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此话一出,凤顷季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这闷葫芦,你有本事儿你倒是去哄鸢鸢,最好叫她与那什么臭王爷掰了!”
  “白痴!”凤顷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老子今天非要将你凑成屎!”凤顷季终于从椅子上跳起来,拽着凤顷洲的衣领子,一路闹到了门外。
  外头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架声,镇国公一脸淡定地给太夫人盛了一碗粥,“所以说,家里头养着这些臭小子们有什么用?到底是不如姑娘熨帖。”
  “正是这个道理。”挑起争端的凤顷瑜亦是淡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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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又会发生神马事呢?还有神马秘密需要揭晓呢?
  呐呐,故事还没有结束哦……
  ☆、第两百二十一章 见长公主
  屠凤栖还不知晓,因着自己的事儿,倒是叫自己的表哥们又闹了起来。她回到玲珑阁中换了衣裳,才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她是奔着慈宁宫而去的,这一年来,她倒是定下了进宫的日子,每逢见过了司湛,总要进宫与太后聊聊天儿。
  还未走到殿中,便听到里头传来了阵阵咳嗽声。
  “娘娘的身子是愈发的不好了,要不奴婢去请太医?这般下去,却也不是办法。眼下初春便要来了,娘娘更要小心些,省得又染了春寒。”单嬷嬷担忧不已。
  屠凤栖赶紧走进去,便见着太后正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厚重的被子,房中满是药味。她抿了抿唇,行了个礼,“太后娘娘。”
  太后抬眼看过去,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角,吩咐单嬷嬷,“鸢鸢来了,去取些她爱吃的糕点来。哀家有好一段时日不曾见过鸢鸢了……咳咳!”
  她连着咳了好几声,才是慢慢地停下来。
  “娘娘这是怎么了?”屠凤栖亦是有些担忧,这一年来,太后的身子似乎愈发的差了,如今竟也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
  “老啦,哀家这几日总梦见先皇,大抵是命数到了。”太后不在意的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温柔,“到了这时候,便是再多的太医,亦是没有办法了……人都有这一劫,是单嬷嬷太过担忧了。哀家总是要死的,不过若是哀家能撑到你与阿湛成亲,倒也是上天开眼了。”
  她这一生遇着的痛苦的事儿太多了,如今总算是要走远这一条路了,除去对司湛的遗憾外,竟觉得圆满了。
  屠凤栖咬了咬下唇,心中的欢喜一下子便荡然无存了,“娘娘别说这些话,您这般说,却是叫臣女有些难过了。您应当长命百岁才好,臣女还等着和王爷孝敬您呢!”
  许是少女的话给了她些许安慰,太后长舒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手腕,“你是个有心的,但哀家的身子如何,再没人比哀家更清楚了。哀家只担忧,若是哀家去了,何人来护着你与阿湛?”
  “那您便好好吃药,好好儿的活着。”屠凤栖一皱眉,眼泪便噼里啪啦地掉下来了,“您说这些做什么呢?没由来的叫人难过,臣女昨夜与王爷放了花灯,还许愿要您长命百岁呢,上天怎么会听不到臣女的愿望呢?宫中的太医这般厉害,您定会好起来的。”
  太后笑了笑,从怀中缓缓地掏出了一个小荷包,“这是先皇交给哀家保命的东西,如今你便要成为哀家儿子的王妃了,这东西哀家交给你,日后若是谁敢为难你,不必留情,只管将属于你们的一切拿回去便是。”
  她的声音很低,却是透着一股坚定。
  屠凤栖将双手缩到身后,抗拒道:“这是您的东西,臣女不能要!”
  太后眼角的皱眉舒展开来,“总是要留给你们的,不如趁着现在哀家还清醒着,便将东西交给你。如若不然,待到哀家哪日不好了,皇上那头便该派人来取这东西了。”
  若不是她手中有这东西,只怕皇帝亦不会这般听话。
  “可是……”
  “母后给你的东西,你便拿着!”身后传来一个满是威严的声音。
  屠凤栖与太后齐齐往后看去,便见着一个身穿金丝孔雀翎大袖宫服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约莫三十岁,身姿婀娜,眉眼精致,却是隐隐地带着一股威严,她缓步走进来,站定在屠凤栖的跟前,将太后手中的荷包塞入少女的怀中。
  “这,这……”屠凤栖有些无措。
  她不认得眼前这女子,却也知晓,既然能够轻易地走进这慈宁宫中来的,想必应当是与太后极其亲密的人了。
  “这是瑶华。”太后朝着瑶华招招手,“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哀家好让单嬷嬷给你准备些膳食。以前你在宫中的时候,不是最爱单嬷嬷做的鸳鸯卷?”
  瑶华嘲讽地扫了躺在床榻上的人一眼,眉梢微挑,声音中透着三分冷意,“难为母后还记得本宫的喜爱,不过人总归是会变的,本宫当年不过是个闺阁女子,自然爱这些甜腻的玩意儿。只如今本宫已经成为妇人,却更爱吃苦。”
  一开口便带着浓浓的炸药味。
  屠凤栖心中思绪翻涌,瑶华长公主,正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司湛的亲姐姐。听闻先皇对瑶华长公主的宠爱,多过于任何一个皇子帝姬,便是受封,瑶华长公主的封地都是在最丰饶的江南一带。相传瑶华长公主性情暴烈,最是个随性的性子,便是先皇亦是拿她无可奈何。
  只是既是太后的亲女儿,为何一见着太后,却是如此的愤怨?
  “瑶华,母后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太后低声道。
  瑶华垂下头笑了笑,涂着蔻丹的手指头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裙摆,“母后说的是,您做的一切都是迫不得已。是本宫多事儿,无法设身处地地为母后着想。母后既然这般有能耐,又何必将本宫给找回来?”
  太后轻叹了一口气,喉间的痒意上涌,竟是控制不住地猛咳出声。屠凤栖吓了一跳,再顾不得这母女二人为何针锋相对,只取了一杯温水,递到太后跟前。
  太后喝下温水,顺了一口气,“鸢鸢,你去找璇玑玩儿吧,哀家与瑶华说说话。”
  屠凤栖有些迟疑,只待到见着瑶华长公主一脸的不耐烦之后,却还是不得不点点头,“那您可不能再激动了,臣女先去找璇玑玩儿,若是您与长公主聊完了,便差人来寻臣女好了。”
  “去吧!”太后目光慈爱,瑶华却是冷哼了一声。
  屠凤栖还未走出殿门,便听得里头传来了瑶华长公主愤怒的声音:“怎么?这般半死不活的给谁看?你儿子要娶妻了,你倒是再这儿要死要活,不过是想逼本宫回来罢了。当初将本宫打发出去的人是你,如今要本宫回来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想要本宫怎么做?”
  单嬷嬷站在殿外,微微地摇摇头,“长公主何时才能理解娘娘的一片苦心……”
  屠凤栖只当是没听到,面色不改,朝着景璇玑的寝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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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们哟(づ ̄3 ̄)づ
  ☆、第两百二十二章 讯号,欺骗
  相传瑶华长公主的驸马与瑶华长公主情投意合,为着能与公主长相厮守,竟是愿意放弃功名,随长公主去江南的的封地。只方才听着长公主的意思,似乎并不是这般……
  “鸢鸢!”见着屠凤栖走进来,景璇玑面上一喜,连忙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本宫本还想着,待会儿要差人去慈宁宫请你呢!”
  屠凤栖回过神来,想了一会儿,低声问道:“瑶华长公主回来了,方才我在太后娘娘的寝宫中见到她了,你知晓她以前的一些事儿吗?”
  “瑶华姑姑?她离开昭都的时候,本宫还未出生呢!可是有什么怪异的地方,要不本宫差人去查查?”景璇玑牵着少女白嫩嫩的手,一同坐下。
  屠凤栖拧着眉头,瑶华长公主是司湛的姐姐,虽说在慈宁宫中,她待太后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只却到底是并非不关心太后的,方才瑶华长公主进门的时候,眼中分明是带着担忧的。
  “不必了,想必是战王舅舅与我的婚事将近,长公主便想着回来看看吧!”
  但那句“你儿子要娶妻了,你倒是再这儿要死要活,不过是想逼本宫回来罢了”又是什么意思?
  见此,景璇玑却也不揪着此事不放了,只挥了挥手,将殿中的宫人们都屏退了下去,方是低声说道:“本宫收到消息,柳嫔昨夜没了。”
  柳嫔……
  屠凤栖有一瞬的疑惑,随后却是很快地反应过来了。柳嫔,不正是柳絮么?一年前柳絮还趾高气扬的与自己争夺司湛,只后来因着惹怒了太后,被昭德帝给打入了冷宫。
  “本宫估摸着,这应是一个讯号了。”景璇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目光幽深,“柳嫔之所以能够在冷宫中好好儿的,无非是因着皇祖母与父皇相互制衡罢了,她的存在,既是皇祖母在告诉父皇,有她在,旁人休想放肆。再则,也是父皇在告诉皇祖母,他是一国之君,天下之事皆由他来做主。现下柳嫔没了,倒不知是谁动的手了。”
  “是皇上。”景璇玑毫无保留,屠凤栖更是不会有所隐瞒,只将自己的慈宁宫中的所见所闻皆是说了出来,“太后娘娘的身子愈发的不好啊了,想必皇上亦是知晓的。方才娘娘与我说,她时日无多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子里的小荷包,隐约能感觉到,里头放着的,正是半块儿硬硬的东西。也不知晓是什么,太后娘娘竟是如此的看重它!
  “这般说来,那便是父皇了。”景璇玑神色有些凝重,“鸢鸢,咱们怎么办?”
  景璇玑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来,屠凤栖却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戳了戳她的脑门儿,“他要对付的人是我与战王舅舅,你紧张什么?你是皇上的女儿,再如何,他都不会伤害你呀!”
  “他若是那般好的人,本宫如何会与你联手?鸢鸢,本宫与你说实话好了,现下这皇宫中,本宫安插了不少人手,更是知晓父皇是什么心思。在父皇心中,一切都比不得皇位重要,若非是因着如此,本宫这些年亦不会吃了这么多的苦头了。当初本宫傻,如今本宫看得透彻了,总要为自己打算一番。”景璇玑勾了勾嘴角。
  若仍如当初那般天真无邪,日后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何况,在父皇心中,想必四皇兄更适合那位子吧!如若不然,亦不会纵着哥哥,让他胡闹了。可四皇兄却并非是个心胸宽阔的,无论如何,本宫与哥哥,终究是不会好过。”
  “你想得倒是挺多。”屠凤栖单手托着下巴,笑眯眯道:“我若是要杀了皇上,你也帮着我不成?”
  “本宫只知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着日后那位子上坐着的人不是四皇兄,本宫自当竭尽全力。”景璇玑眨眨眼,转身又恢复了那单纯公主的模样,捻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
  二人说完了正事儿,便又说笑了一阵,更是结伴到御花园中赏花儿。
  “当初本宫便是在这儿被你与阿巫救下的。”景璇玑站定在湖边,拎着裙摆轻笑道:“也是缘分了,若不是你与阿巫,本宫怕是早便死了……”
  “不好了公主!”一个宫女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神色慌乱,“公主,六皇子出事了!”
  景璇玑心头一跳,声音颤抖:“怎么回事儿?”
  “奴婢本是出宫采买的,只方才竟是见着一个满身是血的将士跑到宫门前,奴婢心中好奇,便上去询问了一番,这才知晓竟是六皇子在东营出事了,那将士是来报信的。”宫女喘了一口气,继续道:“奴婢方才去了公主的寝宫,怎知公主竟是不在宫中,奴婢便追到这儿来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景璇玑握紧双手,哥哥,怎么会……
  “约莫是半个时辰之前。”宫女目光微闪,无助地望着景璇玑,“公主,这可如何是好?”
  “本宫这便出宫,你去御书房找父皇,告诉他皇兄出事儿了!”只匆匆交待了一句,景璇玑便拎着裙摆跑远。
  屠凤栖瞥了那宫女一眼,倒是不急着追上去,反倒是弯着双眸问道:“这位姐姐,本郡主似乎不曾见过你,不知姐姐是哪个宫中的人?”
  宫女目光闪烁,咬牙道:“郡主不长居宫中,自然是不曾见过奴婢的。奴婢是璇玑公主寝宫中打扫的宫人,寻常时候不怎么见人。”
  “是吗?可是你方才说,你是在出宫采买的时候见着那将士的,难不成这宫里头,便是连扫地的小宫女,竟都有资格自由出入宫门了?”少女眯了眯双眼,忽然朝前迈了一步,“还是说,你本就不曾见到任何将士,方才所说的都不过是谎言罢了!”
  “郡主明察,奴婢怎敢欺骗郡主?”宫女连忙跪下,模样可怜,“奴婢是真的看到了。”
  “鸢鸢!”景璇玑去而复返,快步走过来,拽着屠凤栖的胳膊,“咱们快走,说不得皇叔亦是出事了!你,你跟着本宫,本宫已经找人去给父皇报信了!”
  ☆、第两百二十三章 关心则乱
  话毕也不等那宫女反驳,便朝着连翘使了个眼色。连翘会意,只拎起那宫女的衣襟,体贴地解释道:“我家郡主和璇玑公主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方才那将士唯有你见过,便只能委屈你跟着咱们一起了。”
  话毕连翘也不管那宫女的反应如何,便直接将手卡到了她的脖子上,不过一会儿功夫,那宫女的整张脸便已憋得通红。
  几人走后,方才湖边的花丛中方是钻出了一个人,那人朝着几人离去的方向瞥了一眼,拔步便往宫中跑。
  “主子,成了!”
  “哦?那两个贱人当真出宫了?那可真是好极了,她们叫本宫丢了面子,本宫总该给她们些教训才是,省得她们忘了,本宫的身份!”少女冷哼一声,手中的茶杯“啪”地放回桌案。
  而与此同时,屠凤栖与景璇玑看似十万火急,实则却是慢悠悠地晃到了宫门前。宫门前停着一辆马车,想来是早有准备了。
  只那马车旁,却并没有什么东营中的将士。
  “宫女姐姐可当真是贴心得很,竟是连马车都备好了,既是如此,那本郡主便定是要去瞧瞧,六皇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屠凤栖拍拍手,与景璇玑一同上了马车,连翘更是毫不客气地将宫女丢到马车内。
  宫女在车内翻了几个跟头,撞得两眼只掉泪。她好不容易方能重新呼吸,偏生连翘又将她的脑袋按到了侧壁上,冷声道:“老实点!”
  宫女身子抖了抖,咬着下唇楚楚可怜,“公主,奴婢,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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