一定要喝地尽兴,诶,蒋胖子,你怎么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啊,你是有意要晃花我的眼睛是不是?”游飞说起话来已经是大舌头了。
何天豪摇了摇头,冲旁边的黄龙使了个眼色,两人架起游飞,便向他那挂着大红灯笼的新房奔去。游飞挣扎着吼道:“你们两个废柴,这是在干什么,老子还没喝够呢!”何天豪两人可不理会游飞,硬是架着游飞来到了他房间外,将游飞往房里一推,便将门反锁了。
“我还没喝够呢!”游飞拍打了房门一阵之后便也放弃了。转过身来,只见房内一切都是红的,红地是那么刺眼,大红蜡烛大红被褥大红纸将墙壁都糊满了,整个房间便像是上了一层红蜡。游飞坐在茶几旁提起茶壶“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凉水,晃了晃沉甸甸的脑袋,游飞觉得自己头脑清醒了许多。
谢佩珊在床沿边上坐着,自从游飞进到门内之后她便紧张得要命,两手紧紧捏着手指甲都陷进了肉中去了。终于她是听到了游飞慢慢接近的脚步声,一步步她都能听地分明,咚咚有声让她心跳徒然加速。
游飞走到了谢佩珊身前,只是站在那傻傻地笑。他坐到床上,将床单上的红枣花生给推到一边,一手便搂住了谢佩珊的细腰,谢佩珊让游飞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地全身都僵硬了起来,她一动也不敢动,而游飞的大手却是实实在在地按在她的腰间,手掌间传来的热度让谢佩珊感觉到全身一阵酥麻。
第五章 被迫入伍
游飞呵呵地在傻笑着,也不说话,笑了许久游飞停了下来,双手伸向谢佩珊的头盖,谢佩珊透过头帕能依稀见到游飞的手伸了过来,她心里生起一种让时间能够停滞的强烈渴望,因为她对接下来的事情敢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就在游飞的手接触到了头盖边上,就要将头盖给掀下来的时候,房门让人乓乓地踹了起来,游飞心里一惊,未再掀下头盖,而是大声呵斥道:“谁呀,找死吗?”
大门砰地一声让人给踹了开来,一队军人冲了进来,游飞愣了片刻,马上吼道:“你们想干什么,今天老子娶老婆你们却是来捣乱,什么意思!”
领头那人歪着脑袋看着游飞,那人翻领上别着一蓝杠一星的领章,原来是个下士,游飞刚想开头,那班长冷冷道:“名字,报上来!”
“游飞。”游飞呆呆地应道,“哎,我说你们这些人还有没点王法,怎么能硬生生闯进我的宅子里来,今天我游飞也不和你们计较,你们现在就给我滚蛋!”那班长掏出张纸来,将游飞的名字写在了上面。
“陈司令有令,广州城内凡15岁以上,30岁以下的成年男子都必须应征入伍,如有滋事违命不从者,杀!”那班长冷冰冰地说着。
游飞沉寂了片刻后怒声吼道:“屌你老母,我交了七年的免丁款了,你们现在却是跑来说要抽丁,有没有搞错!”说着游飞便冲了过去,没等他跑过去,旁边的几个士兵已经是把步枪顶住了游飞。谢佩珊这个时候也是再也顾不得矜持了,扯下盖头,惊惶地看着房中的军士。
众军士的眼球在谢佩珊这位美娇娘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后就收了回去,每一个人的脸又回复到冷冰的初状,游飞暗暗心惊,这些军人仿佛是和他在街头接触到的军人有着极大的不一样,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却也是说不上来。
“不管你说什么,今天晚上我还要洞房呢,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游飞的犟脾气这个时候又犯了。而游飞的话音还没落多久,他的肚子上便挨了下重的,步枪托顶在肚子上差点没让游飞晕过去,游飞抱着肚子在地上来回地翻腾,痛地他脸颊的肌肉都在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