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裴姨,阮叔叔出院以后的护理很重要,也很辛苦,特护对业务更熟练一些,您就别提钱的事了。戛”
  这是阮流筝下楼时所听到的,他正在做裴素芬的工作。
  裴素芬最后只能叹气,“那这钱还得我们自己出,待会儿我给你。”
  “好。”他没跟裴素芬纠结这个,“以后让流筝给我也行。”
  吃完早餐后,分开而行,司机载着裴素芬和特护小环去人民医院,阮流筝则被宁至谦押上了车去上班。
  本来想搭地铁的,后来一想,何必,有免费司机不用她才是吃饱了撑的。
  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哎哟,今天青春少年风啊……
  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不是没衣服穿吗?”
  他对着车里镜子照了下,“阮朗的。”
  难怪这么风/***……
  再偷偷用余光一遍遍刷他的侧脸,发现他这么一穿至少年轻了七八岁。其实他才满三十三岁,说实话年纪真的不大,只是总喜欢打扮得老成,跟个老干部似的。
  皱了皱眉,想起另一个问题,他莫非连内/裤也穿阮朗的?绝不可能啊!他是医生,有着可怕的洁癖,她不是没伺候过他,新买回来的贴身衣物他要求洗完还用84液泡的,好好的新内/衣裤都能被先泡褪色。
  所以,他现在到底穿没穿内/裤?
  眼神不由自主下移……
  “眼睛往哪看呢?”
  忽然响起的声音把她吓了一大跳。
  “谁……看你了?”到底有点心虚,她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前方。
  他也没继续点破她,开车往医院去了。
  进医院便一路遇到熟人,他虽然打扮得稚嫩,但是那张脸一旦正经起来,还是显得很有权威的,尤其,在他换上白大褂以后,就是平日里那个不苟言笑一脸学术范的宁主任了,她脑子里瞬间晃过四个字:道貌岸然。
  她正准备去换衣服,谭雅进来了,盯着她,再看看宁至谦,忽然笑了。
  阮流筝觉得诧异,她和宁至谦有问题吗?被看出什么来了?“笑什么?”她嘀咕着问。
  谭雅笑得愈加神秘,“没什么,昨天你不是让我给他拿点静心口服液吗?我看今天不用了。”
  “为……什么?”阮流筝觉得是不是谭雅跟他在一起久了,所以也染上了他的毛病?说话让人听不懂?
  谭雅没说话,只盯着她的脖子笑。
  她完全没反应过来,回头看宁至谦,宁至谦严肃而认真地研究了一下,“嗯”了一声,“你过敏了吗?等会开点过敏药。”
  过敏?
  谭雅完全忍不住了,笑得直不起腰,出去了……
  她仍是不懂,摸着自己的脖子,猛然间恍悟,脸一下臊得通红,赶紧跑到镜子前一看,果然,脖子上紫红紫红被猪啃过的印子!他还说她过敏!是对他过敏吗?而且还这么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说话!昨晚怎么不是?
  她拉了拉衣领,根本没法遮住,她早上怎么没注意?不然穿件高领的啊!
  她现在很苦恼,她该怎么去查房?
  在包里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任何可以遮掩的东西……
  一天,她都在忐忑中度过,她无法确定别人是不是看见了,尽管她尽量遮着,但是她总觉得每一个人看过来的眼光都盯着她脖子,当然,别人也不好意思问她“你这是吻痕吗”这样的问题,是不是?
  直到晚上,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她刻意离他远远的。
  “过来签字。”他对她说,一丝不苟的表情。
  她拿了本子和笔走到一边去签。
  “阮医生,你这是干什么呢?幼稚不是?”他看着她躲避毒蛇猛兽似的远着他。
  她把自己名字写上,交给他,“不,我只是在远离过敏源。”
  “是吗?”他接过她递来的东西,“作为一个医生,你该负责任地告诉你自己,最根本的办法是脱敏治疗,而不是逃避。”
  脱敏治疗?
  阮流筝脑中自动浮现一段话:将该变应原制成变应原提取液并配置不同浓度的制剂,经反复注射或通过其它给药途径与患者反复接触……
  是她太污了吗?为什么经过昨晚之后,此时再想起这些话,竟然一个个词语都变得那么别有意义?提取液……浓度……制剂……注射……反复接触……
  她瞟瞟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丁意媛这时候闯了进来,瞧见这副场景,好奇地过来问,“宁老师,阮流筝,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
  尤其看见阮流筝红红白白的脸色之后还带了几分同情的语气,“阮流筝,你又被宁老师骂了?听说昨天就挨骂了?”
  宁至谦此时说话了,“没有,我和阮医生在讨论过敏的问题。”
  “……”阮流筝也算无语了,他想要说什么?一本正经的样子是要怎样胡说八道?
  丁意媛笑了,“谁过敏啊?”
  宁至谦眼皮都不跳动一下,一张正直脸,“没有,我们只是讨论一下脱敏治疗的原理。”
  “脱敏治疗?”丁意媛笑道,“宁老师您这是在考阮医生吗?这么浅显入门初级的东西还讨论?s.a.v是在临床上确定过敏性疾病患者的变应原后,将该变应原制成变应原提取液并配置不同浓度的制剂,经反复注射或通过其它给药途径与患者反复接触,剂量由小到大,浓度由低到高,从而提高患者对该种变应原的耐受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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