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一会,卫西陵就感到左手臂的疤痕处开始发痒,酥酥麻麻刺痛袭来。
多年未见,她的医术益发的精进了。
卫西陵眼睛里流出一丝怀念。
这是美容膏……
老大竟然将美容膏往疤痕上涂抹。
李铭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到一刻钟,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卫西陵左臂上的那条狰狞深长且已经结痂疤痕正慢慢的开始蜕皮……露出了疤痕下粉嫩的肉。
李铭瞠目结舌,整个人差点没吓傻掉,语无伦次道:“这……这……老大,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肯定眼花了……”
“你没有眼花!”卫西陵冷冰冰的戳破他。
李铭再次揉了揉眼睛,确定他看到的都是真的,立即兴奋了。
“老大,赚了,赚了,这极品美容膏的效果太好了,要是宫里的娘娘们得知极品美容膏存在,一定会为其疯狂。”
说完,他双目发光的盯着小瓷瓶,仿佛在看一尊会下蛋的金鸡。
卫西陵阴沉瞥了他一眼。
李铭打了个寒颤,连忙道:“老大,我是开玩笑的。”心里暗道,有老大护着,谁敢得罪许小姐。
况且许小姐用两瓶极品美容膏抵了一万两白银,说不定还想借他们的手将极品美容膏的效果传出去呢。
老大真是不懂女人心。
卫西陵将剩下的另外一个小瓷瓶收好,李铭眼睁睁的看着老大,心痛极了,这可是极品的美容膏,连陈年的疤痕都能除去,恢复被毁的容貌算什么。
许小姐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不过老大的态度十分可疑,他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许小姐的能力。
不对劲,特别的不对劲。
可是他没有查到他们之间有交集。
据他调查,那位许小姐自小疾病缠身,在出嫁前除了在十岁那年去过一次寺庙为生母祈福外,一直都在修养,没有出过建安伯府。
就连出嫁都是被人搀扶着拜堂的。
可惜沐黎川是个没福气的,拜堂的当天就接到圣旨,连洞房都没入,就奔赴战场。
即将回京的时候,他的媳妇还被他母亲休弃了。
“老大,你是不是喜欢许小姐?”李铭不怕死的问道。
卫西陵阴冷的睨了他一眼,不语。
他想要的东西不多,不想要的也不多,上心的就更少了。
许静是他唯一放在心里的女子。
是他黑暗人生中的一抹阳光。
卫西陵不懂什么是喜欢,他只知道,许静是特别的。
李铭被老大冷眼一扫,不敢再乱说话。
……
南阳候府
向来娇蛮的沐微微正被痒痒粉折腾的吃不好,睡不好,特别是看到脸上密密麻麻的小红点,无法出门的沐微微脾气变得更坏了,砸人,砸东西,伺候她的下人都换了好几拨。
“许静那个扫把星搬走没有?”
沐微微发泄过后,揪着一个小丫鬟的手臂问道,这个小丫鬟快要哭了,她不过是个三等丫鬟,就是因为小姐这里的下人换的太频繁了,她才被顶了过来。
这个小丫鬟就是绿衣。
名字被许静调侃过的那个绿衣。
她忍着手臂上的痛,小心翼翼的回道:“回小姐的话,许小姐今天就要搬走了。”
沐微微憋着一口气,本想去奚落一番许静,却不想被许静看了笑话。
一口气没处发,她再次狠狠的揪了一下绿衣的手臂。
绿衣不敢喊疼,眼里却蓄满了泪花。
幸好痒痒粉再次发作了。
挽救了绿衣的手臂。
沐微微难受的叫了一声,不得不开始抵抗痒痒粉的威力,迅速的泡在一旁准备好的浴桶里。
绿衣松了口气。
得到下人汇报的南阳候夫人心疼女儿受的苦,都是一群没用的太医,连女儿得了什么病症都看不出来,只说对身体无碍,熬过去就没事了。
经过沐微微这两天的咒骂。
南阳候夫人也觉得许静是个扫把星,她痊愈后,女儿却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听说许静拿着休书去户部立了女户,还在买下了西街的一座宅院?”
孙妈妈点点头“是的,夫人,据老奴查探得知,许小姐没有花一点银子就直接拿下了那座宅院。”
南阳候夫人心一沉。
“那座宅院的前主人是谁?”
“这个老奴查不出来,夫人可以问问侯爷,也许侯爷会知道。”孙妈妈自责的说道。
“看来对方的身份不简单,就是不知他是怎么认识许静。”
南阳候夫人一想到今早听到的流言,忍不住皱了皱眉,她总觉得有人护着这个许静。
许静被休弃的消息昨天就传开了,建安伯府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太诡异了。
此时的许静带着嫁妆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南阳候府,丝毫不知南阳候夫人的心思。
第6章
京城西街十六号
许静按照晋国的习俗,吩咐倚翠在府门口点了一串鞭炮,然后低调的带着好几大车的嫁妆入住新家。
噼里啪啦的鞭炮响声引来隔壁两府邻居的注意。
派了人前来打探。
得知入住的新主人就是这两天流言中被南阳候夫人休弃的儿媳妇后,反应不一。
许静没有在意别人的目光。
进入主院的院落中,倚翠作为唯一的丫鬟,便开始忙碌,先是把小姐住的房间整理出来,再把行李和小姐的嫁妆放好。
帮忙搬运嫁妆和行李的一群人都是许静让倚翠从牙行里找来的临时工。
这些临时工各个人高马大,干活干净利落,不碎嘴。
许静很是省心。
这一次搬离南阳候府有些仓促,没有去牙行买下人,偌大的宅院就住着主仆二人,幸好周围住的都是达官贵人,治安很好。
安全有保障。
其实许静心里一点不担心安全问题,她制作的药粉多着呢,随便洒一点出来,擅闯的宵小都会化成一滩脓水。
作为一个药师,她没什么自保的武力,但她的药却令人闻之色变。
许静看着一车又一车的嫁妆被人抬着进院子,想到了出嫁前母亲的叮嘱,搬家的喜悦荡然无存,这些嫁妆大部分都是她母亲杨氏的陪嫁,只有极小的一部分是建安伯府出的嫁妆。
母亲嫁到建安伯府时,娘家还未出事,她的嫁妆非常丰厚。
可惜随着娘家出事,母亲在建安伯府的地位一落千丈,要不是当时恰好怀了身孕,老伯爷突然的强势,母亲早就被许老夫人找借口休弃给她的侄女让位了。
老夫人的侄女沈氏就是一个猪队友,竟然在母亲怀孕期间就迫不及待勾搭她那个风流成性的父亲。
破坏了老夫人想让她侄女当儿子继室的计划。
晋国有律例,妾室不能扶正。
沈氏是自作自受。
幸好她作死,不然母亲也活不到现在。
一想到父亲的侧室沈氏,许静眼神蓦然一冷,她的身子已经大好,还自立门户,是时候算账了。
不过当务之急,先帮母亲脱离建安伯府。
因为老伯爷的镇压,母亲的嫁妆才得以保存,没有被老夫人和她的侄女瓜分掉。
她出嫁的时候,母亲将所有的嫁妆当成陪嫁给了她。
许静一想到母亲对她的好,心里堵的难受。
如今,建安伯府的人恐怕已经收到自己被休弃的消息,正等着她上门。
许静对即将到来的麻烦无所畏惧。
因为人手不足,许静也跟着忙活,当然,她做的是整理出一个大厢房作药房,以后她制药的地方。
等所有的一切都忙完,已是未时。
许静和倚翠主仆两人都饿到不行,把租赁的马车送还牙行后,许静决定去京城有名的祥云酒楼吃一顿好吃的。
锁上大门,两人离开了。
在她们离开后不久,一辆点缀着宝石的奢华马车来到了府邸门口。
马车上下来的是一对穿着华丽,浑身珠光宝气,打扮有些艳俗的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