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哦……好……”三人仿佛中了魔障，都不约而同地点头。
“那么就把你们的小虎带回去吧，别忘了有事一定要联系我们哦。”曹旸满意地点点头。
“好的，医生，那么我们先走了。”沉默女抱起了松狮，三人向曹旸和曹青竹道了别，离开了诊所。
“好了，剧本走完了，给他们催了眠他们就把我们当成自己人了，接下来等就行了。”曹旸一脸兴奋地笑道。
“嗯。”曹青竹点点头，皱眉道，“混身血腥味，恶心。”
“是呗，看来你没猜错，把事情弄大，说狗狗没死可以找出虐待之人真的把这些个凶手引出来了，什么‘小虎’，怕也是随口起的名字。你呀，可得好好感谢我，没有我的话你这几千年不变的惜字如金的性格能演完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嗯。”曹青竹微笑着看着曹旸，眉眼弯弯。
曹旸被他的笑容闪了一下，只得转移话题道：“松狮只被你度了一口气，不会坚持太久，想来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联系我们了。”
“嗯。”曹青竹继续微笑，然后毫不吝啬地感谢曹旸道，“谢谢。”
“哎。”曹旸被他的笑容感染了，也跟着坦诚地笑起来，“真是，跟哥哥这种不坦率的人呆久了，对你这种坦率的人还真是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三
正如曹旸所说，三天以后她就接到了那三个人的电话，说是狗狗越来越虚弱，怕是不行了，问曹旸该怎么办。曹旸就借坡下驴说，她和曹青竹会上门看诊，如果狗狗确实如他们所说的不行了，那么如果他们同意的话可以做“研究”处理用，至于怎么个“研究”法，到时候再细说。沉默女一听说曹旸他们会上门，立马显得很兴奋，曹旸冷笑了一下，对曹青竹调侃道：“青竹啊，我觉得咱俩应该换一换，你来做白无常导人向善，最好当个明星偶像什么的，这样可比我送我效率快多啦。”曹青竹笑笑，不置可否，他要是会导人向善，现在也不会入职阴司了。
当天下午曹旸和曹青竹就按照沉默女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处高档小区，敲开了一栋别墅，两人发现那天去诊所的三个人都在。曹青竹一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他本就敏感，此时冲鼻的气味使得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曹旸也察觉到屋子里的气味，于是故意自然地抬了一下手，一股幽幽的檀香味从她的袖口中飘出，冲淡了血腥味道。
沉默女看到曹青竹显然十分高兴，她把曹旸二人引到客厅——松狮犬卧着的地方，曹青竹一打眼就看出狗身下的垫子根本就是沙发上的靠垫，也就是说狗狗根本就没有专属于自己的窝，这种现象一看便知这三人都不是养狗的人。曹旸随意扫视了一下别墅，血腥味充斥了整栋房子，再多的清洁剂都无法掩盖，他们经常在这里虐杀动物。
曹青竹看了看松狮，狗狗此时已经昏迷，只有微微搏动的腹部显示着它还有呼吸，他回头冲曹旸点点头，曹旸便开口道：
“狗狗撑不了几天了，既然必死无疑，那么干脆就不要救治了，拿来做研究吧。”
“什么研究啊医生？”小开男问道。
不问狗狗进一步的症状，不求医生再次施救，只问拿它做什么研究。曹旸听罢，脸上的冷笑一闪而过。
“实不相瞒，最近我们家曹医生在做一项关于狗的忍耐极限的研究，濒死的狗也在研究的范围之内，怎么？感兴趣？”
“嗯，听起来很高大上啊，能不能教教我们啊医生？”小开男立马接口道。
“这个嘛。”曹旸故意顿了顿，看向了曹青竹，后者没有什么表情，“也是可以的，你们可以给我们打打下手，不过可得全程听指挥啊，不然出了差错可就前功尽弃了。”
“放心吧医生，就算出了差错我们会再赔你一条狗的，濒死的活的随你们挑选，狗这东西我们有的是！”小开男有些忘乎所以了，一旁的眼镜男立马拽了一下他。
“呵呵，这么厉害，那就好办了。”曹旸装作没看见他俩的小动作，呵呵笑道。
“医生啊，我们可不可以再找几个同伴过来？上次我跟他们说了你们诊所的事情，他们也挺想见见你们的。”沉默女□□来说道。
“好啊。”这回还没等曹旸开口，一直沉默的曹青竹突然接口道。
“啊那太好了！”沉默女看到曹青竹开口同意，简直高兴得要飞上天去，全然忘记自己此时应该是即将失去宠物的悲伤主人。
“嗯，就明天吧，不然夜长梦多。”曹青竹淡淡说道。
“虽然有点急，但是医生说的对，这狗太虚弱，不能等了。”小开男同意道，“这样吧，我们知道一个好地方，以前我们也经常到那儿去，那边是个郊外，人特别少，这样就没人能打扰咱们做研究了。”
“也好，你们决定后通知我们就好。”曹旸点点头，“那么，我们先走了，诊所还有工作需要处理。”
这地方曹旸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呆，曹青竹也是如此，他俩当即离开了别墅。
“没救了。”曹青竹说了这么一句，曹旸明白他指的不是松狮，而是那几个人类。
“你打算怎么做？我们不能杀生。”
“我知道，有的时候，死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待续】
第50章 犬非犬，人非人（5）
第二天，曹旸和曹青竹按照小开男三人给的坐标来到了一座郊外的野山附近，城市化日趋激烈，周围尚未开发成景区的地方已经不多了，能找到这么一片野山也算是幸运，按理来说这么个贴近大自然的地方应该做一些野营、远足等有意义的事，但是这三个人却把这里拿来当做可怜动物的坟场。
曹旸二人找到小开男带领的大部队，沉默女立马贴了上来，眼镜男忙着负责把曹旸和曹青竹介绍给大家，除了他们三人外，此次集合还加入了五个人，三男二女，他们一看到曹青竹二人就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曹旸放眼一扫，就知道这帮子人的生活基准不在一个层面上，他们之中有朝九晚五的职员，有终日无所事事的混混，而之所以能够聚在一起，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有一共同的爱好：虐待动物。甭管是什么理由，单纯发泄不满或者就是喜欢，总之，这些个杂七杂八的人硬是聚到一起了。
“曹医生，我们是吃点东西再开始还是现在马上动手研究？”小开男高兴地问。
“都行，你们若是想吃完饭再进行我们也没意见。”曹旸眯起眼睛笑道。
“艹，那就先吃饭！饿死老子了！”其中一个杀马特混混大声嚷嚷道，“富家少！你都给我们带了什么好吃的？”
“哎呀，中西结合，应有尽有。”小开男立马钻进自己的路虎拿出一大堆吃食，沉默女赶忙拿了一些送到曹青竹面前，曹青竹微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只说道：“你们吃，我们看看狗。”
“狗在后备箱。”小开男接口道，然后转向混混，“你不是说你又带来两条流浪狗吗？一起拿给医生看看。”
“那简单，我住的那个地方到处都是这些玩意。”混混说罢冲一旁的职员男一撇头，两人就奔着另一辆车去了，不一会儿就从后备箱拎出两条奄奄一息的狗。
剩下的一男二女大概是职员男的同事，他们看到有两条狗被拎了出来倒是略微惊讶了一下，之后就躲得远远的，看起来像是怕两只狗上有病菌传染了他们似的。曹旸看了一下曹青竹，后者敛起笑容走到伤狗的旁边，蹲下察看。混混和职员男都去吃饭了，剩下的那一男二女看了看曹青竹这边也都去吃东西去了，他们似乎是刚刚进入到这个虐狗的世界，一切都还不太适应。
“明明是大好年华，为何要做出这种事，真是作孽。”曹旸笑笑，把带来的背包递给曹青竹。曹青竹不答话，从背包里面拽出一条毯子，他把这两只狗和之前的那只松狮轻轻地裹了起来，平放在了离小开男他们较远的地方。
那两只狗是串种，曹旸不确定它们到底是什么品种，也不打算去问曹青竹，人的生命有时她都懒得注意，面前的这三只狗即将面临死亡，品种是什么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之前的那条松狮其实已经死亡了，之所以它现在还像活着一样是因为曹青竹度的那口阴气。三条狗混身是伤，它们躺在山中的草地上，绝望地看着曹旸二人，它们惧怕曹旸，但是已经没有力气躲避了，它们本能地想哀求曹青竹，但是却叫不出一声。
“咕噜。”其中一条狗费了很大力气才哼出一声，像是在和曹青竹打招呼，曹青竹露出一丝温和的微笑，他伸手抚摸这两条狗，轻声哄道：“乖，不怕的，要不要跟我走？”
两只狗似乎顿了一下，接着就努力地想伸出舌头去舔曹青竹，无奈实在没有力气，只得哀怨地睁着双眼看着他。
曹旸望着瞬间温柔的曹青竹，这种温馨的画面她经常能看到，曹青竹对待小动物一直都是温和有加，但是温和归温和，涉及到工作上他还是会认真回收动物灵魂的。和自己不一样，动物们并不惧怕曹青竹、曹锦鳞和曹子规，曹旸一开始没弄懂为何会这样，因为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人类看到自己时那恐惧的眼神，可是动物们却并不害怕曹青竹他们。她曾经问过曹青竹，曹青竹微笑着回答她：“动物们简单，除了饥饿和保护自己时需要捕猎厮杀以外，它们不会无故伤害别人。人，不同。”所以，当看到对自己来讲没有威胁气息的曹青竹他们，动物们的第一反应并不是逃离，而是亲近。
想到这里，曹旸在曹青竹的身边蹲了下来，说道：“施法了么？”
“嗯。”曹青竹点点头，只见他每抚摸狗一次，狗身上就发出一阵阵的银光。他伸出手，万蛊瓶出现在他手中，他滴了两滴瓶中的液体喂给狗狗们。
万蛊瓶，顾名思义，瓶中装有万蛊，用途甚广，是曹青竹的神器。
“有趣。”曹旸笑到合不拢嘴。
曹青竹用疑问的眼神看了看曹旸，曹旸呵呵笑着，不置可否。
在这期间，小开男他们吃完了东西，一队人马商议完毕，觉得还是再向山里面走走，这样狗的叫声就彻底不会被别人发现了，而且深山的植被能更好地掩盖血迹和残肢。混混一边走一边跟曹旸套近乎，曹旸不打算接话，还是保持一贯的微笑自顾自地走着，只是当混混问及怎么进行研究的时候她简单地回了一句：“剥皮，刺肤，剜五官。”一边说一边伸手指着那三条狗，就像是在分配简单的任务，一句话交代了这三只可怜小动物的命运。
曹旸悠闲平静的语气让走在她身边的混混打了个寒战，只见他故作潇洒地评价曹旸刚才的话：“厉害！我喜欢！哈哈哈。”
【待续】
第51章 犬非犬，人非人（6）
越往山里走植被越茂盛，来到一处隐蔽处，众人停下了脚步，支好了帐篷，席地而坐。
“接下来怎么做，医生？”小开男看起来颇为兴奋。
“按你们的习惯来吧，我们就负责记录。”曹旸笑道，和曹青竹并排而坐，面对着小开男他们。
大家一听，便开始动起手来，有的把狗的四肢绑起来倒吊在树枝上，有的则绑好平铺在草地上。接着，他们迅速投入到这场血腥的行动中，拿刀的拿刀拿剪子的拿剪子，好像已经忘了还有曹旸他们旁观，一刀下去，这时只听“嗷！”的一声，原本在虐杀狗狗的几人此时都一叠声地发出惨叫。
动手的有小开男、沉默女、眼镜男、混混和职员男，剩下的职员男的同事在一边打下手观看，小开男五人分别对付三只狗，而原本自信满满的脸上此刻露出极端的恐怖和痛苦。只见他们凶狠地一刀刀砍向狗，好像面前的三只狗是他们的仇人一样，每一刀都充满着虐杀后的快感，然而这种快感在第一刀过后就变得消失无踪，那些原本应该在狗身上的伤痕，却完好无损地转嫁到虐杀的五个人身上，也就是说，受虐的狗身上没有伤，伤口全部转移到施虐者的身上了。那一叠声的惨叫诠释着皮肤撕裂开的痛苦，刀砍狗，受伤的却是人。
旁观的一男二女惊呆了，他们眼见着面前不可思议的血腥的一幕，一时间呆立在原地，任凭小开男五人不停地惨叫，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连跟着大叫都忘记了。这场面实在是太诡异了！小开男五人不停地用工具虐杀面前的狗，但是伤口全都出现在他们自己身上，狗身上并没有因此而多添伤痕，不一会儿他们的身上开始伤痕累累，深可见骨，他们因疼痛而大声惨叫，却没有停下手来的迹象，像是有人在操纵他们似的，此时此刻他们只有一个动作：那就是一刀一刀地增加自己的刀伤。
“你干什么！！！停手啊！！！啊啊啊啊啊！！疼死了啊！！要死了啊！！！”五个人这么惨叫着，从自残到互相砍，这场面只能用“混战”二字来形容。
“你们……你们……停下吧……”旁观的二女吓呆了，半晌才颤抖着哭道，只可惜，她们的声音太无力了，作为旁观者他们像是被某种力量束缚着，想动却一点都动不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五个施虐者像疯了一样，从砍自己转而一下一下砍向对方的手脚，用剪刀戳破了对方的肚皮，温热的鲜血四处喷洒着。
“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旁观的三人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看着这一幕哇哇大哭起来，恐怕这辈子他们都看不到这么壮观的自相残杀了。
“真是奇怪了。”曹旸看着面前鲜血四溅的场景，感叹道，“同样是虐杀，他们虐杀动物的时候怎么这么开心，到了自己身上就这么恐惧呢？大喊大叫的，真是形象俱毁。”
“他们疼。”曹青竹皱眉道。
“他们疼，那些动物就不疼吗？”。
“有的人，只有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知道别人的生命也和自己一样，是很宝贵的。”曹青竹平静地说道。
“医生……医、医生……”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下，其他人立马把注意力转向了曹旸和曹青竹，但是手头的动作还是没停。
“医生……难道是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沉默女此时也不沉默了，歇斯底里地大声叫道，然后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大声呼救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啊！！！”
“省些力气吧，不然死的更快。”曹旸很不屑女子的反应，嘲笑道。
“医生……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放过我们吧……求你……”旁观的一女断断续续哽咽道。
“明明是你们在自己砍自己，求我们做什么？”曹旸呵呵笑道。
“艹nm！是不是你们搞的鬼！！！老子杀了你们！！”混混大叫一声，举刀想砍曹旸他们，只可惜一抬胳膊，就听“嘎嘣”一声，胳膊断了。
“啊啊啊啊啊！！！”混混惨叫着倒地。
“其实吧，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只不过你们和狗调换了一下位置而已。”曹旸耸耸肩道。
“艹！！我们是人！怎么能跟狗这种畜生相提并论！！”混混努力用另一只手攥住拿刀的手，试图停止砍杀。
“人？觉得自己是人，是万物之灵长，所以就不把别的生物放在眼里，想虐就虐，想杀就杀？真可怜。”曹旸撇撇嘴，无所谓道。
曹青竹听完混混的言论，一抬手让他们停止了“混战”，那几个人保持着最后一个动作姿势停在那里，不能挪动一分。只见曹青竹走上前去，用不带一丝怜悯的口气说道：“人从生下来就是靠着万物的恩惠活下来的，植物、昆虫、动物……无一不是用自身的生命供养着人类的延续。”
【待续】
第52章 犬非犬，人非人（7）
“没错。”曹旸点头赞同道，“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世界，但是虐杀这种事情却是只有人类才能做得出来，理由往往只是因为充满*的‘喜欢’。没有感恩，万物将会逐渐灭绝，到时，人类也会难以幸免。”说到这里她冲曹青竹点点头，只见曹青竹伸手指着面前这帮人，鬼仙不能夺取他人性命，但是曹旸二人还是想继续惩罚他们一下，曹青竹道，“看来你们还是不知悔改，你们的理由是人类在食物链的顶端，所以可以随意虐杀其他动物，既如此，我们强于你们，那也就是说我可以凭我喜好处置你们了。”
曹青竹一向少言，这次说了这么多，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发怒了，曹旸乐得看戏，所以任由他继续下去。谁知，曹青竹说完这些话后，一幕惊人的现象发生了：原本已经伤痕累累的三只狗，此刻都哀叫出声，被放在地上的松狮一点一点地蹭到曹青竹面前“呜呜”地叫着。这下，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曹旸都愣住了。
“虽然已经死了……但是身体还是有‘保护’的记忆，所以即使是被人类虐待致死，也还是要保护人类么……”曹青竹蹲下身，伸手抚摸那只柔弱的松狮幼犬，静静地说道，“你们呵，这是图的什么呢……”
小开男众人还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能动，但是狗狗们的举动他们全都看在眼里。
“不、不可能……这帮畜生懂什么！”小开男惊讶地叫道。
“真可惜，你们连畜生都不如呵。”曹旸呵呵笑道，“虐杀者，下十层牛坑地狱。”
“你……你们要做什么！！杀人可是犯法的！！”眼镜男大叫道。
“啧啧，你也知道杀人犯法啊，其实吧，在我们这里，杀动物也犯法。我们是不会杀人啦，而且吧，有比杀人更有意思的办法哦，你们要不要试试？”曹旸愉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