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21章 目的结婚(捉虫)
  郁礼在医院寸步不离地守了太老爷子几天,郁山鸣身体稳定下来后,他找机会和老人提了回郁家的事,开始郁山鸣还不答应,在郁礼一番软磨硬泡之下,他才同意回去住。
  太老爷子出院当天,郁家派人过来接他回去,原本已经讲好答应回去的郁山鸣却突然使起小性子,郁礼不得不多花了半个小时哄老人家,最后跟个小孩似的地对他挥手说拜拜。
  把老人送走,郁礼才招了辆车赶去疗养院把他太爷爷的东西收拾整理好带回郁家。
  人老了心里很容易生出感情,不管对人或者物,太老爷子住在疗养院有好些东西用了几年,他如今再回到郁家生活,不带些熟悉的东西回去给他,他怕老人家从环境到心理上不适应。
  车上郁礼接到蒋长封的电话。
  蒋长封的嗓音有点低哑,“已经过去了?”
  “嗯,在路上。”他语气一顿,“叔,你在开车吗?”
  前几天蒋长封说陪他一起把太爷爷的东西送回郁家,这几天却忙到抽不开身。
  郁礼在医院照顾太爷爷时偶尔接到蒋长封的消息,短短几天他飞了几个市,彼此全靠手机联系,几天没有面对面说话,郁礼发觉他挺想对方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对蒋长封产生了依赖。
  身体上的秘密令他对其他人带有防备,他的朋友屈指可数,蒋长封是他为数不多联系频繁的朋友,虽然年纪上他已经算是自己的半个长辈,不过郁礼从没把他当成普通的长辈看待。
  他叮嘱蒋长封,“你在开车的话就别打电话了,我现在过去收拾东西,等会儿疗养院那边见。”
  蒋长封余光瞧见车镜里自己那翘起的嘴角,笑容比外面的阳光灿烂,他自个儿看着都陌生,啧,怎么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还有点骚是怎么回事儿?
  他腾出手搓了搓冒出一点胡茬的下巴,还别说,在外头几天没看到郁礼,现在过去碰面的心情就跟准备会情郎一样,明明他们什么关系都还不是呢。
  “行,那一会儿见。”
  郁礼隔着电话没看到蒋长封发骚的笑容,他回到疗养院出示相关证件后开始整理他太爷爷的东西,什么东西该带,什么不必带,他最了解不过。
  有个大木箱放在柜子顶层,他伸手够不着,正准备出去找个梯子搭,背后一阵暖意袭来,一只手臂从他身侧扬高横探到柜子顶层取木箱,他惊讶转身,额头磕到对方的下巴,发出碰撞的响声。
  蒋长封低沉一哼,郁礼赶紧从他胳膊下钻出去,脸颊腾起一丝丝热意,小心翼翼问:“叔,我磕疼你了吗?”
  他的额头还留有被对方下巴上胡茬刺碰到的感觉,一方面窘迫,一方面又担心把蒋长封的嘴巴磕出血,毕竟刚才那声音可不小,磕得肯定挺厉害的。
  蒋长封把木箱轻松取下来,弯下腰把嘴张开给郁礼看,“是有点血腥味。”
  怕郁礼过意不去,蒋长封把木箱递给他,“你先收拾,我进卫生间洗一下。”
  郁礼的目光追随蒋长封进卫生间,手指抚上额头摸了一会儿,才继续整理太爷爷的东西。
  东西不算多,一个木箱足以装满。
  蒋长封主动把装满东西的大木箱提起来,长袖衬衣有些碍事,他就让郁礼帮他把袖子折起来。
  衣袖被郁礼往上折到小臂,对方流畅结实的肌肉线条是他所没有的。
  郁礼虽然喜欢男人,哪怕眼前是个英俊的大帅哥,却很少往另一方面去想,顶多用欣赏的目光悄悄打量对方。
  看着走在身侧的高大男人,他第一次意识到,属于男人雄性的魅力是这种感觉,自己明明没有动任何歪心思,心跳却会加速,脸颊还会泛热。
  回到车上,郁礼问:“这几天工作顺利吗?”
  蒋长封闲散笑出声,“还成,也算不上什么工作,就是请那几个市里的领导吃了顿饭,磨磨他们耐心。”
  他不想和郁礼谈太多工作上的事,转开话题,“晚上留在那边吃饭吗?”
  “留的。”毕竟太爷爷回去住的第一天,面子要给,而且也要看看老人家适应得怎么样,如果有必要,他还会留在那边陪老人住几天。
  蒋长封余光看他,“我陪你?”
  郁礼轻笑,“他们那么喜欢你,肯定要求你留下来。”
  蒋长封说:“他们我不管,小礼只要记住我留下来是因为你就行。”
  蒋长封说得坚定,似乎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细听之下,这话又好像有些越界,然而他们是朋友,朋友间一起搓顿饭,也没什么。
  郁礼只当蒋长封是好朋友,好朋友间再“亲密”的事都发生过,更何况蒋长封对他好得没话说,倘若他独自留在那边面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谢谢你。”
  郁礼充满感激的目光让蒋长封得寸进尺,占不了小朋友其他方面上的便宜,口头便宜也是蛮爽的,“叫声叔听听?”
  郁礼有点无奈,却也忍不住笑起来。他平日口头上已经下意识喊蒋长封叔叔,总归是随意的,被对方强调刻意叫出来,反倒让他不好意思。
  他想不明白,现在竟然还有人愿意让人把自己往老了认的,“你就那么喜欢让我认你做叔?”
  蒋长封笑笑不说话,他就只让小朋友认他做叔而已,其他人,还得看他愿不愿意呢。
  车里一时安静,郁礼瞥过头盯着窗外看,“叔……”声音细如蚊蝇,奈何蒋长封耳尖呀,眼含笑意回应他。
  郁礼看这人当叔叔当得高兴,瞬间憋不住笑意,忍俊不禁又来了两句,“蒋长封叔叔。”
  “蒋叔叔。”
  他的......叔叔。
  蒋长封被郁礼喊得神清气爽通体舒畅,甚至想对他做出一点不可描述越界的事,忍下蠢蠢欲动的心,随手把手机拿出来在微信划了两下,郁礼的微信马上来了消息提示。
  郁礼打开一看,蒋长封竟然给他发了一个红包。
  他扭过头,不明白对方什么意思,“叔,你这是干嘛?!”
  蒋长封目不斜视地开车,“你点来看看。”
  郁礼点开,收了上万的红包,“……”
  他瞪眼,不太高兴地嘟囔,“……干嘛给我这么多钱。”
  蒋长封含笑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叔高兴。”
  “……”
  “给你当零花,想买什么就去买,不够再问叔要,叔有钱。”语气十分之壕,原本想塞给他一张卡,怕人不收。
  郁礼:“……”这人是真把他当小孩养了啊?他有点高兴也有点别扭,无功不受禄,“叔,我还是把钱还你吧。”
  蒋长封换上一副悠闲自在的口吻,“你如果还我,就会收到更多的红包。”
  行吧,还用钱“威胁”起他来,郁礼死盯着屏幕心想这“老叔叔”好烦,可手机上却映出他眉开眼笑的样子。
  ——
  厅内灯火辉煌,郁家今天的晚餐格外丰盛。郁振江脸上挂着笑意和郁山鸣说话,其他人时不时附和一句,一派笑意融融的样子。
  郁礼插/不进他们的话题默默吃饭,等太爷爷问他话了,才乖巧回上几句,说完也没注意其他人眼神,专心解决眼前如小山堆积的菜。
  碗里的菜越吃越多,他羞恼地往旁边这人一瞪,低声说:“别夹了,我又吃不完。”
  蒋长封当着整桌的人给他夹菜,神态中的宠溺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他埋低的脸颊烧红一片,觉得蒋长封太夸张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不能收敛一点吗?!他紧张得手都有点发软,偏偏‘始作俑者’还镇定自若。
  郁山鸣倒是笑呵呵的,“蒋小子,你以后多多照顾一下我们小礼,他还年轻,有很多事不明白。”
  蒋长封承声答应,一桌的人面色各异,如果不是蒋长封在,只怕郁礼要被他们的目光盯出几个窟窿。
  晚饭之后郁礼陪太爷爷在院子里散了一会步,时间到了就把人送回房休息。他下楼找蒋长封一起回去,却在阳台外无意撞见他和郁明空的谈话。
  黑暗中不知道郁明空问了蒋长封什么,他隐约听到蒋长封说了一句小礼很好。
  偷听别人说话不是礼貌的行为,郁礼听到蒋长封连着说出好几句夸赞他的话,明明那话是对郁明空说的,他却脸红心跳地跑开了,以致于他没听到蒋长封后面的话。
  “郁明空,我认真起来你难道不明白?”
  “我可以明确回答你,我不是随便玩玩,从一开始我就以结婚为目的接近小礼,我想要什么我自己再清楚不过。”他直视郁明空,目光灼亮,“如果小礼喜欢我,接受我了,我就跟他求婚。”
  第22章 无价之宝(捉虫)
  往后半个月,每逢周末休息郁礼就会去郁家陪太爷爷。
  数天下来,太爷爷适应了留在郁家生活,郁礼住的地方距离郁家有段距离,郁山鸣心疼他周末难得休息还要跑来跑去,这周五就提前给他打来视频电话,让他周末在家里好好休息,不用再往郁家跑去看他。
  郁礼下午回家收到一份包裹,拆开了看,是闻鹤给他从国外专门寄回来的香水,以及一张门票。
  william大师的服装设计展。
  郁礼看了一眼日期,就在明天下午。
  他惊讶之余又感到疑惑,这位大师的服装展每年只举办一次,往届地点大多定在国外大城,没想到这次地点居然定在h市,更重要的是,william大师早在春季时就把今年的服装展举办了,为何今年又多办了一次?而且,圈里并没有其他相关的消息传出呀。
  他很快接到闻鹤的电话。
  “小兔子——”
  郁礼:“……说正常的。”
  闻鹤朗声笑起来,“好,收到我寄给你的香水和门票了吗?是不是很感动,想感激我的话就以身相许吧。”
  郁礼嘴角微微翘起,“很感谢你是真的,但以身相许还是留给适合你的人吧。说起来,william先生怎么二次举办服装展,地点还定在h市?”
  h市的经济文化发展虽然不错,可和国际大城市相比总归还是有差距的。william每年服装秀的门票可谓一票难求,今年的二次服装展定在这里,和以往相比似乎显得有些违和。
  那头的闻鹤朗声大笑不止,“没想到吧,这次william大师二次举办服装展的消息知道的内行人并不多,拿到票的人更不多,我是不是很厉害?其实william先生之所以会选择h市,是因为他的爱人是h市的人。”
  “爱人?”
  在郁礼的认知里,这位设计大师一直很神秘更没有任何绯闻传出,有传言他信奉独身主义,从前在服装展上见过他,感觉是个面相威严而不苟言笑的人。郁礼喜欢他的设计,却不太敢贸然与他打招呼。
  没想到如今从闻鹤口中得知william先生有爱人,并且爱人还是h市人,一股奇怪又莫名亲切的情绪油然而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在服装展上见到这位大师的爱人。
  “对了。”闻鹤继续说:“你知道为什么我给你的票只有一张吗。”
  郁礼不确定问:“一票难求?”
  “的确。”闻鹤笑着说:“更出于我的私心,门票原本有两张,我太忙不能陪你看,可我也不愿意把另一张票给你让其他人陪你看,所以我就只给了你一张。”
  说完,闻鹤嘿嘿笑了两声,“你不会生气吧?”
  郁礼:“怎么可能,而且我也没有……”其他能陪他去的朋友。
  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吗?郁礼眼前浮现出蒋长封的样子,猛地晃起脑袋把对方从脑海甩开,继续听闻鹤说话。
  转眼到了周末,一早他就收到蒋长封的语音消息。
  蒋长封今天要陪位重要的客户,之前本来约好带郁礼到西城附近的景点走走,结果去不成了。
  男人的声音温和低厚,光听他说话语气,都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人脸上带有歉意的表情。
  郁礼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他们又不是什么亲密的关系,对方也不欠他,犯不着时时都“黏”在一起。
  他不知道要回蒋长封什么,说没关系?还是下次约?说出来倒显得他自己别扭,索性就也不管,等着下午去看服装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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