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

  “不要。”宫卿连忙起身想逃,可是裙子却被慕沉泓压住了。
  回宫之后她换上了那条十二破的间裙。那淡粉翠绿的裙裾如同一朵盛开的花,铺展开来娇艳无比,越发衬得宫卿一张含羞带嗔的脸蛋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间裙极其轻薄飘逸,让慕沉泓想起了琼林宴上,她便是一袭淡绿色的轻纱裙,艳惊四座。
  他当时看着便很想撕了那裙子,仿佛上天知晓他心意,让那东风助他达成所愿,玉扳指上的金丝巧极了将那轻纱挂破,而今次,他更想亲手撕了身下的这裙子。
  慕沉泓坐起身,眸色沉沉,似笑非笑地挑起宫卿的裙子,微微用力一扯,只听得撕拉一声,那间裙中的一破便被他撕开了,接着便是第二破。宫卿初时还当他是打算放过自己,且瞧着他将自己的间裙一条条的撕了,又急又羞,和他拉扯起来。
  她那股子力气如何能和慕沉泓比,拉扯抢夺不过是平添了几分闺房情趣而已。宫卿越是急着从他手里扯回来,慕沉泓越发不放。
  慕沉泓笑着将那间裙的十二破悉数撕开,瞬间,春光'乍现。肌肤从十二破的间隙里若隐若现,是怎么挡也挡不住。
  宫卿羞得无法自制,偏巧他满目都是揶揄,笑得可恶之极,宫卿也恼了,伸手便去撕他的衣服,可惜人家那是缎子锦袍,她抓了两把却惹得他笑得更欢快。
  慕沉泓笑道:“为夫自己脱,不劳卿卿动手。”
  说着,那暗紫绣金龙的锦袍便被他脱了下来,轻衣薄衫,眼看情势越发不妙,宫卿也不报仇了,跳下床便想跑。这一挪步,又露出了肌肤,她又羞又恼,转身便挠了过去。
  慕沉泓抓住她的手,将宫卿压到身下,笑道:“卿卿还有这十二破的裙子么?”
  宫卿羞恼万状:“有也不穿了。”
  慕沉泓笑道:“那为夫替你脱了。”
  宫卿急忙道:“别不要你动手。”
  推拒之间她却是被落花流水一般的卸下了衣裙,根本不是慕沉泓的对手。
  眼看是躲避不开,宫卿心里算着这几日大约就是受孕的日子,于是便生了几分恐惧之心,不肯好好配合,到了最后,更是起身便去了净室,处理了半天才出来。
  慕沉泓不解的看着她:"卿卿怎么去了那么久,“
  宫卿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说。
  慕沉泓又问了一遍。宫卿这才道:“我怕有孩子。”
  慕沉泓怔了下,问道:“为何?”
  宫卿有欲言又止,宫夫人对她说的话,怎么好和他细说。
  慕沉泓的脸色便沉了下来,他不发一言地披衣起身,径直去了后殿净室。
  平素都是他抱着她同去的。宫卿莫名其妙,方才还热情似火,怎么转眼就冷若冰霜了?
  慕沉泓从静室出来,又去了书房。这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宫卿自己去洗了,自顾自躺下。心道,这人好小气,只让他发在外面,他便恼了。
  慕沉泓在书房待了一会儿,拿着一本书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那句“我怕有孩子,”翻来覆去的在耳边回响。
  仔细回想和她之间,貌似一直是他在一厢情愿,她从未想过要嫁给他,也从未表示过喜欢他。若不是想了各种法子让她嫁不出去,她早嫁给了别人,若不是借助了淳于天目的那句话,她现在也是睿王妃了,那里会心甘情愿地嫁给他。新婚那夜,足足让他做了十三首却扇诗,已经足以证明她心里对他的怨气。
  慕沉泓也知道,对她是有些强取豪夺的意思,所以她嫁给他,并非心甘情愿,不过是委曲求全不得不从,恐怕心里根本就没他。所以对他的感情,如此勉强,并非发自真心的接受。
  素来傲气自负的慕沉泓,大大地伤了自尊,心里如扎了一根刺。便是得了她的人又如何,她的心可在他身上?今日她还想着沈醉石。
  顿时,一股酸溜溜的醋意又涌了上来。
  吃自己的臣子的醋,这事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死。慕沉泓越发越觉得自己憋屈,居然为了一个臣子而在书房里烦恼,而这份烦恼还不能叫人知道,只能闷在心里,自己慢慢消磨。
  慕沉泓负手在书房里转了几圈,脑子里全是宫卿的影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从小便开始关注她,留意她,等着她长大,费尽心机地娶回来,可是那小狐狸一般狡猾的心却迟迟不肯交出来,让人懊恼。
  慕沉泓苦苦熬了一会儿,还是静不下心来,怎么想,都是宫卿的一颦一笑。本想着今天考验一下自己的定力,结果真是一刻不见如有三秋。一想到此刻她正在房里等着他,便终忍不住又回了房。
  室内红烛摇曳,静悄悄的弥漫着清幽的香气,慕沉泓轻步走到床前,挑开了红绡帐。
  本以为宫卿在等他,结果一看她已经睡熟,慕沉泓更是怅然,显然宫卿根本也没把他放在心上,对他的喜怒和来去毫不在意,一个人更睡得香甜,一点也不介意他离去。
  慕沉泓默默看着她娇艳如花的睡颜,心里又爱又气。最可气的是,一见她便忍不住贴上去想要将她揉碎了融在自己身里。她却百般推拒,没有一次主动迎合,可见心里对他........
  慕沉泓深深吸了口气,躺在宫卿的身旁,身边幽香阵阵,真是煎熬,他苦苦压抑着心里的一些想法,无比煎熬。
  谁知道宫卿翻了个身,胳臂一横,恰好落在他的胸上。慕沉泓呼吸一窒,抓住那只调皮的小手。
  明明醒着的时候乖巧淑女,怎生睡觉如此的不老实?
  停了一会儿,宫卿的腿又不小心碰到了他。慕沉泓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不是柳下惠,这种撩拨实在是太考验他的定力,特别是面对她,他的定力根本就是零。
  慕沉泓忍不住吻了上去,本来便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和醋意,这一个吻几乎快要将宫卿肺中的空气吸干。
  宫卿暗暗后悔,方才不敢装睡来招惹慕沉泓,本想着让慕沉泓消消气,却没想到又点了火。这一下又是前功尽弃。
  夫妻不能有隔夜的仇,她初到皇宫,若是和慕沉泓生了别扭,只会让自己被动。这种委婉的和解,不动声色却又事半功倍,最是合适不过。
  云收雨歇之后,慕沉泓起身,正要抱起宫卿去净室,她扭过了身子,还将脸蛋埋进了绣枕,只给他一个后背。
  慕沉泓将手放在那柔滑的山凹处,软软地唤她:“卿卿。”
  “你不是不理我么?”宫卿撅着红润润的樱桃小口,吐气如兰,佯作生气。
  慕沉泓看的心尖酥软,心里的委屈别扭抛却一边,附在美人耳边低声低气的哄着。
  美人不依不饶,眼眸中闪闪烁烁的也不知是烛光还是泪光,委委屈屈道:“你方才拂袖而去,也不知哪里惹了你,夫妻之间有什么话都应该明说才是。”
  慕沉泓心里的那点介意和别扭如何说得出口,宫卿根本想不到一向清高孤傲的慕沉泓,是在介意自己是不是心里有他。
  两人又和好如初,正合了那句床头吵架床尾和。太子殿下乖乖地将美人抱去净室,百般讨好温柔体贴。洗浴之后,两人相拥而眠。
  宫卿暗暗心道,自己母亲的那一套,只适合用到父亲头上。父亲因为处处都矮了母亲一头,自然也就听话温顺的多。可惜自己嫁的人却是处处都高了自己一头,除却帝后,再无人比慕沉泓更贵重。
  慕沉泓生出来便是天子骄子,心高气傲,自然在情、事上也很强势霸道,受不得半点委屈。如何驯夫,还得多动心思,自创招数。
  宫卿心想,自己身处这种特殊的位置,面对的又是阿九那样的小姑和独孤后那样的婆母,最最根本的问题就是要让慕沉泓和自己站在一起,只有得了他的支持,依靠他的庇护,才能在后宫,不被人欺负。
  其他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便是慕沉泓的爱。
  想到这儿,她越发觉得身边的丈夫将会是自己此生此世最亲密的人,自己的命运如何,都将和这个男人息息相关。
  宫卿每日和慕沉泓一起晨昏定省,宣文帝对她最为和蔼,独孤后一如既往的客气冷淡,阿九依旧是板着一张臭豆腐脸。宫卿本来也就没对阿九抱有和平共处,友好和睦的愿望,所以对她敬而远之,好在她和慕沉泓住在东宫,也就在晨昏定省时一天见阿九两次而已。而且每次都是和慕沉泓同进同出,阿九便是再张狂,也不敢当着兄长的面来找她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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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卿每日和慕沉泓一起晨昏定省,宣文帝对她最为和蔼,独孤后一如既往的客气冷淡,阿九依旧是板着一张臭豆腐脸。宫卿本来也就没对阿九抱有和平共处,友好和睦的愿望,所以对她敬而远之,好在她和慕沉泓住在东宫,也就在晨昏定省时一天见阿九两次而已。而且每次都是和慕沉泓同进同出,阿九便是再张狂,也不敢当着兄长的面来找她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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