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 所有人都是叶承枢的一颗棋子
因为想要让总监与肖奈碰面。所以,叶特助才会故意让她去找薛康礼帮忙。因为叶特助知道,薛康礼风流成性,如果她去找了薛康礼,那人一定会纠缠于她。让她脱不开身去找总监!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什么叫承枢想要让嫂子跟——”
“我跟你解释不清楚。总之,叶特助希望看到肖奈跟总监碰面。而且,是在肖奈以为,他不愿意让肖奈跟总监碰面的情况下。”
诸游其实并不笨,只是他不去思考这些东西罢了。被白晶晶一提醒,他似乎反抓住了点灵感。
“你的意思是,肖奈以为承枢不愿意让他跟嫂子碰面,我们这些人,都是为了防止这件事才一直围在嫂子身边的。但是,肖奈却在承枢的再三防范之下,还是跟嫂子碰了面。但肖奈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承枢故意的。包括他沾沾自喜的跟嫂子见面,也是承枢授意点头之下的默许。”
“不是默许。是一手促成。”
“承枢这么做,究竟是为啥嘛!”
耳边,忽然想起了薛康礼的话。
“顾灵色,可比你们这些人更了解肖奈。肖奈的本性是什么,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她揪着回忆不放,不愿意相信肖奈已经变成了一个心怀鬼胎的阴谋家而已。”
“因为……”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白晶晶轻轻的道:“因为,叶特助不愿意当恶人。不愿意亲自告诉总监,肖奈有多坏。不管肖奈变的有多坏,在总监心里,他还是很特别的人。叶特助若是告诉了总监肖奈的本性是什么。总监会记恨他的。所以,他不愿意做这个恶人。他要让总监亲眼去发现,发现肖奈已经变成了什么。”
“只有这样,嫂子才会认清肖奈的本性。才会对肖奈提起警惕与戒心,才会远离肖奈。”
白晶晶从善如流的接道:“而且,叶特助还会成为那个破坏总监与肖奈关系的恶人。因为,肖奈的本性是什么,是总监用自己的眼睛去发现的。要远离肖奈,也是总监自己的决定,而不是叶特助要她这么去做。”
诸游沉了沉心思,“我就还在说,如果承枢真的不想让嫂子跟肖奈碰面的话,今天的招标会他就不该让嫂子出席。嫂子只要来了这招标会,势必会跟肖奈遇见。”
“叶特助他,可不是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白晶晶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招招手,觉得有些累了,“回家吧。”什么都在叶特助的意料当中,他早已算好了一切,他们的作用也就微乎其微了。再留下,也没用。
将所有人都玩弄于他的鼓掌之上,甚至是把招标会都当成了他利用肖奈露出马脚的诱饵。白晶晶再一次深深的感觉到叶承枢的可怕。
人们畏惧的,就是未知的不知道。
人们崇拜神,因为他什么都知道。
而叶承枢,这世上还有他不知道,他意料不到的事情么?
白晶晶并不厌恶叶承枢利用自己,只是觉得……这样一个诡道心思的男人,如果给她,她是不敢要的。
“二愣子,你为什么会跟叶特助成为好朋友?你就不怕他么?”
诸游一半苦笑一半轻笑,“怕,怎么不怕。从小就怕他。可是怎么说呢……嗯,承枢吧,他是聪明的吓人。不过呢,他的聪明不会伤害我。你懂我的意思吧?就是承枢再怎么会算计人,他不会算计我。反而,有谁会对我不利,他还会帮我去算计别人。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望了望怀中的人,诸游笑着问道:“怎么。你现在才开始怕承枢啊?不觉得晚了点。”
“倒也不是怕他。就像你说的,叶特助又不会对付我们,干嘛要怕他?只是觉得,如果对我来说,身边有这么一个聪明诡道心思的人在,我晚上会睡不着的。”
“每个人跟每个人的想法喜好都不一样嘛。”诸游撇撇嘴,笑了笑,这才道:“比如,你就觉得承枢这样,让你有点接受不了。可嫂子,就蛮喜欢被承枢这样保护的感觉。对不?”
摆摆手,白晶晶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总之,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别人可没有评头论足的资格。”
“诶,这话就对咯!甭管承枢做了什么,只要嫂子不介意,旁人半个字都没的说。”
诸游去找工作人员,让他们用快艇送他们回岸上去了。白晶晶靠在船尾的栏杆上,近几步之遥,但船头甲板上的热闹喧哗,好像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给隔绝在了中间。
望着那灯火通明,浅笑低吟的人们,白晶晶抚了抚被海风吹乱的长发,闭了闭眼睛,享受着这喧闹中难得的宁静。
那如水的萨克斯风,随着海风的到来,浅浅的在耳边响起。
这支乐队,不出名,很多人连他们的名字听也没听过,但他们却是卜美亚的钟爱之选。每每有类似的场合,都会邀请到这只乐队。之前的慈善夜宴,也请的是这支乐队。
乐队的创始者也就是主唱,跟他们总监有些交情。谈不上多熟悉,但认识的时间似乎不短。名叫艾瑞克,是个很其貌不扬的男人,个头也不高。放在人群中,绝对没人看第二眼。但却有才华,他一开始唱歌,就会牢牢地吸引人们的眼球。
总监似乎偶然提起过一句,艾瑞克不是他的本性。他本名叫什么不知道,但好像是姓冯,长海省人。白晶晶眯了眯眼睛。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长海省有个冯家,号称暗夜之主。所有的地下交易,不管是地下拍卖场,还是地下拳场、赌场,总之,只要是结余灰色的产业,都在冯家的掌控之下。甚至,还有些已经超越了灰色产业,比如毒品交易。可表面上,冯家却披着官宦世家的外衣。
长海省、丰海省、江南省,三省比邻。各省之间多也有往来,不管是政界还是商界。其中,江南省为中心,最为发达。长海省贺家,丰海省白家,江南省叶家。被外界成为南江霸主。
可南江却有四巨头。
而剩下一个不被为人所知的家族,便是冯家。只因为,冯家是暗夜之主。用他们冯家人的话说——
他们,是不能暴露在阳光之下的存在。黑夜,是他们最好的外衣。
以前的江南省,是权家与叶家,两分天下。就是最近十几年,在权老爷子的离开之后,才成了叶家一家独大的局面。不过权叶两家关系一向不错,不存在竞争。反观长海省与丰海省,那就是斗的不停歇。贺家、冯家,在长海省对峙多年。白家、莫家,在丰海省分庭相抗。
区别就是,白家与莫家实力相当。而冯家,被贺家打压的有些抬不起头。没别的原因,就因为贺家的独子掌权之后,情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夏洛儿夏主编的心上人,似乎就姓冯。而最近跟夏主编纠缠不清的男人,姓贺。最巧合的是,每次艾瑞克来到江南省的时间,都是夏主编在江南省的时候。夏主编前段日子回了长海省,艾瑞克似乎也不在江南省了。
“喂,想什么呢,叫你好几声都没听见?”诸游不满的碰了碰白晶晶,“快点吧,不是你说要回家的么?快艇都准备好了。你还回不回去了?”
“啊?哦!”白晶晶回神,点点头,“回家。”
真是……人家的事情,她瞎想什么呀,无聊!
发现了那不停在自己四周晃悠的人,叶承枢不动声色的勾唇轻笑,打发掉了攀谈的人之后,那人,就立刻凑了过来。
“叶特助,灵色呢?”
叶承枢并未回答,而是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一小时五十分,夏主编写稿子的速度真快。”
“只要有料,我写稿子一向很迅速。今天已经算慢的了。毕竟事关肖奈,我跟肖奈也有点交情,措辞也得考虑一下。”夏洛儿飞快的解释了一句,又问道:“灵色呢?有点事我想跟她说。”
“夏主编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那能一样嘛!”夏洛儿想翻白眼,可一看到对面的人是谁,便生生将白眼忍了回去,“感情问题,也能咨询叶特助啊?”
叶承枢笑的高深莫测,“我只说一句,冯家人看似温润如玉,偏偏浊世佳公子,可实际上却深谙明哲保身之道,懦弱的不堪一击。反之,贺家人看似霸道嚣张,张狂无礼,但在我看来,贺家人更是能托付终身的人。言尽于此,夏主编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必多言了。”
“要不要这么洞察世事啊,我还没问出口呢,他就什么都知道了。”夏洛儿不知道嘀咕了什么。叶承枢虽然没听到,不过也能猜到。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就对了。
“叶特助的话,我信!”
“但是?”叶承枢从善如流的问道。
“但是我还是讨厌贺家人!深恶痛绝的讨厌!”
叶承枢耸肩,事不关己的道:“这是夏主编的事情,我不多做评论。”
“不过,叶特助还没回答我,灵色在哪儿呢。我要回报社去弄明天的报纸,想在临走前跟灵色打个招呼。”
叶承枢随口问道:“怎么,夏主编不日又要离开了么?”
“嗯,心情整理的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
“毕竟,长海省还有夏主编关心的人在。”叶承枢掀唇一笑,“能理解。”
他笑的很好看,毕竟生了一副好皮囊,想不好看都难。可夏洛儿就是觉得,这叶特助的笑啊,背后大有文章!总觉得透着点什么深意。一双锐利过分的眸子,更是像能看透她似得。
在这双眸子之下,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像自己无所遁形被扒光了一样。什么都逃不过这双眸子。
叶承枢微微颔首,高脚杯点了点不远处的两个人。
“灵色,正在跟老朋友叙旧。夏主编若是能等的话,应该很快就结束了。”
夏洛儿一愣,“灵色怎么会跟肖奈在一起?叶特助你不去阻止可以哦。”
“她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犯人。”
言下之意便是,灵色想去见谁,他不该也没权阻止。
“好吧,叶特助心宽,我佩服你。”夏洛儿胡乱的打了个招呼,“不等了,我得赶快回报社还有一堆事情呢。就这样吧,叶特助帮我跟灵色问句好,我就先走一步了。”
“慢走不送。”
夏洛儿招招手,背着那大的出奇的包包,三拐两拐就从人群中消失了。
被人群包围在中间的唐棣,看着跟众人寒暄客套,可那双眼睛,什么都没放过。清亮着呢!
他挑挑眉,喃喃自语了一句,“今儿怎么提前离场的人那么多。我还以为,这酒宴上会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呢。早知道这么平淡无趣,这招标会我就不来了。”
“唐总裁?您说什么?”
“哦,没什么。”唐棣回神,重新置身于社交场合之中,随口说道:“只是觉得,今晚的月亮,特别圆。不是么?”
众人抬头,各个纳闷不已。
月亮圆个屁啊!正是梅雨时节,天天都要下小雨,天空灰蒙蒙的,连月亮的影子都看不到!唐总裁哪儿看出来月亮圆了?
可手握大权的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明明夜空灰蒙蒙的一片,连星星都没有几颗,可众人还是点头迎合着。
“对,月亮真圆。真是个好天气。”
“知道唐总裁今天心情好,所以天公也作美。”
“连天气都在恭喜唐总裁夺标成功呢。”
“啧啧,唐总裁今天是最大的赢家。可肖总裁,就可怜咯。已经吃进嘴巴里的东西,就这么飞了。世事难料哟!”
“所以啊,招标结果一出来,肖总裁就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估计是没脸见人呢。”
听着这些人上一秒还在恭维肖奈,可这一秒却在奚落肖奈。唐棣心中是冷笑连连。他要是显露出疲态,恐怕这些人也会这样对待他。
一群乌合之众!
唐棣在心里不耐烦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