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傅新桐听后,自然高兴,脸上笑容绽放:
  “好好好,我不要那些东西了,今年不要,明年也不要了。我只要那座山。”说到这里,傅新桐顿了顿,左思右想片刻后,才继续说道:
  “对了,还是不要麻烦管家吧,如今三婶娘卸了权,都是老夫人在管事儿,年底府里事多,管家得帮着老夫人干活儿,若是真要人去帮我的话,就请安叔吧,安叔做事稳妥的很,娘总放心吧。”傅新桐一直觉得傅庆昭身边的傅安是个人才,上一世二房那种逆境之下,傅安都能帮着傅庆昭将生意打点的相当妥当,所以,她一个小小山头的事情,有傅安来帮忙的话,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萧氏一愣,没想到傅新桐早有了想法:“傅安啊。稳妥倒是稳妥的,可是把他支给你,你爹那儿不就没人伺候了?”
  “我爹明年才考试,商素院的庶务又不繁琐,可以暂时交给安婶儿,安叔去帮我忙上两三个月,也就能回来了。”傅新桐这样劝说萧氏。
  萧氏犹豫着点了点头:“那好吧,回头我去和你爹说说。”
  这件事就这么说成了,傅新桐笑容满面的投入了萧氏怀抱之中,撒娇道:
  “娘,您对我可真好!”
  萧氏抱着闺女,不禁失笑:“你这孩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上回寿礼的事儿,若非你这鬼灵精,咱们家现在哪有这样快活轻松的,你爹爹明年殿试在即,若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他,那我可真是难辞其咎,一辈子都难以安心的。本来还在想着,过年的时候,给你买几套上等的头面首饰,如今你既然自己开口要了别的东西,多贵娘都给你买,只是买了之后,你可不许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种花这种事情,最重要的就是坚持,花和草都是有生命的,虽然不会像猫儿狗儿那儿叫唤,但它们同样会渴,会饿,会生病,你养了它们就要好好照顾它们,听见了没有?”
  傅新桐靠在萧氏的怀中,仔细的听着萧氏说话,萧氏的声音特别温柔,就和她的人一样,婉约秀雅,一字一句都印入了傅新桐的耳中,直达心底。萧氏这番话,若是从前说给她听,傅新桐一定很难理解,花花草草怎么会和猫儿狗儿一样呢,但是现在嘛,没有比傅新桐了解的更真实了。
  所有的生命都该得到善意的对待,傅新桐今后要做的事情,便是如此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成功拉到赞助啦!女主娘是富婆,hin富的那种……
  第37章
  第37章
  有了萧氏的鼎力相助,傅新桐的包山头大业得到了飞速发展,傅安确实是个能干的大叔,在姚久娘的介绍之下,见过那员外郎,原本员外郎开的价格说十一万两银子,傅安最后与之谈到了八万两成交。
  萧氏也不含糊,虽说山头只有八万两,但是她依旧从账房支出了十万两交给了傅新桐,八万给做她购地之用,剩余两万给她周转,虽说银子送到傅新桐手中的过程很轻松,但为了这十万两银子从府里账房支取,萧氏与老夫人那儿还有一段说辞,这事儿傅新桐也是后来才听傅安说起的,总之有些波折。
  傅新桐将这山买下来,自然有了命名的权利,冥思苦想两三天亦不得果,又去傅庆昭那儿和他商量一番,傅庆昭为了表示对女儿爱好的支持,傅大才子挥毫泼墨,亲笔替傅新桐写下了一副大字——云熙绝尘。
  云熙和绝尘是世所罕见的两种莲瓣兰的名字,令懂兰之人一看便知道这山的来历。
  傅新桐每天来回山上山下两三趟,云熙山地势颇高,青石板自山脚下绵延而上,走一趟不带喘、息的话,也得要半个时辰,傅新桐亲力亲为,就连傅安都钦佩傅新桐的这股子干劲儿。
  傅安替傅新桐安排了数十名专业花匠,花了十多天的时间,在云熙山中搭建了花台与景台,云熙山是一座三面合抱状的山峰,山腰如瑶台平起,能建一座不小的山庄,傅新桐的兰花养在云熙山的东南方,后面临峰壁,随着日光移动,峰壁前的光照时间不同,傅新桐将兰花品种一一亲自栽种移植,其认真的态度和专业的架势,令一种行家师傅都纷纷赞赏。
  傅新桐先从皓兰轩移了两百多株各色普通兰花来,都是些兰花苗,看着特别娇嫩,花匠们齐心协力,给兰花苗们搭建了遮风避雨,适合成长的花廊,但那都是养的对环境和温度没有太大要求的普通兰花,而另一些对环境有要求的兰花,傅新桐则亲自设计,利用山里的有利条件,为兰花搭建最合适的养花台。
  这是一项费时又费力的精细活儿,傅新桐废寝忘食的工作了两个月也只才完成了一小半工程,而天气越来越冷,山里的环境则越来越严苛,傅新桐继续坚持,直到十一月中旬,京城第一场雪下来之后,萧氏心疼,怕傅新桐身子扛不住,傅庆昭才下令让傅安将傅新桐强行带回家去。
  傅新桐遇到了一些瓶颈,也确实需要时间考虑考虑,将云熙山的事情暂时安排好之后,才勉为其难下山去。谁知道,下山之后第二天,傅新桐就病倒了,可把萧氏给急坏了,一边在床前伺候,一边忍不住埋怨。
  “你说说你看,小姑娘家家的,这样好强做什么?山里多冷啊,又赶上下雪,自己不知道照顾自己,现在可受罪了吧?”
  萧氏满心满眼的全是心疼,傅新桐将自己裹在厚实的棉被里,一张莹润白皙的小脸上现出两坨不太自然的嫣红,黑亮的大眼睛也没了精神,迷迷糊糊的对萧氏回道:
  “前阵子我也没觉着身子难受,每天还挺有精神,也不知怎么回来就这样了。”
  萧氏用凉帕子给傅新桐敷额头:“还是那句话,凡事过犹不及,你能认真对待事情,爹和娘都很高兴,只是也得有个度,有些事儿何必自己去做,我听春桃和画屏说,好几次下着雪你还跑到山腰上去看花台,这么折腾,不病才怪呢。”
  傅新桐头里昏昏沉沉的,萧氏的生意就好像在门外边儿说,虚虚实实的,听着也不是特别真切,但担忧的语气,傅新桐还是能感觉出来的,迷糊间对萧氏安慰:
  “娘,我没事儿,您别担心了,我睡睡就好了。”
  萧氏看着病中的女儿,平时的精神全都萎了,躺在被褥里虚弱的叫人心疼,一时鼻子发酸,两行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傅新桐这一病就病到了过年,年二十八,二十九才觉得好一些,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整个人感觉身子都酥了,不过,渐渐回来的力气让傅新桐又一次意识到了身体健康的重要。
  傅家准备着过年的事儿,府里上上下下都挺忙碌的,也就是不管事的二房稍微清静些,傅新桐还有点鼻塞,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但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大夫也说让她出门走走。
  傅新桐去了商素院找萧氏,昨天听画屏她们说,萧氏这几天都在做鞋面,因为傅家有正月里给穷苦人家施粥送衣的善举,府中娘子夫人,每逢年节都会亲手做一些出来,萧氏也不例外。傅新桐去的时候,萧氏正在看鞋面样式,商素院的花厅里忙忙碌碌,芳冉在萧氏耳边说了一下,萧氏就抬起头来,对傅新桐招招手,让她过去。
  “在你的小院儿里走走就得了,还到这里做什么。”
  放下鞋面布,萧氏习惯性的伸手在傅新桐的额头上探了探,确定没问题之后,才放下手,让傅新桐坐在身边,傅新桐拿起桌面上的一只鞋面,是蓝布花纹的鞋面,百姓们平日里经常穿的款式,鞋面内衬后,有一个小小的傅字,城中做善事的人家有许多,便是以这种方式来区分的。
  “房间里闷的很,我想去云熙山看看。”一病好多天,山上的花儿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虽说也有专门的花匠留在山上照看,但终究有些放心不下。尤其还有几株她亲手培育的名种,也不知道出芽了没有。
  但傅新桐浓浓的鼻音一出,都不用萧氏说话,她就已经预想到结果了,果然,只听萧氏没好气的回道:“给我老实待着,等明年春日里再说吧。”
  萧氏坚决的话让傅新桐吸了吸鼻子,想起前几日自己发烧时萧氏的担心模样,也不敢再坚持了,干脆留下来,帮着萧氏给鞋面儿分类,有男鞋,女鞋,小孩鞋,正忙碌的时候,傅安走了进来,傅新桐以为傅安是找她的,赶忙站了起来,傅安走到她面前,给她行了礼,问傅新桐病好了没,两人寒暄一两句后,傅安对萧氏说道:
  “夫人,银子从账房取回来了,足三万两,已经全都入了账,除去宫里的礼品,年里亲戚走动的来往花销,应该差不多够了。”
  萧氏点头:“哎,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傅安摆手说不敢,神情有些犹豫,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傅新桐善于察言观色,对傅安问道:
  “安叔,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呀?”
  傅新桐这么一开口,萧氏也愣住了,对傅安递去了询问之色,傅安犹豫了一下,才叹息说出实情: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今儿去账房支银子,拿的是夫人的对牌,管账的老刘却不认,非要我去主院里找老夫人要张开银的条子,我只好去了主院,这才耽搁了时候,我就是想问问夫人,是不是府里的规矩有了变化,我不知道还是怎么的。”
  傅安这番话说的有些没底,因为他年前这两个月都是随傅新桐在云熙山的时间多,所以,以为是这段时间府里的规矩改了,他不知道,才有此一问。
  萧氏没反应过来,傅新桐倒是精怪:
  “你取的是哪份钱?跟主院有关系吗?”
  府里有三房在,全都说主院管着账,但每一房的开销其实都是分开的,若是全家的开销,那就是公出,若只是各房私用的话,那取的便是各房存在公中的钱,并不妨碍,每次支取时,并不需要去主院里开条子才对,所以,傅安这么一问,傅新桐就想到了关键。
  “取的就是二房的银子,夫人吩咐说今年因为支取了些给三姑娘,所以,年里的花销就从她嫁妆里取,谁知道我今儿去了账房才知道,说今后咱们二房不管取什么钱,都得去主院要条子,账房才给支取。”
  傅安将心里的疑惑全都说了出来,这下萧氏就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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