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虞熹,你真是个坏女人!”男人拧眉低沉一声,发狠一般重重啮咬在她唇上,痛得她“哎哟”一声,拿手推他脸,“池公子,你属狗的,怎么咬人?疼……”
听得她喊疼,他心又不舍,便将她松开。
她蹙眉舔了下唇,有一丝血腥味在口腔中化开,这人还真把她嘴给咬破了。
故作委屈地睇着他,眼眶里含着两汪泉,鼓着腮帮子愤愤不平埋怨。
“我坏?萧怜儿对我下狠手的时候就不坏?那是她罪有应得!再说了,我坏,那也是你池公子宠坏的。”
是,他给宠坏的。
那有什么法子,谁让他被这个坏女人给拿住了?
低头,又轻轻吻了吻她破皮的地方,温情脉脉道:“以后我轻点。”
她亦是见好就收,“下次你再跟我动粗,我可不理你了。”
“好。”他阖了下沉重的眼皮,将眼底深处隐藏的揪痛隐去,又细细啄了下她微湿的眉眼,“去吧,做你想做的事。”
他能给她的,只有最大的纵宠。
……
虞熹接到范琦的电话时,正在美容院做spa。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还以为得有几天,警察才能找到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
“当然是真的,她在逃跑的路上,出了车祸。现在人就在江城人民医院里,刚被抢救过来,你要不过来瞧瞧?”范琦又在后面加了一句,“就是有点恶心。”
“恶心?怎么个恶心法?”
“车祸挺严重的,车子翻了身起了火,她被烧伤了,当时一条腿又卡在了驾驶室,救出来时,已经不成人样了。”
虞熹半点也不可怜她,反而笑说道:“像她这种恶心的女人,就该有这样恶心的下场。”
电话一挂,虞熹就穿上了衣服,细致打扮了一番,前往医院。
还真是巧,和池慕寒进同一家医院去了。
虞熹猜测,萧怜儿从池慕寒的病房逃出去,没多久,就出了车祸,被送进了最近的医院。
进入重症病房时,天色已昏暗,而萧怜儿还没有醒来。
虞熹就坐在她的病床前头,悠哉哉哼着小曲儿等她。
直至身上的麻醉过去,萧怜儿才缓缓睁开眼,可一睁开眼,虞熹那张妖艳的脸就撞入她的视线,她紧张地颤了颤,想爬起来,却发现浑身剧痛,根本下不了床。
“我……我怎么了?”
虞熹优雅淡笑,“你就是出了车祸,身上多处被烧伤,还被截了右肢,你别乱动,能保住命已经很不错了。”
模糊的记忆片段涌上来,她闯了一个红灯,由于手臂被虞熹的花瓶砸伤,没来得及打方向盘,就出了一场车祸。
车子翻了身,起了火,她的右腿还卡在了座椅底下,她怎么挣扎也爬不出来,只能忍受着炎炎大火的凌迟,后来……她就昏过去了。
“不……不可能……”
萧怜儿费力抬了抬脑袋,身上是盖着被子的,她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腿。
“不信啊?我掀开给你瞧瞧呗。”猛地,虞熹手一动就把被子掀开,“医生说你右下肢缺血时间过长,小腿肌肉严重坏死,给你做了紧急的截肢手术。”
萧怜儿只见自己的右腿下半段空空如也,只剩下用纱布包裹的严实膝盖骨。
她拼命嘶嚎,撕心裂肺,“我的小腿呢?我的小腿呢?我的小腿怎么不见了?”
“你说你既然犯了罪,你就好好进警局等待法律的审判呗,偏偏要逃?看吧,这一逃,好好的脸给毁了,灵活的腿也没了,可真是惨极了。”
虞熹摇头叹息着,指尖却狠狠掐进了萧怜儿的膝盖骨,五指越收越拢。
☆、第292章 苦尽甘来
萧怜儿登时惨痛大叫,整张缠绕着纱布的脸,因为痛楚而拧得皱皱巴巴。
听着萧怜儿这凄惨无比的喊叫声,虞熹莫名觉得有那么点小兴奋。
“是不是很痛呀?”
萧怜儿已痛得句不成句调不成调,“啊……虞熹,你……你……松手……啊……”
“想要我松手,你求我啊?”
萧怜儿倒是有几分骨气,还不肯讨饶,她索性就再用力点,指尖再嵌入得更深一点,依旧笑靥如花,“这样呢?是不是爽得想求我了呀?”
萧怜儿张大了嘴,凄厉尖叫,嘴巴一动牵动脸上被烧伤的伤口,眼泪更是直流,渗进了伤口,火辣辣的疼。
到最后,萧怜儿委实扛不住,惨叫声变成了带着颤音的祈求,“求你……虞熹,求你……放过我……”
“哟……我可真想不到萧怜儿你还有求人的一天啊?”她笑眯眯的,将脸凑近,要把这个恶心的女人看清楚,“当初你拿刀子一寸寸割开我的皮肤时,当你要用刀切开我的肚子时,当我一声声苦苦哀求你放过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时,你又是怎么对我的?
你说,黄泉路上,我会走得太孤单,要让我的孩子下去陪我。你说,你多狠啊?亏得我们的母亲还是双胞胎姐妹,你却可以对我这个妹妹这么狠!”
萧怜儿瑟瑟发抖起来,口齿不清道:“你是沈眉妩?”又否定自己,“不,不,沈眉妩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沈眉妩的心在那场爆炸中死了,可人却活了下来。萧怜儿,你没想到吧?当时沈煜尘也在那艘船上,他把奄奄一息的我救走了。现在我回来了,找你报仇来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怎么可能没死呢?怎么可能呢?”
看着萧怜儿眼底透出死灰一样的恐惧,虞熹又笑了起来,“怎么就不可能呢?谁叫我福大命大呢。你还记不记得,我当时对你说什么?我说,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所以,哪怕我一次次咬着牙挨着刀子整形换肤,说真的,那种痛一点都不亚于千刀万剐;哪怕即使不情愿也去拍那些暴露的色晴电影;哪怕恶心到想吐,也要逼着自己周旋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中间;哪怕今晚要和池慕寒——”
说到这里,哽住,顿了下,又洒脱谈笑,“萧怜儿,我历尽千辛万苦,忍别人所不能忍,就为了回来找你报仇。
萧怜儿,我看到你现在这个鬼样子,我就放心了。这么多年的罪我没白挨,我终于苦尽甘来。”
真的是沈眉妩回来找她报仇来了!
萧怜儿惊吓过度,发疯似得大叫一声,眼神呆滞,已然有些神志不清,手不断在眼前挥舞着,不知道在把什么挥开。
“不……不……沈眉妩……你走开……你走开……别搞我……别搞我……”
看着半疯半癫的女人,虞熹高高挑起了眉。
“萧怜儿,我当初也说过,你一定会下地狱的。现在这个人间地狱,你还满意吧?而我,会风光大嫁给池慕寒,再次成为他的池太太,为他生儿育女,生活事业双丰收,走上人生巅峰。
萧怜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了,我会请医生好好医治你的,所以你一定要活得长长久久,看着我比谁过得都幸福。”
松开她的膝盖,手上已满是血腥。
她轻轻嗅了嗅手上这腥腻的味道,除了恶心外,还有一种特殊的满足感。
她勾唇浅浅地笑起,眼中却微微湿润,她阖了阖眼,止住心中的痛,轻道:“宝贝儿,妈妈已经为你报仇了。”
一开门,便见站在门口等她的范琦。
范琦看到她那只血淋淋的手,差点作呕,掩了掩嘴。
她刚才是听到了从房内传来了萧怜儿的惨叫声,跟杀猪似得。
“你刚才对萧怜儿干嘛了?你可千万别把她给弄死了。”
虞熹笑呵呵说道:“我才不糊涂呢,杀人可是要坐牢的。我就是给了她点小小的教训,把她以前对我做的事,还给她而已。哦,对了,她刚才被我吓得有点疯疯癫癫了,记得找个精神科的医生给她做个鉴定。”
范琦推搡着她进了卫生间,在她手心挤了很多洗手液后,打开了水龙头。
“其他的事先别说了,你赶紧先洗手,洗洗干净,待会还要去见池公子呢。他闻到你手上这味,说不定就羊痿了。”
听了这话,虞熹不觉笑出了声,“就算他痿了,我也能让他立起来。”
反复用洗手液洗了好几遍,直至没有了那股血腥味后,才关上了水龙头,用面纸擦干了手,她就靠着盥洗池,抽起了烟。
“让你给我带的东西,带了没?”
“boss要我协助你,你的话,我还能不听呀?”范琦嘀咕着,就拉开了包包拉链,把东西一件件掏出来,摆到了盥洗台上,“这是你要的女性兴奋药,还有红酒,还有tt。你说,你要tt干什么,池公子能戴吗?”
“备着吧,也许他就戴呢。”
她漫不经心地说着,手指夹着烟,拧开了红酒瓶,从药瓶中倒了三颗药,就要兑酒吞下。
见得她掌心中的那三颗药,范琦一急,就忙把按住她掌心。
“虞熹,你疯了,三颗啊,这可是三颗啊?你是打算在床上让池公子静尽人亡呢,还是你自己想纵欲而死呀?”
“我就是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在床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给掐死了。不多吃点,我怎么能放纵自己,也让他玩得尽兴呢?”
这一刻,范琦真的是很心疼虞熹。
“你看看你自己为了报仇都变成什么样了,抽烟酗酒,不折手段,玩弄心计。虞熹,报仇,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吗?
现在萧怜儿已经毁了容,也成为了残废,她的后半生会在监狱里渡过,她已经罪有应得,受到了该有的惩罚。你就不能收收手吗?”
“收手?”虞熹苍白无力地仰头大笑,“范琦,你知道吗?从我睁开眼发现我的肚子空空如也的第一刻起,我就想着报仇。我不怕疼,不怕苦,不怕流泪流血,我唯一怕的就是我报不了仇。哪怕我现在,报仇也是我活下去的动力。罪有应得的不仅仅是萧怜儿,还有池慕寒、池仲尧两兄弟。对了还有那个夏雪,早晚我要收拾她。”
“别人我不敢说,我看得出池公子他对你是有感情的,是真心喜欢你。也许……也许……他当初有苦衷呢,你就没想过吗?”
“他能有什么苦衷?”虞熹冷而不屑地笑,“他能为了萧怜儿抛下沈眉妩,也能为了我甩掉萧怜儿,他对我能有什么感情,除了想上我之外,还是想上我。
像池慕寒那种三心两意的负心汉,就该和萧怜儿一样下地狱。我答应过二叔,在借着池慕寒之手铲除掉萧怜儿之后,就要对付池慕寒了。至于池仲尧,他会替我解决掉。
到那时,我的心愿已了,我就会离开。而你,再也不需要陪在我的身边,你也会得到自由,这样对谁都好,不是吗?”
范琦楞了楞,虽说她想得到自由不假,但是看着这样的虞熹,为了报仇,付出了一切,甚至不惜伤害自己,把自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同为女人,她又怎会不怜惜?
“真的值吗?虞熹,真的值吗?”深深拧着眉头,范琦含泪问道。
“值。”
她出声,声线微哑,挥开范琦的手,一咬牙,就手里的药丸摁进嘴里,猛灌了几口红酒,吞下。
那刻,范琦觉得,萧怜儿为了爱一个男人走火入魔,虞熹为了复仇走火入魔,而她亦是为了自由走火入魔,这世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为之走火入魔。
……
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摇曳着曼妙的身姿地走进了池慕寒的病房。
她脸色红彤,指尖夹着细烟,一靠近,还带着浓烈的酒精味。
看着这样的虞熹,池慕寒不由地拧眉,“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我高兴呀。能爬上池公子的床,能当上未来的池太太,我怎么能不高兴呢?”她已有了三分醉意,摇摇晃晃地跌倒在男人的胸膛口,又从他胸口吃力爬了起来,抬起一双妩媚风情的眸凝着他,“池公子,你高不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