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胤禛回到了府中,先去看了怀孕的嫡妻,这才一个人进了书房。
他不是一味沉溺于情爱里的人,只是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捧着一颗真心全心全意的为自己付出,她明明知道,自己对她的利用,却还是对他一如既往,直到他连孩子也利用的时候,她对他才...
胤禛心里很复杂,再过一年,就又是选秀的时候,他到底要她还是不要她?
把她拱手送给别人吗?
胤禛知道,自己不乐意。他骗不了自己,可是,要是要她入府,她会高兴吗?胤禛没有忘记,当年她说,其实一开始,她是想要给人当正妻的,只是没想到,会被指给皇子当侧福晋,一切都是命,命里该她有这一劫难。
胤禛的事情没几日就被胤礽给洞悉了,原因无他,有个好奇心爆棚的张若霭,这事情怎么可能藏得住。
这日,两人照旧在毓庆宫办公,胤礽批完一本奏折扔在一边,对着孩子啊伏案的胤禛道:“你的年侧福晋,我听说最近很吃香,有不少公子哥都打算等她撂了牌子提亲呢。”
这还不是胤礽空穴拉风,年家的确有这个资本,年瑾玉的长相还有才学都是被不少人家相中的。
饶是胤禛一贯冷静,这会也被胤礽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滴墨水滴在洁白的宣纸上,胤禛皱着眉头看着胤礽。本来胤礽以为胤禛不会说什么了,毕竟那两个人到最后可是闹得十分不好,他就是被圈禁了也还知道,那个年侧福晋最后知道自己孩子被胤禛弄死的时候,拿着一把匕首,差点没把胤禛捅了,最后她自杀了,但对外只能说是生孩子亏了身子,最后去了。
“二哥,都有谁?”
“什么都有谁?”
胤礽话一落,这才反应过来胤禛的意思是,这打年瑾玉主意的人都有谁。看着胤禛铁青的脸,胤礽心下好笑,这胤禛就是嘴巴硬,明明就是喜欢人家,可总是一副他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挺多的,你自己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胤礽装作很正经的样子,笑着对胤禛道:“我早些年听你说,好像不打算迎娶旧人进后院。”
胤禛冷冷的看了一眼胤礽,起身说了句:“你管的太多了。”
“我这是关心你。”
“我看你时间很多,那么这些奏折我看你能自己批,我先去给皇额娘请安了。”
“唉,你回来。”胤礽看着小山堆一样的奏折,又看着断然离去的胤禛,心里苦啊,他这嘴欠的,干什么要说这些有的没的?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胤禛的确来给赫舍里氏请安的,只是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倒是让赫舍里氏心里记住了。
送走了四儿子,赫舍里氏立刻就让身边的丫头去把胤礽给叫过来。她知道,这两人好的能穿一条裤子,胤禛的事情,胤礽肯定是知道的。
第132章 都过去了(卡文已替换)
胤禛从小到大都十分省心,这突然间有了喜欢的姑娘,赫舍里氏自然是一定要成全他的,还别说,赫舍里氏从胤礽口中知道一向稳重的四儿子竟然因为一个姑娘这般反常,还是有几分意外的,不过意外之后便是欣慰,儿子能够找到喜欢的人,也是很值得她这个当额娘的高兴。
年瑾玉就这般被皇后赫舍里氏惦记上,以至于选秀时,本来满心欢喜以为走个过场撂了牌子就能回家再享福几年,却最后被指给了升为亲王的胤禛。
当然,这些她现在是不知道的。
远在云南的陈许,收到胤禛特意让人带去的信时,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
死了?死了?陈许怎么也想不到,胤禛让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家信竟然是这样的消息。
眼角不自觉的湿了,这样的结局太出乎她的意料。他是康熙的禁卫队,陈许一直以为,应该不是那么危险的,所以一直对于赛音察浑固执跟在康熙身边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可是,她的不作为造成了赛音察浑的死?
不,她只是一个当姐姐的,能管的本来就有限,赛音察浑走到今天,到底是祸是福,恐怕也只有他本人知道。
陈许评判不了赛音察浑的这短暂一生的选择到底有没有错,她能做的,只是去寺庙里为他点一盏长明灯,期盼他来生能够平安顺遂。
近些日子,陈许十分的忙,她最近手上收了质量特别好的玉石。对这些东西,她已经打算把这些全部请能工巧匠打磨出来,留给自己的后代。
可以说,陈许为了这些玉石,已经把最近所有的时间都搭进去了。
“夫人还泡在打磨室中?”张廷玉这些日子每次回来都看不见陈许的人,这心里早就对那一堆烂石头不满了,他这白日里忙死忙活的,回来就想和媳妇好好说说话,可是连着差不多十多天了,媳妇日日都泡在一堆石头堆了,除了哄哄女儿外,竟是忘了他这个人一样。
还有,媳妇那天让人去给一个叫康霭的男人点了一盏长明灯是怎么回事?消息不通的张廷玉表示,他吃醋了。
而吃醋的后果十分严重。
“夫人今日在二小姐那边。”本来按照家里的排行,张若霭是大少爷,张若盼是大小姐,男女分开。可是陈许就喜欢胡搅蛮缠,说什么不在一起排行有忽视女儿的嫌疑,张廷玉倒是个会处理家庭矛盾的人,在这些他认为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从来都是由着陈许自己做主,这不,不管是张家还是公主府,大家也都叫张若盼二小姐。
张廷玉脚步一顿,心道,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这个点女儿一般都在睡觉,自己媳妇怕是十分热衷一头扎在打磨室里才对。
心里暗自想着过去看看这媳妇今日又打的什么主意,脚下一点也不慢,这不,刚到女儿房间外面,就听见她媳妇在那里软磨硬泡的要她女儿带一个什么东西。张廷玉也没听清,便不再站在外面,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你回来了?”陈许觉得自己似乎好久都没有看见张廷玉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张廷玉瞪了一眼陈许,对她的心理活动一猜一个准,“怎么今天舍得从那一堆破石头里出来了?”
“怎么说话呢,那可不是破石头。”陈许不满的推了一下张廷玉,从自己身上拿出一个用红绳子编着的一小块平安扣递给张廷玉道,“看看,帝王绿,里面还刻了小画呢!”
这些平安扣可是陈许近几天的得意之作。前些日子她发现了一个老汉,竟然能够凭着一把小刀,在米粒大小的小石头上刻画,就起了惜才之心,又恰逢得了一块帝王玉,陈许便起了给家里人制作挂饰的心思,这帝王玉也只有巴掌大,做成平安扣是最适合不过的。
张廷玉接过陈许手里的平安扣,仔细盯着内部看了一眼,除了看见浓缩的一副山水画外,还看见了自己的字-衡臣。
“盼盼,父亲看看你的。”
张廷玉笑着把自己的平安扣戴在脖子上,笑着走到女儿身边。张若盼笑着把平安扣举起来,张廷玉顺着阳光,恰好看见画里是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娃娃,角落里的落款写着盼。
“很漂亮,父亲给你带着可好?”
张若盼摇了摇头,她不喜欢脖子上戴着东西,很痒痒,一点也不好玩。
陈许见状,便笑道:“她觉得绳子摩擦脖子会发痒,算了,先给她留着,以后长大了给她。若霭的我已经连着送给土仪给送到了京城。”
“你倒是忙得很,都赶超我了。”张廷玉酸溜溜的说道,“过几天这一季的水稻就下来了,我们因为开办义学和医馆,当地不少人都还是向着我们,怕是这一季,能收上来不少存粮,到时候连着四川的粮食,今年灾荒之地的百姓怕是能过个好年。”
“那就好。”陈许笑道,“这时间都不能细算,眼看着咱们就来了一年了,就连胤禛如今都添了孩子,翻过年,明年四月份就要生了。”
“这倒是喜事。礼物你都准备了?”张廷玉洗了手,把女儿抱到怀里道,“明日里我休息,陪你们出去走走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