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很好。”薛雪甜甜一笑,让姬荃紧张地心情终于如融化的冰雪般,瞬间chun暖花开,“谢谢老爷子,费心了。”
“还叫我老爷子?”姬荃故意瞪薛雪一眼,女孩微微笑着。
“如果现在就称呼父亲的话,姬老爷子您不是和我祖父差辈了?”
“噗……”
曲野忍不住笑了出来,噗噗噗,这话说的有点太犀利了吧。
从年龄上来算姬荃其实和薛老爷子年龄差不多,但偏偏姬永算得上姬荃的老来子,这边是儿子那边是孙女,的确是有点差辈,薛渠心中想笑却又实在不好意思笑出来,把自己憋得够呛,伸手拍了拍孙女肩膀,假意训斥道:“这丫头,我和姬老哥按我们的辈数论,你们小辈论你们的。”
薛雪其实也只是还有点记仇,难以忘怀南非那次姬荃放走了罗荼,虽然知道这是因为老爷子心存愧疚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但还是气愤难平,不过抬头看到阿永眸中的温柔,最终还是妥协了,甜甜叫了声父亲,姬荃这才放下心。
两边又开始热火朝天地继续聊着,一路从明日的婚礼聊到以后姬家和薛家的合作,姬永继续坐在薛雪身后,不轻不重地给女孩揉肩,两人自有一番柔情蜜意。
——
然而此刻,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也刚刚从机场归来,顾家别墅的上上下下都在等待着他。
自从顾霖去了米国后几乎不怎么回来,但在顾家的地位却不可同日而语。
以前的顾霖要被母亲逼迫着,甚至就连父亲也不怎么在意他,只是现在,不但顾家的人不敢再对他指手画脚,就连在维恩家族顾霖也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少爷……”
管家应了上去刚想说什么,就被顾霖推开。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管家语塞,这是老爷和夫人吩咐的,想着反正顾霖也不会回学校,更不会和以前的同学有什么联系,求婚这件事应该传不到他的耳中,但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却被国内媒体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连带着米国都有姬永和薛雪的新闻,当然被米国那群青少年大呼浪漫,将两位华夏人当做楷模。
谁也没想到在看到新闻后顾霖会立刻回国。
顾霖直冲冲地往里走,刚到了客厅就听到砰地一声,近日来训练的反射神经让顾霖朝后退了一步这才免于被花瓶砸到的危险,刚定了神就听到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
“你为什么回来,谁让你回来的,你这个小畜生,眼看着维恩家族就是你的了,你怎么可以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快滚回去!”
花瓶砸在脚下碎了一地,看着地上尖锐的碎片,顾霖蔚蓝的眸子渐渐眯起……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曲野被绑架
真是唤起了他脑海中最不愿意回忆的部分啊。
那不堪负重的童年,无休止的压迫以及——逼着他不得不在学校时与小雪保持距离,避免这个疯女人生出什么别的想法。
咔嚓一声,顾霖踩过脚下的碎片,一步一步朝客厅走去。
站在顾霖身后的管家打了个冷战,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一样。
夫人实在太愚蠢,难道看不出来少爷已经是和以前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了吗?
女人气喘吁吁看着一步步走来的顾霖,越发恼怒。
明明,明明维恩家族那帮老顽固马上就要将家族交给顾霖,这种时候这个小畜生怎么能回来。
气得女人又拿起放在桌侧的另一只花瓶就要砸去,管家急忙过来按住夫人。
“夫人……别动怒!”
女人抬起脸,这是一张和顾霖有几分相似的面容,蔚蓝的眸色是维恩家族特有的徽章,但偏偏额角皱纹丛生,就算用了昂贵的保养品也比寻常的贵妇人显得老了好几岁,这是日日夜夜折磨着她的执念。
“你给我滚开!”
这么多年在华夏的经历让女人的华夏话说得十分顺畅,就连管家都没制住她,眼睁睁看着花瓶朝顾霖少爷的方向飞去。
顾霖只是朝后退了步,花瓶再次沿着笨重的抛物线滑落,碎在脚下。
这一次,顾霖不再犹豫,快步朝女人走去。
丝毫不知道顾霖已经和以前那个唯唯诺诺二十四孝不同的女人还以为他已经屈服,继续乱吼乱叫。
“滚回去,听到了没有,你给我滚回去……”
只是话还没说完,脖子就被顾霖的手掌卡主,整张脸都被按住埋在沙发里。
顾霖低沉似是醇酒般的声音就在她耳畔泛起。
“乖一点啊,别以为生了我,我就是你的奴隶,维恩家族那些不听我话的老家伙都死的差不多,他们一定很希望你能去地下陪陪他们。”
女人喉咙被掐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鼻子又整个闷在沙发里,只感觉肺里的空气一点一点消失。
管家吓得眼珠子都要落下,虽然他早就知道少爷不再是以前的少爷,但也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举动,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的管家顿时慌了,想着要不要立刻跑去告诉老爷之类,虽然老爷早就不想见夫人,每天都躲得远远地。
顾霖眯着眼转头看了他一眼,管家刚才的想法立刻消失不见,急忙低着头脚步分毫不敢挪动。
“其实你这种人活在世界上有什么意义呢?”顾霖冷笑着看着女人不住挣扎,努力撑着沙发想要用鼻子呼吸,却被顾霖一次又一次深深压了下去,只觉死亡越发临近,男人的声音却显得无比清晰,“明明在叛逆的青chun期自己从家里跑来华夏非要嫁给一个商人,然后又开始后悔嫌弃他,逼着自己的儿子努力变得优秀被家族认回,但是——我为什么要为你的错误买单呢?”
眼看着女人的挣扎变得缓慢,似乎下一秒气息就要断掉,顾霖唇畔微微勾起,露出残忍又微妙的笑容,稍稍抬手。
“你……你……咳咳咳。”
女人终于能用鼻子和嘴巴呼吸,急忙大口大口贪婪地汲取着空气,肺部因为长期缺少氧气带起一连串的咳嗽。
她的脸被憋得通红,刚才那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要死掉了。
顾霖怎么敢这样做,这个小畜生!也不想想如果当初没有她的鞭策,他怎么可能被维恩家族注意到,怎么可能走到今天,他竟然敢这样对她?
只是还不等女人气息喘匀再次骂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顾霖又猛地掐住女人脖子将她再次按压在沙发上。
就看顾霖不断将女人掐到窒息又松手,而后再次让对方尝尝濒死的滋味,就这样反复逗弄着,仿佛不懂事的稚童玩弄着一只蚂蚁,男人蔚蓝色的眼眸中带着令人恐惧的享受,仿佛正在做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管家被顾霖眼中的残忍惊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后挪。
不,不,这根本不是沉默寡言的少爷,眼前这个人他不认识!
顾霖最终还是松了手,女人已经被玩的奄奄一息,一咕噜从沙发上滚了上来,脸部朝上仰着,嘴巴和鼻孔还在习惯xing大张着死命地呼吸。
“我的确应该感谢你,让我知道只有拥有力量的人才能决定一切。”顾霖端详着刚才差点谋杀了母亲的那只手,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手臂已练出遒劲有力的肌肉,顾霖低声笑着,“以前我没有力量也没有依靠,只能被你逼着做不情愿的事,现在——”
男人冷笑一声不再说下去,大踏步地离开。
狼藉的客厅只留下满地花瓶碎片、一个倒在地上气若游丝的女人和一个惊魂未定的管家。
——
曲野喜滋滋地试穿伴娘礼服,虽然只是订婚但一切规模都是照着结婚去的,她几乎从不穿裙子,但事关小雪的订婚宴却例外。
刚刚换上浅粉色的伴娘裙,曲野正在努力拉上拉链,就听到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哎呀,该死该死。”
曲野一边涨红着脸准备拉好拉链,另一方面却又只能单脚跳着去够手机,一不小心就摔了个狗吃屎,整个人砰地一声砸到地上,让楼下正在玩游戏的曲青都听到声音,不由得皱眉。
“嘶,好痛。”曲野按下接听键,有点恼怒,“谁啊?”
“我。”富有磁xing的声音从内里传来,一瞬间让曲野沉默下来,索xing就躺在地上。
“阿……顾霖?”
刚想习惯xing张口称呼对方的昵称,但曲野最后还是选择称呼全名,就算她大大咧咧神经大条,但上次在米国那件事给她依旧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听到曲野的称呼,顾霖笑了笑,“以前你和小雪都叫我阿霖的,难道现在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曲野蹙眉,实在不知道顾霖为什么能说得这样若无其事,好像伊洛蒂那件事没有发生一般。
“你到底有什么事?”此刻她对顾霖已经完全没有所谓的情愫,比较当初也只是情窦初开的暗恋,可后来认清顾霖这个人无情的本质,也就放下了,可顾霖现在的语气却让曲野弄不懂。
“小雪都要结婚了,竟然没人邀请我。”
曲野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就顾霖那种执念谁敢邀请,到时候万一做出些砸场子的事就不好了。
“小雪和姬少爷天生一对,如果你也能认清这点,我想大家还是很欢迎你的。”
若是曲野能看到顾霖此刻的表情,大概就不会说这种话。
顾霖蔚蓝的眼眸逐渐幽深,似是即将涌起滔天巨浪,那是深不见底的深海,仿佛潜伏着什么怪兽。
“我当然——已经认清了状况,现在的我只会祝福他们。”
“真的?”曲野毕竟xing子单纯,以为谁都像她一样拿得起放得下,完全揣测不出顾霖背后深不可测的的心机。
“是啊,只是可惜,却没有人愿意邀请我。”
曲野犹豫片刻,“如果你真的愿意诚心祝福小雪,我想她还是愿意你来的,不如我帮你问问?”
“其实我也知道当初太过偏执,小雪未必还愿意把我当朋友。”顾霖的声音带着黯然,让人万分不忍,“其实我已经从米国赶回来,这次带了礼物,你能帮我交给她吗?”
顾霖如果不出现在婚礼那当然万无一失,曲野终于放下心。
“当然可以,其实只要你能想开,我们三个以后还是朋友!”
“现在下来吧,我在曲家别墅外。”
挂了手机,曲野努力将拉链拉开换上平日正常的服装,而后顺着楼梯走到大厅门口,曲青还皱眉问了句,“唉,这么晚去哪?”
“见一个朋友。”
“啧。”曲青嗤笑一声,“不会是项铠哲吧。”
最近这段时间曲青和项铠哲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就连他都没想到,虽然曲青搞了那么多女星但大多只是露水情缘,也没弄到超一线的姑娘,反倒曲青一出手就是韩俊、项铠哲之类,连带着这段时间曲家人对曲野的态度都变了,毕竟女儿能嫁给项铠哲对他们来说还是挺荣耀一件事,让项铠哲成为曲家公司代言人可是能省下一笔天价代言费呢。
“什么项铠哲,是顾霖。”曲野匆匆说了句就出门了,曲青哦了声,也不太清楚曲野和顾霖之间的恩怨纠葛,继续回到游戏舱玩游戏。
顾霖站在车前身材高大,再次见面还是让曲野心头微跳,不过因为韩俊和项铠哲的原因,导致曲野现在对美男的免疫力已经大大增强。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以往纯净透彻让她总是心动的蔚蓝眸子,此刻似是掺杂了什么杂质般,内里似是浮动着乱七八糟的幽深,再也不能一眼见底。
“那啥,好见不见了哈。”
曲野总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伸手尽量正常地打了个招呼。
“是啊,的确好久不见了。”顾霖勾起唇角笑着,瞳孔越发幽深。
“礼物呢?”曲野伸手,总不太想和顾霖长时间地相处,顾霖用下巴点了点车,“放在后座。”
虽然心中腹诽顾霖怎么懒到不愿意自己拿,不过因为以前是同窗加好友的份上曲野倒没怎么怀疑,顾霖打开后座的门,曲野就探头看了进去。
“咦?什么都没有啊……”
话音刚落就感觉后脑一痛,而后便是天旋地转什么也不知道了。
“好疼……”曲野嘟囔一声就倒了下去,顾霖面无表情地将曲野放在后座,瞳孔幽深一片几乎凝结成黑色墨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