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朱赢:“……”
  “公主,您那样看着我作甚?我凌霄虽是个丫鬟,可不是个一般的丫鬟。”
  “那是个怎样的丫鬟?”
  “我可是您朱赢公主的丫鬟!”
  朱赢:“……,然后呢?”
  “有其主必有其仆,我凌霄拿得起放得下。穆小峰从未瞒我,也未瞒着家里,他未婚妻子能做到这样,我凌霄自叹不如,甘愿放手。”凌霄眼神中居然还带着一丝骄傲。
  “穆小峰怎么想?”朱赢问。
  凌霄不答反问:“他如何想重要么?”
  朱赢愣了一下,随即也缓缓笑了起来,道:“对,不重要。”
  她在床沿坐了下来,看着凌霄眉目飞扬的脸,伸手摸了摸她的鬓发,低声道:“傻丫头。”
  凌霄绷着脸,问:“公主,您好好地摸我头发作甚?”
  朱赢:“怎么了?”
  “摸得我好痛,我想哭。”凌霄鼻翼翕动。
  朱赢将她揽着靠在自己肩头,道:“没事,哭吧。”
  凌霄便真的哭了起来,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朱赢肩上,只没什么声音。
  良久,凌霄才止住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拭着眼角道:“公主您最坏了,不能在我还撑得住的时候就回去么?”
  朱赢得意,道:“那多浪费,这样你下次再在我面前嘚瑟,我就能说‘忘了那次趴我肩上哭得跟鼻涕虫一样了’?”
  凌霄破涕为笑。
  朱赢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道:“没事的,你世子爷旁的没有,营里男人一抓一大把,等过了年我带你去他营里相亲去。”
  凌霄嗔道:“公主您就是没正形,说得好像我迫不及待要嫁出去似的。我就不嫁,我就天天在院里祸害您。”
  朱赢笑道:“好吧好吧,都随你。”顿了顿,她收了笑容,道:“关于你这次被绑之事,我也该给你个交代了。直接对你动手那些人,身上还背着其他案子,定是逃不脱一死的,至于幕后主使者盛家,且看王爷此番如何发落。若是他不发落,我也不会放过她们,你放心。这两天我老想着把盛歆培的贴身大丫头也捉来拷问一番,说不定还能抖出点秘密。”
  凌霄道:“大奶奶还能有什么值钱的秘密不成,撑死了不过是些个风花雪月,您听了还嫌脏耳朵呢。”
  “啧!”朱赢笑着去捏她的脸,道:“瞧你这张嘴,刀子似的,若被大奶奶听见了,能被你气得动了胎气。”
  凌霄一边躲一边道:“有其主必有其仆!我这叫近朱者赤,赤口白舌的赤!”
  主仆俩笑闹一阵,朱赢看着她情绪好多了,这才回了和光居。
  晚膳才吃一半,简书匆匆进来,禀道:“公主,尚嬷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崑州边境打起来了。”
  朱赢筷子一顿:“说详细些。”
  “听说是猋族先挑起的战端,旁的就不清楚了。”简书道。
  第89章 林郎
  得知猋族是与大旻开战,朱赢一面感觉奇怪一面也不由庆幸自己动作够快。否则的话,募捐之事李承锴恐怕不会这么容易松口。毕竟李延龄在前线抗灾,她在后方支援,怎么看都是一场夫唱妇随共赴民难的佳话呀!
  这对于提高李延龄在百姓眼中的政治地位绝对大有裨益。
  只不知李承锴得知猋族与大旻开战的消息,会不会以为上午她是故意借题发挥瞒骗他?
  不管了,就算对他推心置腹唯命是从,又能怎样?他会因此一碗水端平?她才不信。
  第二天,有不少与朱赢有生意往来的商铺及中小官员本着讨好朱赢的目的送来了捐赠清单。
  那汉子宣读完捐赠名单后,顺便也传达了朱赢给这些捐赠者的嘉许与祝福。
  做生意的自然是祝愿他们生意兴隆,做官的官运亨通,并且强调此番所有为陇北灾民出钱出力的,朱赢那边都详细地记录在册了,待日后世子回来后会给世子爷过目。
  最后那句话说得有些微妙。眼下李承锴是缅州的王,朱赢不说给李承锴过目,却说给世子李延龄过目,言下之意莫非是,她那些祝福之言,在李延龄当政后都会兑现?
  在这种心理的催动下,募捐大会一时热闹非常。中小官员与商贩都捐了,那些大的自然也不好意思腆着脸一毛不拔。故而短短十天朱赢筹集到了大批物资,派了一部分自己人,其他的让李承锴派兵把物资送去了陇北。
  与此同时,猋族与大旻开战的消息也终是传到了新城,
  听说猋族开战的理由居然是“拒吾王求亲,伤吾王爱将”,朱赢简直气得乐了。这额萨王苏赫巴兽到底是怎样一位奇葩,才能做出这等事来?
  然而没等她乐上几天,她那坑女大帝的协战书来了,大意是“亲是为缅州拒的,人是琅琊王世子伤的。考虑到缅州与大旻有秦晋之好,与崑州又有地利之便,请求琅琊王发兵共御外敌”。
  李承锴把朱赢叫去商议。
  朱赢一脸乖巧:“王爷,妇人不得干政。”
  李承锴:“……,没让你干政,不过就此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朱赢知道自己身份使然,这一关是避不过去的,便道:“若依朱赢之见,王爷尽可答应我父皇。只不过今冬陇北雪灾是事实,王爷可以此为借口让我父皇为缅州援军提供粮草。”
  李承锴挑眉看她:“就这样?”
  朱赢笑道:“以我对我父皇的了解,待他与朝臣商议好需要缅州派出多少援军?应该为缅州援军提供多少粮草?这批粮草是从隆安运来还是由崑州提供?缅州援军若进入崑州如何驻军如何与崑州军队互相配合等等事宜。但凡猋族不是真的想一口吞了崑州,这场仗也该结束了。”
  李承锴目光深远地看着她,道:“听你之言,倒是心向缅州。”
  “那是自然。”朱赢毫不犹豫道,“虽王爷从不待见朱赢,但自朱赢嫁来的第一天始,便已注定要扎根于此。既然要扎根此处,自然要先保住这方水土才行。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这之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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