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傅沉这孩子还是不错的。
  包厢的窗户很大,采光也很好,两人头探出去就看到外面璀璨的夜景,星光广场上头大大的led上面边播放着虞归晚的美照,边显示文字:“晚晚,生日快乐。”大概切换了十多张她的图片,又变成了很多好友的视频祝福,没想到还有粉丝的祝福,祝福词无一不例外都是围绕着“生日快乐”这四个字展开。
  最后一个是傅沉,一如既往的白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扣,整个人少了些死板,看起来更加耀眼。
  视频上,他说:“晚晚,嫁给我吧。”
  而虞归晚面前傅沉,早已单膝下跪,献上钻戒,声音温润,“晚晚,嫁给我吧。”
  虞归晚早已眼泪汪汪,抽泣得不能自己,任由着他给自己戴上钻戒。
  周围的好友一阵欢呼。
  “哇哇哇!!!!恭喜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
  “恭喜恭喜。”
  “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阮韵被感动哭了,哭着哭着就开始边拍手边自我陶醉的唱起来。
  这样的场景,应该是每个女孩都向往的吧。
  边上的池漾顺势接上,“他多爱你几分,你多还他几分,找幸福的可能,从此不再是一个人,不再是一个人,要处处时时想着念着都是我们――”
  “哟哟哟……”
  最后折腾了半宿回到家,洗漱完躺在床上。
  虞归晚窝在傅沉的怀里,用力蹭了蹭,看着自己无名指上耀眼的钻戒,目光舍不得移开半秒,又想起前几个小时的事迹,娇嗔着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弄这件事的?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生日了?”
  “好久了。”
  她“噢”了一声,又问:“就这样我爸妈都被你搞定了?”
  傅沉说:“有条件的。”
  “啊?”
  “要一直对你好尊重你爱护你保护你永远不抛弃你。我想了想,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他说着说着就笑了。
  虞归晚给了他一记白眼,假装推搡着他。
  他把她抱得更紧,良久,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着,“晚晚,你真的确定了要去法国吗?”
  虞归晚略惊讶,“你知道了?”
  “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他的声音闷闷的,听得出来不高兴了,接着又说:“喜欢的话就放手去吧。”
  愿你如花般灿烂。
  愿你如鱼般自如。
  没想到这件事情这么容易就是解决了。
  虞归晚埋在他的胸口处,眼眶微微湿润,感动不已,由衷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一切尽在不言中。
  傅沉:“只是――
  晚晚,你什么时候让我当爸爸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的人也是个大英雄。
  可惜,我没有“爱”人。
  希望以后爱我的人是个大英雄。
  ☆、大结局
  虞归晚刚到巴黎的时候, 跟傅沉一天通至少不下五个电话,一个电话一个钟头左右, 感觉跟两人之前腻在一起没什么两样。
  她偶尔会想起生日那幕, 心里美滋滋的,便会娇嗔着问他, “明明都领证那么久了,还求婚做什么呢?难道不觉得多此一举吗?”
  他说:“把人家女儿提前拐走了,总要用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始终都要给个交待, 不然怎么过岳父岳母那关呢?”
  她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涉及到结婚那便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一段两个人都认真的恋情总是希望得到父母的祝福。
  虞归晚异国他乡不久后,傅老爷子突然就病倒了, 必须住院观察,她也曾回去看过几次,病情一天一天却不见好转。
  傅沉每天公司医院两头跑,眉眼都带着倦怠。
  她很心疼, 她对傅沉说我回去陪你吧。
  傅沉不同意,摇头直说没事, 只是心里会有点恐慌。
  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父亲就这样倒下了。
  最后她还是毅然决然的向学院请了半个月的假回去, 那一刻,她开始痛恨自己,因为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会, 做饭熬粥不会,照顾傅老爷子更不会,还要让傅沉花时间来担心她。
  这样的傅沉更累,可从来不会向她发脾气。
  深夜,经常看到他一个人躲在阳台,颓废的抽烟,她想上前安慰几句或者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可始终移不开脚步。
  那一晚,两人翻云覆雨,她更为主动。
  酣畅淋漓后,虞归晚趴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庞问:“把所有不开心的情绪都倒出来吧?不是说好了不准有欺骗有隐瞒吗?你忘记了吗?这句话是你对我说的啊!”
  “我没忘,这辈子都不会忘。”傅沉眉头紧锁着,眸色比以往的暗沉,摸着她的头,微叹了一口气,“去法国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子。”话落,他恶狠狠地欺身而上,一次比一次来得猛烈,似乎想把人粉身碎骨,再或者是想溺死独属于她的温柔乡里。
  虞归晚啜泣着,却又忍不住回应,想要得到更多。
  因为,她也开始期待孩子的到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傅沉恢复了往常模样。
  还是那个强大的傅沉。
  虞归晚如约回了法国,硬生生将两年的课程浓缩为一年半就能毕业,半夜十二点还在挑灯夜读。
  她想早点回去,不再离开他。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会不会有一天因为太腻了感情而渐行渐远,不在一起的时候,又特别想每天都能在一起。
  不工作的时候,总觉得会不会有一天因为失去了工作时的魅力,让自己厌倦别人不喜呢,工作的时候,总觉得工作太忙了,少了很多两个人能相处的时间。
  人,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想法呢。
  再次回到异国他乡,两人之间的联系明显淡了很多,都在为各自的事情忙碌着。
  虞归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又拾起了高中时候的习惯,记日记。
  “来巴黎22天了,天气慢慢冷起来,不知道他有没有感冒?有没有好好休息?可还是彻夜守在医院?我也很担心傅爷爷,很想去照顾他,可在傅显妈妈和傅川妈妈的衬托下,我真的是什么都不会,站在一旁有点尴尬,可能内心还是不够强大,常常想着想着就哭了,什么时候才能给傅沉分担一点?傅沉那晚上坦白说,他看到我哭了,不想我在医院受委屈,所以让我回法国,他说傅老爷子有很多人照顾。”
  “尽管如此,我还是很难受,心疼我的男人。”
  “他太好了,我还不够好,我要继续努力,期待有一天能跟他并肩,而不是一味做他羽翼下的小女孩。”
  “我最近空暇时间在学做菜,在学习很多东西,所以时间安排得很紧,没有太多的时候跟他煲电话粥了,我把想法讲给他听,他说,他很庆幸,遇到我这样的小女孩,我说我更加庆幸,遇到了如此成熟而又温暖的男人。”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睡不够,连上课都忍不住打瞌睡,吃饭的时候总是提不起精神,闻到某些气味还会呕吐,我这个驴脑子想了又想,有了一个大胆的猜设,我是不是有宝宝了,我应该是有宝宝了吧,我要当妈妈了,傅沉要当粑粑了,我终于实现了他的愿望,如果是真的,我都想到他那欣喜若狂的样子。”
  “自从怀孕这个消息在心里慢慢滋生,我一晚上都没睡觉,跟陆莞视频聊了半宿,看到了意浓小宝宝,真的好可爱好可爱呀,一双大眼睛看过来心都要融化了,如果不是隔着千山万里,真想抱抱,也不知道傅沉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如果他喜欢男孩,而我生了女孩,那就继续生,生到是男孩为止,如果他喜欢女孩,而我生了男孩,那也继续生,生到女孩为止,唉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不过一想到这个,嘴角的弧度就抑制不住的扬起。”
  “人生啊人生,为什么要有意外这两个字,真的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
  “医生说我没有怀孕,而是常年的休息时间不规律,饮食不规律,导致了慢性胃炎的恶化,需要在生活中十分注意,结果开了一大包的西药回来。我顺便问了问受孕这方面的事情,医生说我是不易受孕体质,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最近我有点不敢接傅沉的电话,害怕哭出来,真的觉得好难受好难受,心态真的崩了彻底崩了。”
  “恍惚想起生日的那一晚,傅沉温柔地问,晚晚,你什么时候让我做爸爸?一想起这句话我都不敢想他了,对上他那期待的眼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觉得好无助,这个消息我真的不敢告诉他。”
  “这几天上课走神了无数次,也看到老师警告了我无数次,可是我还是集中不了精力,不否认我很想他。”
  “今天是我离开盛城的第71天,明明也没有很久,可还是觉得很久很久了。”
  “今天不一样,跟以往每一天都不一样,12月22日,对于我来说是个意义非凡的日子,我和他领证一周年,这一年多来,我经历了很多,也收获了很多,同时也失去了很多。”
  虞归晚写完今天的日记,无声的哭,一个劲地哭,哭到最后又开始呕吐,忽地想起今晚的她还没吃晚饭,小跑着去卫生间,胸口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低着头干呕,一只手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撑着洗手台上。
  直到觉得浑身无力,这才歇了歇。颓废地回到卧室,整个人趴在床上。
  前几个小时,傅沉给她打过电话,铃声一直响一直响,可她始终没接。
  心态崩得厉害,让我消失两天吧。
  远在盛城的傅沉,也是一晚没睡,而是在书房赶了一晚上的工作,地上有很多烟蒂和烟灰,傅老爷子最近强烈要求回傅家,死也要死在傅家,病情没有恶化,反正也就这样了。
  他现在搬回了傅家住,白天陪陪父亲,做个倾听者,听听傅老爷子谈谈他年轻时候的时候,多么的刚强,多么的英勇。晚上就避免不了要抽时间出来处理工作。
  多多少少会忽略虞归晚。
  可就算如此,成熟的他还是感觉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接二连三打她的电话都没人接,这是不正常的。
  无意间看到墙上挂的老日历,12月22号了,再怎么疲惫,这个日子他还是知道是什么意思。
  又一次给虞归晚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而后眉头紧蹙着,片刻都不敢犹豫的定了去巴黎的机票。
  昨晚的巴黎下雪了,一眼望不到尽头,一片白雪皑皑的,街道两旁的树枝光秃秃的,枝桠上还堆积着不少积雪。
  虞归晚一如既往的早起,从容的洗漱完,穿搭好着装,淡妆相衬,熟稔地围上围裙去厨房下了一面热腾腾的面条,加了两个煎蛋,厨艺确实是一个质的进步,看那金黄色的蛋块,嫩滑无比,一看卖相就是超好的。
  吃完早饭,把书本装在背包里,提前半个小时去学校。
  在楼下,她看到了傅沉,满身风雨,头顶上还有雪屑,一身西装革履,眉眼冷峻,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虞归晚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眨了眨眼睛,他还是他,他还是在那。
  来不及思考的时间,她朝他扑过去,哭得像个孩子,眼泪蹭在他的胸前。
  “怎么了?”他的声音还是很温柔,音色低沉沙哑,带着倦意,搂着她的腰,轻拍着她的背。
  “呜呜呜……”
  “傅沉,医、医生她说我不能怀孩子,怎么办怎么办?”她哭着,哽咽着说话。
  傅沉愣了半晌,没有问为什么,而是把她抱得更紧,“那就不生。”
  “我不是非要不可,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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