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她还固执地一手撑在门框上,一只手撑在半开的门上,淡淡地说,“你今天晚上要是继续跟我扯这个问题,你信不信我不让你进这个门,”
顿了顿,她话锋一转,“本来么,稍微认识我的都知道我的男朋友是路轻绝,但是我这样随随便便带男人进来,我叫保安他们就会立刻上来扔你出去,你信不信?”
萧景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双手都提着东西,自然没有办法腾出手来强行走进去,所以怔了半秒钟,点了点头,态度好了很多。
“信,我暂时不说了。”
暂时……
安言也难得管了,这一层可不止她一个住户,但是他举这么站在门口也不太好,安言侧身后退了一步将路给他让了出来。
男人被西裤包裹的长腿跨了进来,而后脚快速地将面前的门勾起关上,几乎没有给安言任何的反应时间,她转身,低声说了句幼稚。
而后萧景提着东西,视线扫了一圈准确地找到了厨房的位置,将袋子全部搁到厨房里去了。
末了,将水果什么的提出来放在了茶几上面,最后看着还站在客厅中的安言。
“愣着干什么?我是客人。”
她嘴角勾起冷嘲的弧度,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末了说,“那你歇着吧,我去做饭。”
萧景点点头,丝毫没有拘束,看了她一眼大摇大摆地在面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将电视打开了。
最后,目光在这不算大的客厅里逡巡,窗帘是浅色的,而且好几层,从这里看出去可以看到对面的楼盘,这个时刻,竟是万家灯火的模样。
窗台上放着盆栽,好几种花卉,但是大多是那种很好养活的。
然后便是角落里的那盏落地灯,男人的视线在碰到这个物件的时候暗了很多,因为这个款式跟萧山别墅里她书房里的落地灯是一样的款式。
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萧景拧了拧眉,捡起了茶几上的一个苹果拿着朝厨房里走去了。
厨房里,安言正在跟一条鱼较劲儿,不能说是鱼,因为这已经是被人处理过了的,只是一块块的鱼肉,她应该是已经将鱼肉给洗干净了,现在正在给鱼肉入味。
旁边的水池里放着水,又蔬菜被放在了里面。
听到脚步声,安言抬头,看着已经脱了外套只穿着深色衬衫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她没说话,继续低头将调料倒进鱼肉里面。
萧景走进来就看到她在捯饬这个,看到她的动作,不禁皱了一下眉头,“盐巴多放一点,反正鱼肉都要再次洗过的,不要吝啬你手中的盐巴。”
听他这么说,安言还是又拿起放在一边的盐巴,使劲儿地往里面倒,最后在听到那声“够了”的时候,住了手。
然后她又准备把淀粉给倒进去,这时萧景已经将手中的那个苹果洗好了,放在唇间咬了一口,看到她又要将兑了水的淀粉直接倒进去。
立马出声阻止,可能声音有些大,无端变成了有些斥责的语气,“这个淀粉怎么能这样处理鱼肉呢?腌制鱼肉淀粉不需要兑水,直接放进去就好,或者加一点点水打湿,那像这样,那你刚才才放的盐岂不是一点作用都不起了?”
安言闭了闭眸,抿紧了唇,什么话都没说,重新将淀粉拿出来按照他说的那样处理了鱼肉。
看着她将鱼肉处理好,旁边的水池早就放满水了,男人手指一扬,对着她说道,“把蔬菜洗干净,切好,另外,土豆的话,切成丝吧,哦对,还有排骨……”
安言没动,一边在洗着自己的手指,如画的眉眼间已经隐隐有了一些不耐烦的情绪,但是被她掩饰的很好。
末了,她的手指刚刚伸进放蔬菜的那个池子里,萧景已经打开了冰箱,一股脑地将里面的泡面还有还有面包从里面拎了出来,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安言只听到厚重的物体落进桶里的声音,转头去看,发现他已经将那些东西全部捡出来扔了进去,末了,还将自己吃完了的苹果核扔了进去。
她一愣,随即脸色一凶,“你扔我的食物做什么?”
男人似乎有些惊讶,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修长的食指指着面前的垃圾桶,一边看着她,“你跟我说这是食物?”
“能吃进肚子里的东西不是食物那是什么?”
“吃泡面这类垃圾食品就等于慢性自杀,你懂吗?”
安言手指使劲儿搓着蔬菜,而后有些咬牙切齿,“就算是,为什么要将我的面包给扔了?”
男人低笑了一声,看着她,“你不是不喜欢吃西餐之类的么?面包算一类,索性一起扔了。”
“……”
安言眉毛跳了跳,咬着下唇,没再搭话,她害怕下一秒她会控制不住直接扇他一巴掌,所以及时控制住了。
大概静默了两分钟,安言将池子里的蔬菜洗好了,但是男人还是没离开。
她回头沉默地看着他,目光不是很友善,无声地在问他为什么还不离开。
但是他好似就是没有察觉一样,双手插在裤袋里,指着放在琉璃台上的排骨,说,“这个排骨,就炖个汤吧,可以吧?”
安言抿着唇,还是没说话,目光中似乎燃烧着幽幽的火焰,现在还不是很强烈。
萧景见她没说话,于是继续说,“土豆丝做成酸辣味的吧,不要太辣,我不吃……”
女人闭了闭眼睛,睁开的那瞬间手指指着厨房门的方向,目光冷的可怕,狠狠地盯着他,“你给我滚出去!”
他挑眉,没有因为她的怒气而停止自己的话,眸子里甚至含着笑,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就想到了当年她差点将厨房烧了,还将手指伤了才熬好了一盅排骨汤。
可是那汤,他却没有喝一口。
从那以后,即便是到如今,到此刻,他都是非常后悔的,因为再也尝不到那汤的味道了。
就算是她如今愿意做,那里面包含的意义也早就不一样了,什么都变了。
他咳了咳,嗓音温淡,和她的暴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只是害怕你犯错,在一边指点你一下,我不出去。”
安言手中本来那拿着不锈钢铁盆的,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将手中的盆子“嘭”地一声搁在琉璃台上,金属和瓷砖相接触的声音蓦地传来。
紧接着,是她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要我下厨我忍了,要我付菜钱我也忍了,现在你对我这么指手画脚难道我还要忍吗?!”
“……下厨和菜钱本来就该你出的,加上,我不是指手画脚,我只是在指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