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几人不作犹豫,开着磁浮车就朝山顶驶去。不过片刻,终于在一座山峰的峰顶上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人。
  只见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散落着几片树叶,衣衫不整,鞋袜也不见了。一阵寒冷的山风刮过,树叶飘起,几缕发丝拂过他的脸颊,他却毫无生息,仿佛死掉了一般。
  贺凛的脸色僵硬了,心脏骤然收紧。
  塞格莱尔手脚冰冷,眼神幽暗。
  白侯褚表情呆呆的,脑袋一片空白。
  三人谁也没有上前,生怕心中的猜想成为现实。
  七天啊,他一个人在山上待了七天……
  足足过了五分钟,白侯褚的哭声才终于打破了现场的死寂,他踉跄着朝安闲冲过去,扑到她身上:“呜呜呜……”
  原本是想喊她的名字,问她怎么了,结果一时悲痛,说不出话来,只知道拽着她的衣领,哭得稀里哗啦。
  贺凛和塞格莱尔也走过来,各自蹲在一边,伸手查探他的气息,结果毫无生命迹象,两人的表情立刻如丧考妣,恐怖至极。
  正当一股难以压抑的悲愤即将爆发时,一个略显迟疑的声音忽然传入三人的耳中:“……怎么了?你们怎么在这里?”
  三人猛地抬起头,发现原本“毫无声息”的人忽然睁开了双眼,正奇怪地望着他们。
  “你……”塞格莱尔瞪着他,“你没死?!”
  安闲迷茫道:“我没死很奇怪?”
  当然奇怪!就在几秒钟前,你身上还没有一点生命迹象好吗?
  贺凛沉声问:“你还记得自己离开小楼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发生什么事啊。”安闲坐起身,随手拍去衣服上的泥土,“我就是到这里来看看风景,放松一下。”
  看风景需要看七天?顺便还在这里睡了一觉?睡得跟死人一样?!
  白侯褚脸上的泪痕还没干,表情却变得格外诡异,咬牙道:“你失踪了七天,然后现在告诉我,你只是在这里看风景?”
  “七天?”安闲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次入定,她完全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再看三人的表情,安闲亡羊补牢地解释了一句:“抱歉,我这几天一直在山上寻找树种,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
  贺凛:“……”
  塞格莱尔:“……”
  白侯褚:“……”
  然而,这并不能解释你为什么会像死人一样、衣衫不整地躺在悬崖上!吓死一堆宝宝了好吗?!
  第89章 男神,回来!
  几人回到小楼, 安闲让贺凛他们在客厅坐一会, 自己先去房间冲洗一下。
  将衣服脱下, 安闲缓缓没入温水中, 身上的凉意,在温水的抚慰下逐渐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身心松弛的舒爽。
  入定的这七天,她进入了无物忘我的状态。大地就是她的心脏, 草木就是她的呼吸, 而她自己的生理机能,无限接近于零,难怪贺凛他们以为她死了。
  修士的寿命之所以长, 不仅因为身体得到了进化,还因为他们向天地借命,与万物同源, 境界越高, 生命力越强盛。
  安闲曾经是渡劫期的高手,经历了一场天劫,又服用了一枚仙丹,虽然最后渡劫失败, 导致修为大减, 但生命力绝不会弱于渡劫期高手, 只需要慢慢恢复, 早晚有一天能够再战天劫。
  将头埋入水中, 安闲正准备放空思绪, 好好泡个澡,忽然感觉胸口有些发胀,伸手一摸,平平的胸部并没有多少变化,但奇怪的是,摸起来似乎挺有手感?
  安闲也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反正摸上去就不想放下来了,有一种莫名的熨贴感。
  自摸了一会,安闲觉得有点傻,于是不再玩闹,擦擦洗洗,捣鼓了几十分钟,换上干净的居家服,她披着一头半干的头发走出房间。
  客厅中,贺凛三人沉默以对,如同雕塑一般,气氛有些压抑。直到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几尊“雕塑”才活过来,同时朝楼梯口望去。
  安闲一身清爽地从楼上走下来,迎着三人的目光,微笑着冲他们打了声招呼。
  “今天时间不早了,你们要不要留下住一晚?”
  塞格莱尔回道:“我就不必了,晚上还有事。”
  白侯褚斜了她一眼,绷着脸说:“家里没有新鲜食材了,我刚才通知了白侯庄园的佣人,他们晚点会送餐过来。”
  他没有回答住不住,不过从他让庄园的人送餐过来,而不是回庄园去,大概可以猜到他的意思。
  安闲又看向贺凛,后者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着她,眼中的意味让人难以捉摸。
  正在说话的功夫,白侯庄园的佣人已经将晚餐送过来了。
  先前遭受的惊吓,在贺凛等人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阴霾,直至现在也没有消散,对桌上的美食,提不起半分兴趣,脸上全都是一副“宝宝心里苦,宝宝就是不说”的模样。
  安闲一边喝汤,一边观察他们的表情,过了一会,她忽然开口道:“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三人抬头看向她。
  “以后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我会提前知会你们一声的。”安闲习惯了独来独往,身边忽然多了这么多需要顺毛的宝宝,还真有点不适应。不过既然错了,那就主动承认,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哼!”白侯褚用力插了一块烤肉,狠狠塞进自己嘴里。想起自己之前哭成那个傻逼样,他的怒气就没法平息。
  塞格莱尔冷漠道:“你没事就好。”
  在以为他死去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心里仿佛塌陷了一块。悲痛来得太过突然,让他几乎失去平时的冷静,第一次生出无所适从的慌乱。万幸只是虚惊一场,否则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贺凛坐得笔挺,双目半垂,像是没听到安闲的话,沉默地用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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