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以为我想救你啊,实在是没办法。我其实内心里是很想救女孩子的,上演一场英雄救美,哎呀呀,那才有趣呢!”
  封桐不知不觉进入自己的冥想当中。
  卫长风猛一咳嗽,顺手拿起一块泥巴丢了过去,随后搭了一记白眼,“说重点!还有,不许对我的女人想入非非,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封桐皱着眉,站起身清理了身上的脏东西,撅着嘴不悦道,“好,好,不想入非非,我另有目的总可以吧!”
  “什么目的!”
  卫长风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恶人,但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忍不住叫人好想恶扁一顿。
  封桐耸耸肩,一脸淡然的说道,“酿酒呀。我们家师兄师父们都是贪杯之人,就想着买一壶好酒痛饮一杯。钟水月的手艺这么好,自然希望她能活下来继续酿酒。所以我想救她。不过嘛,救她救那些衙役,最为关键之人还是你。只要你还活着,她就能活下来,毕竟左裕淸还想着拿她威胁你呢。所以我才不得不救了你。”
  封桐一脸勉强的样子说道。
  卫长风闻言哭笑不得,但脸上却装作十分不爽的模样。
  “救我怎么了?救我,你就等于救了很多人的性命,你赚了,有什么好抱怨的!再说了,佛祖都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是道士!”封桐没好气道。
  卫长风愣了一愣,知道自己说错了,但很快又装出一脸淡定的样子,一本正经的把话圆回来,“道士怎么了,道士也是救人的,难不成你想害人?”
  “那倒没有。”
  “那不结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嘿——我发现你,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封桐现在对卫长风有点咬牙切齿,要不是看在他是伤残人士的份上,真的很想打一顿。自己这几日劳心劳力的,他不感谢也就罢了,还要争论这些,有什么好争的!
  卫长风心中痛快,却又不敢表露出来,但心这小屁孩暴走,于是连忙转移话题。
  “我说,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从县城到这里好远的路,中途没有人拦住我们吗?”
  “这得多谢一个人!”
  封桐开始卖起关子,昂着脖子,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
  卫长风纳闷,“谁?”
  “刘掌柜呀!”封桐决定就近坐下来,头靠着树干,好好跟他说说这番惊心动魄的经历。
  “嗯?”卫长风一脸懵。
  封桐继续往下说,“他不是有一家开了两个洞的客栈吗?我就带你从洞里钻出来咯。不过你放心,为了掩人耳目,我在另一个洞里做足了手脚,让他们以为我们是从那个洞里逃走的。我看了看那个洞很深,估摸着等他们发现走错的时候又得花一阵时间走回来。这样,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封桐信心满满的笑道,顺手折了跟草叼在嘴里,一副流氓腔调。
  “你真的确定,我们在这里就是安全的吗?”卫长风瞪大了眼睛,手指了指前面,灌木丛外面的一处小径。
  很多士兵像散落的龙虾一样,挥舞着大钳子正往这里进来,为首的就是刘掌柜刘秀英。
  封桐顺着目光看去,吓了一跳,连忙吐掉嘴里的草,搀扶着卫长风离开,情急之下又急匆匆扑灭了篝火。
  “我去,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按照推测,至少还可以安静两三天!”
  “按照推测,你现在保持安静,我们还能安静两三个时辰,否则半个时辰都没有了!”卫长风差点就暴走。
  这个小道士,知道在逃亡还说这么大声,生怕他们不知道似的!
  篝火灭了,但是烧柴的味道还是飘了出去,那些士兵闻到了,顺着味道找到了那处篝火,还依稀闪着火光。
  士兵兴奋的把刘秀英叫过来,“大人,大人,卑职发现了这个!”
  刘秀英走过来一瞧,就断定他们还没走远,立刻派兵追。
  于是乎,两方势力在草丛树林里进行了一场追逐。封桐一边搀扶着卫长风一边咬紧牙关,无论如何都要最快的把他带离这里。
  但是嘴巴也没闲着,“我明白了,他们应该是分两帮势力在行动。左裕淸带着人马去那条地道查看。刘秀英则是在这人这条地道查看。所以才这么快发现问题。”
  “别说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着干嘛,赶紧跑吧。”卫长风都快急出汗来了,本身身受重伤跑不快,对方还喋喋不休,说话又不知道控制声音,这不是故意招人来嘛。
  幸运的是,他们一脚踩空,掉进了猎人的陷阱,然后在树林里消失不见了。
  封桐的腿被工具夹伤,关键时刻也只能咬着牙捂住嘴了。卫长风还很正义的把封桐的手臂塞进他的嘴里让他咬着。
  封桐狠狠的瞪了一眼,眼眸里泛着不知是激动的热泪还是生无可恋的热泪。
  第一百七十八章 左裕淸挟持婆媳
  幸好啊幸好,那些人并没有找到这里来,他们已经往另一个方向去了,这里瞬间安静下来,他们逃过了一劫,自己的疼痛也算没白挨。
  封桐又一次留下了激动的热泪,这下总算可以放声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喊什么,不怕把人招来?”
  卫长风蹲下身,亲自替他解开工具。
  封桐已经疼的脸色发白了,“都快疼上天了,还怕这些做什么,再说了,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是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才喊的,听不到的。”
  “那你就是说对了。的确没人听到,所以喊了也是白喊。倒不如留点力气想想怎么上去吧。”卫长风淡然的说着风凉话。
  封桐脑海中蹦出不好的预感,“什,什么意思?”
  卫长风指了指手里的捕猎工具,“这东西已经锈成这个样子了,而且灵活性也已经没有了。可见很久之前就被人部下的。所以说,这里应该没有猎人打猎了。我们还是别指望别人来救了,想办法上去再说。”
  卫长风抬头看了看身处其中的坑,不得不说挖的的确是够深的,泥壁上还有些深浅不一的痕迹,显然猎人在挖好大坑之后,自己是踩着梯子上去的。这空荡荡的坑里,没有梯子,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时候要是有宝剑在就好了,只可惜留在家里。
  卫长风四处看了看,发现那捕兽器可以利用一下,把开口反过来,咬住泥,双脚踩着光华没有锯齿一面不就可以上去了?
  但是,这工具只有一个,要是有两个就方向多了。卫长风又开始在原地踱步,此时的封桐倒吸了一口凉气,忍着疼,自己给自己包扎。
  卫长风想了想,着手准备,最后想出的好主意还是轻功。用轻功可比靠这些东西方便多了,目标准确,用力够猛,跳出这个坑因为不是问题。
  卫长风决定花言巧语骗封桐乖乖给自己当垫脚石。
  他先做准备,把腰带解下来,又逼着封桐把腰带接下,连成一根,然后一边帮着鞋子,扔出去,因为是树林,坑四周都是树。卫长风找了颗粗壮的,扔过去,鞋子横着更好架在两根树枝之间,卫长风用力拉了拉,确定没掉下来,然后才找到封桐。
  “你过来,我拿着这个,抛点土给我!”卫长风笑眼眯眯,将手里的捕兽器递给了封桐。
  封桐有些难以置信,看了半天,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主意却有说不出的理由。
  “你,你干嘛,要吃土啊?”
  “哎呀让你做就对了,等会我再给你解释。赶紧的,别啰嗦了!”
  卫长风急着催促,封桐也不多想,拿着在地上抛啊抛的,刨累了就蹲下来。
  卫长风瞧准时机,然后助跑了几步,靠着封桐这人肉垫脚石成功飞到半空中,随后成功抓住腰带,顺着腰带往上爬,爬出坑。
  封桐发现被骗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去,卫长风,你,你也太卑鄙了吧,亏我还救你呢,有你这么报答救命恩人的嘛!”
  卫长风淡淡然的把腰带扔下来,“等一会,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咱们也算扯平了!”
  “你!”封桐气的说不出话来。
  卫长风倒是心情大好,又甩了甩腰带,“我说,你倒是要不要出来?按我说的,把捕兽器反面朝向墙壁,然后踩在没有锯齿那面,上来,抓住腰带,我拉你上来!”
  这个洞很高,两根腰带也不够长,所以必须要爬到一定高度才能够得着,卫长风才不得不欺骗了这孩子的幼小心灵。
  这孩子不信,觉得自己也会武功,可以靠轻功上去。但是试了一下放弃了,高度不够,难怪卫长风要把自己当人肉垫了。
  不得已只能按老办法进行。经过一番努力终于出来了。
  此时两人累的已经懒得斗嘴了,在地上休息了好久才走。
  而另一边,钟水月还被困在左裕淸府邸的大牢里,这个时候他居然把卫老夫人也抓了来。瞧着已经面无血色的婆婆,钟水月急的大叫。
  “娘,娘!左裕淸,有本事你冲我来,别动我娘!”
  钟水月焦急得很,却又动弹不得。
  卫老夫人听到钟水月的叫声,才抬起头,看着钟水月血肉模糊的样子,又心疼又辛酸。
  “水月,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娘,我没事,您就放心吧。”
  卫老夫人点点头,随后被左裕淸猛地一踹,踹进了附近的大牢里,关着。
  “哈哈哈!这下好了,亲娘,夫人都在,就看卫长风想救谁了。我也正好看看这个千古难题变成真实情况会是怎么样的,哈哈哈!”
  左裕淸勾唇邪笑,眸子里寒光乍现,笑声更痛邪恶的很。
  钟水月拼命的挣扎着,身上捆绑的铁链发出瑟瑟的声音,“左裕淸,你混蛋!有什么冲我来!”
  “我当然要冲你来,不仅要冲你来,还要冲卫长风来!你们两个,几次三番羞辱我这笔账还没跟你们算呢!钟水月,我跟你之间简直有着深仇大恨,你当日如何挖苦我,讽刺我,今日我都要十倍百倍的偿还。”
  说罢,左裕淸拍拍手,就有下人领着一坛酒过来。
  左裕淸抱着酒在钟水月面墙晃了晃,“还记得这坛酒吗,不记得没关系,我帮你回忆!”
  说罢,打开牢门,打开酒,把整坛酒都灌入到钟水月嘴里。钟水月来不及喝,呛的直咳嗽,酒水流入身上伤口里,带着撕心裂肺的疼。
  她喝出来了,这酒里放了盐。忽然想到那天左裕淸说过的话。
  “钟姑娘,谢谢你的好酒,我会记住的!总有一天,你会很乐意跟我一起分享这坛美酒!”
  “咳咳咳……”钟水月咳嗽不止。
  卫老夫人看的辛酸,“不要为难我儿媳妇。这坛酒,我替她喝!”
  “你有什么资格喝这坛酒!”左裕淸不知道什么脾气,总之忽然暴怒起来,猛地摔烂了这酒坛子。酒坛与铁链来了个正面撞击,发出瘆人的声音,让老夫人心口一颤。
  第一百七十九章 毛灼华欲救钟水月
  “将军,大王子来了。”门口守卫唯唯诺诺走了进来,抬眼无意看见左裕淸狰狞的面目,吓得连忙又低下了头。
  左裕淸冷眼扫了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训斥,但并没有发作,只是冷冷的应了一声,“知道了,先退下吧。”
  那下人退下,左裕淸阴冷的面孔稍稍有所收敛。
  这个时候,大王子毛灼华就进来了,是独自进来的,并没有侍卫跟从。
  左裕淸怒火还未全然平息,所以行礼问安时难免语气有些生硬,“微臣见过大王子。”
  “起来吧,听说大将军府上有监狱,本王子还不相信,今日一瞧还真是如此。”毛灼华说的十分平静,脸上隐隐挂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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