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直到黑鬼已经缩小成一条肥肥的黑色蛊虫,阿瓦娜身上的压力才泄去。随即,她瘫软在地上。
  根据这条蛊虫的外形,和刚才鬼一般的形象,我才想起它应该是鬼蛊的一种,好像叫大头鬼蛊。
  虽说名字中带有鬼字。却不能算是鬼,只是含有人的一点魂魄的蛊虫而已。
  凡是饲养鬼蛊,养蛊人都得分割出自己一点魂魄,去喂养鬼蛊。
  人只要不取出完整的一道魂或魄,只分割出魂魄的某个细微的部位,智力啥不会受影响。
  因吃了养蛊人的魂魄,鬼蛊所受的伤才会反噬到养蛊人身上。
  鬼蛊的强弱取决于养蛊人,由此看来,阿瓦娜本身实力不强。
  我拿出一张符纸把蛊虫包了起来,阿瓦娜见状。惊恐大吼,“你要干嘛,快放了它!”
  “当然是灭了它!”我说完,就往路边的小河走去。
  “不要!”阿瓦娜冲过来阻止我,被我拿桃木剑捅开了。
  我把蛊虫扔到河里,蛊虫顿时如同被泼了硫酸一样、融化在河水里。
  很快,河面上浮现一滩血水,蛊虫算是彻底被灭杀了。
  爷爷曾说过,其实蛊术并不难破解,只要你找到相应的方法。
  不同的蛊虫,属性也不同,像这鬼蛊,属性为火,一水则融。
  自蛊虫融化后,阿瓦娜就缩着身体,瑟瑟发抖,“啊!我好冷、好冷………………”
  “冷死你活该!”我骂了一句,走到她身边。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阿瓦娜的胸口。
  “你、你要做啥?”阿瓦娜骇然大惊。也不敢动弹。
  我没吭声,一手按住她的身体,一手用匕首一下又一下地割着她胸口上的头像。
  阿瓦娜的胸口瞬时血肉模糊,她疼得惨叫不止,踢腾着手脚、拼命地挣扎。
  不是我残忍,而是想到我的头像被人纹在胸口,我就觉得恶心。
  再说,阿瓦丽视我为仇人,一心想杀我,我没有理由对她手下留情。
  “谭音,求求你住手!”阿瓦娜很怕死,不断地向我求饶。
  反正四下无人,杀了她永绝后患,我正要把匕首捅入她心口。
  远处有人在大喊,“阿瓦娜。阿康叔拿了封信、啊——”
  原来那个叫阿康叔的老汉、和丘水寨一个德高望重的草鬼婆是好朋友。
  阿康叔心底挺好的,在我和阿瓦娜走后,觉得我一个女孩子去丘水寨挺危险的,便给那个草鬼婆写了封信。
  他让人拿了信追上来,想我把信交给草鬼婆,好让草鬼婆关照我。
  拿信追上来的是一个苗女,她远远就目睹我准备杀阿瓦娜的一幕,未说完的话,化成厉声尖叫。
  她吓得返身跑回上格朗寨,边跑、边惊喊,“杀人了、那女的杀人了………………”
  都被人看到了,我顾不得杀阿瓦娜,怕引来更多的苗族人,捡起掉在地上的拐杖,一瘸一瘸地往丘水寨的方向跑。
  殊不知,我跑后,从小河对面的林子里现出一个人,他直接扭断阿瓦娜的脖子。
  ******
  我感觉脚疼得要断了一样,很怕这样下去,还没拿到圣王蛊,脚就废了。
  但我不敢停下来,生怕上格朗寨的人追上来。
  跑了一会,便见前面有个寨子,旁边立着的石碑写着‘丘水寨’三个大字。
  不同于一到上格朗寨的热闹,丘水寨显得格外冷清。
  听多了丘水寨的古怪,我不敢直接闯进去,也不知道楼湛天还在不在里面?
  保险起见,我还是等天黑再潜入寨子,寨外都是山林树木,我便躲进树林里。
  树林静得有些诡异,好不容易等到天黑,我正要走出树林时,从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吓了一跳,急忙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脚步声渐近,伴随着说话声。
  来人停下了脚步,我偷偷探出头,见是一个老头、和一个年轻男子。
  “你肯定蛊坛在这里?”说话的是那个老头。
  “我探过了,丘水寨的人把蛊坛、转移到这树林里面了。”年轻男子笃定道。
  “要是那只鬼也去了,别和他抢圣王蛊。”老头交代道。
  那只鬼?是楼湛天吗?不等我多想,老头突然大喝,“是谁躲在那里,给我出来!”
  第181章 闯入蛊坛
  被发现了?我大惊,也不知道他们的道行咋样?
  我又稍稍探出些头,见他们并没有看向我这里,松了口气。
  那年轻人跃身一踏,疾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跑去。
  猝然间,从那棵大树后面,窜出一道黄色影子。
  只一眼,我就认出是小黄,这一瞬间,我眼泪夺眶而出。
  当初我因爷爷的‘死’悲痛欲绝,又被疯道人他们捉住,竟没能寻找小黄。
  事后,我托秦少轩找过,咋都找不到小黄的踪迹。
  当年自我搬到镇上住后,小黄一直陪在爷爷身边。我以为小黄也损命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它。
  小黄没死,出现在这里,那爷爷?我一时又想到那个神秘人,难道?
  想到这里。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准备现身去追小黄。
  那年轻人正好回来了,他对老头说,“外公,是一只黄皮子。被它跑了!”
  年轻人先去追,都没能追上小黄,我暂熄了追小黄的心思,想来它一时半会是不会离开雷公山的,回头再找它。
  老头眉头一皱,沉吟一声,“跑了就跑了,赶紧去蛊坛!”
  年轻人倒有些迟疑了,说道:“前些天和那只鬼对上,您受了伤。要是他今晚再来,咱们半点胜算都没有。”
  事后,我才知道这祖孙俩不过是玄门之外的散修,老头名叫姜无根,年轻人叫杜玉衡。
  他们要偷圣王蛊只是为了研究,而他们口中的鬼,确实指楼湛天。
  前些天,他们去偷圣王蛊的时候,刚好和楼湛天对上,要不是惊动了丘水寨的人,祖孙俩早就死在楼湛天手上了。
  饶是如此,姜无根也受了伤,可他依旧执意要去夺圣王蛊。
  这么说来,楼湛天没事,亏得这祖孙俩不是玄门中人、也不认识楼湛天,不然,他们肯定会把楼湛天的行踪泄露出去。
  从他们的话里听出,因前几天有人盗圣王蛊,丘水寨便把饲养圣王蛊的蛊坛、由寨内转移到寨外这片树林深处。
  难道外面比寨子里还要安全不成?我心里直犯嘀咕。
  姜无根和杜玉衡往树林深处走去,我偷偷跟在他们后面。
  既然他们都能找到蛊坛的位置。我相信楼湛天也能。
  有楼湛天在的话,这两人去了也是白搭,一时间,我有些低估他们了。
  不想,往后。我有用得上他们的一天,他们也着实帮了我大忙。
  言归正传,我施以季箐筠秘籍里的屏息之法,匿藏了自己的气息,走路也没发出声响。他们没发现我的跟踪。
  进了树林深处,现出一条土道,过了土道,尽头竟有一座小山。
  我甚觉惊奇,丘水寨座落于雷公山中。雷公山本身就是一座山,眼下看来,岂不是山中有山?
  山脚下有十来个粗壮的苗族汉子,五步一岗地把守着,每个人手中都持着棍棒。
  上山之途,却是一个大洞,洞口被一快巨大的木板挡着,木板上面绘有奇怪的符文、和一些蛊虫等。
  看守果然森严,要进去得放倒这些苗族汉子,单看他们的体型。我就犯难了。
  还是看看姜无根他们咋进去,我跟在他们后面捡个方便。
  他们二人躲在两棵并长在一起的树后面,脸上不显难色。
  姜无根从怀里拿出一颗黑色、丸子一样的东西。
  该不会是烟雾弹吧?我刚这么想,姜无根就把黑丸子、用力往那群汉子猛砸过去。
  碰地一声闷响,一阵黄色的烟雾便弥漫开。那群汉子都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就一个不落、全被放翻了。
  我暗惊,这玩意威力真大,回头我看能不能弄些来防身。
  他们走到洞口前,杜玉衡移开了木板。姜无根拿出两副戴了夜里能视物如昼的眼镜。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不像我缺乏经验,很多东西都没想到准备。
  他和杜玉衡戴上眼睛后,就走进洞里,等他们走远些。我才跟了上去。
  一进入里面,我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背包里倒是有打火机,但一有亮光,肯定会被姜无根他们发现。
  我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清晰的感觉到洞里有一条倾斜度很高的通道,应该是向上攀爬的。
  走了一会,我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已经走出洞口了。
  洞口外面,是一条窄小的铁索桥。铁索桥的尽头一座约有百米高的高台。
  高台上空覆盖了一张不知用啥材料编织而起的巨网,巨网一根连一根的,看起来韧劲很足、空隙却很大。
  我想,这高台应该是蛊坛了,其实。这座高台是丘水寨用来祭祀的神台。
  因为丘水寨信奉蛊神,每年都会举行祭蛊节,祭蛊节当日,寨子里所有人都会来这座神台之上祭祀。
  这次怕圣王蛊被盗,丘水寨的人便把圣王蛊暂时安置在神台上。
  当然。这些是我后面才知道的,这会,我往脚下一看,惊白了脸,洞口、和铁索桥同样离地约百米,底下的一切变得很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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