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他需要很多的魂魄气对他的意识星空内的基地进行升级，稳固。所以他不想让符兵杀更多的军魂，他打算自己杀！同时虎符也是不可缺少的助力，所以虎符的功能要全面开发出来。
他当夜就写信问李斯，如何才能将符兵转职。单一的戈兵实力太弱，而且秦军的扎甲防御功能甚至比不上凉军的皮甲。只是可惜凉军被杀后，皮甲就直接腐烂，不能缴获再利用。
转职后的符兵，更加强大，他打算除了符骑兵，余下的都转制成盾兵。不求他们杀敌，只要他们的防御能力。将敌人拖住，消耗军魂身躯的机能就是将来盾兵要做的事情。
杀军魂，将会由他的天兵进行。他获得的是吕布的传承，可以制造出类似汉军的天兵。而且吕布的并州狼骑，他也可以拥有！只是需要将吕布的传承不断扩大，如何扩大？将手里的青龙戟不断升级就可以了，青龙戟就是兵家意念的直接显化塑造出来的。
给李斯写完信，刘威喝了些酒，摇摇晃晃将一份信交给他自嘲笑说：“有意思，除了小学时写过几封信，再没写过。现在居然没开始写信了！这个时代有意思，很有意思！这是写给甜甜的信，麻烦你了。”
公孙策一看信封上面一行苍劲有力，银钩铁画的行楷，不由对刘威刮目相看。这个年代，能写一手好字的人不多见。只是上面一行字有点渗人：‘亲爱的老婆甜甜亲启’。
将刘威的家信放到一个小木箱里，木箱里面还有他搜集的一些干果，大约十斤。都是给雪凌运回去的，到现在他才想到，当时只是给雪凌她们办了民籍，其余的一点生活物资都没留下。虽然知道李斯不会饿着雪凌他们，可按照秦国历代的习惯来看，能吃饱就不错了。
“酒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忘记很多难受的事情的。我的战友都被秦军杀了，我却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他们。呵呵，你要不要来一点？”刘威软绵绵的靠着椅子，随时好像可以滑到地上。手里拿着两瓶造型精致的酒，傻傻的笑问公孙策。
公孙策接过酒，拧掉瓶盖，酒香四溢。和刘威碰了一杯说：“今夜可以多喝点，毕竟有秦军守在外面。以后就没这样的机会了，我的意思你懂？”他以前喜欢酒，自从获得了兵家传承后，对酒就有些敬畏了。
刘威点点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起身长叹一口气说道：“总是忘不掉他们，他们绝望的杀喊声还在我的耳边回荡。都是过去的事了，都过去了……”将酒瓶轻轻放在桌子上，临走说道：“我去睡了，不会影响明天的战斗。”
望着刘威的背影消失，公孙策皱眉思索，片刻后轻轻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小小的抿了一口酒，火辣辣的感觉直冲五脏六腑，荡气回肠。然后又是一口，他心中对家人的担忧，随着一口芳香四溢的酒嗝，似乎全都离体而去。
抓着笔，公孙策摇头晃脑的开始给雪凌写信，开头写了雪凌两个字，后面却不知道该怎么写，好像报军功一样，将沿途的事都写了出来，完全就是充字数。他实在是想不到改写什么，爱情？他最不相信的就是这玩意。不只是现在的这个他，就连以前的他对爱情也是敬而远之。
连续写了两页，用的都是公孙字体。这种字体这个世上能认出来的人不多，每一个字都很生动，活灵活现，很是拟人。不过密密麻麻的排在一起，一行又一行，比草稿还要草稿。他知道雪凌能认出来，这就够了。
梦里，意识星空脚下的土地再次扩展，大约有方圆十五亩，他见黛姬正在给新演化出来的土地挖水渠，过去帮忙。手里的青龙戟好像锄头一样，不一会就将水渠挖完。
他与黛姬坐在青草地上聊着外面发生的事情，见他兴奋的说自己一百骑兵怎么干掉两千凉军的时候，黛姬却是一叹，说道：“太危险了，以后不要冒进。这些军魂只是新生，实力很弱。等以后你在攻打其他县城，他们的实力会越来越强，计谋对他们来说，并没多少作用。”
公孙策想想也是，现在的军魂只有百人将才有简单的智慧，再过一阵，每个小兵都会有百人将的智慧，甚至完全恢复身前的智慧。那时候再玩计谋，自己就是虽然有两千年历史的沉淀，可怎么能和专门吃这口饭而生存的军魂相比较？
天刚亮，县里的军鼓响彻，公孙策醒来发现天气猛地冷多了。这时候东边天际只有一点白亮，他在军营行走。二百符兵做饭的做饭，喂马的喂马，还有收拾辎重的。
公孙策提着木箱在军营里找到赢豹说道：“这是给咸阳令李斯的信件，木箱里面是给家人邮寄的一些小东西。有劳了。”赢豹掂了掂木箱，表示没问题，交给身后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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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伏击
“这是城内缴获的三套战甲，算是赢豹的小小心意。”赢豹说罢，六个亲兵抬着三副盔甲摆在公孙策面前，上面还贴着博物馆的标签，上面详细介绍了这三副盔甲，全部都是明光铠，全套俱全。其中两套铁黑色，另一套应该是表面镀银处理，光亮亮，十分美观，精致。
“多谢赢大人慷慨，有这三副盔甲护身，冲杀起来才能杀的爽快！”公孙策真的很高兴，给赢豹抱拳行礼，赢豹一把拉住他，连说：“使不得，使不得。这只是赢豹恭贺公孙大人的贺礼，一点小小心意罢了。”
赢豹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白色丝绢给公孙策说：“这是咸阳方面刚刚发来的通报，公孙大人爵升官大夫，赏赐居地七宅，耕田七顷。食邑三百户，遣民五十户助耕。更允许公孙大人养士！”
公孙策看着丝绢上的秦篆，很蛋疼。一旁赢豹不断的解释，他才理解养士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可以招收家臣和门客了，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自己的随从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刘威和郭亮只是他的同事，隶属关系是挂在秦国的。而家臣和门客，直接就是隶属于他的，向他效忠，不归任何人管理。
将来他在某地只要遇到合心的人才，就可以召为门客。这名门客自动拥有民籍，门客的直系亲属也是民籍，可以随他四处征讨。被秦军发现，秦军也不会说什么。在这之前，他遇到的人，根本就没资格招募雇佣。
门客也叫食客，你招募就要负责人家的衣食住行，相应就是人家对你效力。虽然赢豹没有说门客的数量限制，可公孙策也知道这个东西是有潜在规则和明处规则的。明着的规则就是自己有多少俸禄收入，就养多少门客。潜在规则就是要有一个量，门客的数量要适度。
不同的身份就该养多少门客。否则他一个官大夫养士三百，爵位比他高的人才养几十名士。这事传出去，他脸上有光，可脸上丢光的就是大秦了。大秦以法度立国，二十级军功爵位制就是它的核心，崇尚的就是公平，最大的公平就是爵位越高，身份越高，也越有面子！
告别赢豹，公孙策三人穿着明光铠，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二百骑兵每人携带一些干粮就直接出发了。穿着盔甲，公孙策才有了一点代入感，才感觉自己是个统军之人。不想刚开始，带着古色古香的秦军，他们三人却是一幅现代装扮，怎么弄，都有一种隔膜在心中。
“公孙大哥，前面有五百凉军，他们正在朝我们行进，还押着上千名左右的民众！”郭亮用望远镜前方，因为前天夜里的雨，今天早上有点冷，起了晨雾。公孙策拿过望远镜望了望，判断彼此两公里路程。
“郭亮，你去诱敌！将那伙凉军引诱过来，我们分而歼之。如果直接攻击，虽胜，损失大，也会造成民众不必要的损失！”公孙策根据地形，将一块麦田选作伏击地点，带着符骑兵分成两队，自己和符将成申各带百骑，隐藏在麦田左右两处的果林里。郭亮见埋伏妥当，单枪匹马前去诱敌。
这一伙凉军就是从县城出发的，顺着公路一路追击，斩杀了几群乱军后，攻占一个乡镇后见民众稀少，那个乡镇又没有驻守的价值，就赶着民众往县城转移。当然了，各种能收集到的辎重都由民众背着，或用手推车运输。
凉军一个百人将听到前面的雾气里传来哒哒的马蹄声，手臂高举，队伍立马停下。在中间监视民众的凉军留了一百人外，其他都开始往前排移动。他们的举动让麻木的民众开始慌乱起来，留守的凉军抽出锈迹斑斑的刀剑，民众很快就老实了。
凉军还没有做好准备，就看到雾里的黑影越来越清晰，然后郭亮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郭亮在此，贼将纳命来！”声音似乎和郭亮同时出现在凉军百人将面前，郭亮手中的马槊在百人将漆黑的瞳孔里越放越大，百人将做不出一点反应，就被郭亮一马槊击穿脸部，整个脑袋碎裂而死。
这名百人将周围的凉军瞬间被郭亮一骑撞的七零八落，周围凉军看见郭亮杀了自己的上级，纷纷挺枪持刀砍来。郭亮一槊扫开几个凉军，狠拉马缰，战马人立而起，吃痛长嘶，竟然原地打了一个转，直接掉头。
几个靠近郭亮的凉军见郭亮要逃，更是无视郭亮舞的像风扇一样的马槊，狠狠的扑了上去。最近的凉军百人将，拔出腰刀对着郭亮甩刺出去。郭亮一槊击杀冲的最前的凉军，又是连连抖刺，马槊像一条灵蛇，将冲过来的五个凉军尽数杀死。
却忽视了百人将甩过来的腰刀，扭头见半空飞旋而来的腰刀一刀劈向自己的脖颈，手里的槊来不及拦挡，他只能猛地在马上俯身，刀刃从他头顶飞过，削落了黑色的盔缨。他哪里还敢多想别的，打马就跑！
那个百人将捡起腰刀，指着纵马而逃的郭亮大吼：“杀！追上去杀掉他！”在他的理解中，只要紧紧咬住来犯的骑兵，就能把他逼到县城。到时候和县城内的部队联手，就能做掉那个该死的骑兵！
可他哪里知道，县城已经易主。他所要追杀的孤单骑兵，只是一个带毒的鱼饵！等他咬到的时候，也就是他身死的时候！四百凉军一窝蜂沿着公路追杀，留下的一千民众被一百凉军看押。
一个被板寸青年护在身后的高佻女子沙哑的嗓音低声问道：“那人是郭亮？”她身旁还有几个青年和女子，一个带着眼镜的男子点点有点疑惑的回应道：“应该是他，声音像他的，戴着头盔看不清模样。但骑马原地转身，是他在马场耍酷的招牌动作！”
板寸青年听着他们的对话，眼角微微跳了跳，轻哼一声：“是他又怎样？还不是打不过，只能落荒而逃！这些鬼东西可是火箭弹都杀不死的，他能杀死，说明他已经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了！都清醒清醒吧，我的朋友们！”
听了他的话，这些青年男女眼神暗淡了，眼镜男依旧嘴硬说道：“怎么可能，郭亮是我哥们！我们从小长到大的，李健你能有我了解他么？”眼镜男口中的李健，正是板寸青年。
李健望着眼镜男，语气不屑：“我们能认出他，他难道就认不出我们？他对我堂妹的心思谁不知道？我不信他没发现李晶！可他还是像懦夫一样逃走了！他对晶晶都这样，更别说你们了！张超，人要靠自己哇~”
他怪怪的调侃语调，让高佻女子，也就是李晶垂低了绝美的面容。眼镜男张超冷哼一声，沉默望着好兄弟郭亮逃走的方向。李健也是如此，他不认为郭亮能活着回来。所以说话才没有顾忌，因为活着的人不会因为一个死人和他别苗头。
他从见郭亮第一眼起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憎恨，恨郭亮比他帅，恨郭亮比他有气质，恨郭亮比他更讨女孩子欢心。都是一个县的，学生交际的圈子里口口相传的帅哥可以有好几个，但最帅的只有一个，不是他，是郭亮！
郭亮一路引诱凉军并不是一味逃跑，偶尔还会返身杀回去。因为凉军追得紧，阵形也是散乱，让他得手几次。后面凉军排着队形才开始追击，他每次都是在凉军面前晃一下身子，扭身就跑。他的这种举动在凉军百人将眼中，就是郭亮已经发现县里的驻军，想要从这里突围过去！
很快见郭亮逃到路边的麦田，更证实百人将的猜测，他直接将凉军散开，要将麦田里将那个单骑就敢攻击他们凉军的狂徒斩杀！麦田后面是大片的林子，百人将认为郭亮骑马是通不过的！
郭亮已显疲态，一身明光铠将近二十公斤重，他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或者是小青年。他虽然经常锻炼体魄，可都是冲着棱角分明的肌肉块去的，而不是为了耐力。毕竟耐力引不起女生的尖叫，而肌肉块可以……
公孙策望着全部进入麦田的凉军，对着身旁的刘威笑了笑，微微点头。刘威跑出树林，高举黑底白字的大秦旗帜，左右摇晃。对面果林的成申望见，指挥符兵纷纷上马，不一时那边果林前就出现了一排黑色的骑兵，黑色的衣甲，黑色的战马！
凉军百人将望见瞬间就慌了，哪里顾得了郭亮，赶紧和其他百人将汇聚，结成一团缓缓后退，背对公孙策后退。摇旗的刘威瞬间就对公孙策的料事如神深深敬佩，犹如长江之水绵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公孙策哪里能聊到凉军会这么配合，他只是想让成申带骑兵吸引住凉军注意力，自己从凉军后面狠狠的插一下！就算插不上，也能让凉军陷入混乱，到时候两股骑兵发动夹击，这四百凉兵就成了岩浆里的棉花，铁定要化灰！
这一战从公孙策一百骑出场，就没有了悬念。虽然被凉军发现，没有暴菊成功，可凉军的混乱却是实打实的。两股骑兵折冲几次，四百凉军死亡三百余，余下八十多个在一个百人将的带领下投降。
虎符又抢在公孙策前面，将长得最壮的凉军，包括那个百人将在内的十七个凉军改造成符兵，余下的因为虎符内没有了多余的名额，没有改造成符兵，就全丢掉兵器，跪成一团。公孙策下马持戟，身后刘威一脸坏笑，郭亮不明所以，还是手持马槊也跟上。
只见公孙策走到凉军军魂面前，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突然抬头仰望布满朝霞的天空。那群乞降的凉军见他持戟过来，很是紧张，突然见公孙策仰望天空，跪在公孙策面前的凉军也是伸长脖子，仰望苍穹，想知道公孙策在看什么。
公孙策的嘴角翘了起来，猛地双手持戟，一戟就斩断了四名乞降凉军的伸长的脖颈！这伙乞降凉军直接就炸窝，四散而逃，周围又被符骑兵，甚至是他们刚才的百夫长持戈赶了回来。刘威自从有了符骑兵后，就再也没有大杀特杀了，加上一身明光铠护身，而那群乞降的凉军又没有兵器，杀起来更是格外顺手，格外的勇猛。
郭亮看着公孙策的举动楞了楞，背后泛着一股寒流。这个公孙策虽然一路对他照顾周到，自己还差点还以为他是个好人。没想到这么邪恶！不过，邪恶了好，这个纷乱的时代，只有邪恶的人才能生存！
他体力不继，只是站在原地，将想从他这里逃生的凉军纷纷一槊刺死。看着公孙策和刘威大展神威，眼神中尽是羡慕。
他觉得，跟着公孙策混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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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心狠手辣
李健等人在低声商讨如何逃走的时候，耳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李健脸色猛地一变：“有骑兵，数量超过一百！”他自小在马场长大，对马匹很是熟悉。很快就根据脚下的震动，和马蹄声判断了奔来骑兵的大致数量！
八九个明显是一伙的青年男女纷纷在李健的意见下躲在路边，如果来的骑兵发动冲锋，站在路中央就是在找死！留守的一百凉军已经慌了，他们根本没有骑兵！那么骑兵铁定就是敌人！百人将正指挥凉军将小车往前推，打算堵路的时候，公孙策三人带着二百符骑兵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真的是郭亮！一身盔甲酷毙了！”一个短发女生悄声说道，另一个黄发女子却说：“胡说，银甲的那个才叫酷！比郭亮那个毛头小子有味道！”至于抗大秦旗帜的刘威，直接就被她们忽视了。
郭亮一身铁色明光铠，头戴凤翅盔，英武不凡。一张俊秀的面庞一直盯着李晶方向，纵马在公孙策右侧来回打转，只想一骑冲过去，将李晶救出来。身后的二百符骑兵连人带马，静立不动，仿佛石雕。公孙策和凉军百人将对视，刘威在静立的符马上摆泡死……
公孙策盯着他凉军百人将，心中酝酿杀意，掌中青龙戟遥指百人将，那百人将收拢军卒，合成一股，缓缓退却。公孙策也发现郭亮的躁动，见他和一个高佻女子对视，不由笑说：“小子，看到你心上人了？英雄救美的机会可不多，你一会好好珍惜哦！”
郭亮哪里在意公孙策的取笑，扭头望着凉军百人将，感觉浑身有着说不出来的气力，咬牙说道：“老子的掌上明珠，居然被这帮鬼东西弄得一脸灰尘！老子要去杀了他！”一向注意形象，文质彬彬的郭亮连爆粗口，让公孙策感叹陷入爱情的小伙子总是那么的无可救药。
“行，那个百人将归你了，其他的是我的！”公孙策说罢下马，随他一起下马的还有五十来个来个白银阶的戈兵，刘威也知道公孙策不想折损符马，正好遂他心意，一把将军旗插在马具上，跳下符马，跟在公孙策身后。
凉军百人将见公孙策带了五十多个戈兵想和他步战，他也知道逃不掉，嘶吼一声就带着凉军杀了过来。公孙策一身镀银明光铠明显就是头目，百人将奋勇当先一枪刺来。
公孙策双手持戟，一戟拨开百人将刺来的枪，上去一脚踹的百人将连连后退。又一戟扫飞几个冲过来凉军，跟上后退的百人将，再次一戟扫出，将百人将横扫击飞。百人将惨叫一声，手里的长枪半空脱手，被公孙策扫到李晶脚下，正好将李健撞了个满怀。
李晶只是个十九岁的女子，虽然美丽，可胆量还是正常的。见百人将落到自己脚下，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连连。李健正要起身拉堂妹李晶后退，不想百人将起身，他和百人将猛地撞在一起。
百人将扭头一瞪李健，嫌他碍事，一把抽出腰刀，正要砍掉身旁的李健李晶兄妹。几个刚躲远的男女生看见，来不及提醒，就见郭亮纵马过来，人马合一，气势如龙。双手持槊将百人将一槊当胸扎个透穿，郭亮一张俊脸涨的通红，大喝一声，一槊挑起百人将，原地打转，好像在炫耀。
然后他狠狠将百人将甩到地上，百人将喷出一口黑色血液，瞪大了双眼开始腐化。郭亮跳下战马，一把将马槊插到地上，跑到李晶身旁急忙安慰。他的同学朋友都围上来，问这问那，几个女生望着他们两个，满是羡慕。
李健轻哼一声，装作受伤，躺在路边，背靠小推车望着公孙策大发神威，没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没有了百人将的指挥，那一百凉军被戈兵结阵拦住，公孙策和刘威有了防护能力出众的明光铠，注意不被砍到要害，就能无视这群凉军。毫无保留的输出伤害，这群凉军就像麦子一样，被镰刀一茬又一茬的收割，死亡，化灰。
被凉军裹挟的上千民众紧张的望着公孙策等人，他们多已经麻木，亲人的死亡，希望的消失，面对杀不死的军魂还有看不见的邪灵。他们陷入了名叫绝望的沼泽，这沼泽深不见底，难以挣脱。
公孙策已经有了养士的权利，所以这一千多人他想看看有没有具有培养价值的人。遂将民众集合在一起，他声音浑厚：“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我这人喜欢把好吃的留在最后再吃。所以先说坏消息，你们要保持安静，如果有人作乱，我认识你们，这些秦军可不认识你们。”
“坏的消息也坏不到哪里去，总之你们的性命是有保障的。大家都知道，原来的和平生活已经消失了，我们的世界出现了各种乱七八糟的鬼物。我要说的就是除了鬼物外，还有各种神灵以及军魂出现。县城已经被秦军占领，你们去了县城会被秦军接受，编民造册。”
“第一个好消息就是，秦军会根据你们各自掌握的技术给你们安排工作，每天会根据你们所干的工作给你们分发伙食。”公孙策说的是实话，可有些话并没有说出来，比如大部分人会成为秦国的国有财产——奴隶。
“第二个好消息就是出现的各种邪灵，也不是我们人类对付不了的。你们之中应该有认识那个帅哥的，他不就拥有了杀死军魂的力量么？所以我们人类在这场动荡中不会被消灭，而会有一个新的发展！”这句话公孙策不只在对这些人说，也在为自己说。人类不会彻底成为诸灵的牛和马，起码也要与其并列！
“第三个消息很重要，那就是我要在你们之中招募二十个随从。你们的任务就是替我赶马车，押运后勤辎重。作为回报，你们的家人会由我来供养，并且不用参加秦军布置的劳动任务！”
“你们自己想一下，是秦军和我，哪个更会和你们讲人情？我只要二十个，想参加的就带着家眷去找他。不想为我效力的我无所谓，这里的东西你们各自拿一点，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去。”公孙策知道这群人不敢离开，没有凉军军魂的保护，这些人昨夜可能就会死亡一半。不仅他知道，这些人也不是糊涂虫，当然知道离开就是死亡的道理。
面对未知的秦军，一些人选择相信公孙策，先后有三十多个壮汉站了出来。刘威检查了一遍，直接排除掉一半。刘威知道公孙策还要从这群人中挑选上阵杀敌士兵，光有身板不行，还需要胆量！
另一边郭亮说了马场里面无活口的真相，李晶当场就哭晕过去。其他女生不论男生，哭的可谓天昏地暗，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家庭都是依靠马场这个经济效益圈子而生存的，父母都在马场。按郭亮所说，都已经死了。
李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低头恨恨的望着公孙策还有正在安慰同学的郭亮。他嫉恨郭亮由来已久，如今又见自己和郭亮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加上父母死亡的打击，他彻底的爆发了。
李健缓缓起身，先是不知所云的哈哈大笑，笑的同时又狠狠一脚踹翻旁边的小推车，郭亮扭头望他。看见郭亮眼中的关切，李健只觉得虚伪。他挥舞着双臂，仰天咆哮。一把拎住郭亮，其状如疯魔，一双眼睛瞬间布满血丝，他喘着粗气，歇斯底里的喝问：“说！是不是你杀了他们！肯定是你杀了他们！他们不让晶儿和你交往，你就怀恨在心，将他们杀了是不是？是，还是不是！”
“我怎么……”郭亮正要解释，李健已经进入癫狂状态，哪会听他的。直接吼道：“闭嘴！谁能证明他们不是你杀的？我们只是普通人，你以前也是普通人。可你怎么能拥有杀死鬼怪的力量！肯定是你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向妖魔获取了力量。所以你杀了我爹和我娘！说！是还是不是？”
李健双手抓着郭亮双肩，使劲抖动。十指用力，铁质的盔甲哪是他肉体凡躯所能伤害的。用力之大，使得他指甲缝开始渗血，他却不知，一个劲的抖动郭亮，一个劲的质问。又见公孙策过来，弃了郭亮，扑向公孙策，公孙策哪里会让他近身，直接一脚将他踹飞，砸到小推车上。
公孙策的躯体随着杀敌越来越多，也不断被强化，不然怎么能一脚踹的凉军百人将接连后退？好在公孙策用的力道不大，否则李健十条命也不够他踹的。李健虽然身体强健，公孙策这一脚虽然收了力道，可依旧让李健受了不轻的内伤。
李健从小推车上滚下来，摇摇头要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什么东西堵在喉咙，气都喘过不来。猛地吐出一口血，然后呼吸顺畅，脑袋也清醒不少，眼镜男张超过去将李健扶起来后。李健却一把将张超推开，恨恨的望着公孙策，又扭头斜眼望着郭亮。心中说不出的愤怒，凭什么他们可以有力量，而他李健却没有！
“小子，看来这是个麻烦。”公孙策替郭亮将抖歪的凤翅盔摆正，语气严肃。郭亮已经听出来公孙策语气中的杀气，开口恳求说：“公孙老大，他怎么说都是晶儿的哥哥。也只是怒急攻心，并不是出于本心。并不是有意冒犯公孙大哥的。”
“正因为他是你朋友，刚才省了力气，否则一脚早把他踹死了。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对我心存杀意，我们兵家对杀意很敏锐，他的杀意针对的是你，我只是被波及。连我都能感受到的杀意，你难道感受不出来？”公孙策质问郭亮，郭亮确实感受到了李健对他刻骨的杀意，从一开始就有，虽然淡淡的，可他依旧感受到了。只是念在他是晶儿的堂兄，才一直忍耐。面对公孙策的质问，他沉默了。
李健一见公孙策要杀他，转身就要跑，公孙策头都不扭，手中青龙戟猛地一刺。本来离得就很近，李健还没迈出第二步，就被青龙戟透背穿胸。他低头望着从胸前透出的血红色青龙戟，滴血的青龙戟还在冒着热气，他只觉得浑身力气飞速消失。
李健嘴里又是溢出一口血，艰难扭头望着郭亮说道：“嫉妒是原罪，好好照顾……”话没说完，脑袋一歪，死了，一双不甘瞑目的眼睛望着自己的堂妹。
临死，他似乎看到自己昏厥的堂妹眼角突然流下一串晶莹，他觉得，自己没有白死。起码自己的心，她是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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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深秋冷雨
下午，天空乌云弥补，雷声响彻于耳。
小镇外荒凉的山坡，一座新坟，是李健的。墓前，一张张鲜红的人民币被李晶投入火盆，郭亮跪在一旁，捣着火盆，两人自李健身死后沉默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