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你为什么要删除卫子灵的记忆?”李伊贺问道。
  弥子瑕说:“我不想卫子灵伤心难过,删除那些记忆他才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既然我不能够陪在他的身边,那我就要无声无息的消失。”
  李伊贺觉得弥子瑕的爱得太过的卑微,他甚至失去了自我。李伊贺觉得这是种愚爱。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李公子,李公子……”执事管家宋念叫喊道。
  “出了什么事宋管家?”李伊贺问道。
  “国舅爷和景山王带领着大量的兵将冲入卫府,他们来势汹汹李公子你还是出去避一避吧!”
  国舅爷名叫周铭生,他可是南唐皇帝李煜皇后亲哥哥,也就是皇帝的大舅子。他是周小吏的父亲,他可是南唐有名的权臣,朝中鲜有人能够跟他顶嘴做对。而这个景山王名讳不详,据说他是已故太后的养子,据传闻他是先帝与洗脚丫鬟生的儿子,因为先帝一次酒后宠幸了她。怀孕了以后,丫鬟用白布勒着肚子避免让人发现。孩子生下以后,她一直将孩子藏在柜子里偷偷的抚养,直到孩子三岁的时候,丫鬟才冒死让先帝与孩子相认。
  这之后不久丫鬟就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因为不能出示血统证明,这个孩子只能作为养子抚养,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
  据说这个景山王行事怪癖总不是不按常理出牌,就算是当朝的皇帝也奈何不了他。他的任性是出了名的。
  初入江宁府李伊贺就对这两个人略有耳闻。
  “宋管家,你进来吧!”宋念来开房门走了进来,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卫子灵后,他紧张的问道:“老爷,老爷,老爷他怎么了?”
  李伊贺说:“他只是暂时晕厥,一会就能够醒来。”
  当宋念看到浴桶内浑身溃烂冒着脓水的弥子瑕,显得面色煞白,他说:“这是什么?”
  李伊贺说:“他就是弥子瑕。”
  “弥公子,怎么会是这副样子?”宋念不敢相信浴桶内的鲛人就是那个容貌惊艳的弥子瑕。
  李伊贺说:“他确确实实就是弥子瑕,我没有骗你。他是海中鲛人,因为被周小吏泼的丧魂水侵蚀,所以才会变成这般丑陋的模样。”
  宋念说:“我就是在海边长大,听说鲛人生性残忍,常常会诱使过往的商船搁浅,他们喜欢吃人肉。他们是水中的恶鬼。”
  李伊贺说:“最可怕的永远是人。”
  浴桶内的弥子瑕说:“宋念,你带卫子灵离开这里。”
  因为被弥子瑕的恐怖模样吓到,宋念甚至忘记自己为何要进来,他说:“李公子,你也快走吧!”
  “我不走,我还要出去会一会这两个人。”说着李伊贺朝门口走去。
  宋念附身对躺在地上的卫子灵说:“老爷,老爷,你醒一醒,你醒一醒。”他试着将卫子灵扶起,但是他身形消瘦一点气力都没有。
  大批士兵将绛树馆围的水泄不通,领头便是国舅爷周铭生还有景山王。李伊贺拉开房门走了出来,他一脸的淡定从容。
  粗略的看了一眼,李伊贺可以判断那个身材魁梧留着灰白胡须的中年男子便是周小吏的父亲周铭生,他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气场可以碾压在场的所有人。
  而在周铭生的身边站在一个俊逸年轻男子,他身上穿着四爪蟒王爷服装,眉间英气十足,眼神犀利令人不敢小觑。
  李伊贺觉得这个年轻人分外眼熟,忽然想起这人不就是那个信差艾子屠苏。没想到他的真实身份居然是景山王。
  “李伊贺,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景山王艾子屠苏开口说道。
  李伊贺施礼语气恭敬的说:“没想到你居然景山王真是失敬失敬!”
  艾子屠苏说:“不知者无罪,何况你又没有为难过我。”
  “你为何要打伤我儿?”周铭生大声的质问道。
  面对对方咄咄逼人,李伊贺态度谦和有礼,他说:“国舅爷,难道你没有问清令郎事情的缘由吗?可是他出手伤人的。我们根本就没有对他怎么样?”
  周铭生眼神充斥怒火,他说:“小儿从高处摔落造成重伤现在躺在家中卧床休息,大夫说可能会落下终生的残疾。”
  李伊贺觉得周铭生的话有些夸大其词,要不然他也没有理由跑过来兴师问罪。他说:“敝人不才,略懂一些医术。不如让我给令郎瞧一瞧吧!”
  “不必了,我们有宫里的太医问诊,不需要你来看病。听闻这府中有妖孽作祟,今日我倒要看看这妖孽到底长什么模样。”
  周铭生对手下的士兵命令道:“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找到那个妖孽。”
  艾子屠苏说:“听闻可是难得一见的鲛人,不晓得这鲛人长什么模样。”
  长空突然现身手持魔渊青龙戟,他将所有冲向绛树馆的将士打飞。
  “长空,莫要伤害他们的性命。”李伊贺提醒道。
  “是的,主上。”长空回应到,他并未下狠手。
  “你这是公然跟我做对吗?”周铭生问道。
  李伊贺说:“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令郎是因我受伤,那国舅爷你断不能找旁人的麻烦。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牵连任何人。”
  周铭生怒不可遏,他实在讨厌眼前这个小子自负的嘴脸,他说:“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李伊贺看着他说:“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知国舅爷您打算如何处置我啊?”
  第473章 天生贱骨
  “来人啊!将此人给我拿下。”国舅爷周铭生命令道。
  长空飞身落到李伊贺的身前,他用手中的兵器指向在场的众人道:“我看你谁敢动我家主上。”凭长空的实力,杀了这些凡夫俗子绝非难事。
  “长空,你退下。”李伊贺不打算抵抗。
  长空说:“他们想对主上不利,难道让我坐视不理么!”
  李伊贺说:“长空你先退下,我自有办法脱身。”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长空还是离开了。
  “大人,那人逃走了。”士兵向国舅爷周铭生禀报道。
  “抓住他。”周铭生极其的愤怒,因为从未有人敢对他如此的不敬。
  李伊贺没有反抗他被擒住,这些士兵闯入绛树馆的房间逐一的搜查,可是奇怪并未找到那个受伤的鲛人。
  “大人,属下并未在屋内找到什么妖物?”
  “不可能,那个妖物一定就藏匿在这里,给我仔细的搜。”周铭生不相信士兵的说辞,他认定那个鲛人就在绛树馆内。
  一个士兵被从屋子内踹了出来,鱼先生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根甘蔗,他说:“我家帝姬正在沐浴更衣,谁要是敢进去冒犯。我就吃了他。”说着鱼先生还不忘展示一下自己的大嘴。
  小士兵那里见过这种怪人,他吓得屁滚尿流连连呼喊道:“妖怪,妖怪……”
  鱼先生吐了一口黏痰,不偏不倚糊住了小士兵脑袋,被黏痰包裹的小士兵无法呼吸,他摔在地上蹬了几下腿就没了动静,黏痰急速的蒸发,小士兵只是暂时晕厥并未有性命之忧。
  “干你娘的妖怪,老子可是货真价实的幽冥世界的神灵。如果你再敢冒犯老子,老子定把你们吃连骨头都不剩。”鱼先生可不是吓唬他们,吃人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封十八从屋内走了出来,她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这小子重伤我儿,我自然要讨回公道。”周铭生凝视着封十八,这般清丽秀雅的女子,远远胜过他们家那些庸脂俗粉。
  “申冤找官府,向你这般兴师动众的闯进来与强盗土匪有什么区别。”封十八实在不喜欢他们仗势欺人的嘴脸。
  “你这个丫头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周铭生对众将士命令道:“来人啊,将这个丫头给我拿下。”
  就在这时封十八身后的房门打开,从里面吹出来许多泛着白光的莲花花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扑鼻的芳香,众将士们虽然有神智但是身体却无法动弹。
  一个皮鞭缠住了封十八的腰,她被拉入屋内。房门闭合泛着白光的莲花花瓣也随即消失了,一众人等欲想强行冲入屋内,任凭他们如何踢踹房门就是无法打开。
  当士兵们将房门撞开发现里面半个人影都没有。
  “大人,刚刚那些人都不见了。”士兵回禀道。
  “我们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他们怎么可能逃离。”周铭生不相信他们已经不见了,他大喊道:“继续给我找。”
  李伊贺猜想大家应该藏在了九宫山海镇内,在这些寻常的凡人眼中九宫山海镇不过是木箱而已。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木箱内大有乾坤别有天地。
  李伊贺被收押在监牢内,他对特殊对待关了一个单间。隔壁的囚牢内关了十多个人,墙角有一个简易的马桶,污秽不堪不用看都知道从未清理过。
  没有床只有草垫子,掀开草垫子可以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蟑螂,这些蟑螂个大有些吓人,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这里充斥臭味霉味,连一个可以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对面的牢笼关着一个女囚,她不断的捶打着牢笼呼喊着:“我没有偷,我没有偷,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任凭她如何哭天抢地的呼喊着,那些狱卒绝不会搭理她。
  李伊贺甩出一条绳子,这绳子两端都有锋利的铁刺,铁刺打入墙内。李伊贺飞身平躺在绳子上睡觉。
  因为监牢内的味道实在是太过难为,他不得已施法改变这里的环境,这里变得干净整洁还多了一个安神的香炉。
  睡绳子的功夫还是李伊贺在山中修炼时候无师自通的,这一觉睡了足足有三个时辰,睁开眼他感觉牢房内有人注视着自己。
  他飞身落下,看到周小吏站在牢房外。他身上缠着纱布还拄着拐,那眼神看起来极其的不友好。
  “周公子不在家中好好的养伤来这里干什么?”李伊贺问道。
  “你把他藏到什么地方了?”周小吏问道。
  “我藏什么了?”李伊贺故作不知,他感觉周小吏身上的伤十有八九是装出什么的。
  “你少跟我装蒜,就是那个鲛人。”既然已经知道弥子瑕的真实身份,按照周小吏的性子绝不会善摆干休。
  “什么鲛人,周公子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李伊贺打算装疯卖傻,他绝不会看着周小吏迫害弥子瑕。
  周小吏瞪了他道:“李伊贺,难道你不知道爱管闲事的人,通常都没有好下场吗?”
  李伊贺看着他,脸上带着笑意道:“怎么办,我这个人天生贱骨爱管闲事。不如你帮我治一治吧!”
  周小吏气急败坏的说:“进了这个牢门你就别想再出去了。”
  李伊贺看着他说:“我要是想出去,你们根本就拦不住我。”
  “李伊贺,奉劝你别太嚣张,我爹可是当朝的国舅爷,只要他一句话就可以让万劫不复。”李伊贺那种轻视的态度,令周小吏十分的恼怒。
  “我真的好怕啊!”嘴上这么说,可是李伊贺的神态表情丝毫没有怕的意思。
  “李伊贺,你有种。你给我记着,我一定要你哭都找不到北。”周小吏丢下一句狠话。
  “你要是能把我弄哭,我算你赢。”李伊贺脸上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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