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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Simon & Silent(姜闻儒)4

  这晚吴家热热闹闹的,自家的孩子不说,另外几个孩子也都是不同类型的大帅哥,乐得吴妈妈又多做了几道菜和点心出来招待。
  吴爸爸深怕自己对妻子的魅力不在,于是餐后赶紧把家事交代给两个孩子,自己拉着妻子的手出门散步看夜景。
  自己父母交代的事吴家兄弟俩是不会假他人之手的,把想帮忙洗碗和整理厨房的姜闻舒,以及根本和吴家还没半点关係的简某人赶出厨房后,兄弟俩便开始忙碌起来。
  对于弟弟感情方面的事吴慬向来不会多问,兄弟二人纵然无话不谈,但这涉及比较内心深处层面的话题,若其中一方没主动开口,另一方也不好问太多。
  虽然他觉得弟弟应该知道简宿羽这么频繁往来的原因,但弟弟没对此有任何表态,在对方来国内时一样该吃吃该睡睡,有时间出游约饭时也不会拒绝。
  以吴逸的个性是不会刻意吊着对方的,那这些行为在吴慬眼里就真的有些看不懂。
  在一旁的吴逸看自己哥哥愈擦愈慢,显然是心里有事,冷不防地喊了他一声问怎么了。
  「唔……」吴慬把抹布洗好晾起来,眼神飘向厨房门口确认门有关好后,慢慢地挪到吴逸身边。
  「做贼呢哥,怎么了?」吴逸失笑。
  「如果你觉得我的问题不妥可以不要回答,但我是真的有点好奇。」
  「嗯?」
  「简宿羽……」
  「哦,他啊。」吴逸一脸了然的样子。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吗?」吴慬讶异道。
  「知道,我觉得他其实挺不错的,只是还在观察,有些琢磨不透。」吴逸老实回答。
  「怎么说?」
  「在这之前他都是对女性有兴趣,也交过几个女朋友,怎么会忽然就喜欢我了呢?」
  吴逸是真的不理解,他的长相也不女气,两个男人身高体型也都差不多,照理说不是会让对方產生遐想的对象。
  「快两年了,如果只是一时兴起,那也不会持续这么一段时间的。」吴慬说:「也许他只是之前没遇到感兴趣的同性,见到你之后发现你有一些特质吸引他,因为好奇而跟你接触,久而久之就真的喜欢上了吧?」
  而且他弟弟这么好,温柔聪明长得又俊,还会操持家业,这么好的男人到哪都很吸引人的。吴慬想。
  「或许吧,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觉得好玩,没和同性交往过才特别殷勤想找我试试看,所以我没怎么理他;不过到前几个月,他的动作变多了,也不能说是心急,就是有点……像在试探吧?」吴逸回想道:「其实有几次我本来也觉得可以试试,但又想到如果之后他发现他还是比较喜欢异性怎么办?就想说在我不确定他真的会喜欢同性的情况下,不想冒这个险。」
  吴慬听完没有说话,仔细消化了一下弟弟话里的意思。
  「阿逸,谈感情跟谈生意是不一样的。」吴慬说。
  「我知道,但同样都得学会风险评估跟规避风险。」吴逸背靠着橱柜,双手环胸。
  他从小到大都是以家庭和学业为重心,对外时面对任何事第一个就是会想到“如果我这样做家人会怎么想”或“我做这个决定会不会影响到家里的人”之类的,乃至于到现在出社会工作也没变,家人永远是他第一个考量。
  所以他根本没注意到有没有人喜欢他,就算有人表白,在当时的情况他也不会考虑,因为他要做的事很多,恋爱这种事永远排在最后。
  不过现在事业稳定了,爸妈一样恩爱,哥哥也找到疼爱他的伴侣,家里基本没事让他担心;又加上简宿羽实在太会刷存在感,所以才会让吴逸分心去想到关于感情方面的事。
  吴慬歪头思考,他觉得弟弟的想法也没错,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盯着吴逸,而吴逸也直盯着他,两兄弟就这样无言对望了几分鐘。
  「这样说吧,阿逸。」吴慬大概明白了弟弟真正的想法,「虽然我不懂谈生意的门道,但我想就“风险评估”来说,做生意和谈恋爱要评估的方向是不一样的。」
  「假设你现在想接一项case,前瞻性很高,撑过初始期后未来发展性很强,你个人意愿是偏向“接”的那一方,虽然评估后风险大了点,过程会有点波折但不至于无法解决,那你接不接?」吴慬问。
  「接。」吴逸点头。
  「刚刚说的是生意上的风险评估,而感情的风险评估则是:如果你觉得这个对象挺好,没有会触碰你底限的缺点,你心里这时偏向“可以试试”这一方。那么你要评估的是,当你们决定在一起后,如果真的合不来而分开,能不能分得乾净俐落不给对方找麻烦;而如果你觉得无法判定双方能否做到上述条件时,你选择不在一起,但这个人可能会因为种种因素,可能是不想再触景伤情,也可能是不想再给彼此带来困扰,于是决定从你拒绝他的那时候开始,就选择走出你的世界,不再与你有任何交集,他或许会在某处默默观望着你,却也不会再进到你的生活。」吴慬顿了顿,续道:「哪种程度对你的伤害比较大?」
  吴逸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思考。
  「拿简宿羽来说,我们也认识了一阵子,他不像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但正因为如此,如果知道你不会接受他,他不会死缠烂打,可是之后也会尽量避开你,毕竟他那么喜欢你,感情不是说收就能收的。而你,如果不是觉得简宿羽是可以交往的朋友,也不可能让他一直往家里跑,连他吵着要跟你去出差开会你都让他跟,所以……」
  「嗯,我知道了,哥。」
  吴慬是真的很认真地在分析弟弟的感情状态,他虽然身为哥哥,但其实从小到大很多时候都是依赖这位早熟的弟弟,现在难得能在这部份给弟弟建议和帮助,他当然是非常尽心尽力的。
  不过谁知道结论都还没说完,这个弟弟就说他知道了?
  吴慬狐疑地看着弟弟,心想不会是不想听自己囉嗦了吧?
  果然自己还是管太多了吗?吴慬立刻反省自己。
  「哥,我真的知道你的意思,等等我还要去书房处理一些文件,我会趁这段时间好好思考你说的这些话,要或不要,我都一定会给简宿羽一个答案。」吴逸看到哥哥纠结的表情,失笑补充道:「我会选对我而言最能承受的那个风险,不是因为怕失去什么,而是直面自己感情后,认真去想过而下的决定,你不用担心我。」
  他把吴慬转身面对厨房门口,站在后方两手搭在对方肩上,一人推一人走像玩似地走到厨房门口开门后才放开对方,低声对自己哥哥说:「如果我有需要诉苦或分析的地方一定会跟哥说,谢谢哥。」
  「哦、哦……没问题。」吴慬对弟弟这种带点脆弱,发自心底的感谢和依赖总是特别地心软,这种时刻他就觉得自己是个可靠的哥哥。
  吴逸见吴慬从反省的氛围中打起了精神,知道已经哄好了哥哥,温柔地对对方笑笑后便直接去了书房。
  **
  此时的姜闻舒、姜闻儒、simon和简宿羽正坐在客厅间聊,见吴家两兄弟整理厨房花了半小时才出来,而且弟弟还神神秘秘地对哥哥交代了什么才离开,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起,不过看到吴慬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瞬间又被浇熄。
  因为吴慬不会出卖吴逸的,这两兄弟分开的时候都很好说话,凑一起时就是铜墙铁壁,没看连姜闻舒都没办法加入吗?
  除了对两兄弟的事没太大兴趣的simon,姜闻儒和简宿羽想到这里心里平衡多了。
  简宿羽虽然想追吴逸,但吴逸真要忙正事时他是不会去吵他的,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背影离开。
  姜闻舒好奇之下问他除了一见钟情这种粗暴的理由外,吴逸到底还有什么地方吸引他,让他这样鍥而不舍的追了快两年。
  简宿羽给了个意外的答案:吴逸工作时很性感。
  眾人:……
  「你们都只看到他私底下和我们相处的一面,没看到他真正在外面的样子。」简宿羽一脸迷恋的表情边回想边说道:「在公司吴逸几乎是不苟言笑的,而且谈case时那种冷漠又气势十足的派头又禁慾又性感,哦,我说的是“脑内性感”。」
  这点吴慬还是知道的,他弟弟和爸爸在公司就是一个当黑脸一个当白脸,虽然是这样说,但目前主事者是吴逸,他爸最多就是在公司当个弥勒佛而已。
  「他对外很冷,可是面对自己人时又很暖。我刚开始的确是因为他的外型对他有兴趣的,因为兴趣接近后才发现这个男人有着吸引人的反差,看他对自己人时的温柔,就恨不得自己也能被他这样对待。」简宿羽解释,「所以当我被他由冷脸对待到慢慢被接纳,这过程有点虐,却莫名的甘之如飴。」
  眾人:……
  您莫不是抖m潜力股?
  不过姜闻舒能理解,因为吴慬也是外冷内热的这种,一旦你能进入他们的世界,他们的温暖和付出几乎是毫无保留,令人沉醉。
  似乎吴家人都是这样的,所以他们一家人的感情很好,几乎到了令人称羡的程度。
  说到这里,在场唯一的单身狗简宿羽看着面前两对情侣感慨道:「唉……真羡慕你们的感情发展都那么顺利。」
  吴慬和姜闻舒在重逢后互通心意,到现在都是和和美美的没问题,这大家都知道。
  不过simon和姜闻儒却是对看一眼,后者一脸不以为然地说:「我们刚开始可没多顺利哦!」
  其他人还没问怎么回事,simon就先伸手揉揉姜闻儒的头,略带歉意道:「都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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