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发现，跟眼前人的差距是越来越远了。他不知道，如果努力的话能否缩减这段差距。
  “好。”
  冷心然合上书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你爷爷喜欢什么？或者，有没有什么忌讳？”
  既然是上门拜访，就要争取给对方一个好印象，她不喜欢做无用功，特别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白费功夫。
  容少绝想了想：“爷爷喜欢下棋。至于忌讳，好像没什么，只不过现在爷爷年纪大了有些小孩子脾气，希望到时候你……。”
  冷心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这个她倒是很理解，都说老小孩老小孩的，老人年纪到了脾气就跟的变得跟孩子一样，很任性。所以，只要他没做出什么无法忍受的事情，她都会给容少绝面子的。
  “冷心然你这个臭丫头给我滚出来！”安静只刺翻书声的教室，突然被一怒吼的咆哮声给打破了。
  听到那个声音中的名字“班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几个脾气比较火爆的甚至都站起来想要给那个出言不逊的人一个教训了。冷心然在他们心里的地位极高，现在这个人居然敢在f班的地盘上出言不逊，真是找死！
  相比其他人的愤怒，身为当事人的冷心然倒是要冷静很多。她一耳就听出来，那个咆哮的声音，是属于a班那个秃头班主任的。
  想起上次在校长室里的情况，她知道，肯定是这个不配做老师的人渣被处理了。不过，他居然敢在这风头口这么大喇喇地就来找茬，真是够没脑子的。
  看到冷心然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容少绝一把拉住她：“我出去看看。”冷心然却轻轻摇头：“不用，是a班的那个班主任，他应该是受到处罚了。不用担心，在我面前，他还占不了便宜。而风…”
  白净的小脸上露出一个狡黔的浅笑：“那个老男人找了我那么多次茬，不趁现在讨回来点就没机会了。”
  听她这么说，容少绝放心了。事实上，对于冷心然的决定，他从不曾怀疑过，难怪会被赵毅打趣“忠犬”。
  紧跟在冷心然身后出了教室，出去一看才发现外面围了很多人，为首的就是那个秃头班主任，身后是a班的人。只不过，那个平时总是下巴扬上天的秃头现在却是形象全无，狼狈至极。头上几根平时被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此时却是随意地挂在额头上，清汤挂面一样，看起来真是够邋遢的。
  一看到他这副样子，赵毅就直接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说起来，他虽然文科成绩不好，但是刚入学的时候也是被分配到a班的。毕竞他的理科实在好到变态。偏科是个很不好的现象，但是偏科到其中一科好到如此程度，那就是天才了！
  所以说，在一开始的时候，赵毅是做为重点栽培对象的。要知道，现在，要想考好大学可不只是只有高考。只要你在那种够权威的大型比赛中获得大奖，就足够你被保送进名校了。当初，学校就是这么打算的。只是很不幸，a班有个极品的班主任，还不到一个学期的时间，赵毅就因为跟班主任的冲突而被踢出了a班。
  这样的事情，在学校里是很常见的。不少a班的班主任仗着自己的班主任的权力，肆意规划着学生的未来。只要是不讨他欢喜的，都可以随意从班上踢出去。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这个学校近年来自杀事件越来越多。高中生，还都是孩子，正是人生中最关键的时候，在这期间，如果没有一个正确的指引的话，是很容易走弯路的。
  且不说那些自杀的学生，在这些老师以成绩评判一切的举动下，学校学生的心态都发生了很大变化。a班的学生就像学校的王者一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看不起其他班的人。‘班就是金字塔的最低端，被所有人踩在脚下，为所有人瞧不起。
  其实，除了成绩，f班的学生是非常有才华的。体育，武术，跳舞，计算机，他们很多人对这些事情都是非常擅长的，并且在这些领域取得了非常大的荣耀。只是可惜，这些是跟学习成绩无关，所以也就为这个学校的人看不起。他们这些人，就必须待在环境最差的教室，用着最陈旧的器材，被全校的人唾弃着。
  别看赵毅平时都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事实上，对于a班的这个班主任，他是非常厌恶的，也很在意被赶出a班的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现在看到这个平时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班主任落水狗的狼狈样子，赵毅的心情好到快冒泡。虽然极力忍笑，但是嘴角却扯得大大的，俊秀的脸都有些扭曲了。
  “你这个臭丫头，是不是你在背后耍了什么阴招？不然的话我怎么会被撤除a班班主任的职位？”
  秃头班主任气得浑身直颤抖，肥肉横生的脸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恶心。他在这个学校待了十几年，中间经历了学校的改革，然后又慢慢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在成为a班班主任后，他过着如天堂一般的日子。学生害怕尊敬他，学生家长奉承讨好他，连学校其他班的班主任都把他当成领导对待。这一切，都是因为他a班班主任的身份。
  但是现在，这个身份没了，都是因为眼前这个臭丫头，害得他失去了自己赖以生存的班主任职位，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后面有人的话，甚至会被赶出这个学校。这样的屈辱，他怎么能忍受。他不敢跟校长叫嚣，但是这个臭丫头他还是不怕的。
  北欧寒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个近日来风光无限的女孩，看着如同守护神一直始终跟在她身边的容少绝，帅气的脸一阵扭曲。现在，他跟她，就如同处在两个世界一样。以前那个用着痴迷崇拜的眼神打量自己的女孩子，早已消失不见了。以前他不懂得珍惜，但是现在，在那种痴迷的目光消失之后却感觉到失落。他后悔了，他后悔自己没有珍惜这种纯真的好感，后悔自己没有把握机会，才导致现在两人越走越远，如同在两个世界一样，没有交界点。。
  本来，能够取得奥赛一等奖的成绩，是非常荣耀的。这个学校，已经很多年没出现这样的大奖了。但是这个跟历史比起来很辉煌的奖项，却在遇到全科系特等奖的情况下黯然失色，变得不值一提。如果是别人，他可能会觉得嫉妒。但是对方是她，是那个吸引自己注意力的女孩，他却只是觉得心凉。以前他总是自负，觉得是对方配不上自己。但是现在，在她褪去丑小鸭的外衣光芒四射的时候，却发现，原来，一直以来，弱势的，都是自己！
  看着班主任对她咆哮怒吼，如果是以前他会帮着班主任说话。但是现在却只觉得愤怒，他终于搞清楚那个人对自己的重要性，但是，他却还是无法站出来，有一种无形的藤条束缚着他，让他站在原地动惮不得。
  但是，跟北欧寒不同，在听到秃头班主任对冷心然的侮辱后，容少绝没有任何犹豫就站了出来，连同赵毅一起，在他们之后“班的其他同学也都是一脸愤怒地瞪着秃头班主任，恨不得好好揍他一顿发泄下怒气。
  “撤除你班主任的职位，那是学校董事会做出的决定，与我何干。不过，这个决定倒是非常的正确的，毕竞，我还真看不出你有什么能力配当一个班级的班主任。”
  感觉到班上同学的愤怒和维护，冷心然嘴角微勾，淡淡地说着嘲讽的话。她虽然冷淡，但是却是极其毒舌的，想要跟她斗嘴皮子，还得先锻炼锻炼才行。
  “如果不是你这个臭丫头在后面蹦嘴皮子，我怎么可能会被撤职？你这个臭丫头，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不知道天有多高。
  在愤怒和屈辱面前，这个平时就很自以为是的班主任很快就被挑衅得炸毛了。直接冲过来就想甩冷心然的耳光。
  在他身后的a班的人也都开始给自家班主任助阵，你一言我一语就开始叫骂起来。
  这个场面，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学校，倒像是混混们闹事打群架一样。“冷心然，你真是够不要脸的，只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先是勾引北欧寒同学，现在又耍阴招陷害老师，你这样的人，就该滚出学校。”
  a班的人几乎大部分都是跟冷心然有过节的，而其中，又以女生中的北欧欣很江爽更胜。此时，北欧欣没有说话，江爽就忍不住第一个开口了。她在嫉妒，这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居然出了那么大风头成了风云人物。电视上杂志上到处都是她的新闻，她不会承认，自己其实不止是愤怒，还有很大程度上是惧怕。她没有忘记自己以前对冷心然做了什么。现在风水轮流转，冷心然这样大出风头，难保她不会翻出旧账。所以，她必须在这之前把冷心然赶出学校。
  江爽偷偷打着小算盘，脸上却是愤怒的，好像冷心然真的做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事情般。
  “对啊，以前看到男生就表白，班上的男生都基本上被你表白尽了。后来还对北欧寒同学下药想要跟他发生关系，做为女生，真是太不要脸了，够不自重够贱的。”
  虽然a班的人人品都不怎么样，很自以为是，但他们有个奇怪的品质。那就是对外人的时候态度会很统一，一直排外。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这是个非常好的品质。班级团结才能集体进步。但是a班是扭曲的团结，不是单纯的，都走出于自己的利益和心虚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仅是江爽，他们都在害怕。他们害怕冷心然会被他们报复，担心自己身上的荣耀会被冷心然夺走。以前诬陷冷心然事他们是全都参加了的话，冷心然就是他们心里的痛，不解决的话永不安息。
  在班上学生的支持下，秃头班主任更加放肆了。但是，他的手才挥到半空还没碰到冷心然衣服就被容少绝拦住了。
  虽然容少绝才十七八岁而对方是成年人，但从小接受训练的他很轻易地就制住了这个秃头的动作，随手一甩，在这个推力的动作下，对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这个情况，让秃头的脸更红了，看着冷心然和容少绝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把他们吃掉一样。而a班的那些学生，还有所顾忌不敢动手，继续逞着口头之快。
  “对啊，冷心然你还记得你约我跟你出去开房吗？不过你的身材实在太差了，看了就倒胃口我就拒绝了。不过，我想，收到这种邀请的人应该不少吧。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到最后欲一求不满想到对人下药。你就真那么饥渴吗？”
  一个男生坏笑着说道。冷心然眼睛微微眯起来，这个情况，她好像在日记本上看到过。如果没记错的话，以前小冷心然有次差点被学校的男生强一奸。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她才会爱上北欧寒的。那么，就是这个男生吗？这个被她表白但是却提出开房的条件的男生？她不是小冷心然，对于她以前经历过的事情也没有任何感觉。但是，既然她占据了小冷心然的身体，那么，在一定程度上，她会为她报仇。特别是这样欺负女同学的人渣，就更是不能放过了。
  神情依旧淡淡，只是漆黑的眸子却泛上了妖艳的红，不顾那个秃头班主任还在叫嚣径自走到a班的阵营前，找到之前开口说话的那个男生：“你说我约你开房？”
  男生没想到冷心然会突然来到自己身边，一阵惊慌后却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反正这个别人也不会相信她说的话，有什么害怕的。
  “怎么你做过的事就不记得了？先是跟我表白被我拒绝，你就想用身体留住我，说要跟我去开房。我可不是这么没节操的人，当时你表白的场面可是很多人见到的。连邀请我去开房的时候，我兄弟都在那。”
  男生得意洋洋地说着，顺便还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满脸痘痘的男生表示自己是有人证的。
  顺着他的指向，冷心然见到了那个一脸淫邪的痘痘男，在经过一番搜寻后她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那个所谓的人证，竟然是她重生来学校后教训的第一个人。当时那一脚，可是够他在医院躺上十天半个月的，没想到居然好了伤疤忘了疼，那么，就来个更猛的吧。冷心然冷笑着，神情低沉：“你说我找你开房？你也不瞧瞧自己长什么狗样子。斗鸡眼塌鼻子蛤蟆嘴，还有那恶心的口臭，你以为我瞎了眼吗？况且，说到开房，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以前我闲来无聊想找个人玩玩表白游戏的时候，曾被人提出去开房的要求。”
  在冷心然的羞辱下，男生的脸变了变，却依旧强壮镇定，只不过手却开始有些轻微颤抖了。
  “不过我拒绝了，只是没想到，就在那天放学后，我被一群男生拦住，为首的就是那个被我表白的男生。原来，被我拒绝之后，他恼羞成怒竟然找了几个男生一起想要直接对我霸王硬上弓。”
  虽然是如此限制级的东西，但冷心然却说得很平淡。给外人的感觉就像是她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事实上，这件事还真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因为，遭遇这一切的，不是她，而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小冷心然。
  从日记中，她可以感受到她当时的那种屈辱绝望，如果不是因为北欧寒出现，也许她真的就被毁了。冷心然的发言，引得周围人一阵哗然。
  虽然他们平时的生活绝对不是书本上的那么单纯干净，但是像强一奸这种犯法的事还是做不出来的。当然，冷心然的胆量也让他们震惊，没有哪个女生，敢把差点被强一奸的事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毕竟，虽然她说的是强一奸未遂，但是人心和舆论都是非常复杂的东西。有的说成没的，没的说成有的，黑的说成白的，什么都没有可能。
  虽然有预感冷心然会说这件事，但是男生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件事说出来。在她说完之后，他不仅受到了所有人的瞩目，而其中，有几道杀人一样的目光让他腿软恨不得直接瘫坐在地。
  “你胡说！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你不要自己招惹了不三不四的人就胡乱诬陷好人。”
  男生嘴硬地不肯承认这一切。冷心然却不着急，反而转身看向那边很久不见的北欧寒。感觉到她的目光，北欧寒先是一愣，脸上愤怒的神情慢慢缓和下来。然而，不等他产生任何浪漫的联想，就被冷心然那冷淡的声音给打断了。
  “北欧寒同学，你可还记得，有次在小巷子里救了个被人欺负的女同学？不过你当时不是自己亲自救的，而是让你的保镖。”冷心然的话，终于揭开了一件尘封已久的往事。
  以前她就搞不懂，为什么小冷心然会那么迷恋北欧寒。后来，在看到日记之后，她终于找到了答案。她知道了小冷心然差点被同班同学强一奸的事，也知道了在那次的事件当中意外出现的北欧寒充当了一次救星的角色来了次英雄救美。
  小冷心然花痴的名声不是虚传，她确实是跟很多男生表白过。但是她的想法却是非常单纯的，在意外知道养父对自己那见不得人的心思后，她就提心吊胆生怕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所以，她想找一个能保护自己的骑士。她迫切希望被保护，所以她去跟那些优秀的男生们表白。为此，她努力考进了a班，因为她知道韩秋生的地位，她觉得，只有成绩优秀有个光明未来的男生才能保护自己，自己才能从韩秋生的魔爪中脱离。她的想法非常的简单，她就是要找到能保护自己的人，但是她不知道，这个社会，表里如一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太多复杂太多，那些看似美好的东西，都是海市蜃楼般的存在。之所以会挑上这个男生，是因为他曾经帮她拿过书讲过题目。她以为他就是好人，想着跟他在一起后就会安全。但是，她没想到，在自己表白后男生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放学去开房。她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当时是既震惊又绝望，然而，她没想到，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她拒绝了男生的要求却在放学后差点被他强一奸。就在她绝望以为自己真的会被毁掉的时候，如同白马王子一般的北欧寒出现了。
  第五十七章
  就是这个出现，让她从此中了名叫北欧寒的毒，一直到她离开这个世界为止。
  虽然被差点被强一奸的事情描述得不多，但是关于北欧寒的出现她却是用了很多笔墨的。从她是如何的绝望无助到那个如王子一般的北欧寒出现，让他的保镖救了自己。虽然他的神情冷冷的，救了就走，但她却深深地记住了那一刻，并为此而痴迷着。
  回忆着日记本上写的东西，冷心然轻轻叹了口气，果真还是孩子啊。虽然是比一般人名声都还要差得花痴，但事实上她是真正干净的，跟水一样。如果不是韩秋生，她应该是个羞涩清纯的孩子，在角落里偷偷守望着自己心目中的王子，幻想着童话一样的美好爱情。
  只是可惜，造化弄人，本来干干净净的一个孩子现在变成这样，也是无奈至极。
  对着那双漆黑清冷的眸子，北欧寒迷惑了，如同被蛊惑般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中。他早已忘了自己当初救了一个差点被人糟蹋的女孩子的事，更是没想到那个女孩就是现在吸引着他的冷心然。
  难道，以前她跟自己表白就是因为这个？如今被冷心然提醒，再看看那个同学和他的同伴，尘封已久的记忆慢慢复苏，很快的，北欧寒就想起了那件被他忘得差不多的事情。
  一想到眼前人差点被那些混蛋糟蹋，一种无名火在心头燃烧，理智的弦也终于崩溃，直接冲上去就揍了那个没有防备的同学一拳：“混蛋！”
  所有人都被优雅王子北欧寒这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就算是冷心然，在看到北欧寒突然冲上去揍那个男生时心里也是一惊。
  说起来，北欧寒长相是极好的，身材很高，气质优雅，跟记忆中的某人感觉很像。特别是现在他揍人的背影，更是跟以前被人保护的情形有着惊人的相似。
  清冷的眸子里蒙上一层氤氲的雾气，呆呆地看着那个为自己出头的男生，与脑中的某处记忆重合。
  “心然？”
  容少绝是最先发现冷心然不对劲的，这种茫然的她让他觉得陌生和心慌，下意识地就这样叫了一声。
  也幸亏他叫了一声，冷心然才能尽快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等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漆黑的眸子再次恢复成平日的清冷，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边北欧寒揍人。就算再像，也只是像而已。
  亚亚只有一个，再怎么像，他也不是亚亚。
  “北欧寒，你在做什么？”
  秃头班主任也被北欧寒突然的爆发给吓到了，顾不上教训冷心然，立刻朝着北欧寒大吼道。
  在男生的鬼哭狼嚎声中，北欧寒才终于回过头来。然而，当看到他此时脸上的表情时，在场的人都下意识地惊了下。
  平时的北欧寒，都是冷漠优雅的。但是现在的他，脸上有种嗜血的神情，妖艳而魅惑，却让人下意识地颤抖。
  “北欧寒，你到底发什么神经？我又没惹你，难道你也被这个人尽可夫的**给勾引了吗？”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生在旁边的人帮助下站了起来，鼓起勇气对北欧寒咆哮道。
  北欧寒回头瞪了他一眼，那寒冰般的眼神让他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嗓子眼，发不出任何声音。
  “少爷，你在看什么？”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地方，一个俊美如神的男人站在那，墨绿色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这边的情况，俊美如斯的脸上面无表情。
  在他身边，站着一个有着可爱娃娃脸的年轻男人，眼睛圆圆黑黑的，腮帮子鼓鼓的，看起来可爱极了。这样的长相，长在一个男人身上，还真是可惜了。但是他的身高却是极高的，快到两米了，身上肌肉虬结，跟那张可爱的脸蛋还真是不符合。
  宁致远顺着夜沐辰的目光看过去，在注意到那边一群人围在一起好像在做什么事就无聊地撇撇嘴：“这个学校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吗，居然直接在学校里打群架。不过，少爷，张老让你来找那个他新收的学生有什么事吗？”
  夜沐辰不说话，他的目光，虽然是看着那边，但事实上，从始至终，他都只盯着一个人。那个瘦瘦弱弱的女孩，被一群稚嫩的孩子们围在中间，面无表情的，好似女王降临。
  他不否认，这个跟心里那个人有着相同名字的女孩，以跟然然相似的气质吸引了他的注意。但是，注意并不代表好感，他的心里，只会有一个人。就算那个人死了，也还是只有她一个。
  俊美的脸上染上淡淡的愁绪，夜沐辰就这样看着，期待那个人会给自己一个惊喜。“冷心然你这个**，你肯定会妖术，不然的话怎么连”
  江爽不满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北欧寒会突然揍班上的那个男生，但是把事情连起来想想，很大的可能就是因为那个男生侮辱了北欧寒。这个发现，让江爽气得差点爆炸。冷心然本来就站在离江爽比较近的地方，在听到这些叫骂声后突然转身，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如同魔魅一般的冷笑出现在她脸上。
  “砰！”
  没有任何警告，在这个笑容过后，冷心然直接一抬腿，虽然是随意地一脚，但却精准地踢中了站在人群中的江爽，而且是刚好一脚踢中她的下巴。
  随着一声巨响，江爽就这样被冷心然直接一脚踢飞。
  事实上，这不是冷心然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踢飞人。上次殴打体育老师的时候，陈风就是这样被她一脚踢到医务室的。她不是男人，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原则，只要是惹怒她不管男人女人她都不会放过。这个江爽就是欠教训，给过她机会，但是她还是这样不依不饶不知反省，那么，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在一脚将江爽踢飞后，冷心然怒视着周围想要上前劝架的人，然后一步步地走到江爽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她，语气轻蔑：“暗恋的男生现在却在维护我，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吧。跟在北欧欣身边做牛做马，不过就是为了能多见见北欧寒，嫉恨任何一个接近北欧寒的女生。你的这点心思，还真以为没人知道吗？”
  本来江爽还准备说些什么的，听到冷心然的话，脸色煞白，下意识地看向那边的北欧寒，在对上对方那冰冷的目光时脸上的神情黯淡下来。
  但是颓废只是暂时的，她之所以能跟北欧欣玩到一起。一个是因为她的刻意奉承，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臭味相投便称知己。两人的性格脾气都是一样的，自以为是，以自己为中心，脾气暴躁骄纵。
  所以，很快的，她就噼里啪啦地开始反驳：“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喜欢北欧寒，还污蔑我？你给北欧寒下药的事情全校的人谁不知道？”冷心然不怒反笑：“是吗？下药？我可记得我是在听到某人跟同学打电话说要给北欧寒下药后受到的启发啊。那个某人，好像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