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沈清辞又叫了位置在后面的夏晚晚过来:“我们十一月才比赛,不如最近还是先做题吧?我和许卉十月就要去参加奥数竞赛呢。”
  夏晚晚明眸在二人身上一溜:“行啊。等你们决赛回来其实还有一周左右的时间,我想你们这么聪明,肯定没问题的!”
  许卉刚要说她怎么嘴这么甜,都是夸人的话,就听她话锋一转:“毕竟你们有我这么一个演技外表都一流的成员在嘛!”
  夏晚晚笑嘻嘻的,三言两语就把气氛炒热了。几人结伴走到校门口,夏晚晚老远就瞥见自家老爸的车,跟二位挥手:“中午见!”就跑走了。
  许卉的手还没放下,沈清辞也与她道别:“我去取车了,拜拜!”
  许卉把手又抬起来,和他再见。见人钻进车棚里,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来。
  每天中午的加班小课还在继续。
  许卉数学好,沈清辞英语好,夏晚晚虽然总体成绩落后于二人,但她对生物却很敏锐,每每能拿高分。
  至于语文、物理、化学,三人都不是太擅长,全靠各自积累和努力,互相帮助,教学相长,成绩倒也稳步上升。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是九月底,月考来临。
  夏晚晚因为上次的突飞猛进,得以被安排在名次靠前的考场,十分开心地去了。
  而沈清辞和许卉,则从同桌变成了前后桌。
  沈清辞第一,许卉第二,第三则是在沈清辞来一中前常年跟许卉争第一的李景轩,至于第四,则是万年老三刘曼珊,现在,她是万年老四了。
  他们到的时候,离考试时间还有十几分钟,李景轩霸气放话:“沈清辞,这回一定打败你!”
  沈清辞淡淡回眸:“哦。”
  刘曼珊笑:“李景轩,你不行哦,沈状元不理你。”
  隔壁组的排名第八的柯以贤坏笑道:“李景轩,刘曼珊说你不行!”
  刘曼珊脸有薄红:“哎呀你下流!”
  柯以贤朝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李景轩举起一根食指,摇了摇:“男人,不能说不行。”
  刘曼珊不想和这俩人说话并在桌前竖起了笔袋作结界:“反弹反弹反弹!你们两个大流氓!”
  许卉把他们的垃圾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双眼发直,神识放空,进入到了一个比较玄妙的境界。
  这是她考前放松的习惯,把状态放空,不理外界的骚扰,能让她提高专注力。
  但今天,她失败了。
  她的眼睛里一直出现沈清辞的背影,少年坐在那里,脊背挺拔,稍嫌细弱的腰板打得直直的,像要戳进她的眼睛里。
  她别开眼,按捺住了躁动不安的心绪。
  考试铃打响,许卉把视线聚焦到试卷上,开始做题。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莫欢老师由小伙伴“果果猪”的女强现言《如胶似漆》里女主哥哥客串~
  ps:上章大家提了很多建议和意见,棠哥也反省过了,一些说的确实很好,认真听取,修改了,有空的话可以返回去看一眼哦~
  但是关于豪客来的问题作者得说明一下。
  豪客来不是高级西餐厅,它93年创始于厦门,是平价的茶餐厅,九几年的时候一客黑椒35人民币起,在当时也不算贵的。
  而且当时中学生很流行吃牛排,同学基本上都吃过,所以文中的女配没有想到女主是真的连接触都没接触过的。
  另外,说出来不怕丢脸,作者上中学的时候才第一次吃牛排。
  和文中情况差不多,和同学一起众筹了个学霸,每天提供饮料、零食,让他帮我们讲题目,考试过了之后,请他吃饭,就是吃的牛排。
  当时三个人全部都是穿校服去的,对于学生来说,校服就是正装。
  但是文中的情况作者做了些改变,让男主和女配都穿了漂亮的新衣服来,所以女主才会有“穿校服是否太随便”的想法。
  女主穿校服也是有原因的,文里也写得很清楚明白了,女主是假称团员活动才出来的,再说穷家小户管得严,是不让孩子在外面吃别人请客的饭的,因为你吃了别人的饭,总有一天要反请回去。
  以上,如果还不能理解,那我只能说这是时代的眼泪了。
  ☆、第36章 036
  连着两场考试, 榨干了每个人的精力,一个个水葱样的少年,都被团成了咸菜干。
  许卉的心情却是好点了, 她现在无比庆幸第一科考的是语文, 这样她才能在一开始的填空题上借着诗句的意境平定心绪。
  一中的老师改试卷是出了名的快, 没过几天, 所有的试卷都批改好了。
  然后,一份神奇的试卷就在高三每个班级流传开了。
  “听说了吗?三班的李景轩这次语文作文零分, 还被叫家长了!”
  “可不是?题目让写学习和恋爱的关系, 正常人都知道该写学习为重吧?他偏选恋爱!”
  “哈哈哈我跟他是一个班的,他作文我看了, 题目就特别彪悍,叫《放屁》!”
  然后这篇《放屁》就经由学生们口口相传,加上老师在点评试卷时拿来当反而典型, 传遍了每个人的耳朵。
  全文太长,许卉也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去借原文来欣赏,只听老师在课上提了一嘴。
  平心而论,李景轩这篇文章写得挺好的。首先, 他开宗明义,打头一句就是:老师和家长都说恋爱是阻碍学习的绊脚石。放屁!
  语文老师在讲到这儿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全班更是哄堂大笑,许卉也弯了嘴角。
  然后语文老师从行文角度上概括叙述一下作文的起承转接合,说如果不是因为立意问题, 不失为一篇佳作。
  可惜李景轩太标新立异了,只能得个零蛋。
  而随着这篇横扫全年级流行风潮的作文浮出水面的,是越来越多的校园情侣明目张胆的行为。
  上下学一前一后的,全成了并肩,晚自习恨不得黏一块儿当个连体婴。
  老师们无比头疼,学生们我行我素,一时间,李景轩成了校园名人,走哪儿都有人认得他,无数人跟他打招呼,相当风云。如果是现在,能当个网红了,得个放屁弟什么的称号。
  有人问他:你不怕吗?
  李景轩反问人家:怕什么?我成绩又没退步,以前除了一班的许卉,谁能考得过我?
  然后人家凉凉接了句:用我提醒你吗?你这次作文零分哦!
  反应过来的李景轩一脸凌乱的走了。
  作文占的六十分就算不能全拿,拿到四、五十分总是不难的。跟人家差了大几十分的李景轩,下次月考肯定连第一考室都进不了。
  但输人怎么能输阵?李景轩抽着脸,相当豪迈:爽了就行!
  从此江湖留下了爽哥的传说。
  和李景轩同样被请家长的,还有一位常年在第二考场的女同学,就是李景轩同学的正牌女友,也是他写在零分作文里用来当反例举的对象。
  她原本成绩就不错,一直在年级前五十左右,自从高二下学期跟李景轩开始交往,每次考试都有进步,但因为人外有人,爬到年级三十上下就停住了,一直在第二考场徘徊。
  老师和家长也是头疼,这俩孩子学习刻苦努力,在学校也表现良好,最亲密的行为就是上下学一起走而已,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
  而且李景轩临时起意写的作文,人小姑娘提前也不知道,被叫到办公室的时候,还怯怯地问小恋人有事吗?会不会被处分?如果学校实在要求,他们就暂时分手好了。小脸儿白白的,两个眼睛里包着一泡泪,看着可怜兮兮的,老师们都充满了棒打鸳鸯的罪恶感。
  最后只得安抚几句好好学习,保持距离,考出好成绩了,什么事也不是事了。
  至于李景轩,如此神奇的人,自然不是平常家庭教出来的。
  他的父亲是个经营艺术品的雅商,很会说话,先是表示了对学校的感激,让校方尽管管教,然后狡猾的拉了儿子从前的成绩出来作证据,总之说到后面,老师反而被洗脑了,觉得李景轩都满了十八周岁,是个成年人了,谈个恋爱也没什么。
  老师们头昏脑胀地处理完了李景轩的事,十月过去一周了,一件大事压掉了所有的水花:运动会。
  中学的校运会其实很有样子了,国家一、二级运动员们的赛场表现对于学生们来说也已很有看头,像是早几年毕业了的谢从谦,三级跳的成绩在全国都是排得上名号的,每次他比赛或是训练,都有无数女学生着迷的在旁边围观。
  许卉因为初中就是在一中就读的,自然是有幸看过他的现场动作。英气迫人的外形,加上最加分的空中迈步式跳法,确实非常迷人。
  所以,甭管上不上场,广大学生们对于校运会的积极性都挺高的——毕竟不要上课。
  体育委员江旭霖国庆假期后就有气没力地在班上吆喝——大家放七天,他们放一天,实在是没睡够。
  夏晚晚报了跳远,许卉报了跳高。
  沈清辞看了看表,发现一千五还没人,拿食指点了点:“那我报一个吧。”
  “亲人呐!”江旭霖激动得热泪盈眶,迅速把沈清辞的名字用他的狗刨字写上了,生怕他反悔。
  许卉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沈清辞像是知道她脑子里想什么,轻声解释:“我身体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没事的。”
  谁担心你了啊!许卉别过脸不理他。
  沈清辞笑了笑,没说什么。
  江旭霖求爹爹告奶奶把女子项目和大部分男子项目都搞定了,还差几个实在没人愿意。
  比如四乘一百接力,这个活计干的漂亮是应该的,干得不好全班人骂你,实在吃力不讨好。
  还有铅球、三级跳、一千五,都还差人。
  他干脆把报名表扔给顾鸣,让他弄去。
  顾鸣嫌弃地用指尖捏起来:“这什么东西?”定睛一看,许卉的名字肥肥大大蹲在上头,大手一挥,“孩儿们,都给我报起来!”压着几个小弟们把剩下的空缺补齐了。
  江旭霖接过报名表,大喜,拍拍他肩:“兄弟是干大事的!”
  到了运动会当天,整个运动场旌旗招展,每个班都整了独有的班呼,班旗,有的班级还特别有心的穿了统一的班服。
  举牌的人原本都是谢经奇这个班长,但是今年最后一年了,大家都想放纵一下,任性一下,在几天前的班会上就有人提出要让班花上。
  封钰正一脸羞涩,准备一会儿怎么怎么委婉推托,然后在大家的劝说之下郑重答应,结果夏晚晚清脆一笑:“行啊!”
  一时间,满座俱静。
  副班长是喜欢封钰的,看着面色骤变的封钰,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开口:“呃……蜘蛛,我们是说,班花。”
  夏晚晚因为长得艳丽,又是团支书,被同学们戏称为蜘蛛精。
  顾鸣忽然笑了一下:“说起来,今年的班花还没有票选呢。”夏晚晚是许卉罩着的,许卉是他姐,他当然要为她站台。
  封钰脸色已经白如纸,眼睛也开始泛红,看得副班长心疼不已。夏晚晚级别比他高,又是个女同学,他不敢正面杠,但顾鸣这样的不良少年,这种场合,什么时候轮到他说话了?
  当下他就拍桌而起:“顾鸣!你捣什么乱!”
  顾鸣也站起来,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像座铁塔一样,把戴着眼镜,瘦弱矮小的副班长衬托得如孩童一般:“老师,同学们,你们评评理,我只是说了句‘今年的班花还没有票选’。这也不是什么捣乱的话吧?”
  张老师看出几个孩子的眉眼官司,只觉得幼稚无比,无聊透顶,但是十来岁的孩子,心思最重,加上又是高三这么个敏感时期,也不愿多批评大家,只说:“确实是没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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