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花蕊夫人走到御座前,轻敛裙裾,盈盈下拜,裹在丧服中的玲珑身躯,恰似迎风杨柳,婀娜轻盈,秀美脖颈细腻白嫩,发出诱人的光泽。
赵匡胤闻到一股如兰似蘖的异香,扑鼻而入,不禁心神一挡,一个恍惚,只想着将眼前女子抱入怀中,一亲芳泽。但他毕竟乃是开国大帝,心智不凡,很快便恢复正常,定了定心神,说道:“起了吧!”
“谢陛下!”花蕊夫人站起身来。
赵匡胤心中惊叹,他不曾想到,这天下竟然有如此艳丽的尤物,一双眼睛不由自主的紧紧盯着花蕊夫人。花蕊夫人亦有所察觉,忍不住双颊绯红,脸露羞涩,斜眄了赵匡胤一眼。这秋波一转,似有无边的魔力,直挠得神武超凡的大宋开国天子心猿意马,几乎神魂出窍。
直到孟昶的遗属一行出宫,赵匡胤还没回过神来,脑袋里面全是花蕊夫人的一颦一笑……这个女子真是天生的尤物。朕乃大宋天子,这样的女子应该属于朕所有。
赵匡胤苦苦思索着,想要找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瑶津宫。
宋皇后见皇上驾临,连门出来迎接:“臣妾恭迎官家!”
“皇后不必多礼,平身!”赵匡胤微微弯腰,将宋皇后搀扶起来。
一直以来,赵匡胤都很喜欢宋皇后,后者也一向乖巧可人。可是此时他再一看,平日里感觉如花似玉的美人,和脑海中花蕊夫人一比,顶多也就是中人之姿罢了。
这么一比较,赵匡胤就越发想得到花蕊夫人,下起棋来,脑海中都不由自主的浮现花蕊夫人的绝色容貌,自然就显得心不在焉。
“官家!官家!”恍惚间,赵匡胤似乎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娇声软语的呼唤,也不知怎么的,嘴里面竟然脱口而出,喊了一声:“花蕊夫人!”
“官家!你怎么了?是臣妾啊!”是宋皇后的声音。
赵匡胤猛的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宋皇后听了赵匡胤的话,再看他的神情,就猜到了十之八九,她心中不由得涌出一股醋意。
不过,宋皇后心中很清楚,眼前这位身为大宋天子的男人,永远不可能为她一人所独占,她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去满足他的需要,获取他的欢心,以前的王皇后就是因为接受不了这种帝王后宫的规则,才会伤心欲绝,最终病重而亡。
宋皇后压下心中醋意,心中叹息一声,但脸上却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对赵匡胤说道:“官家!臣妾有一事相求,不知官家可否答应?”
“皇后有何事,尽管说来。”
“臣妾听说西蜀降主孟昶,前几日病故,皇上已传旨大殓,臣妾还听说,孟昶有一个妃子,名叫花蕊夫人,精通音律,还会填词吟诗,臣妾每日闲居宫中,想找个作伴,顺便学点音律,不知官家能否让这花蕊夫人进宫陪臣妾。”宋皇后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赵匡胤一眼。
“说起来都是朕忙于国事,陪皇后的时间太少了,既然皇后有此雅意,那就让花蕊夫人进宫陪皇后吧!”赵匡胤一看宋皇后的眼神,岂能不明白自己这位年纪轻轻,但却温柔贤惠,体贴大度的皇后是想成全自己好事。
第二天一早,宋皇后便以抚慰孟昶妻室,以及跟花蕊夫人学音律为由,让花蕊夫人进宫。花蕊夫人来到瑶津宫,拜过宋皇后,宋皇后一边心中惊叹果然乃是世间极品尤物,就是她以女儿身都禁不住有些心动,更何况是官家。压下心中的妒忌和醋意,宋皇后便和花蕊夫人聊起天来。
眼看将近中午,宋皇后在内室设宴款待花蕊夫人,后者也不好推辞,只好跟随宋皇后走进内室,却一眼看见赵匡胤也坐在桌旁,双眼炽热的看着她。
花蕊夫人一看赵匡胤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心中得意一笑,心想这大宋天子跟世间凡夫俗子没什么两样,还不是被自己媚功所迷。不过她转念一想,每个男人都把她当作尤物任意赏玩,却从来没有人真正爱过她……
得意自信和略微感慨之余,花蕊夫人敛首下拜:“臣妾费氏见过陛下。愿陛下龙体康泰,万寿无疆。”那声音犹如珠落玉盘,莺啼春林,动听无比。
赵匡胤说了声:“平身!”与此同时,起身相扶,趁势握住花蕊夫人的双手,只觉得柔嫩如荑,浑若无骨,并将其扶到桌边坐下。
三人就坐,酒过三巡,宋皇后见火候已到,起身说:“官家!臣妾不胜酒力,先行告退!”说完,不等二人说什么,便起身离开,并将门轻轻掩上。
房中只剩下赵匡胤和花蕊夫人,赵匡胤见她喝了酒,绝美面容上嫣红片片,更显得艳若桃花,越看越爱,心痒难耐,走过去挨着她坐下,右手在她的纤腰上轻轻抚摸着,低声说道:“朕一见你,便觉得难以自持,不知可否一亲芳泽?”
花蕊夫人羞涩的低下头,好似极不情愿的扭了扭腰肢,娇声道:“皇后房中,陛下岂可如此。”
赵匡胤此时佳人在怀,下身薄衾下面便悄悄地支起了一个小帐蓬,却是已经忍无可忍,直接霸道地说道:“皇后早知朕意,你自可放心,我们尽管‘如此’好了!”
言毕,赵匡胤便抱起花蕊夫人,走入帷帐。
“陛下!天气炎热,妾身身上有汗尘,不如让妾身先服侍陛下沐浴。”赵匡胤一听的确如此,刚才吃饭喝酒,自己也是一身汗水。
赵匡胤让美人侍奉着沐浴一番,一身清爽地躺在榻上。等着花蕊夫地到来。
花蕊夫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妩媚之中,皱着小瑶鼻儿,神情娇俏可爱,竟然形似少女一般。
她沐浴之后的肌肤白嫩嫩的,眼睛水灵灵的,脸蛋上有抹浴后的红晕,看着赵匡胤的胸膛。她的妙眸一转,红嫩的舌尖在唇上带着诱惑妩媚的风情在唇瓣上轻轻舔过,赵匡胤看在眼中,心跳禁不住开始加速。
花蕊夫人向他娇媚地一笑,款款走向榻边。赵匡胤卧在榻上,看着她袅娜的步姿,两只眼睛中炽热的要将花蕊夫人融化,就连几步路都能走得如此祸国殃民,如此美人儿如今才成为我的女人。
花蕊夫人摇曳生姿地走到榻边,浅笑嫣然地看赵匡胤,俏人儿娉娉婷婷地立着,一双柔荑却探向一条浅系的窄窄腰身,两根葱白似的兰花玉指轻轻勾住腰间的合欢结儿,一寸一寸地拉开,那双妩媚动人的眼睛却始终脉脉含情地看着赵匡胤。
合欢结儿一开,罩在外头的嫩黄色绯红边的纱罗左右散开,花蕊夫人轻舒玉臂,纱罗衫子缓缓落落到地上,露出那骨肉均称、肉香四溢的曼妙胴体。裹胸的棱形肚兜上绣着鸳鸯戏水,下身的嫩黄裙儿也在她小腰肢的扭动中轻轻滑落,雪色的纱罗裤儿是半透明的,灯光下隐隐透出淡淡的肉色。
赵匡胤的呼吸越加急促,腾身向榻内挪了挪,花蕊夫人便轻咬薄唇,带着羞媚的笑意。轻轻爬上榻,双膝挪动,猫儿似的向他靠近,呼吸也像猫儿般细细的。
赵匡胤此时心头欲火已经彻底燃烧,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尤物实在是太懂得怎么撩拨男人了,以这样曼妙的步姿,含着带怯的宽衣动作,再用这样诱人的模样轻轻爬到他的身边,怎能不叫人性趣盎然?
花蕊夫人很满意大宋天子的反应,好像也很享受他带着侵略性的霸道目光,她微眯着妩媚的眼睛,柔若无骨的身子轻轻偎进赵匡胤怀里,一双柔嫩的小手从他结实的胸肌上轻轻掠过,立即带给赵匡胤一种战栗的感觉。
花蕊夫双手从他宽厚的肩膀绕过去,一双如蛇的玉臂轻轻环住他的脖子,鲜嫩的嘴唇便轻轻迎凑上来,两双唇瓣微微一碰,然后一条丁香小舌便渡入了他的口中。呻吟轻喘如麝如兰,一番缠绵的热吻,撩拨的赵匡胤更加性起,她的身子也开始热起来,肚兜下那双其软如绵、其挺似峰的物事儿顶起柔滑的丝绸,抵触着赵匡胤的胸膛,在赵匡胤的爱抚下,她眼波如春水,婉媚欲滴。
第97章 楚州官场
“吃吃”地轻笑着,花蕊夫人抽离了赵匡胤的身子,仍然像只猫儿似的跪伏在那儿,赵匡胤的手探到了她的颈后,摸到了肚兜细细的系绳,那儿只打了一个活结儿,手指轻轻一扯,绳头松开,花蕊夫人鸳鸯戏水的肚兜落下,一双嫩如豆腐、尖翘如笋的玉乳便跃入了他的眼帘。
花蕊夫人嫣然一笑,俯身相就,小嘴像鸟儿一般啄吻着赵匡胤的胸膛,那一团盈软便结结实实地塞入了赵匡胤的掌中。赵匡胤把玩着那一团暖玉,另一只手在她身上轻轻摸索,花蕊夫人轻轻蠕动着娇躯,很巧妙地配合着赵匡胤将她的亵衣一件件解下,直到那娇小玲珑的身子光溜溜地呈现在赵匡胤面前。
腿子又白又嫩,股间一线酥红,肌肤光滑白皙,充满了紧致的弹性。赵匡胤有些不耐于这样浅尝辄止的爱抚了,他拉过一个枕头垫高了脑袋,在花蕊夫人臀部轻轻一拍,花蕊夫人便会意地扭转娇躯,将一轮盈盈明月供他赏玩,巧妙的唇舌自他胸膛、小腹一路向下,忽然之间,一口紧凑、一痕湿润、一片火热、一舌灵巧,便把赵匡胤送入了销魂境界……
袅袅兮丽人,素颜兮倾城。一个时辰过去,赵匡胤和花蕊夫人仍在抵死缠绵,一室春光。
已不知梅开几度,凭着花蕊夫人自幼习就的一身媚功,香舌红唇、青葱玉手,诸般“武艺”都用上,每次都可轻易让赵匡胤重振雄风,然后再让他兴尽驰泄,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看似如一摊烂泥的花蕊夫人终于弃械投降,放弃了抵抗。
……
……
眼看着距离楚州越来越近,赵德昭却是有些患得患失,陈东阳看在眼中,故意不点破,也不开导,只想着赵德昭自己能够想通此事。
这一天,赵德昭终于忍不住问道:“陈伯!如今楚州知府一众官吏恐怕多半已经知情王鑫、胡正一他们要对楚州开刀,若是楚州知府与粮绅有勾结,肯定全力防范,销毁证据,作为地头蛇,这楚州恐怕已经被其打造成铁桶一般。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能够做好那杀一儆百之事?”
“殿下!只要有人替殿下做出了杀一儆百的目标,至于如何做成此事,自有人和殿下一样急,甚至比殿下还要急。这些日子,老夫仔细看过南衙王鑫和胡正一带着二十多名干吏,无一不是开封府精兵干将。而王鑫和胡正一更是查案破案的高手,有他们冲锋在前,殿下不用担心。”陈东阳说道。
赵德昭一想,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心中不由松了口气。想起前几天皇甫同和李佑提起淮南风土人情时,说过淮南女子的身段窈窕、纤秀婉媚,较之北方美人儿另具一番韵味,不由心头发热。
……
……
赵德昭来到楚州,以旅途劳累为借口,停驻休息,住进了楚州知府的府邸之中,楚州知府郑成效便带着自家家眷住进了衙门对面一座宅院之中。而在这之前,王鑫和胡正一却已经带人坐着小船,消失不见。
此时,这座宅院客厅之中,分宾主坐了七人。主座上坐着知府郑成效,左右两边分别坐着知府之后最大的三名属官。分别是掌兵事的节判【节度判官】于吉安,掌刑名的节推【节度推官】黄亿鑫和掌大小庶务的知录【知录事参军】曹坤。另外三人却是一幅员外乡绅打扮,年龄均在四五十岁之间的男子。
“罗公明号称政坛不倒翁,自然不会做那得罪赵相公的蠢事。而那祥符伯叶尘倒也知趣,听说是游山玩水去了。”黄亿鑫讥笑着说道。
“哼!那叶尘好大的名声,什么高人弟子,毒盐变好盐,一语道破晋阳城、救名将杨继业,料敌制胜于契丹铁骑,抽血续命仙术。我看都是世间愚民俗子谣传。”曹坤说道,脸上满是讥讽意味。
“曹大人这些话可就过了,那叶尘所立功劳早已由朝廷通报全国,以天子和朝廷诸公的英明神武,叶尘所做之事又怎么可能做得了假。且刚刚在我楚州建立的军民两用医院,包括已经下发的《伤员治疗条例》和《医疗环境卫生管理规定》都是叶尘之功,医院设计之合理,那《伤员治疗条例》和《医疗环境卫生管理规定》构思之巧妙,世所罕见。先不说战时对军队士气和伤卒的作用,就是平时为百姓看病也带来很大的便利,且各州从医院中所赚取的税收就不是小数目,按照目前盈利之数,已经相当于我们楚州二十分之一税收,要知道这可不是动用干吏从那些不情愿的刁民手中抢来的税钱,这些钱来之容易堪比盐税啊!所以,此子当有大才。”于吉安说道,脸上佩服之色毫不掩饰,他本想与叶尘结交一番,但不曾想叶尘已经不在船上。此事让他颇为遗憾。
“于大人言之有理,这叶尘乃是天子面前的红人,据我所知,赵相公与晋王也做了不少事拉拢他。”郑成效说道。
言毕,他目光扫过众人,不等众人再说什么,神色一肃,说道:“好了!叶尘之事不用再提了,当前对我们来说,真正有威胁的是开封府那群隐在暗中的饿狗。诸位按照计划和分工,事情都做的怎么样了?”
众人心中一凛,那三位员外打扮的豪商更是纷纷站起,率先汇报起来。
“大人放心!囤积粮食的库房都在乡下最为隐秘之处,绝对不会被人发现。”一名豪商说道,其他两名豪商纷纷附和称是。
“大人!州府库房中各个账簿上漏洞都已经补全,不会被人看出任何问题。参与此事的相关人员都已经于昨日远离他乡,三个月内不会再回来。”曹坤郑重说道。
……
……
泗州城前,叶尘骑在马上望着眼前这座远比开封小得多的城池,眼中充满了期待,带着人牵着马向城门走去。
叶尘记得,按照原本历史,北宋朝廷在今年大洪灾之后,担忧黄河决堤,采纳赵普的提议,耗费大量人力,使得黄河分流,夺淮而去。给淮海地区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也是泗州城最终覆灭的主要原因之一。根治办法只能是让它回归故道,流入渤海。可是朝廷为京城着想,提出“蓄清刷黄济运”的治河方案,即修筑大堤,抬高淮河水位,让淮河清水从清口处倒灌黄河,冲刷黄河带入大运河的泥沙,从而保证漕运畅通,即让南方的钱粮能及时运到京城。大堤修好,洪泽湖形成,三千多平方公里土地葬身水底,泗州城比洪泽湖湖底还低,势如危卵,只要遇上特大降雨,便随时可覆灭。实事上果然如此。于清朝康熙十九年,遭到灭顶之灾,被黄河夺淮的滚滚狂涛淹没在洪泽湖底。
叶尘在后世时参观过泗州古城,并且当时还从解说的导游口中了解到,泗州城遗址是中国惟一的一个灾难性且保存完好的古城遗址,也是世界上罕见的具有独特风格的文化遗产。它保存了中古时代城市完整的形态和结构,其文化价值和历史意义极为重大。叶尘穿越前仅仅对其百分之一的地域进行了考古试发掘,取得的成果已经给学术界带来了巨大的震撼。甚至泗州古城有潜力做成国家级大遗址公园,可以独立申遗,必将产生重大的影响。
而这正是叶尘如此上心这泗州城的原因之一。
随着接近城墙,进入城中,所见所闻,叶尘脸上满是不虚此行之感。
泗州城面临淮水,距盱山二里,为夯土建筑,城池周长十一里,城墙高约两丈七尺,环城皆水,将整个泗州城完全圈在当中。城墙上共开有五处城门,其中四处为正常陆门,进出城池均需通过吊桥,而另外一处却是水道之门,进出只能通过船只。
叶尘在进城之前,给李君浩低声说了几句,李君浩便带着两名属下,离开队伍向城东而去。
城东正是洪泽湖所在,洪泽湖附近运河的水闸修建之事非同小可,这里的地形,叶尘已经水利图上看过,因为水面落差较大,所以在泗州城一南一北,各有两处大码头,南来货物在南码头卸货,通过驴车骡车,或是穿城而过的小船载运到北码头,再装乘大船起运,如此一来耗时太久,而附近诸州县邑都要通过泗州这个重要的漕运关口向开封运粮的,因此这里便被此次筹集运粮列为修建堰坝水闸,调节水流水位的一个重要工程。
事关泗州以南各州县粮食的运输,虽然有罗公明、贾宪督查水闸的修建,但叶尘既然来到了泗州,对于泗州水闸的修建情况,还是想在第一时间了解一下。若是泗州知府愚蠢的连水闸的修建都懈怠,那叶尘不介意帮助王鑫和胡正一将这泗州知府拿下,即使为此得罪了赵普,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泗州是水陆要冲,商贾云集,所以城内相当的繁华。一进入城中,寺、庙、塔、楼、观、庵、祠、坛等优美的建筑处处可见,城内河沟交纵。舟楫通行,沟渠之上尽是桥梁,在叶尘看来,仿佛就是东方小型的威尼斯。
……
第98章 灭门案元凶
泗州城东,泗沅客栈中,叶尘带人入住,梳洗一番之后,李君浩便带人回来了。
“爵爷!泗州运河水闸修建已经完成了近半,小人打听到泗州知府窦士海亲自带着知府衙门大部分官吏,指挥七千多劳役,加班加点抢修水闸,不论是速度和质量,相对前面我们路过的州县算是快的了。”李君浩喝了一口叶尘推过去的凉汤,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叶尘闻言,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不管窦士海是否与粮绅勾结谋以私利,也不管他筹集到的粮食有没有达到朝廷规定的粮食数额,只要他能够将这水闸按时修建好,我便懒得理他。嗯……这泗州境内可是有十景,这几天我们就好好的游览一番。”
……
……
楚州,王鑫和胡正一明察暗访,用尽了各种手段,虽然抓了几只小鱼,但却没有多大收效。
王鑫和胡正一商量一番,王鑫便来见赵德昭。
赵德昭一见王鑫,率先开口问道:“王大人,最近查案进展的如何了?”
王鑫脸色难看,说道:“殿下,贼人定是听到了风声,之前有所准备。所以,这几天,我们用尽了心思,可是收效不大。若是有足够的时间,慢慢寻访,下官自然能够抽丝剥茧,找出操纵楚州粮市的幕后黑手,奈何留给我们时间实在是太过有限。是以下官才来向殿下请示,想另辟蹊径。”
赵德昭点点头道:“连着几日不见你们有消息传来,本王也猜出几分了,不管是贪官污吏,还是粮商,惟利是图乃是他们的本性,是以为富不仁者大有人在。他们聚钱运本,乘粒米狼戾之时,贱价以籴。翘首企足,俟青黄不接之时,贵价以粜。籴米时,巧施手段,一再压价,粜米时,杂糠秕而亏斗斛,犹不知足,还要屯粮居奇,只盼天下水旱灾频、百姓饥无可食方趁其意,最是不仁不义。这个痼疾,古已有之,想要根治,何其难也。可是正如你所说,如今火烧眉睫,时间紧迫,王大人请说吧,需要本王做些甚么,本王会全力配合的。”赵德昭将自己这几天从楚州知府那里听到的一些抱怨,换成他的话说了出来。
王鑫喜道:“如此,下官就直言了。我们人地两生。又不能在此久耽,那些不义粮绅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有恃无恐。可是此事实在是事关重大,所谓乱世当用重典,在这时间紧迫的特殊时候,下官想用一些特殊手段,以雷霆之势找出贼人,进行严惩,给江淮各州、县给予警告。”
赵德昭好奇道:“什么特殊手段。”
王鑫深吸一口气,说道:“下官这几日已经有了几名嫌疑人,只是身份都是不高,想要抓起来,进行严刑逼供,让他们说出真正主事之人,找出此案的突破口。只是这样一来,必定会有楚州官员上书朝廷弹劾下官和胡正一,中书政事堂定会下书责难,所以,下官想请殿下能够一力顶住朝廷的责难。”
王鑫将自己打算一一说出,赵德昭沉思片刻,想起自己第一次被父皇派出来经办如此大事,就算微微得罪一下赵相公,也是无可厚非,更何况此事具体都是由王鑫和胡正一二人所为,事后完全可以推给二人,嗯……甚至可以学那叶尘和罗公明一样,在王鑫他们严刑逼供期间,离开楚州,或者去河坝上去看看,也是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赵德昭颔首道:“此事王大人你们尽管去做,只要最终做成这杀一儆百之事就行。”
……
……
泗州城外河边停泊着的一艘外表看似寻常,但里面装潢极为精美的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