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包子还喜欢进自己的书房，在书柜上选一本书，然后把书推到光线充足的的地方看，有时候看着看着就趴在书上睡着了。
  有一次自己回家，包子睡在一本食谱上，口水浸湿了书页，爪子还按着书上的鱼，于是自己试探着给她做了鱼，包子兴奋地在自己掌心蹭了蹭。
  有时候自己回家晚了，包子就会蹲在门口等。
  有时候闹钟响了自己多睡两分钟，包子就在自己胸口又蹦又跳
  关门是没有用的，因为包子会开门。有一次不小心锁了门，包子就开电视打开音乐频道，把音量调到最大。
  叶臻没养过猫，不知道别人家的猫是不是这样，所以找到了一个论坛在上面发了个贴：我觉得我家的猫聪明得像人，这正常吗？
  不一会就收到了回复。
  “我也经常这么觉得。”原来自己不是一个人。
  “说明楼主养得好，猫通人性。”原来自己很有养猫的天赋。
  看了几条回复都是大同小异，叶臻安心地关了网页，自己家的猫很正常，放心了，还特地买了一本幼儿图册，方便包子传达自己的意思，并且再也不关家里的房间门。看着这么小一团跳上去够门把手真的心惊胆战。
  这天叶臻回家，看到躺在书上的包子，小心翼翼地抱起来，然后把书放回了书架。
  把包子放回猫窝的时候对她说：“明天带你去打疫苗。”宠物店老板说过隔10天左右需要再打一次疫苗，算算日子也该去了。
  叶臻如往常一般放下猫就进了厨房，没有注意到包子睁开了眼睛，蓝色的大眼睛里满是恐惧。
  李青涟很怕打针，从小就怕，换了物种也怕，知道打疫苗是必须的还是怕。
  李青涟连吃晚饭的胃口都没了，软绵绵地摊在窝里，叶臻特地煮的鱼都不想碰。
  叶臻吃完饭后看包子一口没动，拿了小勺子喂她。包子蓝色的眼睛委屈地看了自己一眼，还是不肯吃。
  “包子你不饿吗？饿就叫一声，不饿叫两声。”
  “喵喵。”
  居然不饿，而且这有气无力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出门前好好的，监控里看到的时候也好好的，现在就这样了，期间唯一发生的事情就是……
  “你怕打针。”叶臻肯定地说到。然后就看到包子扭过头去，不想再看自己。
  看来是猜对了。叶臻顺着包子的毛，一字一句地说到：“别怕，我会陪你一起去。我都打听好了，这家医院的技术很好。”
  提到打针，叶臻忽然想到了李青涟，那天在病房里，李青涟的妈妈在哽咽中似乎提到过：“一个连打针都怕的孩子，现在身上这么多伤口，得多难受啊。”
  明天带着包子去看看她吧。
  “包子，明天打完针就带你去见一个人。她跟你一样怕打针爱睡觉。”
  这是在说自己？李青涟一下子愣住了。
  “同意了就叫一声，不同意叫两声。”
  “喵。”李青涟愣愣地叫了一声，陷入了新的紧张情绪：要见到自己的本体了，应该怎么反应？能看到自己爸妈吗？
  对打针的恐惧和对会面的茫然一直折磨着李青涟，叶臻例行说晚安时李青涟假装睡着了，等他走开继续躺着思考猫生，一直到天亮才昏睡过去。
  叶臻去上班时看包子在窝里睡的香甜，换了新的猫粮就出门了。
  下午3点，叶臻提前回家，进门没看到包子，书房也没有，沙发上也没有，厨房也没有，叫名字也没有回应。
  回想一下最后看监控包子是进了卧室，叶臻仔细搜索才在床头柜和床的缝隙里看到了挤在那里的一团白色物体。
  把床头柜往外移，叶臻抱起了包子，揉着她的脑袋说：“我们要去打疫苗了，别怕。”
  包子：“喵”，然后对着叶臻眨了眨眼睛。
  叶臻依旧是冰山脸，顺着她的毛说：“卖萌也没有用。”
  李青涟：“喵……”看来是逃不过了。认命般任由叶臻把自己放在了副驾驶座上，开到了宠物医院。
  一进宠物医院李青涟感受到了本能的恐惧，窝在叶臻怀里瑟瑟发抖。
  叶臻把包子放下时，包子两只爪子握住了叶臻的手，委屈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叶臻只好保持着一只手被她握着的姿势，另一只手安抚性地揉脑袋，对她说：“别怕，有我在呢。”
  当针刺入那一刻，李青涟紧紧握住了叶臻的手。
  打疫苗其实就那么一瞬间的事，打完后叶臻抱着包子在医院坐了半小时确认包子无恙才离开。
  在这半个小时里叶臻一直安抚包子，真的，在养猫之前叶臻从没想过自己能有这么多的话。
  下一站是市人民医院，叶臻把包子抱在怀里，盖上了一件外套偷渡进去。
  关上病房门后包子赶紧从他怀里跳了出来，再不出来就闷死了。
  李青涟的爸爸李严正坐在病房里，见叶臻进来点了点头，看到从他怀里跳出来的包子时，抱起了她，问叶臻：“这就是那只猫吗？”
  “嗯，她叫包子。”
  这是李青涟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爸爸，他眉宇间有些疲惫，但眼神很坚定。李青涟看着眼前的人，忽然有一种落泪的冲动。父亲这么坚强，真好。自己一定会把握住那一线生机，不会让你们等太久。
  眨眨眼睛忍住泪水，李青涟转头看到自己本体现在的样子，沉默了。
  整个人被裹成粽子样几乎只露了五官也太惨了吧。幸好自己及时昏过去了，不然得多痛啊？
  离开的时候，李青涟对李严挥了挥爪子，喵喵叫了两声。
  “她说再见。”叶臻装作听得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