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安宴开始继续做自己的事情。现在还没有到讲课的时间，不过他的心情还是非常愉悦的，还没有在渝大给学生讲过课。倒是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 他给学生上过不少课。只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学生, 很多时候都是跟不上他的思路的。尤其是偏微分方程这一块儿, 他本身就研究得非常深入。
  他几乎是能够做到偏微分方程的极限, 很多时候说着说着就往深奥的部分开始说起来。学生们都是一脸懵逼地盯着他看, 也不知道渝城大学的学生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想想, 还真是让人很期待呢。
  下午，渝城大学的阳光明媚，尽管名义上已经进入了秋天。但是渝城依旧还是有些炎热, 学生们拿着课本来到教室。这个时候，还没有上课。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数学物理这门课程因为很困难，所以学生们尽管来了, 但是在前几位教授的授课下, 他们越来越听不懂了。这一次, 那位教授还不知道会讲些什么。
  还有一些其他高年级的学生来蹭课，虽然他们知道的也不多, 但毕竟是从普林斯顿大学回来的教授。他们当然是有兴趣来听听课的, 只是听完之后，都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听懂似的。
  况且, 教授似乎并不喜欢点名, 上课就直接讲课。
  也不管其他的事情, 这一点倒是还好。只是这门课程本就是必修的课程, 自然大家都是逃不过去的。对于物理系的学生而言, 他们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难了。
  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的学生，这个时候有人开始小声的议论了起来——
  “诶，你们听说了吗？”
  “怎么？”
  “我看之前给我们讲课的那位何教授好像已经去数学系那边上课了。”
  “真的假的？”听着身边的同学这么说，那位学生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又是那位王教授吧？”
  他一瞬间就想起了被那位王教授支配的恐惧。
  怎么说呢？如果说之前来上课的何教授只是严厉的话，那位王教授简直就是不近人情。板着一张脸，虽然不会随时随地的点名，但是偶尔在中途就会随机抽选几位幸运观众。如果没有到的话，那么这学期就别想过了，直接挂科吧。
  当然，这还不是最魔鬼的地方。只是这位魔鬼教授的基本操作罢了，他最魔鬼的地方在于他出的题目，大家看都看不懂。如果他出的题目没有人解开的话，那么就只能留到下节课交上去让他批改。
  毫不意外，几乎是没有人能够做对他。
  他们甚至怀疑，即便是那群研究生都是有可能做不对的。
  这么一想，那位王教授实在是太可怕了。
  “确定吗？”学生眨巴着眼睛看向旁边的同学，“不会又是王教授吧？”
  “好……好像不是，听说最近王教授有什么事情，不会给我们上课。”
  “啊？”学生愣住了，不是何教授，也不是王教授，那会是谁？
  “诶，你听说了吗？我们这门课程应该是系主任来教我们。”
  “系主任？”学生愣了一下，眨巴着眼睛说道，“系主任是？”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学生还是一脸疑惑的说道，“你们知道系主任是谁吗？”
  “不知道。”旁边的同学摇了摇头，“不过我听说来头很大。”
  “啊？”
  “你想想看啊，我们之前见过的两位教授都听说是从普林斯顿大学博士毕业的。你想想，普林斯顿大学是什么地方？咱们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能够把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请来当教授，能不厉害吗？我还听说，明年我们系的分数会直线上升呢。”
  “真的假的，渝大物理系的分数并不算是特别高，虽然也是到了一本的分数线但是在各大高校里面，咱们渝城物理系简直就是……”说道这里的时候，这位学生没有在说话。不过他觉得即便是能够请来两位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也不一定系主任就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我说兄弟，你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消息？”
  “额，忘记了。”学生摇摇头，“不过这个消息好像是没有错的，总而言之我听说物理系的系主任很厉害。”
  “真的假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点点头学生说道，“不过，具体是谁我也不太清楚。”
  “……”所以说了这么久，你连物理系的系主任究竟是谁都不知道，就敢说人家厉害了？
  “咳咳。”学生轻轻咳嗽了一声，“行了，我们待会看吧。”
  学生们依旧还在议论纷纷，因为何教授是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的博士，那位王教授也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所以学生们多少还是有些期待，听说两位教授都是帮着系主任代课。但是系主任具体是谁，他们还真不太清楚，开学的时候，系主任并没有来。据说是去京大开会去了，这群学生又不是真正的学霸。
  怎么说呢，去京大就读的，当然会是学霸无疑。但是在渝大这边就读物理系，肯定不会是什么真学霸。
  毕竟渝城大学的物理系在全国都是排不上号的。
  也就是混个文凭罢了，只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都来渝大担任教授这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那可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啊，即便他们是假学霸，好歹也是知道普林斯顿大学究竟是个什么分量。
  学生们在这里议论纷纷，讨论了很久，似乎都没有出现结果。
  如果接替两位普林斯顿大学博士毕业的教授没有那两位厉害的话，恐怕学生会表示有些失望。
  系主任究竟是谁，这是萦绕在学生们脑海中的一个问题。能够让两位大佬代课，听说前面那位王教授还在国际上获得过什么奖励之类的。想想还真厉害，就是不知道接下来系主任究竟是哪位高人。
  等了好一会儿的时间，似乎这位系主任并没有打算提前到教授来。
  大家放松了一些，嘻嘻哈哈的笑闹着。
  安宴拿着自己的课本走向教室，来到门外的时候，听见这群学生高谈阔论的说着话。他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外悠闲的听着。
  即便是坐在前排的学生似乎也没有发现安宴已经到了大门前，依旧还在不停地调侃说笑着。
  安宴站在门外驻足良久，铃声已经响了起来，这群学生没有看见教授到来还在大声地说着话。安宴挑动了一下眉头，也没有着急进去。就站在门外听着，也没有站很长时间。
  学生们都有点懵掉了，好像大家都有点儿傻了。这，系主任今天是不来了吗？怎么到了现在还没有出现呢？这是怎么回事儿？不会是这位系主任有什么事情不来了吧？其余的两位教授也不在，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家又谈论了起来。
  “怎么回事？上课这么久了还没有人来吗？”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这么教授还没来。”
  大家似乎对于教授还没有来这件事情，感到有些诧异，按照道理来说，教授应该早就过来了才对，为什么这个时间点了竟然还没有到。已经上课好几分钟的时间了，那位系主任是不来了吗？
  所有的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在心中琢磨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教授还没有来。
  但是等了大半天的时间，这位教授也是没有出现的。让学生们颇为有些不耐烦——
  “要不我们去看看？”
  “去问问怎么回事儿吧？？”
  “这都五六分钟过去了，老师还没来呢？”
  学生们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大家都表示特别的懵逼。
  “咳咳。”安宴在门外轻轻咳嗽了一声，原本教授内还在说话的学生瞬间就没有了声音。
  他们知道，这是代表这位教授估计在门外已经站了好一会儿的时间。听见他们在说话，没有进门。
  说实话，他们也不敢在继续说话。毕竟刚上大学，对于大学的一切还不熟悉。对于老师还有一种敬畏的心情，大学老师和初高中老师不太一样。他们也没有怎么感觉到，反正这门课程的老师，都挺严厉的。又是教授，还是博士生导师，他们也不敢在课堂上捣乱。
  安宴进入教室的时候，很多学生的目光都盯着安宴，仿佛是在看什么稀奇的生物似的。
  这位老师的模样，怎么比那位何教授还要年轻一些？不是说是物理系的主任吗？怎么看上去像是一个年轻的老师，难道又是代课老师。
  安宴走上讲台看向台下的学生，他挑动眉头说道，“怎么，你们都这么看着我是个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下面的学生急忙说道。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安宴拿起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我叫安宴，斯坦福大学物理博士毕业，之前在普林斯顿大学担任数学物理学的教授。”安宴说道这里的时候，“你们或许听过我的名字，也或许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这都不重要，我说一下，你们的数学物理这门课程今后是由我来教授你们。一般情况下，如果我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在自己的办公室。也就是物理系主任办公室，当然你们要是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可以直接去办公室问我，或者是发我的邮件来问我，打电话也可以。”说着安宴将自己的邮箱和手机号码写在了黑板上，“不过有时候我太忙的话，会让别人来帮我代课。”
  “好了，我听说你们学习到偏微分方程是吧？打开你们的书本，我们继续说下去……”
  “诶诶……”下面的学生在安宴转过身之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知道他吗？”
  “谁？”
  “就是讲台上的那个教授？”
  “讲台上的教授怎么了？不是之前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吗？”
  “你居然不知道？”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丝惊讶的语气，仿佛别人应该知道似的。
  “怎么了，他还有什么事情是我必须知道的吗？”
  “你不知道他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吗？”
  “啥？”学生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开，开什么玩笑？诺奖得主在渝大当教授？”
  “是啊，就是他，之前在国外留学，然后在普林斯顿大学任教，得了诺奖之后才回国的。”
  “不是吧，那他怎么不去京大或者是菁华啊。”
  “他本来就是渝城人你不知道吗？”
  “额……”
  “大统一理论你该知道吧？”
  开什么玩笑，他们学习物理学的还不知道大统一理论，那还学什么物理学。
  点点头，“我肯定摘掉啊，你这是在内涵我？”
  “不是，大统一理论就是被他做出来的，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雾草！”那位学生倒吸一口凉气，诺奖得主，竟然在渝大担任教授？
  “还是渝城高等研究院的院长，我听说啊，只是听说，这位不久之后可能就是华科院的院士了。”
  “不是吧。”在吃倒吸一口凉气，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惊讶了多少次，“这位大佬给我们讲课？”
  “你以为是一件好事呢？”
  “何教授和王教授都是他的学生。”学生低声说道，“你想想看，这位教授多厉害。”
  “那……”
  “我听说这位教授还会招收研究生和博士生。”
  喉头滚动了一下，说不心动，那是假话。诺奖得主，那可是全华国唯一的物理学诺奖得主啊，如果能够在这位教授门下学习。想想看，就会拥有非常美好的未来。指不定毕业之后，就留校任职或者是去渝城高等研究院了。
  “别想，没机会的。他肯定收学生很严格的，好多京大和菁华的学生都想在他那里读研究生和博士生呢，以后我们不仅要和本校的学生争名额，还得和其他院校的学生争名额。我估计，咱们肯定是没有机会了。”
  “……”虽然他也知道机会渺茫，但是这么说，总是有点儿心塞的。
  “行了，别多想了，我们继续上课吧。”反正他们也是没有机会在大佬那边学习，想想也是，他们渝城大学的学生本身就没有京大或者是菁华的学生好，再加上这位大佬的学生注定是竞争非常激烈的。估计他们是完全没有任何机会了，想想还真是不甘心，这位大佬是渝城大学的教授，恐怕渝大的学生根本就没有机会成为这位大佬的学生。
  台上的安宴还在接着讲解内容，但是越是讲解，学生们的表情越是困惑。到了最后已经晕晕乎乎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等安宴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很迷茫地看着他。他叹息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们都不清楚吗？”
  “学生们急忙摇了摇头，他们的确是不太清楚这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行吧。”安宴放下课本开始给学生们说了起来，直到下课的时候，似乎学生的表情还是很凝重，只有从少数的学生看上去似乎有些似懂非懂的样子。
  他甚至特别想要说，你们是我教过最差的一届学生。但是想想，这句话，之前好像已经被他在高中的时候，老师就说过了。
  算了，深吸一口气，安宴说道，“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就先自己看一看这些问题，然后——”说道这里的时候，指着旁边还没有讲解的两道题说道，“你们今天的作业就是这个，明天没有我的课题对吧？”
  “没有。”
  “那行，下个星期一你们交上来吧。我希望你们把名字写好，我会一个一个的对着点名册看你们的名字的。”安宴说完之后，转过身，“好了，这堂课就到这里，你们可以走了。”
  等安宴走了之后，这才有学生感慨似的说道，“教授实在是太严厉了，我都不敢说话。”
  “岂止是不敢说话啊，我连看那位教授的勇气都没有……”
  此时教室里传来了一片哀嚎！
  …………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安宴感觉学生们似乎对于数学还不太理解。算了，他还是先做自己的事情吧。
  直到做到了快要下班的时候，他收拾了一下东西，离开渝大的校园。
  和顾维则一块儿回了家，因为之后几天渝大没有什么事情的缘故，所以安宴决定在渝城高等研究院那边研究研究自己的论文。
  来到渝城高等研究院的办公室，还没有坐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有人给他打电话过来，安宴接到电话，是门卫给他打来的。
  “请问是安院长吗？”
  “我是。”
  “这边有一个人要拜访您。”门卫说话的声音还算是比较低的。门卫也是由部队派出的卫兵驻守的，安宴愣了一下，“是谁拜访我？”
  “一位姓叶的上尉。”
  “你等一下，我马上出来。”挂掉电话，这才没有几天的时间，叶上尉就已经到渝城了？军方的速度这么快吗？
  来到大门前，叶上尉站在渝城高等研究院的外面等着安宴。
  安宴对着卫兵点点头，走到叶上尉的面前说道，“叶上尉，我还以为你会过几天才来。”
  打量着叶上尉，似乎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还提着公文包，叶上尉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安院长，来的时候没有能够提前跟您说一声。”
  “走吧。”安宴指了指渝城高等研究院的大门，“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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