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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三个天级高手的加入,便如三座大山同时压在了冷崖的身上。他们之前的确小看了冷崖……当初,炎正便是仅仅用一招就将冷崖完败,在见到他时,心中难免会出现“不过如此”的评价,而此刻,他们心中无法不深深的怀疑着,炎正长老真的是一招将他击败吗?
  若是冷崖单独对上三个天级高手,所受到的压力比之他现在的处境还要沉重的多,而围攻他的数十人却成为他隐匿身形的最佳掩饰,他的身影在人群之中纵横穿梭,身似鬼魅,并在一个个间不容发的时机猝然爆发,带起一片飞舞的血雨。他没有任何一秒停止过移动,与人交手全部是一沾即走,绝不与之纠缠,一旦出手,每击必中,然后在一晃而过的黑影中如鬼魅般出现在数丈之外,三个天级强者一次又一次的向他逼近,却自始至终没有沾到他的衣角。
  炎苍目光如鹰,目不转睛的看着冷崖不断晃动的身影。他的身后,也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四个年纪均在六十上下的老者,也个个面色沉稳,对那在一蓬蓬血雾中倒在地上的尸体视而不见,没有任何要插手的意思,老目之中,闪烁着由衷的赞叹。
  “当初炎正真的是一招将他击败?”一个老者低眉说道。
  “呵呵,传闻的确如此,少主也是如是说。只能说,炎正能败他,真是非一般的幸运。”另一个老者呵呵笑道。
  “这样一个人,老夫当真是不忍心毁掉。若他能入我北帝宗,呵呵……”
  “他是邪宗之人,而且,如此气势眼神,一旦忠于某个主人,必誓死追随,终生不会背叛。”
  炎苍转身,对着四个老人道:“若论力量,此子勉强达到天级低阶,比之我们差之甚远,但他速度与爆发力之惊人,出手之狠辣,反射神经之敏锐,均是我平生仅见,这些结合之下……这,是一个把为杀人而存在的绝世凶器。”
  “只可惜,这把凶器已经有了主人,永远不会再属于他人。”一个老者音带惋惜道。
  “既然如此,纵然痛惜,也唯有毁去。”
  “他此刻虽看起来依然游刃有余,但注意力与精神始终高度紧张,加之他的力量底蕴相对浅薄,根本不适于长久的战斗,他的体力、精力都在快速消耗,应该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
  五人同时向冷崖看去,虽然不明显,但他的动作相对之前的确呈现着轻微的阻滞,出手的频率也稍低了一些,但他的战意没有丝毫的消退,眸子里依然杀机凛凛,一如最初那般冷寂,没有半分的波澜。
  他们心中,不由自主的齐齐再次发出一声赞叹。
  “让他存活至此,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他毕竟是邪宗之人。动手吧。”中间的那个老者开口道。
  第364章 魔化!破灭杀瞳(上)
  场中,那三个天级强者分别对视了一眼,全部脸色一沉,将自身的速度提升到极致,强行用气势排挤开身边之人,呈三角包围之势向冷崖逼近而去,他们三人加入战团后原本势在必得,却没有想到在冷崖迅疾无比的速度和总是恰到好处的隐匿之下始终被他牵着鼻子走,心中早已气极。
  北帝宗中无庸手,冷崖身边的每一个对手,都是当之无愧的强者,绝不是普通魔武士家守卫或者宫廷侍卫所能相比。他所承受的压力之重,他每一分每一秒伴随着多少的凶险,又有多少次与死亡擦身而过,唯有他自己知道的清清楚楚。他的身上已经中了三掌四剑,血染半身,他感觉不到身体的痛,感觉不到内腑的混乱,唯有那越来越沉重的虚弱感,他无法去抗拒,那全然漠视了死亡,只想杀更多的人执念死死的支撑着他。其他的,他已经全部不去顾及。死,对他来说一点都不可怕。唯有遗憾……遗憾没有完成叶无辰交付他的嘱托……没有带屏儿出去……
  三道沉重如山的气场从三个方向向他压来,他眼前的世界忽然昏暗的一下,他做出了后退的姿势,想要同时避开。
  三人同时逼近,冷崖原本后撤的身体忽然猛然前冲,迎着那排山倒海的炎魂之力,直直的冲向了其中的一个天级强者,那一瞬的速度,达到了他的极限。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齐齐的吃了一惊,有数人直接呼喊出声来。他由后撤忽然变为闪电般的前冲,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冷崖的身体和他正面所对的那个天级强者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一道炎魂之力从他的后背擦身而过,另外两道同时轰击在了他的身上……
  冷崖的世界轰然一片,眼神也在这一刻变得涣散无神,他的表情没有痛苦,没有凄凉与不甘,一口狂喷而出的鲜血狠狠的喷在了眼前之人的脸上,而眼前这个与他撞在一起的天级强者,他的后背,出现了一个染血的碧绿刃尖。
  “紫……紫长老!”在场之人全部大骇出声,就连一直平静无比的炎苍与他身后的四个老人也齐齐大惊失色。冷崖的身体被一股大力远远的甩了出去,仰躺在地上再无声息,唯有手中,依然死死握着他从不离身的破风刃。这是他的杀人利器,是风朝阳当年的武器之一,也是风朝阳留给他的唯一东西。纵然死,亦不离身。
  这一刻,他们漠视了已经完全失去了威胁的冷崖的死活,簇拥到了被冷崖一刃穿心的老者前,混乱的叫喊着。屏儿脸色惨白如纸,她扑倒在了冷崖身上,拼命晃动着他的身体……她终于有机会再接触到他的身体,但,现在的他却只能睁大着无神的眼瞳看着天空,而看不到她……
  “木头!冷崖!你起来啊……起来啊!你不要死,我不许你死,你死了,谁来带我出去……你说过要带我出去的啊。”屏儿抓着他的衣服,撕心的喊着,不知不觉间,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一滴滴的眼泪悄然滴落。她流泪了……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眼泪竟如此不受控制的想要奔泻。
  看着遍身染血,没有任何回应的冷崖,屏儿猛的转身,跪向炎苍的方向:“苍伯伯,你救救他吧……屏儿求求你救救他了……你可以要了屏儿的命,或者废了他的修为都好,求你千万不要让他死……”
  炎苍的目光扫过冷崖的身体,他虽然气息暂时未断,但生机已绝,无需他们动手,只需再过小段时间,他就会生机全无。他的目光转移到屏儿身上,无声之中,脸上露出些许的讶然和诧色,疑惑着她为什么会摆出如此的姿态为他求情,他平淡的说道:“敢闯入我北帝宗,他早就该有了此刻的觉悟。屏儿,马上跟我回去,我还可以保住你,你若再这么坚持下去……唉,他毕竟是邪宗之人,到时候北帝宗会因他而容不下你。”
  “不……苍伯伯……苍伯伯,你也看到了,他那么厉害……你平时都是惜才如命,若是他能加入到北帝宗……我。我一定能说服他为北帝宗效力的,求求你饶了他,救救他好不好。”屏儿拼命的摇头,苦求着喊着。
  炎苍眉头一耸,暗中一叹:“如果你真这么想的话,那你就是看错了他,这是一个除非他自愿,否则即使打断他的腿也不会下跪的人,绝对不会背叛他原来的主人……屏儿,你还年轻,我不忍心你就这么毁了,既然如此,让你早些死心吧。”
  他右手伸出,虚空一挥,一把地面上的长长铁剑从地上飞起,被他吸收手中,他手腕一翻,那长剑立即划出一线冷光,飞刺向冷崖的喉咙。
  剑带着尖锐的呼啸飞去,但长剑脱手的那一刹那,炎苍的双瞳猛的收缩了一下,一声惊慌的大喊就要从胸腔中疯狂吼出……
  哧……
  长剑入体,那身体被刺穿的身体将炎苍即将出口的喊声死死的憋了回去。他天级高阶的实力何其强大,这随手掷出的一剑,便是全盛状态的冷崖想要躲过也并不轻松。而以屏儿灵级中阶的实力,更不可以捕捉到它的飞行轨迹。但长剑离手那一瞬,眼睁睁的,他看着那刺向冷崖的喉咙的长剑被一个扑向他身前的身体所阻挡,她那一刻的速度,炎苍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剑从屏儿的左胸穿过,将心脏直接刺透,她脆弱的身体并不足以完全遏制住剑势,那剑尖依然穿过她的身体向前刺向冷崖,但剑尖所指的方向,在阻挡之下发生了轻微的改变,没有点在冷崖的喉咙之上,只是斜下偏,狠狠的刺入他的左肩,直入骨中。
  一把剑,将一个半跪,和一个躺在那里的身体紧紧的串在了一起,鲜血沿着剑潺潺流下,从上而下,从屏儿后背,沿着剑身落入冷崖的左肩之上。与他的血混合在了一起。
  刺痛,让意识几乎全部溃散的冷崖恢复了那些微的清醒,通过涣散的眼瞳,他在模糊中看到了那把剑,看清了那个挡在自己身体,心脏被剑一剑刺穿的屏儿。
  炎苍呆住了,他身后的四个老人脸色也稍有动荡。炎苍向前迈了一步,长叹一声道:“屏儿,你这是何苦。”
  “求你……救他……”
  心脏,是人体最脆弱的要害。常人的心脏若是被利器一穿而过,必会马上毙命。屏儿虽然有着不浅的修为,能坚持的比常人更久一些,但心脏被穿,她已踏入死门。绝无生还的可能。她的意识在飘忽,眼前的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她以虚弱如蚊蝇的声音缓缓念道:“苍伯伯……求你……救他……”
  炎苍心中歉疚,但他毕竟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不会因为歉疚而放弃自己的原则。他面带痛苦的闭上双目,惭声道:“我一生无子无女,你一直都算是我的半个女儿,屏儿,你安心的去吧……”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眉头猛的蹩起,他身后的四人和周围的数十人目光变得阴沉和惊诧,死死的盯着屏儿的方向。
  她的身后,那原本生机已绝的冷崖竟在颤颤巍巍中缓缓的直起了身体,他的动作无比缓慢,看上去还无比的艰难,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将他再次吹倒下去。那刺入他肩膀的剑不知何时已经从他的肩膀上脱离,但剑身始终未动,而是被他用左手紧紧的抓在手中,因为一动剑身,被刺入心脏的屏儿就会有马上毙命的可能。
  当他的头抬起来的时,两点猩红的光芒如同恶魔的恐怖之眼,在夜幕之下放射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冷血芒。所有人的目光如被不可抗拒的力量强行吸引,在同一时间集中到了这双眼睛之上,而就在这双眼睛出现之时,一种充斥着无尽怨恨和悲凉的杀气如骤起的暴风,切割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一种叫战栗的东西在每个人的心中刹那间滋生,膨胀……继而伴随着这双眼睛的传说凝聚成一种叫恐慌的东西。
  “血杀魔瞳!”炎苍沉眉低喝。冷崖曾经在天辰魔武大会上张开血杀魔瞳,用了虚空一刃,秒杀了炎正,这件事北帝宗之中人人皆知。此刻,是他第一次见到这血杀魔瞳,但任第一次看到这双眼睛,都会没有任何迟疑的喊出它的名字。即使是他,在面对这双眼睛的时候也感觉到全身都泛起一股冰冷的寒意。
  “血杀魔瞳……”
  “这应该就是血杀魔瞳!”
  “他明明已经是濒死之人,为什么竟然……血杀魔瞳,当真有传说之中那般可怕?一定要小心!”
  “是因为快死了……还是因为屏儿?不管怎么样,今天我倒是要看看睁开血杀魔瞳后会有着怎样的变化……不用过于紧张,难道我们几人在此,而对付不了一个血杀魔瞳?”
  炎苍身后的四个老者全部发出低微的声音,他们的开口,亦彰显着他们平静的内心出现了不小的动荡。同时,在那股让他们暗暗心惊的杀气之下,他们全部暗中提气,没有任何保留的以全力做好了防备。
  同第一次在无尽的怨恨与不甘之中睁开血杀魔瞳不同,这次,他感受到的是一种无尽的绝望,无尽的怨恨,还有内心那仿佛被无数把血刃凌迟的无尽痛楚。
  他没有像一个暴走的恶魔般攻击,而是轻轻的用手扶着屏儿的身体,动作轻微的仿佛在碰触一触即碎的水泡。看着她已经是毫无血色的脸,感受着她已经无挽回之地的生机,一滴猩红的液体从他的左眼之中滴落,掉落在了屏儿的脸上,沿着她的脸颊轻然滑落,拉出一道血色的痕迹。
  第365章 魔化!破灭杀瞳(中)
  屏儿用无神的眼睛看着他,几乎怀疑自己是在梦中。那滴滴落在她脸上的液体唤醒了她的意识,她忽然微笑了起来,呢喃着说道:“原来……你这个木头……竟然也会流泪……我真的……很满足……你知道吗……从那天你来到我身开始……我一直只当你是一个大木头……刚刚你推开我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好像已经……喜欢上你了……真的是……不可思议呢……虽然,有些快,有些迷茫,不过,能为自己喜欢的人而死……真的是一种很暖的感觉……”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开始就欺骗了你……我……根本就不知道小姐去了哪里,我只是想……倚靠这个谎言……离开这里,去找小姐……”
  夜风很冷很静,冷崖静静的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的脸。她那张平凡脸上所展露的浅浅笑意,是他这辈子所见过的,也是永远不可能忘记的最美丽的景色……最美丽的记忆。
  “冷……崖……活着……好吗?活着……带我离开这里……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想见到……小姐……”
  屏儿的声音变得低不可闻,以这些绝顶高手的耳力,也再也听不到她后面在说什么,当她的嘴唇不再嗡动时,那只一直竭力的想要抬起的手重重的垂了下去,那双已失却了神采的眼睛,也带着深深的眷恋,在冷崖无神的注视中缓缓的闭合……再无声息。
  冷崖一动不动,怔怔的看着死去的屏儿,那原本翻滚的怨恨杀气在一刹那间消弭无踪。从他的身上,任何人都感觉不到任何的气息,如同他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忽然死去了一般。
  但不知怎的,一种沉甸甸的压抑在每一个人的心中没来由的生成,那压抑之沉重,让他们竟有了仰天狂吼几声来疯狂发泄的冲动。诡异到让人胆寒的气氛之中,竟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说话,或者靠近冷崖,仿佛精神都被同时全部抽空而去一般。
  风的方向忽然发生了轻微的改变,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沉重压抑也在无声中剧烈震荡了一下。状若失魂的冷崖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动作,他轻轻的将屏儿的身体放在地上,然后缓缓的站起身来,和他身前的人群对视着。他双眼瞳依然闪烁着血一般的光芒,但眼神,却是无比的平静与淡漠,那不该是属于一个生人的眼睛,而是该属于一个没有任何情感,任何知觉,任何气息的死尸。
  没有愤怒,没有声音,更没有攻击,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他的眼波没有任何的动荡,但每一个人都感觉到那双可怕的眼睛在直视着自己。
  他明明没有任何的动作,却让一种恐怖到极点的气场在无声中形成。
  可怕的沉默,莫过于此。
  胸口仿佛压住了一块重重的石板,炎苍感觉到了自己呼吸的不畅,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他竟感受到了些微的恐惧,他目光游移,与身后同样脸色复杂的四人交换了下眼神,凝神提气,向前迈了一步,但马上,一个让他瞠目的异变让他的身体又定格在了那里。
  黑气……一蓬蓬漆黑的烟雾从冷崖的头上、手上、脚上、身上飘荡而出,逐渐的,那双赤色的眼睛之中,也开始升腾起丝丝的漆黑之气,黑气越来越浓,慢慢的,他全身的每一处部位,都弥漫着漆黑的气体袅袅升空……明明是黑夜,但这漆黑的气体在夜幕之中竟看的清清楚楚。
  这是怎么回事……
  黑气越来越多,越来越浓,逐渐的,众人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目光如被拉扯一般不受控制的沿着那上升的黑气向上空看去……蓦地,他们全部睁大了惊恐的双眼,死死的看着空中,那惨白的表情,如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最不可思议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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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葵水国之北,死亡之地。
  “……王子吻醒了公主……最后,白雪公主和王子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好啦,《白雪公主》的故事讲完了。”
  一张小床,叶无辰和小沫相对侧卧,眼睛互相看着对方。叶无辰讲的很细致,小沫也听得很出神。故事结束,小沫闪动着亮晶晶的眼睛,满脸憧憬的问道:“爹爹,白雪公主真的那么漂亮吗?”
  “当然……不过,小沫长大后一定比白雪公主还要漂亮。”叶无辰微笑道。
  “嘻,爹爹又说谎话哄我开心。不过,我喜欢听。”小沫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又撅起了嘴唇:“那个王后好坏,如果我遇到她,我一定要把她变成被黑暗操纵的木偶,然后……然后丢到海里去,让她呆在海底下再也上不来。”
  “嗯。”叶无辰点点头:“我们不可以胡乱用自己的力量去无故害一些无辜人,但对敌人和恶人,又不可以心慈手软,因为这样的杀人,不是罪恶。”
  “爹爹,这些话你和我说过好多遍了,我真的记住啦。再给我讲一个别的故事好不好?”小沫调皮的吐吐小舌头。和叶无辰几天的相处,她无时不刻不和他在一起,孤单了太久,她如吸食了鸦片一般疯狂的迷恋着这种感觉,对叶无辰放下了所有的疑虑和戒心,对他,在熟悉中变的亲近,再到更亲近。
  叶无辰用手指轻戳了一下她的鼻头,笑着说道:“好,那我就再给你讲一个……”
  呼……
  没有任何预兆的,小沫忽然坐起,眼睛直直的看向南方,身体带起剧烈的风声。叶无辰心中一动,坐起身来,皱眉道:“发现了什么?”
  “一种很熟悉的气息。”小沫盯着南方,锁眉说道。此时的她满脸的冰冷沉重,丝毫没有了刚才的娇俏之态。
  “熟悉的气息?”
  “是魔气。”小沫的声音变冷,纤眉也越收越紧。
  “魔气?难道是别的魔来到了这里?”叶无辰脸色也沉了下来。这个推断,无疑是个极坏的情形。
  “也许是,也许不是……这是很陌生的魔气,我从来没有在我当初所在的地方感受过这样的魔气,但这又的确是魔气,不会有错。而且,这股魔气是忽然出现,之前没有由远及近的过程。”小沫在疑虑中思索着,眼睛一直看着南方,感受着那恶魔的气息,忽的,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低下头来,低声道:“难道是……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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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葵水国之南,迷失之地之北。
  “我们走吧,主人迟迟未归,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就算此举搅乱了主人计划,受到主人责罚,也绝不能让主人有任何的风险。”
  大厅之中,炎天威、炎断沧赫然在座,周围还有着数十个个个目露凌厉精芒的男女老少,楚惊天也在其中。他们闻言,全部起身,重重点头。他们在心急如焚之中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叶无辰和冷崖去了三日毫无动静,他们的心弦也跟着紧绷了三天。刚要行动,忽的,他们同时感觉到了什么,目光齐齐看向厅外。
  “爷爷,父亲,你们快出来,快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厅外,忽然传来炎弓洛稍显急促的声音。
  炎天威和炎断沧闻言同时起身而出,其他也随之走出,沿着气息,他们同时把目光锁定空中,脸上剧烈动容。
  茫茫夜空,漆黑如墨。但在远处的天空之上,却映着一个比黑夜更漆黑的影子。狭长的眼睛,裂开的嘴巴,恐怖的形态……漂浮在那里的漆黑烟雾,所拼成的是一个恶魔的狞笑。
  “这是……等等,这个影子我好像见过……对了,是那天,是天辰魔武大会那天,冰块脸的身上曾经出现过,不过,那次就出现了不到一秒种,我也只是碰巧看到,而且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大,这么吓人。”楚惊天惊声道。
  “那里是北帝宗所在方位。”炎天威肃然说道,转过身来,目光直视楚惊天:“你确定自己没有记错?这是冷崖的身上曾经出现过的?”当日冷崖睁开血杀魔瞳时上空映出的那个淡黑色的恶魔笑颜不仅颜色浅淡,而且仅仅是昙花一现,即使有人偶尔看见,也大半会以为是错觉。当时真切记得那个情景的,也唯有楚惊天一人。
  “没错!一定没错,这个影子我记的很深的。”楚惊天重重点头道。
  炎断沧沉眉道:“看来,那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炎天威闻若未闻,老目含威,直视上空的黑影,良久,口中平平溢出一个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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