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她怒喝,可对上歌满庭那双看向她的水汪汪的泪眸,她才恍然发现,原本那个贪睡淘气让她烦却放心的小丫头早就已经长大了。
  脸上的婴儿肥没了,下巴有点尖尖的,灵动的眼睛大大的,个子好像也高了不少,不是以前的她了。
  第341章 新任的头牌
  依旧梳着可爱的包子头,小脸却越来越苍白。
  一个泛着波纹的暗灰屏障出现在了半空中,好像一扇有着古老花纹的门。
  “去吧。”歌满庭仰头冲着慕千雁眯眯一笑,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整个身子都淡化了一般,好像融入了空气之中,连原本调皮可爱的笑容看起来都虚无缥缈的。
  慕千雁半倚着坐在床边,突然心里抽疼的厉害,求助似得看向佛玖释,却连他也沉默着,一言不发。
  “是不是……我们不通过这个离开你就不会死?”
  她看着歌满庭,心里竟难受的紧。她慕千雁还是有心的吧……
  歌满庭笑了笑,上前抱住了她,低声呢喃:“姐姐。”
  “嗯。”慕千雁无措的拥住这个姑娘,心中有些难过,突然又好想推开这个丫头。她何德何能,乱了天下,却得人如此倾心相助。
  “姐姐,我很困了,我想睡觉。”歌满庭抱着她,身子越来越透明,面上带着睡意,好像就要沉沉睡去。
  她有些哽咽,眼里泛酸,明明很难过,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只觉得怀里的身子越来越轻了,连伤口的痛都忘了。
  “姐姐不用难过哦。”色泽浅的几乎透明的唇张了张,压在慕千雁身上的身子越来越轻,到后来就好像抱着一团空气,让她的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歌满庭!”
  慕千雁憋了一口气,用力喊出了这三个字,想要逼迫眼前的姑娘收回那扇古老的灰色大门,却是一口鲜血溢出,冷眸投向一侧的红衫男子,满目悲夷。
  却是心痛伴随着伤口的绞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陷入昏迷前,她好像依稀听到谁说了些什么,却是来不及确认了。
  “慕姐姐,满庭寻你那么久,终究是没了不甘心,好安稳的睡了……”
  小姑娘的声音很虚弱,缥缈的宛若那天边的烟云,轻触即离。
  话音尚未消散,原地姑娘苍白的脸却渐渐的容入了空气之中,化作了一枚通体温润的麒麟玉佩,静静地躺在了地上。
  ——砰砰砰。
  客房的木门受到来自外面的冲击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好像下一秒就会轰然倒塌,令人心惊。
  却是房门推开的瞬间,一阵长风席卷而过,似乎眼前有玉在半空划出弧线,随即又寻不见踪迹。
  原本要说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深邃的眸子闪现凌然锐气,那领头的人撩了撩衣袍,又祭出法器挥舞,顷刻间房间内整洁如新,再不见丝毫血腥。
  “他们刚走。”那人似极其不悦,不顾受伤的身子,一脚踹在了门上,面色气愤难平。
  “流仙大人不必担心,此法阵威力无穷,定让那二人难以逃脱。”一个相貌普通看起来正气的男人开口说道,却总想着邀功,一副急切又正义的模样。
  “但愿如此!”那人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此刻,花满楼。
  戏曲声咿呀响起,伴随着风尘女子的欢声笑语,转眼间月上柳梢头,男人们陆续说笑着进去,寻合自己心意的姑娘。
  “可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说话的女子容颜娇俏,一身鹅黄色长裙,简单挽着妇人发式,此刻正倚靠在男人的怀里,与其共乘一骑。
  “月儿何必为此操心?成王败寇,那些女子如何任她们去好了,至少朕的皇后聪明机智,伶俐可爱。”
  褚卫摇头失笑,不知从何掏出一只精致的发簪,轻轻插在了女子的云鬓间,道:“我不要你母仪天下,只要乖乖做我的妻子。我们和前朝可不一样。”
  此刻众人口中的梁氏皇朝早已成了前朝了。
  而对于梁谨夜和那皇后慕千怜的去向,就连褚卫自己都不知道。都说他们疯了,或说逃了,也有人说梁谨夜有一座大的金库,富可敌国。
  可谁又知道呢?
  “听闻慕千怜藏身此处,尚不知是真是假,新月娘子可愿意同为夫一道看看?”
  男人的声音有些戏谑,柳新月却是眼睛一亮,随即装作乖巧的靠在褚卫的怀里,羞涩的点了点头。
  逛青楼哎!自从和这个臭男人在一起后再也没机会逛青楼了,如今他竟然愿意带然她来,她一定要装的温柔一点。
  想着,她低头羞涩的抿了抿嘴。
  嗯,不能表现的太激动。
  然,下一秒,身后却传来了褚卫为难的声音,“你好像不是很好意思去,要不今天就算了。”
  “哎!没有没有,我很开心!”她惊的转身连连表现自己的兴奋之情,引得路人纷纷看来,满面狐疑。
  直到看清褚卫了然的神色,才明白自己中了计,柳新月撇了撇嘴,低眉顺眼的跟着身侧风流高大的男人进了春满楼。她想,褚卫这厮生来一双夺人心魄的多情桃花眼,这青楼的莺莺燕燕们得多兴奋的扑腾上来啊。
  此刻的春满楼,热闹至极,上方的高台上正在竞价新来的姑娘们,而下方更是把酒言欢,软玉温香在怀,一片********。
  要说这几天的春满楼啊,生意可是出奇的好,****人满为患,那老鸨的腰包啊鼓得快流油了。
  据说这里新任的头牌是前朝的皇后,一身入骨的媚术,真是让人********。
  此刻,一间上好的包房内,有骨笛声悠悠响起,缠绵悱恻,动人至极。
  那人隔着纱账吹的骨笛,看不清模样,依稀轮廓精致,手指修长,身形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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