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她开了门,鞋甩飞后迅速奔到窗口,拉开窗帘,喘着气看到楼下那辆车没走,人也还在,微微松了一口气,冲着他摆了摆手。
  人和橙色的灯光一起出现那一层,慕钦才放心离开。
  当然,心里也不是不遗憾的。
  什么时候跑一个家就够了?
  想着,慕钦觉得这件事效率确实太慢了,找到电话直接拨了出去,大半夜的把人从被窝里吵醒,那边低气压的声音压着火气:“慕钦,你想死是不是?”
  男人薄唇微勾:“哪里,我只是想问问,嫂子……当初是怎么被你骗到手的。”
  骆从映心里身上都没有担子,一周内就吃胖了两斤八两。
  而且官方的动作竟然真的很快,胡祁阳内部被开除了不说,vamp;w为了不淌浑水,推了个倒霉鬼出来顶了所有罪。
  公司这边也已经通知她可以准备准备,回来上班了。到时候不止帮她澄清,还会补偿她的损失。
  骆从映便被成颜以回来熟悉环境为由,叫过去帮忙一起加班……说是加班,她俩做的事都不同,她主要负责帮成颜买饭带饮料,顺便陪在偌大的办公室而已,免得天黑了就她一个人,也不太安全。
  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成颜接了个电话,和对方差点没隔空打起来,披着大衣气冲冲就走了,跟她做了个口型:“你关个门,还有灯,我先走一步。”
  骆从映冲她摆摆手:“快走。”
  等把灯关了,慢慢适应了周围黑暗的环境,忽然就注意到玻璃窗外还亮着的夜色,万家灯火明明灭灭,与钢筋铁骨的冷硬融在一起,提醒着她在这里待过的日夜。
  骆从映走到窗边,有些微的发愣。
  能回来,真的……挺好的。
  在她没有注意到的玻璃窗上,出现了一个默然靠近的人影。
  等意识到的时候,她猛然回头,发现对方已经近在咫尺了。
  胡祁阳一下扑了上来,掐住她的脖子一把压在她身后的窗上,眼里都是疯狂:“看不出来……你很行啊,我现在什么都没了,还不如死了,那带一个是一个,你就跟着一起吧臭b子,亏老子还喜欢过你,我真是眼瞎了,你就是欠x……”
  他突然顿住话头。
  然后手一下松开了,整个人都松弛了,笑得很瘆人:“对啊,你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了,我有个好法子。”
  胡祁阳把扣子解开了两颗,想了想又扣住,伸手解开皮带,却一下扑了个空。
  骆从映捂着脖子,咳得满脸通红,勉强躲到一边,旁边刚好就是办公桌,她顺手抄起一个有植物的细口瓶,看准了砸下去。
  碎裂的声音,和他额间细细的血迹并没有阻止住胡祁阳的行动。
  骆从映脑子却越发清醒,她可不想在社会板占个豆腐块大小的新闻:【年轻白领因纠葛死于xx公司】……那真是太丢人了。
  这么想着,她飞快地摁着裤兜里的手机上的紧急键,但还没有完全拨完,人便被扑到桌子上,腰间撞在桌角上,迅速肿起了一块。
  骆从映也没多想,冲着眼前的手一口就死死咬了下去,对方被疼痛气的抓着她的头就要往一边的格挡上撞。
  她闭着眼,一瞬间竟然思考起身后事来。
  第四十四章
  骆从映没有叫,一个音都没有发出来,她死死咬着牙,一片黑暗里直直迎上他的眼睛,眸子里藏着冷到极点的怒火。
  被撞的眼冒金星,她呼吸也重了两分,但是肾上腺素一时被激发出来,她整个人半撑起身子,双手反扣在桌子上,借力一脚踹上胡祁阳的要害部位,他一时吃痛,不由退后了两步,更加怒火中烧,没想到她还敢在这挣扎?!
  他在愤怒之中,没留意自己的后背被一把扶住了。
  胡祁阳回头,看见身后的人挂着一个很轻的笑容,很慢地说道:“胡祁阳?”
  这是一张很熟悉的脸,在黑暗里茫茫勾勒出精致的轮廓。
  男人紧紧抓着胡祁阳后颈的衣服,往旁边走了两步,忽然猛地把他的前额往旁边尖锐的桌角上一磕,在他的痛呼中一把揪住了胡祁阳的前领,收了嘴角的笑:“想打架是吧,我陪你。”
  骆从映听到声音,靠着桌子边沿的身体一下滑了下去。
  她闭着眼睛,耳边传来的声响闷闷的,钝重地敲在她的心上。
  慕钦本来是来接她的,结果看到成颜都出了写字楼,她也不见踪影,便直接闪进来,乘着电梯上楼找人。
  在门外的时候听到声响就觉得不对劲了,心内一沉,他三步并作两步开了门,胡祁阳威胁的声音正清清楚楚地在安静的空间里回荡。
  看不到她。
  慕钦几乎一瞬间就慌了心神,意识到有什么正层层叠叠地坠下去。
  他只能看到胡祁阳的法顶,却听不到哪怕一丝她的动静。
  所以当看到她还有力气踹了胡祁阳一脚时,慕钦才从被裹起来的恐惧中得以呼吸,愤怒也随之抬头,慕钦把胡祁阳拖到一旁,撞得微晕,顺势把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开了一颗,袖口解松,将人又从地上拽起来,对准腹部就是狠狠一拳,膝击也很快跟上,不打脸不碰喉咙,在对方挣扎着爬开要逃跑时也没有拦,只是跟了一两步上去,拧身一记鞭踢踹得他惨叫一声又卡在喉咙,小腿胫骨几乎断裂的感觉让胡祁阳喊都不敢喊,生怕他再继续下去。
  但是,接着就没有了。
  慕钦的小臂被拉住,他转头,骆从映低着头弯着腰,气息不太稳:“别……打了,先报警,现在送我去下医院,”她仰头看着慕钦,额头上有细细密密的汗,“腰有点问题,疼……”
  最后几个字,骆从映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当晚她上了车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思维好像漂浮在雾气缭绕的树林里,找不到个出口,想着歇歇也好似得。
  清醒后,顺便问了身旁的护士,眉清目秀的女孩安慰她,只是软组织挫伤加轻微脑震荡,因为过于紧张了,就睡了两天。
  “两天?”骆从映想一下爬起来,但大脑一阵极度眩晕,“那现在都24号了?”
  “是啊。”护士给她换了个吊瓶,抿嘴笑了笑,“他基本一直在这看着的,也就是今天好像被叫出去了一会儿,刚好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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