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切——我才看不上呢!钟水月心中狠狠鄙视了他们一百遍,心想她才不在乎这些。
  卫长风想的入神,被钟水月重重的鼻息打扰了。这才抬起头看见钟水月一副不满的表情以及石师爷嚣张的态度,心下盘算,这个宗族真不简单,到底有何人支持。
  “石师爷,时候不早了,本官也要休息了,你也尽快歇下吧。”
  这一晚,卫长风感觉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浑身疲惫不堪。
  石师爷也想休息了,行了行礼告辞了,岁后卫长风带着钟水月回后院歇息。
  回去的时候,卫老夫人正在大堂里来回踱步,尽管手捧着书卷,在诵读些什么,可双眼分明处于放空状态,一看就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娘!”卫长风一记叫喊,把老夫人从失神中拉回,兴奋的放下手中书卷,小跑上去。
  “长风,水月,你们怎么才回来?真是叫我一通焦急,知道上午你们在邱家受了委屈之后,真担心你们还要受别人的委屈,所以担心的我睡也睡不着。”
  卫长风见母亲一脸紧绷,被满满的关爱包围,心中略有感触,同时也有些愧疚,不该让母亲担心受怕。
  “娘,放心吧,没有的事,一切都很好。”
  “今晚可有事发生?”卫老夫人关切的追问。
  第九十一章 原来卫老夫人是才女
  卫长风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大事倒是没有发生,但收获也不大。我还以为加入了宗族之后,能打听到前县令的事情。没想到前县令根本就没加入,并且宗族的人好像知道一些什么,但到底是什么他们又不肯说。”
  “还有呢?”卫老夫人也替卫长风忧心。
  卫长风把入族的所谓好处跟母亲说了说。
  卫老夫人知道儿子并没有受到任何委屈才肯放心,只是听闻这些丰收大节的事宜后,也觉得当中纷繁复杂。
  “那个好处,应该不算什么好处吧?朝廷虽然没有明令禁止宗族制度,但是这种抵触心再明显不过了。你身为县令,入了宗族,又在丰收大节上出头,难免不会让人知道,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所以为娘以为,那天,你还是避避风头的好。”
  “避?怎么避?所谓人言可畏啊,那个族长千方百计的要求我签下族谱,不过就是想利用我。即便丰收节我不在,他一样可以借我的名声到处做事。所以避是避免不了了,但是我有一法子。”
  “什么法子?”卫老夫人和钟水月问。
  卫长风目光扫了两人一眼,而后神秘兮兮的落在了钟水月身上。
  钟水月身子一抖,感觉哪不舒服。
  卫长风却目光越发紧了,“否认是否认不了的。越发否认他们就越发变本加厉,索性就来招顺水推舟。就说是因为本官的义妹参加了比赛,被人误会以为本官在背后搞什么。到时候不管他们如何的利用本官名声,我都一律推到义妹身上。这一切不就解决了?”
  卫老夫人想了想,笑道,“你可真是也来越聪明了。到时候外人以为是人们口口相传传错了事实误导了一切,他们也就不会再追究了。这样的解决之法比否认来的更好,我觉得可以。”
  卫老夫人说完看了一眼钟水月,不知道她意下如何。
  钟水月也觉得可行,“正好,我也要参赛,说不定借着县令哥哥的名声,还能大火一把,何乐而不为?”
  既然事情都已经定下,卫长风满意的笑了笑,卫老夫人也满意的拍了拍钟水月的肩膀。
  卫老夫人准备回屋睡下,临走时也带走了桌上的书卷。
  钟水月看见这书卷正是上次自己跟老夫人一起研读的那本,上面的作者名又一次落入她的眼帘。
  钟水月才想到了什么,“对了,丰收大节上怎么会没有文赛?我看写这诗的女子若是能参加丰收大节,说不定早就扬名立万了。”
  钟水月纳闷的看着远去的老夫人手里的书卷,喃喃自语。
  卫长风听闻,笑得意味深长,“你可知道这女子是何人?”
  钟水月一愣,看样子他是知道的?钟水月瞪大着眼眸,巴巴的望着卫长风好奇。
  卫长风笑得越发自豪了,“正是本官老娘!”
  “你,你,你娘?你骗人的吧!你娘怎么可能……”这里钟水月默默地心念了一遍,老夫人,不是奴婢看不起你。虽然知道你的确很有文采,但没见过您写诗,所以不得不怀疑啊。
  卫长风却十分坚定的点点头,态度坚定,容不得怀疑。
  “不然,你觉得本官这种光靠母亲养大的娃是如何学得满腹经纶的?”
  哼,钟水月鼻子一歪,总感觉卫长风实在夸赞自己。但仔细一想,又有些道理,那么他爹呢?他爹去了何处?
  钟水月内心里十分的好奇,但是又一想,人家不肯说,恐怕也是有不想说的理由,自己又何必揭人家伤疤,就想自己的娘就是嫌弃爹穷,带着哥哥远走他乡了一样。既然同为苦命人,就不说了吧。
  钟水月不再往下问,而是一直很纠结与卫老夫人的文采,既然相信了之后,越发的觉得卫老夫人深藏不漏。
  “想象不出来啊,卫老夫人以前竟然这样风光。”
  “你想不出来的事情多了去了。实不相瞒,我娘当年也是丰收大节上的才女。当年丰收大节还有比文大赛。但之后大概是因为朝廷已经有了科举,所以就没有这项比赛了吧。”
  说着,卫长风又回忆起当年她娘比赛的场景。
  那时候,参赛的文人很多,但女子很少,母亲是唯一一个女子,一登台就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到了她身上,身为她的儿子,五岁的卫长风感到了无比的骄傲。还没比赛,他已经兴奋的坐在台下大喊,“娘,娘!”
  不为别的,就是想让更多人知道那是他娘,他的目光里,母亲简直像宝贝一样珍贵。
  比赛开始了,母亲一轮轮的淘汰了所有选手,
  “大河塘县现河塘”
  “丰收佳节捷丰收”
  “横横竖竖一口井”
  “方方正正两张嘴”
  ……
  直至最后一名选手也淘汰了。年纪很小的卫长风不懂母亲说的些什么意思。
  只是看见母亲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噼里啪啦的把对手说的满头大汗,愤然下场。
  “人处险周隅,观履布足而定步骘。”这一句,卫长风的母亲先出对。
  一出口,在场人都安静了,台下议论纷纷。只见的观赛的参赛的全部绞尽脑汁。
  “这题不容易啊,带了三个人名,周瑜,吕布,步骘。”
  “是啊,想不到,这小小的弱女子竟有如此大学问。反正我是不会对,不知道台上的兄台对的如何了?”
  ……
  众人想了一番,不得解,纷纷看向那兄台,不知道他如何回答。
  但台上的人除了冥思苦想外也说不出任何,气氛忽然安静起来,除了卫长风坐在凳子上甩着两只小脚,嘴里时不时的叫着娘,其余人都是一言不发的。
  很久很久最终那人认输。
  同时在场掌声如雷,卫长风一路小跑着跳上台抱住的母亲。那一刻蔡文嫣这个名简直响彻云霄。
  但那之后,卫老夫人就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比赛,闲来也只是吟诗作对,看看书,跟当年比赛时候的她想比,现在的她温婉恬静,当年的她的确有年轻人的盛气凌人。
  第九十二章 卫老夫人斗智场景
  钟水月听到这里惊叹不已,崇拜的双目都快瞪出来了,“哇——真没想到老夫人年轻时竟然也这般盛气凌人,不过这一点你们两倒是挺像的。”
  卫长风看到钟水月尊敬又冒光的眼神,心底里又激荡起一层自豪感。
  “好了小丫头,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卫长风说完又是得意一笑,手指轻点钟水月呆呆的额头,一笑而过了。
  钟水月还呆呆的瞪着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第二日,一早,钟水月特别殷勤的起来,与卫老夫人问好,并且非常勤快的收拾房间,不让金流插手。
  金流本是卫老夫人的贴身丫鬟,负责她的起居。今日钟水月早早来抢了自己的活,这种过分勤快的样子,不由得叫金流鄙视,心想这丫头分明就是十足的狗腿样。
  连卫老夫人都有些惊讶,忍不住好奇起来,“水儿啊,你不去料理后厨的事怎么有空在我这收拾?”
  钟水月一边勤快的翻折被子,一边温柔又甜甜的回复,“已经做好了,早点都在桌上了,奴婢来就是给老夫人收拾屋子的?”
  卫老夫人听得又诧异又奇怪,还以为是自己起晚了,特意问了问金流。
  “金流啊,我今天起晚了吗?”
  金流被老夫人这话问的也有些郁闷,那呆呆的看着老夫人,摇摇头,“没有呀,老夫人为何如此一问?”
  老夫人笑了,“既然不是我起晚了,那就是水儿起早了。水儿啊,可是因为丰收节的事情上心了?”
  钟水月摇摇头,油嘴滑舌,“不是啊,只是知道老夫人早起,就过来伺候。”
  金流一副被抢了活的样子,斜着眼,没好气道,“平日也不没见你这么拍马屁,是不是搞砸了什么事怕老夫人责怪,所以在这卖乖?”
  金流只是随便说说的,但是说完也感觉确实如此,于是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笑。
  老夫人一听也觉得有道理,毕竟平日里钟水月只要负责各项饮食起居就好,不用特意伺候自己,今日如此殷勤倒真是有点金流所说的那样。
  老夫人抬起头,目光慈祥又宽恕的望着钟水月,“水儿啊,你可是犯了什么错?若是有,但说无妨,老身不会严加苛责的。”
  这点钟水月深信不疑,看老夫人的眼神就知道了,自己还没说什么她就先宽恕了。不过这次真的不是这样
  钟水月摆了摆手,道,“没有的事,老夫人。奴婢不过是敬仰您的智慧和才情,所以特来熏陶熏陶。”
  钟水月这话说的,虽然老夫人不太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不过这张巧嘴还是逗得老夫人直发。
  “哈哈哈,行了,行了。水儿啊,你平日要打点府中上下,还要跟着长风一块破案,已经够忙的了。这些小事,金流来就可以了。”
  说罢,卫老夫人挥手示意金流过来,金流走过钟水月身旁,故意给了一个得意的眼神,像是在宣告胜利一样。
  只可惜,这种眼神她才懒得接。她没必要争抢伺候人的活,也没必要以做下人为荣,既然金流想做,就交给她吧。
  钟水月扶了扶身,退下了。
  这时候,卫长风早已起身,在大堂里坐着吃饭了。钟水月过去时,他正吃的香甜。
  “早啊,大人。”
  钟水月给卫长风打了招呼。卫长风抬头看去,大早上的,这丫头就冒着细汗,好像忙碌了很久的样子,而且从刚才到现在的确没看见她的身影,这是去哪忙碌去了?
  卫长风好奇的看了一眼钟水月,嘴里的馒头还没咀嚼碎,就已经吞下,开口道。
  “你这是去哪忙去了?怎么一大早的就忙的热火朝天?”
  “我……”钟水月刚开口,又一想不对劲,要是卫长风知道自己拍马屁还不得嘲笑死自己,所以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想了想不直说了。
  “反正就是忙一些琐碎的事情。毕竟我可是你们家的管家,各种大小事务,鸡毛的蒜皮的都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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