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王家村的人自然是不多的,但是他们忘记了,整个大河塘县基本上都是王家的族人,所有前前后后,大大小小的人加起来没有三千也有两千。而这些士兵只有一千多的人数。在这个时候明显就有点寡不敌众了。
尽管士兵们训练有素,颇有武力,但是他们低估了这些痛失族人的亲人,疯狂起来就跟疯子一样,什么都敢上,甚至还不要命了。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这边才有人拿着镰刀冲过来,士兵正用长矛抵挡,脚下,谁家的小孙子就狠狠的朝着士兵脚面上咬了下去,一口下去,士兵不管是踢,打,都无济于事,人家愣是不松口,最后硬生生咬断了脚面上的筋脉。
还有另一边,不少女人拿着绳子,石灰,见到士兵就往他们眼睛里撒一把石灰,然后拿绳子勒其脖子,一个女人不够就两个,三个,团结起来将士兵活活勒死。
还有西瓜皮香蕉皮,都用上了。
这些人采用的战术就是能打则打,打不过就咬耳朵抓头发,扔水果皮。
在经过一个时辰的奋战后,那些士兵终于崩溃,在这些女人面前,所有的战场兵法全部失效,他们打得是崩溃混乱,死伤也不在少数。活下来的几百人只能没命的跑,连兵器盔甲都不要了,保住小命要紧。
这件事传到了毛自荐的耳朵里,狠狠的责骂了跑回来的那些士兵,“废物,废物!没用的废物!本王要你们有何用!连女人孩子都打不过,好意思说你们是士兵吗?”
那些士兵低着头,不敢出声。
毛自荐却骂骂咧咧个没完,骂完了才恍然大悟,难怪卫长风如此惧怕大河塘县的人,这些人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当真是自己低估了他们。
不过低估归低估,这几个废物没有完成人物就是废物,留着也是丢人现眼。
毛自荐双手靠背,仅一个冷冷眼神扫过去,左裕淸立刻明白意思,挥手命令自己的人上来,拿了一根很长很长的绳子把这些士兵全部围困起来,随后拿来酒浇灌,再点上火吧。
就在这院子里,将他们活活烧死。
士兵们哀嚎连天,哭喊着求饶,但没有人救他,毛自荐阴暗的脸在火光照射下越发狰狞恐怖。
左裕淸也在一旁冷笑,似乎并不把这些人当成人看待,唯独刘秀英有些看不下去,上前请示,欲把大王子请来。
毛自荐想了想,同意了,“灼华也该出来见见世面了。”
于是刘秀英顺理成章的离开了。
而这场残忍的烧杀还在继续,哔哔伯伯的声音,其实那是人骨酥脆的声音,那种残忍的血腥的真相都在火里焚烧。
这么一闹,算是镇住了毛自荐口中所谓的刁民,毕竟没人再敢说什么了,大街小巷门窗紧闭,谁还敢胡言乱语。
毛自荐感到很满意,既然镇压了刁民,接下来该去解决解决别的事情了。
毛自荐领着人去了卫掌柜的家,下人们在门缝中就看见了他们,仅仅隔着一道门,那种凶狠的眼神还是叫下人们吓了一跳,急匆匆禀报卫少爷。
可惜还没等人走远,门已经被踢开,这些日子,卫家的人都在害怕中度过。因为他们家负责做毛自荐的朝服,想来人家一定会找上门来,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等毛自荐的人破门而入时,卫家全家人都在大堂里。
此时的卫家显得有些狼狈,很多下人们都跑回了家,临走时还顺走了一些值钱玩意,只有少部分忠心耿耿的下人还在。
卫夫人死了,这里做主的自然是卫少爷了,只可惜卫少爷也吓得不轻,六神无主。二姨娘带着二小姐二少爷跟在身边,三姨娘已经从大牢里放了出来,这会也在。
一家人也算全了,唯独缺了卫掌柜。卫掌柜因为朝服的事情还在大牢里关着,此刻不能指望他了。
全家人都瑟缩在一起,双目害怕的盯着来的人。
毛自荐双手靠背走在前面,十分嚣张的看着这些人,鼻子里冒着冷哼。
他身边,左裕淸一直小心翼翼的跟着,像狗一样,主人走到哪就跟到哪。但是毛自荐见对方跟着自己,甚至差一点就撞到自己,很不满,眉头微微蹙了蹙,但没有说出来。
二小姐目光紧紧的跟着左裕淸,希望他能救救他们,尽管知道左裕淸不是什么好人,但他肯为自己打抱不平,让父亲不再为她的婚事做主,就觉得此人还有些良心。说不定能看在自己面子上救救她的家人。
但是左裕淸的心里到底如何感想,不是她能猜到的。何况此时他一直低着头,不去看二小姐。
反倒是这道目光无意中撞进毛自荐的眼睛里,毛自荐冲那姑娘会心一笑。
吓得二小姐连忙后退,低下了头,二姨娘护女心切连忙把女儿往自己身后带。这一举动惹恼了毛自荐,他的脸上明显不悦。
但是毛自荐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指了指二小姐,对左裕淸说道。
“我听说她对你好像有点意思?”
左裕淸纳闷的抬了抬头,心想他们的大王问这些,是几个意思?
左裕淸在不知道毛自荐到底要问什么的时候,不敢贸然回答。但是毛自荐已经知道了这些,即便不回答也无所谓。
“既然这样的话,就把她以及他们家人都交给你了。督促他们尽快把朝服做好,兴许本王心情好,可以放他们一马。”
第一百七十六章 毛灼华接管大河塘县
说罢,毛自荐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县衙,再也没有找卫家人的麻烦。
卫家人确定人走后才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提心吊胆了,心想着今天他来过了,这几日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可是,总有一天还回来的,不知道这一天是什么时候。
所有人都担心不已。
这个卫家少爷,今后的当家人早就面如土色,一言不发了,一心盼着父亲能快点回家,想来还是父亲在的日子好,大事小事都有他撑着,自己也就放心多了。
可是他们的父亲,卫家的掌柜的此刻还在大牢里呢。
衙门的狱卒和几个衙役都在商量要不要回家呢。毕竟县令卫长风已经不在了,毛自荐又占领了大河塘县。衙门身为整个县最重要的地方,肯定更遭殃了,他们可不想死在这里。
于是呢,几个人商量,把大牢里关押着的都放了,不能留在这里让毛自荐摧残了。
很快,牢头过来给卫掌柜开门,“走走走,快走吧。回头要是让毛自荐看见了,就糟糕了!我把你放了,日后你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了。”
卫掌柜心念卫家,还来不及道谢就急匆匆出去了。
而这个时候毛自荐的人正好过来,因为人多势众,声音比较大,谨慎的卫掌柜立刻意识到了不妥,就近躲在草丛中。
果然,刚躲下,就看见很多人过来。
毛自荐身边跟着个左裕淸,但很快门口又来了人,是刘秀英和一位年轻人,那年轻人衣着华贵相貌不凡,好像也是这帮人当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但不知道到底是谁。
卫掌柜躲在后面偷偷地看着。
后来的两人见到毛自荐后纷纷行礼。
“微臣参见大王!”
“儿臣参见父王!”
明白了,是毛自荐的儿子。
毛自荐见到儿子过来,才稍稍露出一些父亲的慈爱,摸了摸孩子的头,道,“灼华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帮父王接管几个城池了。这里,大河塘县,父王新的领地,正好缺个人手,你替父王管着。”
说话间,毛自荐带来的士兵已经冲进了衙门,把几个衙役抓了来,逼着他们跪在毛自荐面前。
毛自荐睥睨了他们几眼,“你们几个留着也没什么用,不过是装点门面罢了。这样吧,给你们一条生路,想留就留下,想走,就走,本王绝不拦着。凡是所有毫无价值废物,本王都可以饶你们一命。”
衙役几个有点不敢相信,不是应该把他们杀了吗,怎么这么好心了?
其实这件事,他们也商量过,想留下还是想回家。之前很多人一致觉得回乡种田吧,这里没什么可留恋的。但如今他们决定留下来。
留在这里等待卫长风的到来,他们相信县令大人是被人救走了的。何况县令平日里带他们不薄,还请吃大餐,这个时候正是县衙上下需要他们的时候,怎么可以一走了之。
经过一番心里斗争后,所有人都决定留下来,忍辱负重,等卫长风回来。
毛自荐见他们不走,正好多了几个帮手,倒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既然你们不走,那也好,还是留在这里该干嘛干嘛吧。灼华,你初来此地也没什么帮手,正好留着他们给你打打下手。哦,对了,如今大河塘县不能叫大河塘县了,既然是我的城池,自然要冠我的名。不,不,不,自荐城太多了,我都快弄混了。这样吧,以你的名字命名,就叫灼华城好了。城内大小事务你自己安排,父王不看过程,只看结果,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能力管理好这个城。另外,提醒你一句,是时候建立军队保护城池了,否则很容易落到别人手里。”
说完,毛自荐又领着毛灼华往后衙走,看看后衙的情况。
卫掌柜趁机跑了出去,想到卫老夫人可能还在宅子里,县令卫长风都不在了,她一个女人家肯定没有去处,留在那里等死,还是去看看。
“老夫人,老夫人!”
大门没关,卫掌柜推门进去,看到里面尽是凄凉。丫环婆子都不见了,就连卫老夫人都不见了。
卫掌柜心想说不定是避难去了,如此也好,至少比在这里等死好多了。于是也不多说,准备走。
转身之际,却听见卫老夫人的脚步声,“卫掌柜。”
卫掌柜吓了一跳,急匆匆上前催促,“老夫人,你怎么还在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去躲躲?县令大人恐怕也已经惨遭毒手了,你再不躲,就没命了!”
“我,我,我躲哪去啊!”卫老夫人尽管已经知道卫长风的事情,但从卫掌柜嘴里说出来还是免不了有些哀伤,流着泪,默念经文。
“我一个寡妇,带着孩子来到这里。除了孩子是我的亲人之外,就没有亲人了,如今孩子也没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他们若是连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肯放过那就抓走好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蝼蚁尚且偷生。而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着这条命,他日有机会说不定还能替大人报仇!”
卫掌柜急得满脸通红,很想劝卫老夫人离开。但听她的口气好像无所谓要不要走,他不管了,自己得先走了。
“卫老夫人,我不管你了,我得回家看看,不知道我那一家老小现在怎么样了。”
卫掌柜说着往外走,走一半又觉得不妥,还是走后门吧。
刚往大堂走,就听见外头碰的撞门声,接着门被撞开了。卫掌柜吓得连连往后躲,幸好没被发现。
左裕淸带了人,立刻把卫老夫人抓走了。卫掌柜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人抓去,又害怕又自责又无措。
而在城外的树林里,那个人们心心念念盼望着能出来主持正义的县令大人卫长风正躲在某棵大树下休息,身旁是封桐左右伺候着。
那日救他一命的也是封桐,封桐已经忙忙碌碌照顾了他几天,总算是把人救了过来,如今人也好好的除了有些虚弱,并无不妥。
第一百七十七章 封桐与卫长风
卫长风迷迷糊糊中一直叫着钟水月的名字,甚至还紧紧的握住递上来的手不肯松。不论封桐如何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拔不出来,心里一遍又一一遍的气愤,死变态,老子是直男!
不过还是无济于事,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想出一个馊主意。
“咦,钟水月,你怎么来了?你没死啊!”
“水月,水月!”这一叫,把卫长风从朦胧中拉回,睁开眼看了看,发现手正紧紧的握着封桐手,十分嫌弃的挣开了。
封桐甩着自己红肿的手,噘嘴不悦,“还真是见色忘义的家伙,我照顾了你这么几天也没见好转,一提钟水月的名字,你就振奋!”忽然感觉心有点累。
卫长风懒懒的白了一眼,“你为什么要救我?”
“救你还要理由吗?”封桐觉得这是他听过的最不好笑的笑话,同时也是最无语的。
卫长风没说话,但回了一个你说呢的表情。
好吧,想想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一个人,若不是此人真有什么大能耐,一般人哪有这闲工夫。卫长风追问原因也是理所应当的。
封桐也不想隐瞒,照实说了,不过顺便也挑了挑篝火里的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