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你真是病得不轻

  “快两个月，”靳博序对上黎萍要杀人般的视线，“房子是我租的，和桢桢没有关系。”
  他还是隐瞒了这所房子是买不是租的事实。
  黎萍听后冷哼一声，径直走向客厅中心的沙发，直接坐了下来。
  她的目光在房间内四处扫视着，表情不屑：“我就知道黎桢没那个胆子。”
  旋即，她的目光如利箭般带着刺看向靳博序，说道:“你十岁左右来了我们家，虽然当初我确实对你有过不满，但最终对你也不薄。你长这么大吃的穿的，我哪一样少了你？可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
  接着，她语气一顿，声音中透露出几分颤抖，“这些年，你是把奖学金给了我们不少，但难道就因为这样，你就可以对黎桢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然后心安理得地站在这里吗？”
  越说黎萍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眼中闪烁着怒火，“黎桢是你的妹妹啊！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未来？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们之间的事情被外界知道，她会遭受到怎样的非议和攻击？！”
  靳博序静静地立着，犹如一棵扎根在狂风中的松树，面对黎萍疾风暴雨般的指责，他并未选择逃避，也没有以牙还牙地反击。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口：“妈……”
  “你别再叫我妈！”黎萍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从你和黎桢发生那些事起，我就已经不是你妈了！我再也不想听到你这样叫我！”
  靳博序的眼神在黎萍的怒火中显得异常平静，他道：“妈，我知道您现在很生气，我也知道，我做的事对您和爸来说，不能饶恕。我承认我是逆子，是个不孝子，所有的指责我全都承认。”
  他缓缓道:“我的爱是不可饶恕，但不能因为不可饶恕，就不能存在。我爱桢桢，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我会为她抵挡一切流言蜚语和所有困苦，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无所谓。我知道您不会原谅我，但能不能把我当做和其他一人一样，让我也可以爱桢桢。”
  “你真是病得不轻了！”黎萍被他的态度和言语深深震惊到，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越来越坚信自己把黎桢关起来是正确的决定，靳博序的表现，给她的感觉可不是年少轻狂只是为了寻找刺激那么简单。
  她开始深深地懊悔，懊悔十几年前那个决定，那个让靳博序踏入家门的决定。如今回想起来，那简直就是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真是善有恶报，”黎萍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当初就不该心软，不该让你这个禽兽踏进家门。我养条狗养到现在，它见了人还会摇摇尾巴示好呢。可是你呢？你只会害了我的女儿！”
  她的语气越来越严厉，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出来，开始下最后通牒，“我现在告诉你靳博序，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立刻离开景川。否则，我永远都不会放黎桢出来。如果你就这么想看到她被关着，你大可不用听我的话。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爱到底有多伟大，是不是真的要害得黎桢连学都上不了才肯罢休！”
  一通火发完，黎萍撞开他的肩膀，摔门离去。
  她来根本就没打算跟他谈。靳博序早就知道，自己根本不会取得一丁点儿谅解，连迂回的希望都没有。
  在黎萍走后不久，在原地沉默了几分钟的靳博序拨通了杨昊钦的电话，开口询问道:“跟上去了吗？”
  杨昊钦看着上了出租车的黎萍，边系着安全带边回答:“黎阿姨才上车，我就在她后面的车里，到了地方我会告诉你。”
  “嗯，你小心。”
  原本靳博序还没想到去哪儿找黎桢，当他知道，跟踪黎萍肯定不会有错，所以他才会邀请她来公寓谈判。
  他想找黎桢的心，已经等不到明天。
  眼下只要跟着黎萍走，他觉得应该就可以找到关黎桢的地方。
  他们一家人斗智斗勇，一个比一个反应快，但这次明显是靳博序领先了一步。
  杨昊钦紧紧地盯着前方的出租车，生怕跟丢了。他认真注意着路况，同时随时准备向靳博序报告黎萍的动向。
  出租车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穿梭，杨昊钦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会被发现，也不会跟丢。
  跟了一段时间后，出租车在一个普通的小区门口终于停了下来。黎萍下车后，快步走了进去。杨昊钦见状，拨通了靳博序的电话，“她回家了，就你们原来那个家，御景小区。”
  靳博序脑海里已经有了计划，这时候只需要守着黎萍就可以。
  他回复杨昊钦道:“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过来。”
  没过多久，靳博序叫的车就停在了御景小区门口。
  他利落地推开车门下车，与在这儿等了有一会儿的杨昊钦会合。接着，两人回到了杨昊钦家的车上，一同守在小区入口。
  他们的视线紧紧锁定在那栋靳博序无比熟悉的楼栋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经静止。
  接近晚上十点多的时候，黎萍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她手里提着袋子，脸色非常不好地从小区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