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陈芃儿嘴里还含着半个饺子,直摆手:“安哥哥闻不得蒜味,不要不要。”
手朝阿斐一指:“你要吃腊八醋,那你端着盘子去厨房吃去,让萍儿给你舀一小碟,不过,你吃完了就回吧,别再进屋里了,免得身上带了蒜味。”
阿斐胸口一闷,饺子含在嘴里都再也品不出半点滋味。再看陆安,正好似全然听不见般夹了个饺子,吹了吹热气,放去陈芃儿跟前的小碟子里,并不看他,热气缭绕里,唇角像是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暴脾气的斐少爷,额头如同火烧,憋着一口闷气,真就抱着自己盘子腾腾腾夺门而去。
脚步往门口走,耳朵却还听着后面的动静,就听见他的小姑娘叮咛一声笑,语声娇憨,还带着一点点撒娇的撒娇:“安哥哥,你趁热吃嘛,别光给我夹。”
这天夜里,据萍儿匪夷所思的描述,据说斐少爷生生吞下了半罐子的腊八醋,磕那些大蒜就跟嗑瓜子似的,一把把的往嘴里揇,吓得她够呛!
同样在这个夜里,斐少爷在梦里辗转反侧,一会是手指头上酥麻的软滑,一会是胸腹处火烧火燎的呛辣,他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目瞪口呆的发现自己“尿床”了……
他的小跟班宁海凑过去瞧了一眼,捂着嘴直乐:“少,少爷龙马精神,可喜可贺,可就是——怎么一股子大蒜味啊?”
啊啊啊啊!!!!!!!!!!
斐少爷顿时连掐死宁海的心都有了,却揪着裤子,连床都下不来,胯下湿滑,心中咆哮:陈芃儿!!!小爷跟你没完!!!
第七十章噬心
第七十章噬心
“来吧,小娘。”
男人拿下巴努了下地上那堆湿草堆:“自个扒了衣裳往上面躺好,虽说地方简陋点,有点不大怜香惜玉,不过爷们能凑合,你也凑合呗,只要你把爷们伺候高兴了,爷们一心软,说不定能放了你男人和你儿子。”
陆安胸口起伏,一吸气,肺部猛的一抽搐,喉头腥甜,当下满口的铁锈味,一口血翻涌上来又被他生生压制了下去。
他拉住陈芃儿身上披的棉袄,对她摇头,生怕她一言不合就去拼命,陈芃儿在他手心里紧握了一下,往前一挣,挣掉他的手,向前走了两步:“让我看一眼孩子。”
赵二摸了摸下巴,他不慌不忙,很是享受这一刻任他宰割唯我独尊的畅快感,所以答应的很爽快:“行啊。”
“阿茹!”
他头也不回的唤了一声,那边南芙浑身一震,畏畏缩缩的站起身,抱紧了襁褓,朝这边走过来。襁褓里的孩子还在时不时的发出低低的哭声,陈芃儿双手攥拳,呼吸急促,等不及南芙走上前,已经迎了上去。
她看着襁褓里的孩子,睫毛抖个不住,而后,视线挪向南芙。
“小姐……”南芙半垂的眼睛,小声叫她,依旧是那温婉秀美的脸,惊惶而可怜巴巴的神色,甚至连那眼角的细细纹路她都已经看得太熟了,却是这一刻这张脸对她而言,如此陌生。
“南芙姐,”她去握住南芙的手,南芙一僵,不由往后一缩,被她紧紧拽住,手心里粘稠的血直按去她掌心。
陈芃儿瞪大了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不允许她在自己面前有丝毫的遁逃:“这是安哥哥的血,他受伤了,左边好大一个洞,他流了好多血。”
她声音喑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压出来:“你看看他,看看他……”
“你想让他死吗?南芙姐?”
南芙惶惶抬头,脱去了棉袄的陆安,腋下果然血淋淋的一大片,可他依旧单手扶墙站在那里,好似完全不觉得疼,以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安静的站在那里,朝她看过来。
她的肩膀开始颤抖,眼睛里迅速溢满了泪,她细弱的脖颈无力的垂了下去,暗自抽泣起来。
陈芃儿还待说什么,身子一掀,赵若尘不耐烦的捏住了她一只胳膊,两下就把她甩去了堂中央的草堆上。
他猩红着一双眼,面上却笑着,作势在解裤子:“小娘,儿子也看过了,可以放心了。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替你脱?”
陈芃儿坐直了身子,面上一片平静:“我自己来。”
身上的棉袄早斜去了一边,她将之取过来仔细垫去身下,领口方才早就被赵若尘扯的稀碎,她干脆听之任之,双手一路延下去一颗颗解着腋下的扣子。
赵若尘斜头瞟了一眼不远处扶墙而立的陆安,就见他面色灰败,眼中没有透露一丝讯息,或者说是一种空洞,如冰样,好像被冻住了。
他心中实在畅快,刚待要解裤子,陈芃儿摸索着解扣子的手停住了,齿尖咬着嘴唇,不无乞求的朝他望过来:“让南芙姐抱着孩子避一下吧。”
眼睛好像含着一潭子水,波光粼粼的,实在是楚楚可怜的招人:“实在不想在孩子跟前……”
他忍不住俯身一只手擎了她的下巴,从他居高临下的视线瞧下去,她领口半敞,露出来的脖颈处的肌肤白皙如玉,被粗粝的大襟布料衬的更像细瓷般柔润皎洁,隐隐还能看得到隐藏在衣襟下起伏的曲线……
脑门里着实“轰”了一下!
最最原始的欲念蠢蠢欲动起来,他本来只想折辱那个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男人,所以才要在他眼前睡他的女人,可这个小娘实在也是够味,几乎已经叫他迫不及待起来。
她分明没有阿春美艳,可是那股楚楚动人的小模样,就像意念中紧紧缠住了身体的一条蛇,是对其销魂尸蚀骨的牵引——他将胳膊一收,将她往上一提,张手就要抱她,她猛的抓住他的手,乞求的意味更甚,脸颊上甚至升腾起了一抹红:“求你……让孩子,别在跟前……”
他头也不回的出粗着嗓子吼了一声:“阿茹,滚远一点!”
陈芃儿一直在盯着南芙,见她终于抱着孩子一步步退出中堂,直到半塌的墙壁遮住了她的身影,她嗓子眼里发出了细弱的声音,整个人都松软下来,紧绷的身体直直往下滑去,好像瞬间没有了骨头了。
有趣,不想在儿子跟前,却可以在自己男人跟前……女人有时候不知道想的嘛。
男人心里胡乱想着,一把把她提起来,抵在草堆上压住,手探入她的衣领,撕扯着她未解完的衣扣,脑中和身体一样,深深的喘着气,疯狂的叫嚣中期待着最酣畅淋漓的复仇的那一刻!
“龚阿春是吗?”
冷不丁那边陆安突然开口。
全身陡然一僵!
陆安身子倚着墙,左腋下里衣被染红了一半,就这么大喇喇的伸长腿坐在墙角湿漉漉的柴草堆上,扬了扬两道浓秀的眉,唇角噙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甚至抬手挽了挽袖子。
“在楚雄那一回,便是龚阿春叫你们来劫我的道,对吧?”
男人阴鸷一笑:“是又如何?”
已经摸到陈芃儿颈间的手,顺势摸去了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