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的要求仅此而已,你会答应我的,对不对?”
司悦没想到黎可儿,竟然已经想到将来嫁人这么远了。
哪怕她一直知道黎可儿是个人任何事都有计划的人,也被她这番理论给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可儿姐姐,咱们现在才上初中,还要上高中上大学,离结婚的事儿远着你,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你的将来有你妈妈替你安排,当然不用现在考虑这些问题。我什么都要靠自己,要是不能早早替自己做打算,只怕一辈子只能碌碌无为。这就是我们两之间的差别,知道了吗?”
“生活的事,难道不是顺其自然就好?”她真的不明白,黎可儿为什么非要跟别人比较,就她自己而言,她觉得什么样的情况过什么样的生活最好,“正所谓人外有人天,一味跟别人比,任何时候都不会觉得满足,从而感到幸福的。”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黎可儿最讨厌司悦这幅,不争不抢的样子,“咱们两的位置要是对换过来,我才不信你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当年司家领养的人若是她,这会儿她也能在司悦面前说这样的风凉话。
司悦发现跟黎可儿说这些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你提的要求,我只能说我尽量做。”
司景灏不喜欢跟女孩子打交道,尤其不喜黎可儿这个人,她真要经常把黎可儿往他面前带,肯定没她好果子吃。
亲人和一个抱着目的跟她相交的人,孰轻孰重,司悦很清楚。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什么都不如靠自己来得强。希望你能花更多时间在学习上,将来考所好大学,毕业找份好工作,比什么都强。”
课间时间不长,说完这些司悦就不再多说,“快上课了,咱们下去吧。”
“我自己的事,我有分寸,你只要按我刚刚说的帮我就可以,其他的不用你多说。”
两人刚回到教室,上课铃声就响了。
中午吃完饭,司景灏本来就想好好跟司悦聊聊,黎可儿的事。可司悦从食堂回教室后,就趴在课桌上午休,差不多上课才起来,他还没来得及说。本来想课间跟她说的,结果人又被黎可儿给抢走。
他再也忍不住,直接拿了个本子,上写【她又叫你干什么?】
司悦看了一眼,回了一句【上课认真听】
【政治主要靠背,听不听都无所谓】这节课是政治课。
司悦看了一眼,不再理他。
司景灏见她不回,又往本子上写【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得到,肯定又拿她当年维护你的事,要求你替她做事情。我告诉你,这个人心术不正,你可别给我傻傻的乱答应她什么事。今后,也尽量少跟她往来,免得将自己陷入麻烦之中,听到了没?】
司景灏的字,一点不亚于草书,字数少司悦还能看得明白,这一下子写这么大一串,全部黏在一起,司悦当真看不出什么【?】
司景灏看着自己因为写得快,全部黏在一起的文字,知道司悦这是看不懂的意思,干脆凑近她,低声道,“我说,那黎可儿是个心术不正的人,你别傻傻答应她什么,把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中。”
【管好你自己就行,我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处理。】
“你要知道怎么处理,早该不再跟她往来了。”他知道司悦并不傻,她只是不大爱计较而已,“也许当年在孤儿院她真的对你颇多照顾,可这么多年下来,无论是你给她的东西,还是你帮她做的事,早就够还当年的恩情。”
“这个人的心是个无底洞,你为她做再多,她都不会满足,反倒会纵容她越来越多的要求。中午吃饭时,她会随口吐出那样的话,就说明她看中的完全是你身上的附加价值,而不是你这个人。”
无论平常他怎么欺负这个妹妹,那都是他们关起门来的事,属于他们家的家事。可别人要欺负他司家的人,司景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她今天能理所当然叫你做事情,明天就能理所当然让你叫妈妈或者爷爷,满足她的某些要求。妈妈平日里事情已经够多够忙,我想你不会舍得她再为你去帮那么个玩意儿。爷爷那边,连伯父的事他都从来秉承公平公正,从来不徇私,你要是提出让他帮那个人,就是让他为难。”
【我从来没想过让妈妈或者爷爷,帮她什么。】这是她的底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好几次问妈妈买衣服,都是为她买的。虽然这事儿对妈妈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这就是你不自觉中为她求妈妈做事。过去只是衣服的事,今后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因为其他的事,求到妈妈身上?”
司景灏这么一说,司悦才反省,自己的确在无意中,因为黎可儿的事,求了李娴静,这绝对不是她的本意【是我考虑不周到,以后我会注意。】
“我说这么多,只是要你明白,赶紧跟她保持距离。你真要想要玩伴,我看那莫筱竹比她适合多了。”莫筱竹的性子跟司悦很像,两人都属于柔和的人,“爷爷和妈妈都没太多时间,关注我们两,我们要学会自己为自己负责,别让他们担心,你说对吧?”
司悦已经有想法了,司景灏还没完没了,她一时忘了在上课,不耐烦地吼道,“我都说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别再说了?”
讲台上的秃头老师,视线瞬间射向司悦,“司同学对我的讲义,有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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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解围
司悦感觉到全班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她一直是个乖乖女三好生,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咋一被老师点名,条件反射地站起来,红着脸有些无措地看着等着她回答的政治老师,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看着她红透的脸,司景灏站起身替她回答,“报告老师,我刚刚就初一上半学期政治中第四单元的《人与人之间》第十一课时的交往艺术,请教司同学,她给我讲解了她的理解,我不认同她的观点,便跟她说了我自己的观点。她不耐烦我的答案,才这样反驳我。”
秃头老师是跟班上来的,司景灏是个什么德性,他再清楚不过。一个两年半来,上他课从来在睡觉的人,能准确说出初一年上半学期课程中的课时,表示司景灏没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作为一个老师,没有比自以为从来不听自己上课的学生,却连他几年前上的课,都还记得的事,跟更叫人激动的。所以,司景灏这一开口,秃头老师立马从善如流道,“那你倒说说你是什么观点?司同学又是什么观点?”
“人与人之间贵在真诚,真心相待的人,可深交。那种抱着目的接近我们的人,完全可以不搭理对方。”司景灏昨天刚好看了初一上学期政治课本的目录,注意到这个课时,除了知道有这么一课时外,至于里面的内容,他压根一点不知道,“司同学却说同学之间要相互包容,相互理解,相互帮忙。这种没区分对象的盲目相处,我认为不妥当,就跟她辩驳了起来。”
“司小同学不愧为所有老师赞成跳级的尖子生,知识很扎实。”司悦的回答,的确是课本里的标准答案,但他个人更赞成司景灏的言论,只是他作为一个老师,不好把人分三六九等,“司大同学也很有自己的见地,不过考试的话,正确答案只有一个,可不能按照个性来答题,而应该回答正确答案哦。”
“另外,两位下次有问题,记得课外再讨论,上课还是要认真听老师讲课,知道吗?”
“知道了老师。”司景灏毫不走心地应道。
“谢谢老师。”这是司悦完全不同的,乖宝宝三好生答案。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到这个班级第一天,就在课堂上,被老师点名。
虽然恨死司景灏这个罪魁祸首了,却也感谢他蹩脚的解围。
秃头老师也没再追究两人的过错,“都坐下吧。”
课继续了十五分钟,这期间司景灏很识趣地没继续,骚扰她。下课后秃头老师一离开教室,司悦就义正言辞对司景灏说,“以后你再上课时间跟我聊天,我就跟澈哥哥换座位。”
“我都帮你解围了,没一句谢就算了,竟然还威胁人。莫怪人都说,智商高的人,往往情商低,不懂怎么与人相处,果真如此……”
“要不是你,我哪里会丢这么大的脸,你为我解围,难道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