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呆了一会儿,见盛晨还未出来,简余卿看乐家的家主似乎送客的意味也有些明显,便也没有再强求,而是道:“即是如此,那在下便先告辞了。”
这乐家上下的防守非常的严密,就连端茶送水的小厮都是会武功的,简余卿不由地对乐家刮目相看。
万事记不得,对盛晨的这份恩情记着了,就算是进展了。
乐悦的房间
乐悦看着盛晨,见他坐在自己的床畔喂自己喝药,感动道:“阿晨,都是我不好,你这次能来见我,可是答应了爹爹什么?”
盛晨摇摇头:“莫要多想,乐老爷见你最近的状态不好这才同意我来陪你。”
“你莫要骗我了,你身上有血腥味。”乐悦忽然发难:“阿晨你何必做到如此地步,我不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些!”
盛晨没有料到乐悦对这个居然如此的敏感,他将药放下来,认真道:“无事,只是小伤,只要你能好,我什么都不怕。”
乐悦见盛晨对自己这般上心,如何能不感动,她道:“阿晨,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傻瓜……”盛晨见乐悦这么脆弱,便拥抱住她:“当年你救下了落难的我,对于我来说便是救命之恩,为你做这些又有何难?”
听到了这话,乐悦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这抹情绪却是很快的被掩饰下来,她硬是扯出微笑来:“阿晨可是又纪起从前的事情了。”
盛晨道:“嗯,悦悦,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你可一定要好起来,等你好起来了,我就娶你。”
“娶我……”乐悦手担在一旁,忽然一紧,她的眸低是不安“阿晨,你真的会娶我吗?“
“说什么傻话,当然了,你爹爹已经答应了,等你好了,我就会明媒正娶你的。”盛晨感受到怀里人的不安,只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好不了,便安慰道:“别担心,你一定会好的。”
“嗯。”乐悦点点头,靠在盛晨的怀里,闻着属于他的味道,闭上眼睛。
对不起,阿晨,对不起。
过了一刻钟
盛晨便离开了乐府,乐老爷进了门,乐呵呵的看着女儿:“乖女儿,干的漂亮,那盛晨真的将精血给大夫了,只要再过两日,等丞相大人要的量到了,爹爹的生意就能做的更大了,到时候再将盛晨的内丹骗来,我们都可以长生不老啦。”
乐悦却没有以往百依百顺的模样,她道:“爹爹,阿晨会死吗?”
见自家女儿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妙,乐老爷顿时收起了笑意,冷声道:“你管他死活!不过是个妖怪而已,畜生而已,你还把他当做个人来看了?”
“爹!”乐悦怒道:“阿晨会死吗?”
“哎呦乖女儿,知道你善良,爹爹怎么会让盛晨死呢,肯定留他一条命啦。“乐老爷扯出笑容来,满含笑意的眼底却带着无尽的戾气,哼,要不是留着这个女儿还有用,他才不会哄着她,给她好脸呢!
“爹……真的一定要这么做吗”乐悦的面上有些犹豫。
“你糊涂了吗!”乐老爷的笑容挂不住了,怎么才见了一面这是给灌了什么**药了,他道:“你哥哥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你不想救你哥哥了!?”
“再者说……”乐老爷话峰一转,好言相劝:“赵丞相可是放了话啊,要是你都不帮爹爹,那咱们乐家可就晚了啊,悦悦,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我们乐家灭亡吗!?”
“我……”乐悦咬着下唇:“自然是不愿的……”
“这就对了。”乐老爷松了口气,又道:“等到时候咱们搭上了赵丞相的线,什么好夫婿不是让你挑?”
乐老爷又道:“今日简大人登门拜访了,为父瞧着简大人如此在朝廷中怎么着也是三品大臣了,虽说简大人之前似乎嫁给过男人,有过这等丑闻,但是他都主动上门了,自然是对你也是有意的,这样貌和官位还算是尚且能勉强入得爹的眼,攀附上咱们家啊也算是够格了,等以后啊,爹爹一定给你说成这门婚事!”
乐老爷的这个语气,似乎是这些事情都已经好事将成了。
乐悦皱起眉,心中烦闷,她道:“爹爹,女儿累了,您自便。”
说完便侧过脸去不再看他,乐老爷吃了个闭门羹,有些吃瘪,但是谁让他现在还有求与乐悦呢,当即咬咬牙,面上带着微笑:“那爹爹就先走了,乖女儿你可要照顾好身体啊。”
一室寂静,没有人回话,乐老爷这才离开了。
与此用时,简府
简余卿和小皇帝坐在一处,两个人拿着乐家的资料看着。
小皇帝晃着小脑袋,看的认真,指着其中一处道:“简卿快看这里。”
简余卿凑过去,听小皇帝读到:“这乐家除了乐悦一个女儿,原来还有个大公子呢。”
回忆了一下,简余卿道:“是听说有一个。”
小皇帝继续看下去,忽然嘴抿起来,看上去有些不悦。
简余卿问道:“怎么了?”
小皇帝将手中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摔,虽然声音稚嫩,但是气势初成:“岂有此理,朕定不轻饶。”
简余卿疑惑的将资料拿过来看,这才知道缘故,原来这乐家的大公子呢是个纨绔子弟,以前经常干一些强抢良家妇女的事情,但是后来有了简昇的插手后终于收敛。
但是谁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明面上不再强抢良家妇女了,但是私底下干起了这些勾当,先后偷了不少的人,小的还未未到豆蔻年华,大的已经是有孩子的已婚少妇了。
后来许是因为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情得了天谴,有一天这大公子忽然不能人道了,这叫这浪子怎么活,许是因为这病的缘故吧,心理更扭曲了,变本加厉的折磨女子,直到有一天一名女子不堪其辱居然用利器废了那乐家大公子的腿。
虽然后来女子自然是下场凄凉,但是那大公子自然是成了残废,乐家丢不起这个人,便开始称大公子是得了病要静养。
那后院的女人,自然是全都杀了。
简余卿看到后面,心底生寒,如此丧尽天良的家族,却是因为有人庇佑一直逍遥法外,真是可悲,当真可叹啊。
顾舒文见两个小的都这样严肃,眉头紧皱,他道:“且放心,此次定然轻饶不了乐家。”
第73章 来,喝了这碗醋
第二日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不是简余卿主动找上门了, 而是盛晨主动来找的他。
有佣人来通报的时候, 简余卿正在教小皇帝怎么玩翻绳, 得知是盛晨来了, 让简余卿吃惊了一小下,最后把绳子递给房少锐了。
顾舒文在一边处理帝都加急的文件, 闻言抬头:“需要一起去吗?”
简余卿摇摇头:“不必, 我去看看就好。”
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来跟自己说妖精的事情的?
是在会客厅见到的盛晨, 简余卿率先打招呼:“盛少侠。”
盛晨礼貌性的朝他点点头:”简大人, 贸然拜访,还请见谅。“
“盛少侠客气了。”简余卿在一旁坐下,他有意观察盛晨的神色,发现对方看上去神色无异。
盛晨率先开口道:“这里方便说话吗?”
这整个山庄没有需要瞒着的人, 简余卿道:“方便, 请说。”
既然如此,盛晨道:“简大人如何看出我并非人类的?”
怎么看, 用眼看啊。
简余卿乐呵呵道:“那日盛少侠受了伤, 察觉到的。”
原是如此, 惭愧的是自己居然都没有察觉出简余卿的身份,盛晨道:“那日简大人似乎还有话要与我说。”
还以为你小子就顾着去见美娇娘看不懂爷的提示呢, 简余卿为了提高一下自己的排面, 拿起一边的茶装模作样的品了品。
“若是在下没有猜错的话, 敢问盛少侠的原型可是一把乾坤扇?”
惊讶于简余卿知道自己是妖就算了, 更惊讶的是居然知道自己的原型, 盛晨道:“正是。”
那就好,简余卿在心底松了口气,他把山神的话言简意赅的传达了一下,大体就是让盛晨注意一下身边的不怀好意的人云云
盛晨皱着眉,忽然道:“若真是如此的,其他的人不是危险了?”
是很危险啊,简余卿暗自点头,他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听天由命,希望其他几位平安无事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他自己也很绝望啊。
盛晨想来了,主动道:“在下这几年行走江湖,倒是认识一位,可以致书信一封与他。”
有这种操作你不早说?简余卿瞥了盛晨一眼,压下心中的喜悦,矜持的问道:“那有劳盛少侠了。”
看在你替我省了这么多力气的份上,我也是可以帮帮你的,不就是没办法和乐悦在一起吗?小问题!
简余卿自己估摸着,这天下的灵宝,据说有四,算上山神陨落,加上盛晨,还有认识的那一位,不就是还差最后一个了?
还以为长路漫漫,万万没想到轻而易举。
他心情好了,话也就说了:“敢问盛少侠,乐姑娘的身子如何了?”
盛晨想起乐悦的状态,果然就凝重起来,但是似乎想起了心上人,总是不自由的心中柔软,他英俊的面容也柔和了一些:“悦悦的病情控制住了,想必不出半月便会好转的。”
有好转?简余卿眼观鼻鼻观心,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还真的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在他看完乐家的一干事迹之后,还真的就对乐家的人没好感了。
要是乐悦真的是靠盛晨消耗修为度命的话,那他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压根没有那么爱他?
妖怪的修为,当真是非常不易的,有可能十年二十年,才能化作星点修为,尤其是妖怪的心头血和内丹,更是命根子,要是没了一样,就跟去掉半条命一样了。
他想当初钱大夫的那番话,似乎是让盛晨用心头血来救乐悦,真是亏他说的出口,什么灵药治不好一种病,需要用这种笨方法?
要不是钱大夫只是庸医了一些,他还真的就怀疑钱大夫是不是和那乐家串通好了的。
简余卿真挚道:“盛少侠,你我同时妖,不必如此生分,此处无人,我同你说句心里话。”
虽然有可能好心被当做路肝肺的可能,但是忠言逆耳利于行啊。
盛晨的性子本就不是扭捏的人,加之简余卿与他有恩,此刻也是爽快道:“请说。”
“在下也略懂一些医术,想必单州的事迹盛少侠也应该略有耳闻,当然,在下的意思并非是吹嘘,只是希望万一乐姑娘的病情加重了,盛少侠可以来找我,自当会尽一些绵薄之力。”该说的话他已经说了,该做的,如果需要,他也会去做。
虽然只是单方面的怀疑乐悦有问题,但是简余卿不会真的去做那恶人去背后谈论女孩子的是非,也只是希望,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只要他和王爷还在得蜀山脉都会帮一帮。
毕竟通过这几天的接触,简余卿也觉得盛晨是一个非常讲义气又可靠的人,如果可以,他希望他不要受伤。
盛晨自然也是明白了简余卿的意思,他道:“多谢简兄。”
这话讲的郑重,也不称呼大人了,可见是真的得了盛晨的认可。
简余卿见他这副模样,算是略略放下了心,他又与盛晨聊了一会儿,直到晌午的时候,要留盛晨下来用午饭。
可是盛晨给推拒了。
简余卿倒也不恼,送走了盛晨,他望着盛晨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心底不安,就像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乐悦啊乐悦,但愿你是真心对待与他。
你救下他,为他医治伤口,不过几日的时间,可是他啊,用百年的修为和生命来回报你,有个爱你的人不容易,你为何还要伤他的心。
简余卿刚要回自己的院子,却是忽然瞧见了顾舒文,他站在那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