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当我第二遍说出同一个答案之后,她的脸色变得更精彩了……
  “杂志社……编……编辑是做什么的?”
  “杂志是有固定刊名,以期、卷、号或年、月为序,定期或不定期连续出版的印刷读物。它根据一定的编辑方针,将众多作者的作品汇集成册出版,定期出版的,又称期刊……”
  “停停停——”涟漪马上制止了我的长篇大论,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但好在她已经停止了提问。
  如果她再问下去,我估计连到这里是过副本的话也说出来了。这真言符的效力还真的是不一般啊,如果未来有这东西,在审理那些tan官污吏的时候给他吃上一张……
  涟漪回过头,对那个一直站在旁边的老牧人说了几句蒙古语,那老人就带着阿尔木走向了不远处的一座蒙古包。
  阿尔木临走的时候还在一直跟涟漪保证,说我是个好人,还请求涟漪千万不要打我。
  目送他们进入蒙古包后,涟漪这才对我歪了下头,说道:“去河里把你身上的血洗干净,我去给你找身衣服穿,你穿成这个样子在草原上寸步难行。”
  涟漪说完,转身去蒙古包里给我拿衣服了。我看她走远了,左右也没什么人,赶紧三下五除二脱下了衣服跳进了河里。
  清凉的河水刚好及腰,我把自己没入水面以下清洗着脸上的血迹。胸口上那道一尺来长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这种愈合速度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前些天被那些僵尸打断了好几根骨头,也只是昏睡了一觉就痊愈了。
  洗干净身上的血迹之后涟漪已经手托一套衣服站在岸边了。
  “洗完了就上来吧,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我见她站在河边,马上把身子缩到水下,只露出头在水面上,“呃,涟漪姑娘,你是不是先回避一下,我……”
  涟漪鄙夷的翻了我一眼,嘲讽道:“我更加相信你是个汉人了,草原上的男人可没你这么婆婆妈妈的,穿个衣服还要背着人。”
  我被她一句话激起了火气,噌的一下从水里站起来,几步就走到岸边。
  “啊——无赖!”
  涟漪双手捂住脸,飞起一脚踢在了我的胸膛上,将我重新踹回了河中央。
  好吧,我承认我是不着寸缕的,但是是她自己说草原上的男人换衣服不背人的嘛……
  *
  再次见到阿尔木是在涟漪住的蒙古包里,他看我穿上了蒙古人的服装,高兴的拉着我的手转了好几圈。
  “凌大哥,以后你加入我的骑兵队好不好?到时候指挥者千军万马驰骋草原……”
  “呃,这个,我有点晕马……”一想到上午我自己亲手杀了一个骑兵的事情,现在还心有余悸,至于千军万马什么的还是不太适合我。
  涟漪支走了阿尔木,黑着脸示意我坐到地毯上。
  我知道她肯定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于是开口解释,“是你激我的……”
  “你还说?!”
  涟漪猛地抬起一只手,作势要打我。我赶紧抬起一只胳膊遮挡住头脸,却听到她扑哧一下娇笑出声。
  “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你这样的,怎么,你经常被女人打么?”
  她的话让我一下想起了经常对我动手动脚的丁佳雯,也不知道我要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出去。出去之后要怎么才能把她救醒。
  涟漪见我情绪低落,笑着说道:“是不是被我说中弱处不好意思了?没关系,草原上不重男女之分,你被女人打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我苦笑了一下不再说话。眼前的这个女孩子虽然和丁佳雯长得一模一样,但我却清楚的知道,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涟漪对我来说,始终都会是和我生命平行的过客,或许现在会和我并肩走一段路,但终究会有分道扬镳的那一刻。
  “怎么不说话了?要不要再吃一张真言符?”涟漪作势就要伸手掏符。
  “千万别!”我大惊失色,赶紧阻止。这真言符吃下去就真的一点秘密也没有了。
  “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好了,我肯定知无不言。”
  涟漪脸上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逼你。”
  ☆、第二百四十九章 惊人发现
  我抹了一把冷汗,这涟漪简直跟丁佳雯有的一拼,不光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行事作风也极度相似。
  “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就是,我自愿回答你。”
  涟漪转了转灵动的大眼睛,“第一个问题,你究竟是什么人,来草原干什么?”
  “姑娘,这分明是两个问题好么?”
  “我说一个便是一个!刚刚是谁说知无不言的?”涟漪瞪着眼睛蛮不讲理。
  “好,一个就一个,我说就是了。”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想这涟漪既然会法术,说不定能接受我是穿越而来的事实,或许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决定对她说实话。
  “涟漪姑娘,下面我说的话可能有点匪夷所思,但是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其实我是来自公元2015年,也就是八百多年以后……”
  在我滔滔不绝的叙述过程中,涟漪一直瞪大了眼睛,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把我来到这里的原因以及之前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虽然不是很详细,但是讲完这些也足足花去了我一个小时的时间。
  说完之后,我静静的看着涟漪的反应。她先是满脸的惊讶,接着转为狐疑,最后我说完的时候,她已经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她终于开口,“你说你来自八百年后?那么说现在的一切对你来说都是历史了?”
  我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只不过我现在没办法证明这个空间是不是真的,或许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幻觉?”涟漪冷笑着说道:“幻术我也会,但是我却没没听过有谁可以制造一个虚幻的世界。”
  我心说那是你不知道网络游戏这回事……
  “如果不是幻觉,那么你说的就是对的,我来自八百多年后,你们对我来说,都是古人。”
  “那史书上有没有记载我的名字?”
  看着她满脸的希翼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她有些失望的说道:“我还以为自己能写进史书呢。”
  我赶紧安慰她道:“历史分为正史和野史,就比如草原最终会在几十年后被一个叫铁木真的人的统一,随后他率领着蒙古铁骑横扫整个东北亚,把中国的版图拓展到世界最大,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帝王之一。这是正史之中记载的东西,而他的一些私生活,比如他娶了几个老婆之类的事情,正史就不会记载,这部分就会成为野史在民间口口相传。说不定在野史里会有你呢,要知道不是谁都熟知野史的!”
  听了我的话之后,她只是淡然一笑,说道:“我只是随便说说,毕竟我是个女子,载入史书是男人该做的事。”
  顿了一下,她接着问道:“你说几十年后草原会被统一?”
  “是的,具体多少年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还不知道现在的具体年代,如果你你能告诉我这个时候大宋是哪个皇帝的话,我就能算出时间了。”
  “现在宋朝的皇帝是赵昚,淳熙二年。”
  淳熙二年?我开始在大脑中搜索关于我对宋朝为数不多的历史知识。想了半天,也大概只能推断出现在应该是在公元1170年至1175年之间。那么这个时候,铁木真应该已经十岁左右了。
  我把我的推断告诉涟漪之后,她再次陷入了沉思。这一次她好久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咕噜——’
  肚子发出的声音让我一下子脸红了,怎么在副本里还会饿的?
  涟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我饿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吃点东西?”
  我感激的点了点头,这女孩子的心思果然非常细腻。涟漪起身走出帐篷,过了一会儿她和阿尔木端着吃食回到了帐篷。
  热气腾腾的手抓肉和奶茶让我食欲大开,这个时候什么副本,什么任务统统放到了脑后,只顾低头狼吞虎咽把自己的肚子喂了个饱。
  吃完之后,我才发现涟漪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大部分的食物都进了我的肚子。
  “你还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你的幻觉吗?”涟漪笑呵呵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我经历过很多幻境,但是从来没有在幻境中还能感觉到饿的。可是,如果不是幻境,我就肯定被那个青色的圆球传送到了公元12世纪,这也太扯了些。
  按照艾莎的说法,我是钥匙,那九个圆球是宝藏的锁,如果我被传送到12世纪,怎么可能打的开那些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艾莎看我不说话,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肯定是被传送到这完成某个特定的任务,如果完不成,你可能就回不去了。”
  涟漪说的,恰好就是我最担心的问题,如果我回不去,那么未来的一切都不再跟我有关系了。因为相对于未来来说,我就是一个古人,早已经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我还在胡思乱想,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就听见很多人用蒙古话在大声的吵嚷。涟漪示意我们不要说话,她自己则走出了帐篷。
  阿尔木听了一会儿脸色马上变了,紧张的对我说道:“凌大哥,外面是塔塔儿的人,他们来抓我们了!”
  “别害怕,我一定不会让他们抓住咱们!”我四下看了看,在涟漪的帐篷里的一张小桌子上,放着一把柳叶刀。我走过去把刀拿在了手里,来到帐篷门口从门帘的缝隙里向外张望。
  涟漪身正站在几个手持弯刀的蒙古骑兵前面,操着熟练的蒙古语和他们交流。
  那几个骑兵面对着涟漪脸上连半点嚣张的气焰也看不到,态度反而非常恭敬。
  我看着他们叽里呱啦的说的痛快可是我一句也听不懂,于是我叫过阿尔木,给我当起了临时翻译。
  涟漪:“我已经跟你们的大汗札邻不合打过招呼了,大汗答应我不会骚扰我的部落,你们现在这么做,就不怕我上报大汗么?”
  骑兵头目:“涟漪法师息怒,我们在追查两个杀人凶手,顺着马蹄印找到了这里,所以希望涟漪法师让我们搜查一下,如果查不到凶手,我们马上就走。绝不会骚扰法师。”
  涟漪:“什么样的杀人凶手值得你们兴师动众?”
  骑兵头目沉吟了一下,最终说道:“孛儿只斤氏的阿尔木伙同一个金国的细作,杀了我们一个兄弟。”
  涟漪冷笑一声,轻蔑的说道:“孛儿只斤氏的首领已经被你们塔塔儿人杀了,现在还要追杀人家的儿子,你们这是在斩草除根了?”
  阿尔木翻译这句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他脸上的肌肉都在抽动,双眼几乎冒出火来。
  而且最令我震撼的是这个天下都熟知的姓氏——孛儿只斤氏。这是成吉思汗的姓氏,那眼前的这个自称是阿尔木的小子,会不会就是铁木真?
  这个想法让我心头剧震,如果这个孩子的真的是铁木真,再如果我现在所处的空间是真实的,那么我所做的一切就和历史息息相关了!
  如果这个孩子死在了这里,那么就不会有成吉思汗,就不会有大元朝,后面的明清民国自然都不会出现……
  我已经没心情听阿尔木的翻译了,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到了一边低声问道:“阿尔木,你跟凌大哥说实话,你的全名叫什么?”
  阿尔木犹豫了,眼神躲闪着不肯回答我的问题。
  我耐心说道:“阿尔木,这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生死,你一定要跟凌大哥说实话!”
  “我叫孛儿只斤阿尔木,我的父亲是孛儿只斤也速该,三年前我的父亲被塔塔儿人毒死,我的母亲带着我四处流浪……”说道这里,阿尔木肯定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孩子真的是孛儿只斤氏的后人。
  “你有没有兄弟叫铁木真?”
  阿尔木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说:“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跟我所知道的历史不太一样?还是说我搞错了,这个孩子并不是铁木真?
  正在这时,外面的塔塔儿骑兵已经把整个部落都围了起来,蒙古包里所有的人都走了出来。
  我这才注意到,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老弱妇孺,成年男子几乎看不到。
  这些人站在涟漪身后,都用一种仇视的眼光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塔塔儿骑兵。
  塔塔儿骑兵虽然气愤,但似乎对涟漪非常忌惮,并不敢强行搜查,只是不停的重复着那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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