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凌祎城打断了她的话。
声音不疾不徐,却偏偏寒凉似水。
☆、第5章 如果我说不呢
欧瓷想,两人才刚见面,她即便随意撒谎凌祎城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于是,她很淡定地抹了一把泪:“啊,弓长的那个张,破晓的晓。”
凌祎城若有所思的点头:“那他呢?”
欧瓷知道他在问穆司南的身份。
“他是?他……”
她该怎么去解释这个问题?
丈夫?
之前她才说过她的丈夫遭遇车祸,她需要赶去医院。
现在又冒出来一位,岂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欧瓷心乱如麻,穆司南已经站在车窗外了。
“欧瓷,欧瓷……”
这个该死的王八蛋竟然喊她的名字。
欧瓷回头看了一眼凌祎城。
男人好整以暇地坐在驾驶室,根本就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欧瓷转了转眼珠子,反正就得罪他了,也不怕多这一次。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她的脑子里迅速生成。
欧瓷一扫之前的小心谨慎,娇柔的身姿落落大方地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凌总,实不相瞒,外面的那人就是我的丈夫。最近我出轨了,他正在找证据准备和我离婚。”
欧瓷说着,撩了撩额前湿哒哒的头发:“凌总你想想啊,这三更半夜的,一个出轨的女人就坐在你的车上,这事要是被我的丈夫闹出去,想必凌总的面子也不太好,对不对?”
“然后呢?”
凌祎城掀了薄唇淡淡地问道。
欧瓷娇嗔地看他一眼:“然后,然后你就必须带我走啊,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凌祎城眉头轻蹙,修长的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方向盘,一副细细思虑的模样。
欧瓷等得暗暗心急,身子忍不住往驾驶室的位置倾了倾:“怎么样?我可都是在为凌总考虑啊,要是因为我而坏了凌总的名声……”
凌祎城偏过头,侧脸突然贴近欧瓷的耳畔,低沉的嗓音像是带着几分愠怒:“威胁我?嗯?”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男人呼出的气息几乎全部喷薄到欧瓷的脖颈间。
酥酥麻麻的感觉悄无声息就传遍全身。
很惊慌,也很暧昧。
毫无防备的欧瓷立刻就红了脸。
但她现在必须保持镇定。
于是,伸出纤柔的食指抵在凌祎城的胸口上,再慢慢慢慢将他从自己身边推开,抛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哎,这样的场景说威胁就难听了不是?凌总只需轻轻踩一踩油门,如此一来,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我丈夫不会找你麻烦,而我以后自然也会离你远远的,两不相欠。”
凌祎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再慢条斯理扯了扯脖颈上的领带:“如果我说不呢?”
欧瓷面色一滞。
这个男人竟然软硬不吃,简直就是没有感情的冷血。
欧瓷的耳边响起了急促的敲击门窗的声音。
不用看就知道她和穆司南只隔了一个玻璃窗的距离。
一咬牙,欧瓷直接扑到驾驶室上了。
此时,她将头埋进凌祎城的怀里,一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凌总请开门吧,难得让人抓个现行曝光一下,正好,在媒体面前我也好跟着你长长脸。”
这个激将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欧瓷说完,还扬了小下巴用牙齿挑衅地去咬凌祎城的衬衫领口。
她觉得,现场就必须越混乱越好。
让人一看就能明白他们是一对典型的奸。夫淫。妇。
凌祎城不动声色地垂眸,正好能看到欧瓷的那双眼睛。
卷翘的睫毛像蝶翼一样扑闪着,黑漆漆的瞳仁澄亮如星辰,三分狡黠,三分委屈,还有三分掩饰不住的惊慌失措。
剩下一分是藏在深处的恬静,那份恬静里映着他的倒影,倒影在那双眼睛里涤荡着,漂浮着。
凌祎城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就顺着她白皙的脸颊缓缓划到她的下巴上,微微俯身,菲薄的唇几乎贴到欧瓷的耳朵上。
他轻轻的呼吸着,再一字一顿带着蛊惑地说到:“欧瓷,记住,是你先招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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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瓷是在叶蓝汐家的公寓外下的车。
凌祎城后来还算绅士,不但没有再为难她,还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经历过之前主动投怀送抱的事情,欧瓷早已经尴尬得不行。
看到他就想跑,更别说穿他的衣服。
准备将外套还回去,凌祎城却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偷情就要有偷情的样子。”
☆、第6章 你就不能轻点
凌祎城说完,还用手指煞有介事地挑起欧瓷的下巴细细地摩挲着,真像是情人间最亲密的姿态。
欧瓷浑身起了一层鸡皮,她捏紧拳头,忍了忍没敢反抗。
这话的确是她先说的,事情也是她挑起的。
车窗外的暴雨已经停了,冷风一吹,蚀骨的寒凉。
凌祎城的外套很长,欧瓷穿上刚好遮到大腿。
其实这样也不错,至少让她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甚至还能让她感觉到那么一点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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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瓷敲开叶蓝汐家的门,叶蓝汐瞪着双眼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一番。
“哟,哟,你这是怎么了?”
说被打劫吧?又穿着一件价值不菲的男士外套。
说温馨浪漫吧?浑身又一副湿哒哒的样子。
很矛盾啊!
欧瓷横她一眼:“我先去洗澡。”
她没心情解释。
浴室外,叶蓝汐将脸紧紧地贴在玻璃门上,一双手不死心地拍打得砰砰响:“小瓷,小瓷你就说说那衣服是谁的吧?”
穆司南?
依照欧瓷的性子绝对不会再穿他的衣服。
还有谁?
叶蓝汐实在想不出欧瓷身边还存在哪一位异性。
难不成她一气之下偷情去了?
嗯,很有可能!
叶蓝汐想到此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哎,哎,小瓷,快老实交代你今晚都偷了谁?”
欧瓷猛然将玻璃门开了一道缝,然后把自己湿漉漉的睡衣兜头丢到叶蓝汐脑袋上。
叶蓝汐立刻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啊,啊,我刚做好的发型……”
……
后来,叶蓝汐缠了欧瓷大半夜也没问出所以然,只能悻悻地睡觉去了。
欧瓷疲倦不堪却一夜无眠,目之所及就是挂在衣架上的那件男士外套。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祟,她总觉得凌祎城身上的味道有些莫名的熟悉。
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红酒的甘甜。
像是越过久远的记忆穿云破月而来。
欧瓷将枕头蒙在自己的脑袋上,心情无端的烦躁。
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耳畔却又回响起凌祎城的声音。
他说,欧瓷,记住,是你先招惹我的。
欧瓷?
欧瓷!
他知道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