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野种拿钱来
思锦毫无察觉,转过身,低着头,将衣服递给陆远。
陆远低眸注视着她,她毛衣紧致,显得单薄,身子蜷缩,看着无助。
“冷吗?”
他低沉温和的声音传来。
思锦摇头,却又阿嚏出声,直接发抖。
陆远从柜子里拿了件黑色的羽绒服,给思锦穿上。
他比她高太多,像给小孩穿衣服一样,盖在她肩头。
思锦始终低着头,顺从的伸手。
他近在咫尺,双手环着她,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热气,雪白的脸颊泛起红晕。
他沉眸:“先穿我的。”
思锦点了点头,头埋近暖和的羽绒服中。
他的衣服,除了洗衣液的味道,再无其他,她莫名的觉得舒适,下意识裹紧了些。
陆远不禁干咽,哑然问:“你……很冷吗?”
“没有!”思锦纯真的望着他,摇头。
陆远双拳握紧,双眸注视了她数秒,转过身从柜中拿出热水袋,灌上热水。
“这个你拿着,冷了就换。”他放进她怀中,然后指向卫生间道,“浴室有热水,可以梳洗。”
思锦接过烫热的水袋,看向卫生间,磨砂的玻璃墙,让她犹豫不前。
他无奈一笑,拿着她湿凉的衣服,向门口走处。
直到关门声响起,思锦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去,已经空无一人。
她还有些木讷,又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瞬间松了口气。
他在这里,她紧张的动都不敢动。
他走后,她安心了很多,打开了浴室的门,走进去便是洗漱台,旁边挂着深咖色的毛巾。
她上前摸了一下,很快收手。
又出去,脱下他的羽绒服,从自己包里拿了纸巾,沾着热水,对着镜子擦洗。
除了脸,头发上也沾了污泥。
她能略微闻到,那种泥水的土臭味,擦不掉,她只能开了花洒,直接冲。
洗完,长发尽湿,发梢不断滑落水滴,她不敢用他的毛巾,只能重新扎成一捆,用纸巾擦拭。
洗漱台上没有太多东西,她出来用纸裹着发尾,以防水抵在毛衣上。
小小的屋子,整洁的看不到生活的痕迹。
思锦找了张小凳子,坐下来,等头发自然干。
湿发让思锦越发的寒冷,但她怕弄脏他的羽绒服,忍着不穿,就抱着他给她泡的热水袋,等他回来。
近一小时后,开门声响起。
思锦倏然起身,朝玄关走去。
陆远开门,迎面看见思锦。
她扎着极度随意的马尾辫,不少发丝还散乱在外,仰头看着他,眼里满是期待。
他低眸看去,对上她的眸,然后向下,看到那凸出的圆润,瞬间眸深似海。
思锦见他没反应,挥了挥手,问:“我的衣服呢?”
他这才反应,皱眉:“你怎么不穿外套?”
“我……”思锦抓了抓头发,示意,“我洗头了,会弄湿你衣服。”
陆远眸微眯,低道:“我不介意。”
“那也不太好。”思锦低了低头,又抬头笑道,“而且热水袋很暖和,不冷。”
陆远悠然一笑,将干了的棉衣拿出,给思锦穿上。
思锦再次脸红:“我能自己穿。”
“我知道。”他说着,还是为她穿上棉衣。
思锦脸变得通红,心跳加速,小声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陆远手一顿,低眸:“什么?”
她想问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这时,一个张狂的声音传来:“死野种,原来你在这里。”
陆远神色一惊,随即将思锦推入屋内,关上门道:“别出来。”
思锦不解,只看着门被关上,门外的男声继续。
“死小子,找了你大半个月,原来躲这里。”
“你来干嘛?”陆远的声音极冷。
“你说呢,他妈的要过年了,钱呢?”
啪的一计,思锦随即听到脚踹在墙上的声音,然后一个重拳声。
思锦吓得立刻开门,只见陆远被一个光头的中年男子踩在墙角处,嘴角带写。
“妈的,死野种,找都找不到,老子差点被追债的打死。”光头男说着,往陆远胸口就是狠踹。
陆远完全不为所动,只是冷眼瞟他,直到看到思锦出来,剑眉立刻紧蹙。
光头男见陆远神情有变,转身看去,也是一讶异,随即打量起思锦。
思锦被他肆无忌惮的眼神吓到,下意识后退。
“这小婊子看着不错,你小子倒是会泡妞。”光头男转身对陆远说道。
陆远双拳紧握,一把推开男人,快速跑到门口,将思锦护在身后。
他此时的目光充满敌意。
光头男却不为所动,反而讥笑起:“看着像是有钱人家的,能像那些富婆给你钱吗?”
“闭嘴!”陆远突然大声。
站在他身后的思锦也吓了一跳。
“臭小子怎么和我说话的?”光头男怒意直上,又想给陆远一拳。
这次却被他接住。
这让光头男更加生气,凶狠的眼神瞟向后面的思锦,思锦被他看得发抖。
“我给你钱。”陆远的话让男子瞬间冷静。
“早说,赶紧的,拿来!”他不耐烦的从夹克里拿出烟,一边叼着烟头,一边伸手要。
陆远转过身,搂着思锦,进入房中。
“坐在这里别动。”他让思锦坐在床上,自己蹲下,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了一张银行卡。
光头男接过银卡,看了看,问:“这里面有多少?够不够老子还债?”
“三十万,密码老样子。”
“哟,这次这么多?”光头男顿时欣喜。
陆远直视着他,只道:“这几个月别来找我。”
“干嘛,你想脱离我?”光头男听着,就把烟头戳向陆远胸膛。
棉衣立刻被烫了个大洞,烧焦的气味弥漫。
陆远撇开他的手,冷然道:“爸,我要高考了!”
光头男一愣,又拿了一根烟:“我知道,你要考名牌大学改变命运嘛,老子当年也是这么想的,结果他妈的高中都没毕业!”
“我不是你!”陆远说着,关上门。
光头男看着关上的房门,踩了踩地上的烟头,讥嘲道:“臭小子,就给你几个月时间,免得说我耽误你。”
说着,他弹了弹手中的银行卡,嗤笑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