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过，我长得这么漂亮，性格也这么可爱，为什么没人跟我告白啊？”这是顾甜至今都没想明白的一点，高中三年，居然没有一个男生跟她告白，这不科学！
“顾小怂，你还害不害臊了？”陆之昂扯了扯顾甜的腮帮子，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爱意，“有女孩子这么夸自己的吗？”
“本来就是，”顾甜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遇见和立夏都收到过男生的告白，为什么单单自己没有？“不行，我要去问小司他们，为什么我没收到过告白？”
顾甜觉得这个问题太重要了，连忙一骨碌爬起来准备去给小司打电话。
“诶诶诶，”陆之昂一把拉住顾甜的手，“这么晚了，你就别去吵小司了。”
“不要，”顾甜严词拒绝，“这个问题我一定要弄清楚，这可是涉及到我个人魅力的大事，不弄清楚我今晚都睡不好觉的。”
陆之昂开始后悔起来，自己干嘛要非要提这个？他叹了一口气，语气无奈，“我告诉你总可以了吧？”
“你知道？”顾甜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是啊，想要跟你告白的男生确实是很多，但都被我拦下了，”陆之昂想起以前的事就觉得好笑，自己也有那么幼稚的时候，“我跟他们说，想要跟你告白必须先过我这一关，他们哪里比得上我？自然没有一个能到你面前告白的。”
“是你搞的鬼？！”顾甜一脸抓到你小辫子的兴奋表情，她撞了撞陆之昂的肩，“陆之昂，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暗恋我了？”
陆之昂无话可说，脸上染上几分被戳中少年心事的羞涩。现在想起来自己真的是很早以前就对她有好感了吧？不然也不会做这些自己从来不屑于做的事情，不然也不会一直容忍她骑到自己头上耀武扬威的。还玩什么大哥罩着小弟的小把戏，分明是想为自己保护她找一个借口而已。真是别扭啊！
“好啊你！”顾甜得意扬眉，箍住陆之昂的脖子，紧追不放，“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泡我？真真是人面兽心、禽兽不如啊！”
“把我当兄弟？”陆之昂不甘示弱地反问道，“日本那次，你穿那么性感的一件裙子，难道不是想色诱我吗？你早就对我意图不轨了吧？”
“怎么可能？”顾甜矢口否认，大眼睛扑闪扑闪地，透出一丝心虚与俏皮，“我只是想检测一下你行不行而已。”
“我行不行？”陆之昂被顾甜的胡说八道给气笑了，“好啊，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行不行！”
“啊！陆之昂！别扯我衣服啊！”
......
*
陆之昂，即使东海三为桑田，世事白云苍狗，只要牵着你的手，我都感觉自己一步一步正迈向幸福。
——2006年·顾甜
☆、陆之昂的小怂包29
一个月后，《冬至》发布会前一晚，大家聚在傅小司家里庆祝他终于求婚成功。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顾甜中途接了个电话后，兴奋地跑进来看着满脸期待的众人，“小司的官司打赢了！丁易阳现在想找我们和解呢！”
“真的？”立夏激动地拽着顾甜的手，不停问道，“真的吗？我们真的赢了吗？”
“当然是真的！”顾甜骄傲挺胸，“这个何律师可是从我爸那时候就开始帮我家处理法律事务了，他可是从未有过败仗，我就说我们一定行的！”
“对啊！”遇见一手挽着立夏，一手抱着顾甜，笑容灿烂，“邪不压正，丁易阳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还想污蔑我们小司？怎么可能会得逞？”
“就是！”陆之昂拍了拍傅小司的肩，“居然还想找我们和解，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没错，”顾甜露出一个阴测测的微笑，“我也是这么跟何律师说的，绝对不能放过他，最好让他在监狱里多蹲几年，再出来重新做人！”
“那太好了！”段桥也为他们开心，“今天简直是双喜临门，明天的发布会一定成功！”
“一定成功！”
*
第二天一早，顾甜提前一小时来到了发布会现场，却发现小司的展台对面居然还有一个舞台，顾甜指着对面的舞台问身边跟随的工作人员，“这是谁今天要开发布会？”
“顾董，好像是丁易阳。”助理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丁易阳？”顾甜冷笑一声，“他今天还有心情开发布会？去，把它给我拆了！”
“顾董，”助理脸上有些为难，“这不太好吧？这毕竟不是我们公司的管辖范围。”
“我要你去你就去！”顾甜气场简直两米八，“出了事让他们找我顾甜！”
“是，我现在就去。”
“顾董，”同样提前赶来的遇见竖起大拇指，调侃道，“您真是威风凛凛、威震八方啊！”
“那当然，”顾甜一见熟人立马恢复本性，“我这个董事长可不是吃素的！”
“顾小怂，”还在布置现场的陆之昂也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顾甜的小脑袋，“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别动手动脚的！”顾甜不客气地一掌拍开陆之昂的大手，“我今天可是特意做的发型，被你碰坏了怎么办？”
“行行行！”陆之昂转而看向傅小司，“小司，我们先去休息室吧，再确认一下发布会细节。”
“好！”
*
发布会十点准时开始，各路记者和粉丝均已到齐，气氛很是热烈，直到一名记者开始尖锐提问，“傅小司先生，听说你的眼睛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已经看不到任何颜色，是吗？那你是怎么创作出新画集的？是像丁易阳先生所指控的那样是抄袭的吗？”
底下人顿时炸开锅，开始纷纷议论起来，傅小司手心微微冒汗，嘴唇蠕动着，一向不善言辞的他不知道如何解释。
“谁说有眼疾就不能画画的？”陆之昂走上前来，替好兄弟解围，“贝多芬在失聪之后也创造出很多好的作品，你怎么不怀疑贝多芬抄袭？”
众人哄堂大笑，顾甜趁热打铁，想要再刷一把好感度，“在场很多人一定都像这位记者朋友一样，想弄清楚小司在有眼疾的情况下是怎么创作出这样美丽的画集的。其实很简单，傅小司先生的女朋友就是他的眼睛，替他辨别颜色，当然也只负责帮他辨别颜色，画画的部分全是小司一人亲自完成。”
顾甜停顿了下，笑了笑，“所以说，各位粉丝朋友真是有福气，一幅画里不仅包含傅小司精巧的构思和高超的绘画技巧，还象征着小司和女朋友之间美好的爱情。寓情于画，这才是一幅好画的精髓所在吧？各位赚到了！”
粉丝们开始沸腾起来，疯狂叫着傅小司的名字，气氛被炒到了最高点。遇见对顾甜和陆之昂发出赞赏性的目光，台上的小司也把手放到身后，偷偷竖起大拇指比划了一下。
“那丁易阳先生对你抄袭的指控呢？”记者还不死心，想搞个大新闻。
“这些全是子虚乌有，”傅小司看见好友们都在帮他发声，心里终于镇定下来，“就在昨天，上海市中级人民法院已经对我和丁易阳的官司做出了宣判，我方胜诉。丁易阳先生还向我请求庭外和解，被我拒绝了。本人将会以诽谤罪来起诉丁易阳先生，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说过话、做过的事负责任。”
人群中安静了几秒钟突然爆炸起来，个别激动的粉丝甚至哭了出来，“我就知道小司不会抄袭的，他永远是我们爱的祭司！”
顾甜松了口气，和陆之昂相视一笑，危机，算是过去了吧？
*
正当傅小司意气风发地回答记者各种提问的时候，侧边突然冲出了一个身影，把陆之昂推到一边，直冲上台一拳把傅小司打倒在地，是丁易阳！
丁易阳一脚踩在傅小司的手上，用力地碾了碾，声音狠厉，“傅小司，你想毁了我，那我就先毁了你！”
陆之昂很快爬起，正想冲上台救傅小司，却被突然出现的小混混拦住，就连遇见身边也都围满了小混混，双方很快就厮打起来。许是丁易阳没有把武力值渣渣的顾甜放在眼里，只交待要缠住陆之昂和遇见，顾甜身边并没有人。
可是顾甜整个人都吓傻了，她看着遇见被扯住的头发，看着陆之昂被人用椅子砸过的背，看着傅小司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听着他们嘴里一直喊着的傅小司，心里不知怎么突然生出莫大的勇气，拿起旁边准备庆功用的香槟酒瓶，绕开前面扭打在一起的人群，用力朝丁易阳的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丁易阳身体颤了下，不敢置信地转过头，看着捂着嘴摇头的顾甜，缓缓倒了下去。
*
“小甜！”
“小甜！”
“顾小怂！”
三声熟悉的叫喊声把顾甜从混沌中惊醒，她看着丁易阳头上流出的鲜血，慌张松手扔掉了手上破碎的酒瓶，蹲在地上不知所措地大哭起来。
“顾小怂！”周围的人都被这场变故惊呆了，陆之昂推开面前呆立着的众人，一把抱住缩成一团的顾甜，“顾小怂，你没事吧？”
“之昂！”顾甜感觉到熟悉的气息，一把抱住陆之昂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怎么办啊？”
现场的娱乐记者和粉丝们听见杀人二字全都清醒过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米，霎时间展馆中心的包围圈里只剩下他们四个和躺在地上的丁易阳。
☆、陆之昂的小怂包30
“没事的！”陆之昂颤抖着嘴唇吻了吻顾甜汗湿的碎发，紧紧抱住怀里的女孩，“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就说是我干的，我去自首！”
“自首你个头啊！”现场唯一清醒的遇见用手探了探丁易阳的鼻息，松了口气，收回因为担惊受怕而颤抖的右手，这才扶着受伤的腰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还忍不住朝天花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吐槽面前这对上演琼瑶八点档狗血剧的白痴情侣，“丁易阳压根就没死，只是暂时晕过去了，搞不好受的伤比我们几个轻多了。”
地上的傅小司此时也清醒过来，他挣扎坐起，用没受伤的左手感受了下丁易阳的心跳，满脸惊喜，“他还没死！小甜没杀人！”
“没杀人？”陆之昂抬起一张涕泗横流的脸，见遇见和傅小司肯定地点点头后，激动地摇了摇怀里哭得不能自已的顾甜，“顾小怂，他没死，你没杀人！”
“真的？”顾甜泪水朦胧、傻乎乎地看向他们，“我没杀人？”
“真的！”遇见疼得龇牙咧嘴的，声音里却带着放松的戏谑，“姐姐我开瓢开得多了，没有上百也有好几十吧！这种情况我见多了，还从没见过抡个酒瓶子开个瓢就能打死人的。何况你力气那么小，这一瓶子下去，估计最多也就轻微脑震荡。”
“没错，”傅小司渐渐恢复了理智，大脑开始冷静地运转起来，“何况是他蓄意伤人在先，小甜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嗯嗯。”顾甜抹了抹眼泪，欣喜地抱住陆之昂，“之昂，太好了，我没杀人！”
陆之昂也用力地回抱住顾甜，一片混乱的废墟中，一对有情人静静地相拥，享受大悲大喜过后的宁静。
*
正如所有电视剧里的剧情一样，保安和警察往往是最晚才到的，顾甜他们在丁易阳被送去医院后便留在公安局录口供，直到深夜才被放出来。
“怎么样？怎么样？”段桥一直等在公安局门口，看到遇见他们出来便赶紧迎了上去。
“还好是虚惊一场！”陆之昂揉了揉身边顾甜的头发，语气是说不出的放松，“丁易阳没事，只是晕过去了，留了一点血而已。”
“是啊，”傅小司补充道，“而且是他蓄意伤人在先，小甜只需要赔偿一点医药费就可以了。”
“对啊，”遇见恨恨地补充道，“那王八蛋果然比我们受的伤还轻，真是便宜他了。不过，等他从医院醒来，估计就要收到警察的手铐了，数罪并罚，不仅要赔偿傅小司巨额赔偿金，还要在局子里蹲个十几年，够他好受的了！”
“其实啊，我一分钱也不想给他，”顾甜嘟着嘴，不满地抱怨道，“他那么坏，凭什么还要付医疗费？”
“你现在满血复活了？！”陆之昂好笑地捏了捏顾甜的小脸，“谁之前嚎啕大哭，说自己杀人了的？顾小怂，你还真是怂啊！”
“诶诶诶，你刚刚还不是抱着小甜大哭，还说要替她顶罪，”劫后余生的遇见开始忍不住吐槽，“你们俩可是半斤八两，谁都说不上谁！”
“就是！”顾甜笑得狡黠，“某个人可是刚才哭得一脸鼻涕，丑死了！”
“好啊你，顾小怂，你完蛋了！”陆之昂佯装生气地戳了戳顾甜的额头，转过身去鼓捣着什么。
顾甜好奇地探头看，却被陆之昂躲了过去，她轻轻跺脚，尽显小女生的可爱本色，“陆之昂，你又想了什么坏主意来整我？我告诉你哦，我可不怕.......”
顾甜看着陆之昂转过身来一把拽过自己的左手，动作快而轻柔地把一枚小巧而精致的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顾甜一下子就愣住了，未尽的话语也被吞没在腹中，她抬头看向笑得宠溺的陆之昂，突然鼻子一酸，“陆之昂，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当然不是！”陆之昂理所当然地否认道，他看着顾甜质疑与控诉的眼神，微微一笑，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那个无忧无虑、自信张扬的陆之昂，“顾小怂，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还用求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