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她低着头,目光没有焦距,闭了闭眼睛说:“你还没洗澡。”
  “和你一样,在之前我就洗过了。”他解掉彼此间的障碍,鼻息被男人的气息侵占,她战栗了起来,身体往被子里躲,可是哪里躲得过。大灰狼机关算尽,终究是要吃了小红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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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 晚上继续,我等你
  “我好象还没洗干净,我要再去洗一遍。”她紧闭着眼睛,勉强让声音不要抖,翻了个身想从另一面下去。
  “没关系,我不嫌弃。”他低低哑哑的说着,捉住她光滑的脚踝把人拉回来,低柔而耐心的哄她:“等我要够了你,我再抱你一起去洗。”
  她眼里滑过隐忍,手无意识的紧紧抓着床单,模糊的应着:“嗯……好。”
  他吻不够身下的女人,这个令他日日夜夜想了无数遍的女人,此刻就在他的掌心里,这么软,这么香,这么令他爱不释手,既想品尝又害怕品尝过后又会消失。
  不自觉的,仿佛不敢相信一般,他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她不再是白天那个时而对他冷冰冰,时而又轻佻妩媚的女人,她此时此刻就是个被剥了皮的小狐狸,手无寸铁,无助的想把自己一个劲往被褥里藏。
  他眸底划过层层光影,只手将她的肩膀压住,企图让她面对他的脸,“浓浓,你看着我!”
  “你赶紧做,做完我要回去。”她的脸又往被子里埋了几分,完成任务一样的口气催他。
  他在她眼中算什么?嫖客?催他赶紧完事赶紧走人?
  他的眼神与手未动,声线紧绷:“好,那你先看看我。”
  秋意浓紧咬起唇,强自镇定睁开眼睛,四对相对,瞳眸一下缩起,她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贲张起伏的肌肉线条。他像一座山一样无法撼动,也许下一秒他就会扑上来,不管她的哭喊,不管她的求饶,他只管发泄他的兽欲……
  那些藏在记忆深处被尘封的记忆猝不及防的被扯了出来,随后在她脑海里倾倒而出。
  她一直以为只要不想,就没事。
  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却原来是自欺欺人。
  霎时,她头疼欲裂,身体像被滚烫的开水浇了一样,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不要……不要……不要……”
  猛然坐起身大力推开他,他没有防备。竟然被她突如其来的力气给推的身体向后歪了歪。
  乘着这个空隙,她蹬着双腿后退,从床的另一头跑下去,慌不择路,她摔了一跤,然后连滚带爬疯狂的奔向洗手间。
  男人保持着跪姿,脸色阴云密布,迈步下床,手握上门把手,发现里面被锁上了,压着嗓音敲门:“浓浓……”
  里面瞬间传来水流声,不止一道。她把所有水龙头和花洒全打开了,隐隐听到有呜咽声。
  他更加大力拍门:“浓浓,开门!”
  此刻,他的心有点慌了,从他们再重逢到刚才,他一直在观察她,为了怕她有阴影,他忍了这么久没要她,除了一开始的僵硬,这些天以来她没有表现出对他的肢体接触有任何反感的样子,他渐渐放松了警惕,以为她在全国游历了大半年已经把过去的事慢慢放掉了。
  原来没有。他后悔了,不应该这么急,他应该等她再适应一阵子。
  她冲进去把自己关在里面,不知道在干什么,镜子旁的储物柜里有他的刮胡刀,非常锋利,他不敢往下想。
  “浓浓,开门!”生平第一次,他心慌意乱,抬脚欲跩门,同时心里也清楚,此时强行进去,面对他的可能是她的故作镇定,然后对他更加厌恶和恐惧。
  不能强来!
  洗手间内,镜子前秋意浓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脸上和头发上的水往下滴,她往脸上拼命泼冷水,不知道泼了多少次,稍稍让自己冷静下来。
  有些人,有些事,已深深的铬在记忆里,不管过去多久,依然存在,根本掩盖不了。
  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湿而凌乱,眼睛无神,脸色惨白,像个孤魂野鬼,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六岁,她几乎半疯的日子。那时候还没到二十六岁,所以她很快缓过来了。那么这次呢,依然侥幸或是在劫难逃?
  双手摸上自己的脸,二十六岁了,四个月前刚过完二十六岁生日,离彻底疯的日子不远了,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她要抓紧一切时间,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外面,门被敲的快碎了,男人不厌其烦的在敲门,眼看他就要冲进来了,她按了按发痛的额头,陡然拉开门。
  宁爵西恐慌的不行,管不了那么多,他正要踹门,门突然开了,她出现在他面前,雪白晶莹的上身只穿黑色bra,下身的包臀长裙满是褶皱,头发半湿往下滴水,唇色和脸色几乎一样白,眼神失焦,语气飘忽不定:“抱歉……我今天累了,状态不好,改天等我调整好了,你再……”
  “浓浓。”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搂住生怕她消失一样,不断的吻她的头发和额头:“你不想我碰你以后不碰,你别这样好不好?”
  秋意浓被他抱在怀里,缓了好长时间,她渐渐有了一些清醒的思路。低声说:“我想回去,可以吗?”
  她的力气几乎都用光了,埋头任他搂着,又重复说道:“我不舒服,我要回去休息,放不放我走?”
  他不会再强留她留下来过夜,她现在对他潜意识里的抵触太大,他不得不慢慢来。
  吻了吻她脸上的水珠,他拿来毛巾给她擦头发:“我把你头发吹干了,不然你会感冒,乖,听话!”
  她拽过毛巾胡乱擦干头发,随手一丢:“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拉住她欲离开的手臂,把她的毛衣拿过来,目光恋恋不舍的掠过那布满他唇印的身段,动手给她套上,并把她的头发拢好,乌沉的眼睛凝视着她的脸,声音温柔低沉,语气却不容置疑:“我送你。”
  “不用,我可以自己打车。”她低头,长发又盖住半张脸,木然的转身就走。
  身后是男人的脚步声,拦在她面前,下颚被挑起,男人英俊的容颜逼近她的眼前:“我送你回去,接下来几天我保证不出现在你面前,这样满不满意?”
  她闭了闭眼,指甲全部掐进掌心肉里,隐忍一般嗯了一声。
  “等我一分钟。”他看她一眼,脚步移开,去拎了车钥匙过来。
  一刻钟后,两人重新坐进跑车。
  头部阵阵钝痛,像有人用锤子硬生生敲打一般,她一上车就闭着眼睛休息,车子开的非常平稳,不知不觉停下来。
  她隐约感觉到了,睁开眼睛,对上男人近在咫尺的视线,她不想和他起争执,抿唇轻声说道:“宁总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做吃亏的买卖,我会调整好,很快我会再联系你。”
  说完不等他回答,她推开门快步下去,出门的时候她穿了高跟鞋,下车时踩到了石子差点重心不稳的滑倒。
  她扶住车身稳住自己,脚步微乱的向楼里快速走去。
  坐在车里的男人静静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握成拳,心口的不安被放大,他推开车门下去。
  电梯前,他看到女人坐在地上,扶着脚踝,显然,她脚崴了。
  宁爵西迈着大步奔过去,心脏像被放进了油锅里,形容不出的疼,将站不起来的女人抱起来,按下电梯进去。
  上楼,用她包里的钥匙开门。他面部冰冷。
  用脚踢开门,再勾上关好,他抱着她大步进去途经外面一间时房门微敞,里面有灯光流泻出来,他脚步没停,直奔里面的房间。
  放她在床上坐下,听到头顶的抽气声,他抬眼看她:“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别开脸,把脚缩回来:“没有,天不早了,你回去吧。”
  “让我看看你的脚。”他不容她争辩什么,看了看她的两只脚踝,幸好没有肿,一边给她把高跟鞋脱下来一边低声训斥她:“这一天走来走去不累?晚上穿什么高跟鞋?”
  她转头看向漆黑的窗外,没有作声。
  房间外有脚步声,随即传来阮婕儿小心翼翼的声音:“意浓姐,你怎么了?”
  房间门口阮婕儿拘谨的站着,一双眼睛落在坐在床上的秋意浓身上,依稀克制着不去看蹲在床前的男人一眼。
  “没什么,婕儿,吵醒你了,你继续睡。”秋意浓抬头,歉意的笑笑。
  阮婕儿咬了咬唇,哦了一声,脚步声渐远,回房间去了。
  “你回去吧,我要睡了。”秋意浓把脚从他掌心缩回来,往床上一躺,裹了被子背对着他往床里缩了缩。
  宁爵西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蹲在地上很久没有起身,凝望着她的目光中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他什么时候走的,秋意浓也不知道,她睡的迷迷糊糊的。
  脑袋上宛如被箍了个铁环,越箍越紧紧,折磨着意识和神经。
  翻了无数次身,她不堪忍受爬起来从书桌抽屉里翻出一只棕瓶,倒出两片药来,没有犹豫的吞进喉咙里。
  拧上瓶盖,拿起旁边的水杯,咕咕喝了几大口。
  关了灯,把自己甩在床上。
  楼下,跑车停在那儿纹丝不动,宁爵西坐在车内抬头看着那扇窗户,其实那只是厨房的窗户,她的房间在前面,可即使这样,他仍然觉得这样看着心里会舒服一些。
  顺手摸出一盒烟和打火机。点燃后猛吸了两口,任清冽的烟草一点点沉进肺腑,他眯眸靠在真皮座椅里感到不安的心绪被抚平一些。
  今晚,他不打算走了,就想待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一支烟抽完,再次抬头,厨房窗户那儿有个身影,是她么?他伸出头,等他想再看,那身影突然一晃,消失了。
  他看了许久,那个身影没再出现。
  早晨,宁爵西被一阵铃声吵醒,他捏捏眉心,顺手把摸过来,是岳辰打来的电话:“宁总,宁四少一大早就过来了,您看您要不要马上过来看看。”
  宁朦北?
  宁爵西嗓音淡而哑道:“嗯,给他倒杯咖啡,他要什么给他什么。”
  “他说他要年度业绩报表、下个月的楼盘促销方案以及明年工作计划书。”
  “给他!”他毫不在意的嗓音。
  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岳辰却有点迟疑:“是。”然后又问:“宁总您什么时候过来?”
  “我正常上班。”宁爵西看了眼车内时间,八点二十四了,挂了电话,坐在车内等了有十多分钟,有人毕恭毕敬的敲窗。
  车窗外是盛世王朝酒店经理,弯了下腰,把手上精美的食盒递上来:“宁总,这是您昨晚交待的早餐和早点,还热着。”
  “送到楼上602室,给秋小姐。”宁爵西点了支烟,漫不经心的吩咐道。
  经理点头,依言进了楼道口。
  男人一只手臂闲散的搁在车窗上,弹了弹烟头,等了又有十多分钟,经理下来了,走过来恭敬的说:“早餐和早点送上去了。是个年轻女孩接的,好象是秋小姐的室友,那个女孩说秋小姐还没起床。”
  楼上客厅,阮婕儿盯着餐桌上一左一右两只精致的红木雕花餐盒直发呆,刚才一个穿西装,胸牌上有盛世王朝logo的中年人敲门送了餐盒过来,说是给秋小姐的。从语气和态度上来看,这个人是个跑腿的。
  阮婕儿把餐盒拿进来发现桌子上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似乎之前这个青城最有名的五星级酒店也给秋意浓送过食物。
  不知明名的目光投向秋意浓所住的房间,阮婕儿死死的咬起唇。
  “叩叩叩!”有人敲门。
  阮婕儿以为又是刚才送餐的中年男人,不假思索的去开门,却发现门口立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气质矜贵,瞳眸如黑曜石般迷人。
  阮婕儿心乱成一团,故作镇定的问:“你是……”
  “我找浓浓。”宁爵西面容淡雅,客套的朝阮婕儿点了下头,长腿一迈越过阮婕儿直接进去了。
  男人颀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房间门口,阮婕儿怔怔的脸色有点白。
  宁爵西拧开门进去后,发现床上的女人没什么动静,这几天她都忙着画展的事不可能起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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