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我父王上京,我去见他。”
  朱伊故作惊讶地轻啊一声,道:“原来魏宁王上京了。那,你没有想过让我见见他?你说……魏宁王会认可我吗?”
  “我正是想与你说这个。”谢映看朱伊片刻,没有拆穿对方,只抚了抚她的脸,道:“伊伊,我跟我父亲的关系不大好,他并不看重我,所以他可能不会喜欢你。你也不用在意他对你有何看法,不止现在,等嫁给我以后也一样,当他这个人不存在就行。”
  朱伊微微一怔,头回听说男子让女子不要在意未来翁父的,她一下抓住了重点问:“你们为什么会关系不好啊?”
  谢映想了想,道:“从小关系就不大好。原因太多,我很难跟公主解释清楚。”
  朱伊明白了,谢映这是不想说,不是他解释不清。
  她便没有继续再追问,因为她有些懂了,虽然谢映的情绪向来藏得无懈可击,脸上没有丝毫的失落,但她瞬间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觉得大概就像她与彤贵妃一样吧。
  可是,谢映在她心中是能解决任何问题的,朱伊的确没想到,他居然会与他的父亲关系不好。虽然她着实好奇原因,却不想在谢映不想说时逼他,便不再说这个话题。
  因为得到朱伊此刻的全心信赖,谢映怜惜地将她拥进怀里。
  朱伊则想起朱凝先前问她可有避孕,问道:“谢映,我们……那样也有好几次了,但我一次避子药也没吃过,你说会不会……”
  谢映吻了一下她的脸:“我都是按照陶扇所说,在你癸水前后要你,有两回不是在那几天,我也没有弄到公主的身体里,加之你体质的关系,应该不会。”
  朱伊听他淡然自若地说什么弄在身体里,脸又烫了起来。
  男人又道:“不过,伊伊最近吃了我师姐制的药,我们是得小心一些。”其实,即使朱伊吃了顾南瓷的药后真的有了身孕,也赶得上他娶她的时间。
  什么小心一些?发现男人的手掌开始揉她的腰,朱伊忙抓住他不规矩的手,提醒道:“最近在大姐家里,你可不能做那种事。”
  他每回都翻来覆去地折腾她,太漫长了,等他完事,一定会超出正常该叫水的时间,大姐必定会知。而且大姐还等着自己回主院陪她呢。
  朱伊被谢映这时的目光看得心慌,便转移话题道:“谢映,你说,姐夫到这样晚都不回公主府,是真的决定放手,同意了大姐和离的要求吗?”
  “伊伊觉得呢。”
  “我觉得姐夫应该舍不得吧?大姐这样美,我要是个男子,也喜欢大姐。”朱伊认真道。朱凝有种贞静秀雅的美,就如明珠一般,不刺眼,只吸引人反复凝目。
  朱伊很羡慕朱凝可以美得这样端华高洁,而她做再素的打扮,似乎也没人觉得她贞静秀雅。
  “你要是个男人,那我怎么办?怕是只好陪你断袖了。”谢映逗她,又道:“伊伊没必要羡慕别人,在我看来你比任何人都好。”
  朱伊看看对方,他居然又看穿她想什么,心中正溢满幸福之感,谢映却话语一转,道:“我向公主交代了我今天去哪里,公主呢,没有要向我说的?”
  朱伊微愣了愣。
  谢映问:“你今天去了何地,见过什么人?”
  谢映的语气已与先前不同,有些清问的意思,朱伊便有所领悟,若说她今天见过什么谢映不希望她见的人,那自然是颜凤钦。但是……温颜并不知道她在内殿见了颜凤钦,谢映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吧?
  这应该是他故弄玄虚的问话……想到此,朱伊秉着她与颜凤钦没有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就道:“我陪姐姐去了趟大慈寺,但是没有见过谁。”
  “伊伊,你竟然对我说谎。”
  听到男人不悦的声音,朱伊心下砰砰乱跳。“我……”她不安地去看谢映。
  “说谎的孩子要被惩罚。”谢映咬了一口朱伊的唇瓣,痛倒不是多痛,却吓得她低呼一声,随即被深深吻住,承受男人在她口腔中肆虐。
  在朱伊被亲吻得神思游离之际,谢映脱掉了她月白色的丝质中裤,再把里面小小的水蓝色亵裤也褪掉,剥出两条光溜溜的雪嫩长腿。
  朱伊便听到谢映俯身在她耳边叫她自己为他张开腿,羞愤之下,闭拢得更紧。结果自然仍是被对方抓住足踝,强迫她摆出完全奉献的姿势。
  朱伊也知道自己此刻被男人一览无余,他的目光正来回欣赏,她抓紧了身下的被褥,抗议道:“真的不可以,我还要回大姐那边。”
  谢映笑了笑,道:“我知道。只是让公主舒服一下,很快。”
  朱伊便感觉谢映的唇落在了她被高高捉起的脚背上,然后沿着足踝,小腿肚,膝盖窝,大腿内侧……对方似在品尝一般,挪移的速度越来越慢。
  她的大腿内侧本就极为敏感,这般时而是湿濡的舔舐,时而是用牙齿轻咬,让朱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她无助地朝后仰着头,漂亮的身体不断轻颤,如风中枝头盛放的桃花,引人欲采。
  直到男人的吻停在……
  “不…你别,别……谢映。”潮水般的快意一波波涌来,朱伊溢出了既痛苦又欢愉的声音,渐渐变为啜泣。
  第97章
  朱伊想去推开他, 指尖触到男人的头发,却使不上劲。
  直到谢映终于抬起头, 朱伊涣散的目光才渐渐聚拢, 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眸。男人朝她笑了笑,眼睛微弯,因含着情.欲略显迷离, 让朱伊的心漏跳了两下。
  朱伊知道他在笑什么,她方才不受控制地发出那种声音,简直是忘乎所以的低泣呻.吟, 令清醒的她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谢映欺身上前要亲朱伊,她想起他刚刚做了什么,嫌弃地偏头躲避,又被男人强硬地捏住下巴转回来,非要她尝尝自己的味道, 朱伊被他的恶劣弄得欲哭无泪。
  两人的嘴唇贴到一处, 深深纠缠,分开后他问道:“方才可舒服了?”
  明知故问。朱伊听着男人信心十足的问话,心中羞窘地想到。未免他追问,忙点点头。
  男人满意于她的诚实, 嗓音低缓:“伊伊刚刚叫得真好听, 我听不够。”
  觉出他的弦外之音,朱伊赶紧提醒:“不要在大姐家里……”
  在朱伊祈求的目光中,谢映道:“我知道。”
  谢映伸手理了理朱伊披散的长发,先前那般对一个女人, 是他从前不能想象之事。
  颜玉儿今天着实惹恼了他,下贱、脏的字眼居然也敢往朱伊身上用。谢映看向朱伊那双流泉般清澈动人的眼睛,在他心里,这个小姑娘自然是最干净的,远非颜玉儿之流可及的高贵。等到有一天,他还会让她尊贵得任何人都要向她下跪,只敢仰望,而不敢对她表露出任何痴心妄想。
  朱伊正为谢映的“明白事理”而欣慰,然而很快,她就发觉自己太天真了,不能发生进一步的亲密,并不妨碍谢映将她当成一件爱不释手的玩具,上上下下地被他把玩就算了,还用手再一次让她在他怀里瘫软失神,才肯放过她。
  谢映用厚实的彰绒斗篷包裹住朱伊光洁如玉的身体,将她抱去净室。
  朱伊后悔了,早知如此,她宁愿谢映真的与她做些什么,也不至如现在一般,她满面春情,泪眼朦胧,而他则像衣衫齐整,神色坦荡。
  就像她是个不断索欢的妖精,而他倒成了坐怀不乱的圣人,朱伊咬住了下唇,狠狠瞪对方一眼。方才她中途要与他说颜凤钦之事,他在那时却不想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等为朱伊清洗之后,才听她从头到尾说清楚。
  朱伊在跨院这边与心爱之人温存,却不料正院的姐姐房中,无声无息地潜入了一个人。
  朱凝的婢女正为她揉着太阳穴,却突然停了动作,朱凝睁开眼,便见婢女晕倒在地,接着就看到霍然出现的男子,顿时被惊骇得呆住。
  “阿凝。”男人一把抱紧了朱凝,在她耳边唤她,嗓音一如以往的温和专注。
  阮谕贪婪地看着朱凝纯美无瑕的脸,从见到这个女人还是小女孩的最初,他就想得到她。那个时候,他头一次想尽快赢取一个女子的心,因此才让太监去配合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
  朱凝闻到对方身上全是酒气,她不敢贸然大叫,只冷声道:“阮谕,你放开我,你这般无礼是在犯上。”
  “好好,我放开,公主别生气。”阮谕故作尊敬地退后几步,他不管朱凝想不想听,解释道:“阿凝,我那时没有娶你是有原因的,我母亲以性命相逼,一定要我娶我表妹,我不能逼死自己的母亲,所以才……失去你是我此生最痛苦的事,你原谅我可好?”
  朱凝丝毫欣喜的表情也没有,比先前更冷地提醒:“王爷,我已经嫁人了,是有丈夫的人,请你立即从我房里出去。”
  是她过去眼瞎。一个会抛弃痴傻的她,又潜入已婚女子房间的男人,哪里是她幻想中的端方君子。
  阮谕压制着听朱凝说她有丈夫而起的怒意,笑道:“阿凝连生气的样子也让我这样着迷。”着迷到他现在就想将她按在她跟容霆成亲的这张床上,要了她。
  又道:“我知道你有丈夫了。既然阿凝已非处子,与我重温鸳梦又如何?你不与我尝试,怎知我会比容霆更能让你快活?”
  朱凝不敢相信她真心爱慕过的男人居然对她说这样下流的话,道:“你胡说!我何时与你是那种关系。你再不出去,我就叫人了。”
  “我们怎么不是那种关系,容霆还不知道我亲过你抱过你吧?我把我以前给阿凝画的画给他看可好?”阮谕笑她的傻气:“阿凝,我都站在这里了,你说你叫人有用吗?”
  朱凝气得浑身轻颤,她拔下头上的簪子,簪子尖对着自己的喉咙:“叫人没用,这样呢?”
  女子的决然让阮谕陡然沉下了脸,他审视着她,道:“阿凝……你是不是爱上容霆了?”
  朱凝心中一震,淡淡道:“是与不是,都和你无关。”
  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窗声,阮谕神色微变,重重哼一声,转身离去,朱凝这才慢慢放下手里的簪子,她红着眼眶垂下头,撑在桌上的双手不断颤抖……
  谢映将朱伊送进朱凝的房间后,面色沉沉站在院中,看向两姐妹所在的泛出橙黄暖光的窗户。
  谢映本还想着建议容霆回国公府住几天,谁知方才接到容霆传书,称他接了皇帝密旨,提前去了鹿岭围场布置,为即将开始的春猎做准备,托他在京中帮他看顾着朱凝。
  容霆不在府里,阮谕来犯,若非他亲自守在外头,公主府的确没人拦得住他。
  不过,阮谕不该做出夜探公主府的举动,看来对方认为朱凝还爱着他,而且想要激怒容霆,借机除掉对方。
  容霆从辽西回京时,带着五千骑兵回京充入五军营,如今在京领着提督右掖军的职,除掉容霆,于公于私都有利于阮谕。
  谢映突然露出玩味的笑容,皇帝明知容霆与他亲近,还重用容霆,除了皇帝麾下武将凋零,找不出什么比得上容霆的人,还有个原因,应该就是与他明知容家是皇帝心腹,还与容霆交好是一个道理。
  五年一度的藩王大典如期而至。
  延和四年二月一日,湛蓝如水的长空,偶尔有轻鸿掠过。永岁门内,红毡如野火般延绵向太和殿,两侧仪仗威严,明黄大旗迎风招展,旗上金色的团龙咆哮欲出。
  礼部司官引着各藩王及世子,按资历分列两行,由永岁门外行至御驾前,领头的秦王首先喊道:“臣朱增翰,携子朱竞棠。”后头的藩王一个接一个地自报名号,齐齐行稽首大礼,道,“叩见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
  皇帝抬起双手,临空虚扶,道:“诸卿一路辛苦,平身。”
  沙哑的嗓音虽然苍老,却是八方来朝,众位诸侯都要俯首称臣,难怪人人都想坐这个位置。
  各地藩王均呈上请安折子,由秦王代表诸王读礼赞颂文,以表对浩荡皇恩的感激和忠心。
  是夜,皇帝赐晚宴于紫宸殿。
  这样的家宴,乃是以表皇家与藩王和睦一心,天下海晏河清。后宫作为皇帝家眷,自是要出席陪同上京的藩王家眷。
  皇帝道:“诸卿长年戍边在外,为保家国昌盛殚精竭虑,今日齐聚紫宸殿,朕心甚悦。今晚乃是家宴,大家都随意一些。”
  众人齐齐谢恩。
  世子郡王们在殿中欣赏够了歌舞,三三两两,步出殿外透风,便看到了在隔壁延昭殿用宴,后至承天台上看礼花的几位公主。
  公主们的现身,如石投水面,荡起阵阵涟漪。
  几位公主皆着同一规制的朝服,如此盛装,自是尊贵无伦,几个女孩气质殊异,朱伊之美鲜活而婀娜,朱绰妩媚活泼,朱菁楚楚可人,朱黛甜美娇憨,同样的朝服被穿得各有风姿。
  而最吸引众人目光的,自然是朱伊。
  朱伊头戴金凤攒珠的朝冠,身着绛紫色朝褂,上缀八条金色团龙,下幅是八宝立水,披领片着金缘,颈间的珊瑚朝珠垂落在鼓囊囊的胸前,领后的金黄丝绦随着她转身的动作摇荡。
  她站在承天台亮如白昼的光晕下,艳极,又端严至极,不可逼视。
  饶是在场皆是坐拥天下美人的一方豪雄,却没有一个移得开眼。四周安静无声,一时无人说话。
  历朝更迭,云端的公主们身为天之娇女,最能挑起男人的征服欲和成就感。更别提这样的殊色。
  作者有话要说:
  叫开阿凝和绰绰的车的小可爱,担心我开了你们会有上错车的感觉…
  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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