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说说看。”
“对于自己来说,对方在生活中扮演的角色无论是兄弟姐妹,哥们儿挚友,蓝颜红颜,父母知音,合作伙伴都毫无违和感,最最重要的是,□□很合拍,节奏很对味。”
“你说的,好像是我们?”
赵肆月舀一口清粥送进嘴里,和面包一起咀嚼,微甜,心情大好:“我赵肆月的男人,一定得是你这种领悟能力这么强,自我定位很精准的。
常战给她剥了蛋:“我常战的女人也得是你这种慧眼识珠还敢爱敢恨的。先吃饭,吃完早餐我们再去一次屠宰场。”
第41章 逃跑密洞
一餐饭吃的极快,早餐后,两人直杀屠宰场,老太太依旧在门外搭了个小板凳儿,旁边放了个已经很难买的搪瓷盆,盆里装了不少刚剥的豆子。看见赵肆月来,老太太大声的跟她打招呼:“小姑娘,你又来看厂房?”
老太太对于上次的收场并不知情。
赵肆月知道她耳背,点头,大声说:“是!”
老太太一笑,嘴里没牙,目光慈爱的看她身后的常战:“这是你朋友?”(川渝一代老年人称对象为朋友)
赵肆月又点头,常战给老太太打招呼:“婆婆好。”
老太太可乐,上下审视常战一遭:“小伙子长得撑展,能挑能抬,是个好男娃儿。”
赵肆月眯眼一笑,虽然这赞美太有年代感,但自己的眼光得到认可,还是挺开心的一件事。
老太太拉着赵肆月:“小姑娘,秀莲不在屋,你可能要等会儿哦。”
正好,开门就行,秀莲在,反而束了手脚。
常战跟老太太商量:“婆婆,能不能帮我们开一下门,我们再进去看看。”
老太太热情,连声应好,转身进门去取钥匙。
铁门上的锁头换了一把,是一把黑色琐身的铁锁,底下写了大足二字,是当地一个平民锁的品牌。这些有九十年代气息的小商品,也只能在乡镇或者城乡结合部能买了。
屠宰场的情形和上次差不多,常战看了一圈,又去那个着火的小房子里看了看。墙上都是烟熏火燎的味道,面积不大,物件摆放不会多,全部填充塞满,也不足以把一个人烧的尸骨无存。
赵肆月蹲上次的水沟边看那窝老鼠挪窝了没,用手机手电一照,窝还在,老鼠和她对视。这什么世道?耗子都不怕人和猫了。
常战用手蹭了一下墙面,黑色的烟灰扑簌簌掉了一层,是被泼了水之后墙面的腻子起了壳。
墙脚堆着一堆烧弯了的钢铁杂物,无窗,但总觉得凉飕飕的。
“是不是觉得怪吓人。”赵肆月站在门外,手里捏了开着照明手电的手机。
常战做噤声的手势。
几秒之后,常战问:“去,看看外边是不是起风了。”
赵肆月走到卷帘门口,弯腰看外面,对面的黄角兰树冠摇晃,脚边有风,凉悠悠的:“起了。”
“你怎么知道起风了?”她又问。
常战摸打火机:“房里有风声。”
赵肆月看看四周,没窗,但顶上是石棉瓦,风从梁和瓦中间灌进来,一点儿也不稀奇。
常战知道赵肆月的心思,又说:“不是从上面灌进来的。”
赵肆月脚边一凉,像被发丝缠了脚,真有微风扫过。
常战点燃打火机,火苗摇曳。他蹲地,让打火机更接近地面。越往低,火苗摇得越凶。常战一点点试探,在最里面的角落,火苗噗的被吹灭,冷风过境,真有一处风口。
收了打火机,常战接过赵肆月递过去的手机,透过一堆烧弯的钢铁杂物,看见内里并没有什么异样。
“给我照着。”常战把手机递回给赵肆月,挪开面前的遮挡阻碍,脚下有铁板,四四方方的一块,平铺在地上,和一堆钢铁废物放一起,并没有什么异样。
又有风起,常战点燃打火机,按几次,着了又灭,已经确定这儿有风口了。常战翘起铁板,仅一条缝,风更大,一束浅浅的光线刺破黑暗,照进熏得漆黑的房间里。
常战一把掀开钢板,人宽的洞,底下是空的,一眼望去,是铺了一地的爬山虎。
重庆的地形,好多房子依山而建,也好多房子傍着公路,正面看只有一层,背后看其实有两层楼高。这些区域大多没有特意规划,但大家都很自然的把房子修得墙挨墙连成一片。有的会把下面砌起来做储物室,有的干脆就让它只立几根承重的柱子,让它整层楼悬空,还免了潮湿。
屠宰场因为要预留排水沟,修建的时候选择了第二种方式。
洞口有把手款的钢筋手环,被火燎了,一抹就蹭了一手的黑灰。
“我下去看看。”
赵肆月瞄一眼高度,两米多,以常战的身高加臂长,可以轻松跃下。
常战坐洞口往下滑,赵肆月叮嘱:“小心点儿。”
常战大半个身子吊下面,仰头对她笑:“放心。”
一跃跳下,脚下有爬山虎做缓冲,稳稳着陆。环视一周,左边的房子同样没把底下一层砌起来,空空的几根主力柱做支撑,像云贵的吊脚楼。右侧那家砌了个一八墙,省砖块,反正也只做储物间用。
靠内壁的地方有一个简易木梯,上面已经结了蜘蛛网。脚下爬山虎里有一根长绳,隔一段距离打个结,一头有火燎的痕迹,之前应该是绑洞口的把手上的。
常战点一支烟,在心里推算了一下李壮当日金蝉脱壳的情形。
木梯的长度超过地面到洞口,不可能提前架好,上面房子小,放不下那么长的木梯,加上被烧的绳,李壮应该是提前藏了绳子,顺着绳子下来的。
如此推算,木梯就有些多余,而且这么大个洞,下面就没被查过?还是说,知道这个洞的人,其实只有李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