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命运转折(1)
从祖宅出来,司机将楚乔送回家。她道谢后,转身进屋。
行李昨晚已经收拾好,因为要出国,楚乔一切从简,只带着必需品,减轻负累。
在家吃过午饭,她把屋子里外都检查一遍,关好门窗后,提着行李离开。
出租车司机将车停在一栋别墅外,车后座的人没有下车。
“小姐?”司机狐疑的喊了声,不明白为什么要停在这里。
车后座,楚乔定定望着对面的别墅,神情漠然。她抬起腕表看了看,果然见到大门打开,父亲提着皮包出来。
他习惯中午回家吃饭,小憩后再去公司处理下午的事情。
江雪茵跟着追出来,将一条驼色的围巾给父亲围好,脸上的笑容温柔。
午后的阳光温暖,楚乔敛下眉,失落的笑了笑。她心里的那点委屈,再次在他们刺眼的笑容中消失殆尽。
“去机场。”
司机发动引擎,将车开走。
楚宏笙微微侧目,看到不远处开走的出租车,心头莫名动了动。他挑眉张望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来到机场,楚乔拉着行李箱进去。没让苏黎送行,只在机场给她打了电话。虽然她的声音压抑,还是能听出哭腔。
挂断电话后,楚乔眼角酸酸的,离别总是让人伤感。她推着行李车去办登机牌,回身就看到从机场大厅的玻璃门外,急匆匆跑进来一道身影。
楚乔下意识的蹙起眉,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
“楚乔!”
池越朝着她跑过来,只是双腿的动作有些僵硬。
“你怎么不告诉我?”他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眼神责怪。
告诉他?
楚乔抿着唇,眼底的眸色黯淡。她仰头看向池越,只见他的脸上染着几分憔悴,下巴的胡茬泛着青色。
这样的池越,楚乔还是第一次见,以往他那张脸太过俊美,让人羡慕嫉妒恨!一个男人,也能长成他那样,女人还怎么混?
“池越,”楚乔看着他的眼睛,坦然道:“我们只能是朋友。”
“为什么?”
楚乔笑着摇摇头,玩笑道:“因为你幼稚啊!”
靠!
敢说小爷幼稚?
池越打死都不会服气,他沉下脸,深邃的眼睛里一片柔情:“楚乔,你去罗马吧,我不拦着你!再你离开的这段日子,我要努力改变自己,把自己变得强大起来。等你回来,我还会继续追求你的!”
楚乔暗暗抹了把冷汗,怎么跟这孩子就说不清楚呢?
不过他眼中的某种东西,让她动容。那是一种奋发的热血,楚乔没有再说,她不想因为自己而打击到他。
对池越,她心底充斥着一种亲人般的感觉。
大厅的广播开始,楚乔推车转身前,忽然想到什么,一字不落的告诉他:“天真让我告诉你,她说以后都不会缠着你了。”
好好的提起冯天真干嘛?
池越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眼神泛着冷光,他抢过楚乔手里的行李车,道:“走吧,我送你进去。”
别人的感情,楚乔也不好介入,她动动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下去。
望着她走进登机口,池越站立笔直的背脊倏然一沉。他伸手扶着墙,俊美的五官皱在一起。
后背的伤还没好,他急匆匆一路赶来,牵动到伤口,痛的他直冒冷汗。
远处的飞机缓缓驶离地面,池越靠着玻璃窗,眼神微动,薄唇扬起的弧度温柔。
如果他和她,错过了第一次。
那么池越,他要竭尽所能,准备好迎接第二次的相遇。
这一次,他发誓,绝对不能再让她与自己错过。
傍晚七点钟,权晏拓准时回到家。客厅里亮着灯,钟点工阿姨将饭菜摆上桌。
这几天楚乔不在,她都多留一个小时,收拾完后才离开。
餐桌上的饭菜热气腾腾,权晏拓坐在椅子里,内敛的双眸只盯着那个白色信封。
那是楚乔留下的。
权晏拓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张支票。
上面的数字,刚好是他之前给时颜投资的钱,还有赎回车的钱。
一分不差。
握着支票的手指收紧,权晏拓反手将支票揉碎,丢进垃圾桶里。
桌上摆着两幅碗筷,他望着身边空空的位置,整个人呆坐良久都不曾移开。她的气息消失,从他的世界里远离。
权晏拓轻轻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是那张浅笑梨涡的脸。他抬起掌心,落在心口的位置,那里的跳动依旧。明明什么都没有改变,却一切都回不到最初。
罗马的四月,是最怡人的气候。沉淀了数千年的历史遗迹,几经毁灭又几经复兴。科洛西姆大斗兽场、潘提翁神庙、大杂技场,这些古代建筑,诉说着那曾经的辉煌历史。
清早起来,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一个穿着粉色t恤,牛仔裤的女孩子骑着脚踏车,穿梭在罗马的大街小巷。
脚踏车的前面竹筐中放着厚厚的报纸,楚乔按照门牌号投放进报箱。
四十分钟后,她把今天的配额发送完毕。回去的路上,她显然放慢脚步,悠哉的踩着脚蹬,沿途欣赏罗马复古的建筑设计。
学校的课程不算严谨,她每天早起一个半小时来送报,不仅能赚到每月的零花钱,还能欣赏这里的各处建筑,风土人情。
之前在这里呆过一年,但是学业忙碌,她没什么时间去各处走走看看。这次回来修完剩下的课程,明显比之前轻松不少。
穿过一条狭小的巷子,两边的建筑是典型的罗马风格。这是条近路,从巷子出口就能到达中心的一个小喷泉。
楚乔每天都要经过这里,她一只手扶着车把,另外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往后用力抛出去,硬币准确无误的落入池水中。
水面微微波动,金色的硬币瞬间沉入池底,水面很快又恢复平静。
楚乔转过头,看着她抛出的硬币落进池中,眼底泛起一片笑意。大家都说这个许愿池很灵验,她也不知道准不准,却每天都坚持来投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