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徐薇摇头,道:“没事,我没事,就是不知道潇潇怎么样了?”
越溪走过来看了下徐潇的情况,抽了一张符贴在他的身上,道:“没事,他本身八字就有点轻,所以很容易被鬼这种阴邪之物附身。等他醒过来,多晒晒太阳就没事了。“
闻言,徐薇和徐母这才松了口气。
“你就是祁红?”越溪抬头看向女鬼,问。
祁红目光警惕的看着他们,道:“你是来救徐长友的?”
越溪唔了一声,道:“倒也不是,我是跟着这些警察同志们一起过来的。”
一旁的孟新这时候开口道:“徐长友先生,我们怀疑你跟十七年前的一场杀人案子有关,请你和我们走一趟吧。”
徐大爷此时刚好悠悠转醒,闻言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直接晕厥了过去。
越溪一张符贴在他身上,好声好气的道:“你别晕啊,现在还没有上法庭判罪了,你坚持一会儿啊,等法院判决下来了,你再晕啊。”
徐大爷:“……”
他吸了一口气,虽然想晕,可是不知道越溪给他贴的是什么符,他想晕都没办法,气得他脸都憋红了。
徐长友被警察们带回了警察局,徐家人一想到这么一个杀人犯和他们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有一些毛骨悚然。
“大伯,他竟然杀人了……”徐父是觉得最不可思议的,小时候徐大爷虽然为人严肃了一些,但是对他们这些小辈都是很不错的。
徐薇早就有所猜测,如今只是证明了猜测是真的,倒是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安心感。
“难怪大伯他十分拒绝越溪,大概是怕越溪发现这件事情吧。”徐薇道。
正是因为心里心虚,所以徐长友知道自己被鬼缠着了也不愿意让越溪帮忙,因为他怕越溪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害怕十七年前的事情重见天日。可是,罪恶迟早有一天是会浮现在众人眼前的,这一天还是来了。
这件案子从徐长友这里入手就好办了,几乎是知道了结局再去推导过程,只是因为时间实在是太久了,想找到证据实在是太艰难了。而徐长友,似乎知道这一点,咬紧了牙说自己没有杀人。
“如果说我杀人了,那你们就拿出证据来啊?”徐长友搭着眼皮,浑浊的目光看着眼前的桌子。
警察们气得不行,可是又拿他没办法,这么一个老人,对他稍微大声点他们都怕把人给吓死了,即使有越溪的绝对不会死的保证,大家也不敢赌。
熬夜了好几天的孟新抹了一把脸,道:“肯定会有什么证据的,我们再找找。”
正说着,审问徐长友的警察冲过来,说徐长友身上有些不对。
“唔,在呢么这么臭……”一进屋子,孟新他们就闻到了一大股腐臭味,就像是生肉隔久了腐烂的味道。
徐长友坐在椅子上,气色有些不好看,臭味正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撸开他的袖子,众人才发现在他手臂上几乎长满了脓疮,枯瘦的手臂上长着一张人脸,人脸上五官都有,就是看起来十分扭曲,整只手几乎每个完整的地方,几乎全部溃烂了,流出恶臭的脓液来。
“我擦,这疮怎么是个人脸啊?”有人惊呼道。
“我听说有种疮叫人面疮,长出来的疮就是一个人脸,我小时候村里就有人长过。”
“人面疮?那是什么东西?”
“听说如果一个人造的孽太多,就会长这个东西,直到长满整个身体。”
“呸,说什么了乱七八糟的,医学表明,这就是一种名为寄生胎的病症,什么造孽不造孽的,迷信!”
“……”
见过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你跟我说迷信?
呵,男人!
孟新还专门为这事询问过越溪,越溪回答道:“人面疮和寄生胎其实是两种病,的确有种病叫做寄生胎,那是一种很那见的病,而人面疮……一个人如果杀的人太多,被鬼魂缠绕,身上就会长出人面疮。那徐长友手上的,的确是人面疮,第一次去徐家我就发现了,只是徐长友对此很避讳,他大概也知道人面疮的由来。”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一直都是长袖长衣,就是怕把人面疮露出来,让人知道他杀过人,造了孽。而这人面疮最后会长满他整个身体,让他全身溃烂而死。
而当时,女鬼祁红就在这人面疮里边,所以越溪感到了鬼气却没发现她的踪影,她藏在了人面疮里边,那几乎就是她的化身了。是她与徐长友的孽。
徐长友虽然对杀人之事矢口否认,但是警察们熬了几天夜终于找到了证据,这才将他关入大牢。在期间,警察们了解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徐长友的妻子并没有死,而是跟了其他男人跑了。而且,听说他的妻子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样貌上,甚至和祁红有点像。
大家猜测,因为妻子跟着其他的男人跑了,徐长友心里有些扭曲,等看见和妻子有几分相似的祁红,就把怒气全都发在了他的身上。
法院宣布判决的那天,越溪看见了祁红站在法院外边。法院代表着公平公正,在这里充满着令所有鬼神都惧怕的浩然正气,鬼怪们根本不能进去,所以祁红只能站在外边。
越溪叼着一根冰棍蹲下来,道:“法院已经判决了,徐长友因为杀人被判处无期徒刑,这一辈子都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了。”
身边的女鬼沉默了,她眨了眨眼,看向头顶的天空,喃喃道:“我好久没看见过这个世界了,好繁华,真好啊……”
要是她还活着,那该多好了。
金色的光点朝着一个方向飘去,那是越溪打开的地府的通道,也被称为往生路。有几颗金色的光点落在越溪身上,那是功德。
“我什么都没做,你感谢我做什么?”
她嘟囔道。
第84章
徐薇的弟弟徐潇被女鬼附过身,这的确对他的身体有点小影响,因为他年纪还小,徐家人并不怎么放心,所以让越溪多来看看他。
“没事的,这两天太阳足,晒了几天太阳,体内的阴气散得差不多了……那个女鬼只是想附身在他身上拿走徐大爷身上的黄符,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隔了几日,越溪再次查看了一下徐潇的身体,这么说道。
闻言,徐家人顿时放下心来。
徐薇道:“那天多亏了越溪你给我的黄符,我害怕出什么意外,一直贴身带着,没想到真能起到作用。只是,我明明看那女鬼直接把大……大爷爷手里的黄符拿掉了,我还以为没有作用,没想到竟然还是把女鬼弹出潇潇的身体。”
越溪解释道:“符篆这种东西,也是会有所损耗的,徐大爷身上长着人面疮,人面疮充满着怨气和孽气,本就已经在不断的侵蚀符篆里的力量,然后女鬼附身在徐潇身上,利用他的身体,更能让符篆的力量对她的影响达到最小。”
说是影响达到最小,实际上还是有点影响的,当时女鬼的魂体就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只是被她强忍了过去。所以后边徐潇使用黄符,才能轻而易举的把她弹出徐潇的身体。
让徐薇拿了朱砂和毛笔来,越溪沾着朱砂用毛笔在徐潇额头上写了一个字,一个“定”字。
徐父看了一眼,忍不住夸奖道:“你这个字写得好,苍遒有力,颇具风骨。”
徐薇好奇的问:“这个字有什么用啊?”
越溪将笔搁下,道:“徐潇身体是不是很不好?经常感冒生病的?”
徐母忍不住点头。
“这是因为他神魂不稳,用另一句话来说,就是八字太轻,这样的人容易受到外邪侵扰,易病体弱。这个定字,也就是定他神魂。”
“那这个字,要留多久啊?是不是不能擦啊?”
“哦,没事,晚上就可以擦了。”
徐家人立刻把这话记到了心里。
越溪突然想起一事,道:“我过来的时候,看见那边街上特别热闹,发生什么事了?”
“你说得是对面街上那家叫天天炸鸡的炸鸡店吧,这家炸鸡店生意可好了,一天到晚那队伍排得跟条长龙似的,我就没见过哪家店的生意有这么好的,尝过的人都说味道十分好了。我原本也想买来尝尝的,可是一看,那排队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就放弃了。”徐母开口道,语气里也是有些可惜的。
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这么多人都说好吃,没吃过的人自然是会好奇的。
而此时在街上天天炸鸡店这里,店里边早就已经坐满人了,外边还排了好长的队伍,那些等待的人顶着大太阳,脸上都是汗水,可是一个个的待在那里却不愿意走。脸上的表情焦躁而狂热,双眼有些赤红,一副恨不得立刻就能吃到炸鸡的模样。
“爸爸,好热啊,我想吃冰淇淋,我们去吃冰淇淋吧……”
“老公,你看孩子晒成这样,这要等,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今天不吃这个了吧?”
作为父亲和丈夫的男人闻言,像是被人碰到了什么逆鳞一样,当即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吼道:“不行,就吃炸鸡,除了炸鸡,我什么都不想吃。”
这话顿时得到了无数人的附和,大家纷纷说道。
“对啊,除了炸鸡我啥都不想吃。”
“唉,吃了他家的炸鸡,再吃其他的东西,感觉没什么滋味,还是他家的炸鸡好吃……”
“昨天半夜我就想吃炸鸡了的,一直等到天亮了才来……我早餐都是炸鸡,可是现在又想吃了。”
抱着孩子的女人胆战心惊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还有其他人,心里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些人说到炸鸡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以堪称为恐怖了,表情狂热而兴奋,就像是吃了什么毒pin一样,陷入了一种极为诡异的情绪。
怀里的孩子反手抱住她,小声道:“妈妈,我怕……爸爸好可怕。”
“不怕,不怕……”女人小声安慰道。
炸鸡店里,吃到炸鸡的客人脸上露出极为享受的表情来,他们看着手里的炸鸡,眼里露出不正常的兴奋和贪婪来,拿着炸鸡不断的往嘴里塞。就连说着要保持身材的姑娘们,坐在餐厅里,这时候也是张开嘴巴奋力苦吃着,双眼微微发红,像是吃着什么山珍海味一样。明明肚子因为吃得太多而已经鼓起来了,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一种饥饿感,完全感觉不到饱足的滋味。
一个普通的家庭里,妻子将午饭端上来,今天她休息,所以做了很丰盛的一餐,里边都是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喜欢吃的。
“我不想吃这个,我想吃炸鸡……”坐在椅子上的孩子恹恹的,看上去根本没什么精神,只有说到炸鸡的时候,他的眼里才微微发着光。
妻子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来,闻言瞪了丈夫一眼,忍不住抱怨道:“都说了让你不要带孩子去吃炸鸡了,那是垃圾食品,油多还不健康。”
平时对她言听计从的丈夫这时候却没有附和她的话,而是开口道:“我也想吃炸鸡,你这些菜,都没有炸鸡好吃。”
妻子:“……”
辛辛苦苦做了半天,这父子两个谁都不领情,妻子气得不行,一拍碗道:“不吃就不吃,不吃那就给我饿着,也不许吃零食。”
丈夫和孩子两个人眼底下有些青黑色,看起来没睡好的样子,孩子嘟囔道:“我就是想吃炸鸡。”
“我也想吃炸鸡,我肚子好饿啊……”丈夫也道。
妻子气道:“炸鸡,炸鸡,什么炸鸡让你们这么念念不舍啊?连饭都不吃了?好饿就吃饭!”
丈夫眼里闪过一丝红色,他脸上闪过一丝焦躁,道:“炸鸡,我只想吃它,其他的我都不想吃,我要吃炸鸡!”
说到最后,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声。
妻子一脸奇怪的看着他,道:“不吃就不吃,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丈夫在原地转了两圈,看起来十分焦虑的样子,样子有些奇怪。
“你是不是生病了?”妻子疑惑的问。
丈夫摸了摸自己的头,自己似乎也觉得有些奇怪,道:“我……我不知道。”
他坐下来吃饭,平常他最喜欢吃的饭菜,此时吃到嘴里却是味同嚼蜡,一点味道都没有,而且他越吃越觉得饿,那种打从心底里发出来的饥饿感,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眼睛都有些发绿。
妻子看他和孩子两个人疯狂的将一桌菜吃完,肚子都有些微微鼓起来了,可是他还是在喊着饿,一脸的不满足,赤红着眼,嚷着道:“我还觉得饿,我真的觉得好饿啊,这不够,我要吃炸鸡……”
这时候她终于觉得不对劲了,问:“你们是不是生病了?吃坏东西了?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我……我想吃炸鸡,我好饿,妈妈。”孩子这时候也开始嚷起来了。
丈夫脸上的表情有些可怕,妻子看着他的表情,那就像是中了魔一样,让她心里产生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丈夫和孩子还是去吃了炸鸡,妻子留在家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等到两人回来,他们两的模样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区别。没有中午那时候的狂躁,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
丈夫温言细语的道:“不好意思啊老婆,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吃炸鸡,你别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