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白雪一手拿着一条帕子,分别交到两个老妇手中,说道:“你们只擦掉半边的妆容,另外一边不要动。”
两个老妇都是一脸不解,不过还是乖乖的抬手擦脸。
很快,半张脸露出了原色,对比度就更加明显。
此时众人接连发出惊呼,不过更多的是对白雪所化妆容的赞叹。
白雪也不理会这些,而是让方然请出了舞姬。
舞姬一出场,随她一同前来的姐妹们纷纷发出了惊呼,甚至还有人喊道:“我也要化这个妆!”
身在风月场所,她们最了解什么样的妆容能吸引人,显然,此时白雪为舞姬化的妆容,正合她们的胃口。
三场比试,木掌柜已经明白自己是输了。
输得倒也心服口服,可一看到在场这么多人看着,尤其还有不少是自己店铺的常客,木掌柜说什么都咽不下这口气,更加不愿意张嘴认输。
白雪注意到木掌柜的表情变来变去,心里也明白了几分,赶在木掌柜开口之前,率先站在空地上,对着众人福了福礼,脆声说道:“各位姐姐姨娘伯娘婶娘有礼了,小女子本是木掌柜没真正认的徒弟,而刚刚,也不过是木掌柜为了审核小女子的资质,所以特意让小女子与她最不得意的弟子进行的小小比试。无论好坏,还望诸位多多为小女子美言,让木掌柜收了小女子为徒才是正题。”
一番话,神逆转。
尽管有人也猜到了不是这么回事,可白雪的这番话却是实打实的给了木掌柜一个台阶下。
木掌柜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更不是榆木疙瘩,这会儿也明白了白雪的意思。
心里再不爽快,也不得不装出一副附和的模样,“哼,你这丫头倒是个会讨喜的,竟然招呼这么多人来为你捧场。也罢,我胭脂铺就收了你这个半吊子徒弟好了!”
第163章 相谈甚欢
“雪儿见过师父!”白雪连忙行半蹲礼,高兴的模样就好像她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似的。
一旁的方然有片刻的错愕,不过很快就笑着点点头,对白雪的收尾方式很满意。
木掌柜见白雪是真的行礼,心里这才舒服了些,再看铺子里这么多人,总要先做生意,便扬声对众人说道:“一场小小比试,感谢诸位捧场。今天本掌柜得了个半吊子徒弟,心情也算畅快。所以,今天所有的胭脂水粉,一律九折出售。”
看热闹的人一听有打折,也算是得了实惠,至于刚刚的比试到底是怎么回事,自然没人再去关注。
而白雪此时和方然一起,被请进了后院,木掌柜的专用化妆室。
“你这丫头,看起来土里土气,没想到倒是有些本事,怎么样,真的要跟本掌柜学习化妆技术吗?”木掌柜看着此时坐在自己对面绣墩上的白雪,眼里带着几分笑意。
白雪喝了口茶,这才说道:“承蒙木掌柜错爱,晚辈尚未有要学艺的心思。”
如此直接的拒绝,让木掌柜的脸色微微一变,白雪又说道:“晚辈不过就是个农家女,心里装着的都是土坷垃,不管怎么样,还是更喜欢种种菜之类的。”
这话说得倒是真心话,尤其是一想到自己的逆天空间,用来种菜刚刚好,要是用来学手艺的话,根本半点用处都没有。
“哼!”木掌柜轻哼了一声,很明显是在瞧不起白雪如此等不得台面的说法。
一旁的方然看了,忍不住开口打起了圆场,“雪儿,不可对木掌柜如此无礼。木掌柜肯收你为徒,那是你的福气。”
“嗯,这一点我承认,不过,我实在耐不住性子来弄这些。今天化了三个人的妆容,我就已经想要这辈子都不再化妆了,若是再让我继续学下去,到时候丢了我自己的人倒是小,万一伤了木掌柜的颜面,那才叫罪过呢!”
白雪摆明了一副“我是在为你好”的模样,让木掌柜又气又笑,最终还是忍不住轻笑起来,嗔道:“你这丫头,气起人来当真是让人恨不得撕烂你的嘴。可说起好听的话,又让人气不得骂不得的。”
木掌柜到底是个见过些世面的人,虽然有自己的脾气,可也不至于还和一个小丫头置气。
所以语气一变,木掌柜嘴角挂着笑,反问道:“好了,折腾了这么一大圈,你总是有事来求我,说说吧,到底所求何事?”
“让木掌柜见笑了。”白雪也是微微一笑,不见半点不好意思,“主要是两天后干娘要带我去参加个聚会。干娘的化妆台我见了,平日里的妆容倒是够用,可若是换做别的场合,着实少了些。早就听闻木掌柜的胭脂铺是府城数得上的好,所以就巴巴的赶了过来。”
“哼,难怪你这丫头之前说若是赢了,就让我送你东西,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木掌柜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白雪,又对一旁的方然说道:“谭夫人,我倒是没听说你认了个干闺女。不过你这干闺女可不白认,想着法的给你省钱呢!”
方然一脸羞色,忙应道:“木掌柜切莫误会,这丫头想要拿什么东西,回头我定会让店里把银钱送回来的。”
一提免费要东西这事,方然就浑身不舒坦,弄得好像自己连这点钱都没有似的,这要是传了出去,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风言风语。
“行了行了,既然本掌柜都已经应了这丫头的挑战,输了便是输了,这点彩头,我还不放在心上。而且,谭夫人,实不相瞒,这丫头有的时候嘴是讨厌了些,可那一手化妆技术倒是真得了我的心思。所以就冲着这份心思,送她些胭脂水粉,我也心甘情愿。”
木掌柜掩面笑了起来,不再是刚刚那副略带气愤的模样,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方然终于明白刚刚木掌柜也只是逗自己,心里忍不住松了口气,也跟着轻笑起来。
白雪也不插话,喝茶,吃点心,直到听见木掌柜又和自己说话了,这才放下手里的糕点。
“丫头,你要什么东西,就在这屋看吧!外面的东西虽多,可却不及这屋里的齐全。”木掌柜一挥手,示意白雪看四周墙壁靠着的架子,“这些可都是我这些年来找到的各种珍品,虽说有些是开了封,用了些,但都是我试用才碰了的。”
白雪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在应哪句话。
四面墙,除了门窗的位置,都立着木架子,上面摆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还有好看的纸盒子之类的。
这些白雪在进门后就看到了,不过这会儿才是真真正正的细细查看。
每个架子上都有文字标明,诸如胭脂、水粉、眉笔,还有篦子、梳头油等等。
本以为古代女子的化妆品种类不会有很多,可当真的看到详细的分类后,白雪才意识到自己的见识太过浅薄。
提到了化妆用的东西,木掌柜便来了精神,一一的为白雪解答,甚至还主动给白雪推荐一些她觉得不错的精品。
而白雪也利用前世所积累的一些化妆护肤经验,和木掌柜闲谈甚欢。
方然在一旁听着,插不上嘴,也不觉得无聊,毕竟,美容这种事对于女人来说,绝对是有致命的吸引力的。
直到天色黑了,下人送来了烛台,白雪这才意识到时辰已经不早。
“木掌柜,今天时辰不早了,干娘该带着我回去了,否则干爹会着急的。”白雪看到木掌柜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忙又说道:“我年纪小,知道的也不算多,不过是东听西听的知道了些。经过这一下午,该说的可都说完了。您若是再让我说,我怕是就要重复之前的话了呢!”
“是啊,木掌柜,雪儿到底是个孩子,见识得少,若是有说的不对的地方,你可别太放在心上。”方然也笑着打圆场,“这会儿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回去,改日若是得了空,我再带着丫头来叨扰木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