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就这么一路想着。
卢信良道:“其实这件事情,说来本不怪你……”
“……”
“该怪本相……”
“……”
锦绣又吃一惊。那个“怪”,锦绣自然懂其话里意思。
两个人没有再说什么。
卢信良这是在自责不该当时对锦绣松口。锦绣好心。然而,这天下间好心办坏事的例子多不胜举。他又想起她的母亲,还有大哥……那个九泉之下的、如果嫂嫂真出了事又该拿什么交代的大哥……当然,卢信贞是他妹妹,这层担心不用再说。
锦绣其实也感后悔了。然而,大抵世间没有后悔的药。只一味后悔又有什么用?找人吧,还是找人要紧。
眼看着“啪”地一下,一丛丛烟火漫天飞舞,映亮了天空,映亮了整个热闹而花灯满路的京街。
忽然,就在这时,两个女人,不,严格地说,是两个女人,各搭了一个俊气男人在身侧,表情暧昧,脸儿羞红不已。她们各走各的,自卢信良和锦绣的马车缓缓经过。
锦绣一下就震了!
事实上,不仅是锦绣,卢信良轻撩马车的车帘,刚想叫车夫停下,他要下去边上的一小摊前问问。然而,帘子刚䥽在手中,卢信良脸也青了,背也直了,眼也圆了。
面皮抖抖瑟瑟中,他把自己的头一晃,再晃。
眼睫毛又眨了眨,再三眨了眨,正要怀疑扪心问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忽然,锦绣猛地惊觉什么。“哎呀!”大叫一声。
卢信良愣愣地,还没回过神。
像是要阻止他再看下去的锦绣,伸手,赶紧地把他脸冲着跟前儿一掰。
嘴对嘴地,然后,霸道十足,非常强制有力地就冲男人亲了下去。
狠狠地,不容分说,亲了下去。
“你干什么!娘子,你干、干——”
男人的喉咙,再吐不出一个字来了。
明晃晃的天空,炮竹开始齐鸣。“咻”,“咻”,一颗颗冲上去,又乒乒乓乓爆开来。
如烟雨,如菊瓣。
纷纷而下,美丽至极,诗意至极,浪漫至极。
多年以后,已经各得姻缘其所的两个女人,孟静娴和卢信贞,每每被人提起有关的这一幕,这险些就会被卢信良给逮着发现的一幕。或者,两个人的内心是感激涕零的:叶锦绣啊叶锦绣!倒难为你!难为你这‘主动献身以惑昏君’的牺牲与壮举。
她们,来世做牛做马都该报答不尽……是啊,即使做牛做马,都该报答不尽。
那天的卢信良,被锦绣可谓是吻得又臊又窝火。脸红耳赤,嘴,都要被那个女人给亲咬啃肿了。
“娘子,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男人吼,心,却是荡得快要翻了车。
“呵……”锦绣说:“还满意吗?嗯?相公?”
满意你所看到的吗?嗯?
作者有话要说: 卢相:(⊙o⊙)……这是啥?啥?啥意思啊?谁能告诉本相,这到底啥~啥意思啊究竟?
其实很好猜的情节啊,下面还是有几个小妖精猜得□□不离十了,作者一会儿送红包,哈哈~
第58章 不自信的相爷
其实这件事上锦绣到底对不对, 她已无暇思考。
耳边的烟火还在啪声四起, 火光忽闪忽闪,照亮了卢信良俊美的脸颊、睫毛、以及那张被锦绣啃肿的嘴唇。
“叶锦绣!”
他觉得这女人简直莫名其妙。这都什么节骨眼了?她还……
手并把那嘴抚着,还真就跟个被调戏了似的。
锦绣一笑, 嗯咳一声别过眼:“什么节骨眼?什么节骨眼, 啊?这节骨眼儿上我亲你, 才显亲热与浪漫!”
说着说着,并把头上的刘海帅帅气气一锊,那霸气的言辞与口吻, 还真就跟个大老爷们。
卢信良无奈无语极了, 俊面又是一个酒醉酡红:这女人!他那意思,摊上这样的女人做婆娘,还真不知是幸?抑或不幸?瞧瞧,瞧瞧现在这都什么节骨眼?!什么节骨眼?!
锦绣这天晚上却是大大惊了一把。是的,大大、大大惊了一把。
调戏亲吻卢信良,不过是一时逼急没有办法的障眼之法。方才, 孟静娴与卢信贞的那一幕, 也就是马车经两人各自身侧时,她所看到的一幕——她们的身边,各自跟了一个男人,表情暧昧,行为举止怪异。锦绣当时就暗忖:这狗日天杀的孟静娴和卢信贞两寡妇!你们两这回失踪倒是失踪得可以,啊?也耍得安逸,啊?但这真要是被这卢信良发现, 那后果,简直不敢设想!没法设想啊!
卢信良的迂腐、呆板、教条与“变态”众所周知。
曾经,他无意害得一个小妾间接被“割了舌”,这事到现在没法洗白洗清。
他信奉那什么孔孟理学儒家三纲五常之道,几乎没到走火入魔。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女女……这是人伦,是天理,是规则,也是秩序。女人,就该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安安分分。即使丈夫死了,也要立节完孤,以表其志。
他们老卢家还有一个家训:“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现如今,那顺贞门高耸直立的牌坊下,孟大寡妇孟静娴,还有其妹妹卢信贞的名字都亮闪闪刻在底下……若是卢信良真的发现那一幕,你让他作何感想?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